第640章 主打一個貴
兩個人就這么偎著聊天兒,什么也沒干。親親摸摸的不算。
兩個人都做不到在瞪著大眼睛的孩子面前搞七搞八,盡管她確實是啥也不懂啥也不知道。
就像張鐵軍說的,兩個人之間又不用算著日子,沒必要那么沒羞沒臊沒底線,就這么在一起說說話也是挺好的。
說急那是大美人在撒嬌而已,表達表達情緒。
想是真的想,但不至于不要臉。
就這么沒有重點的聊了兩個多小時,于家娟開始不停的打哈欠,小家伙也困了,張鐵軍就把她們送回去了。
中午照舊是小黃的時間。
兩個人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一邊種地一邊還能說些閑話。
小黃說飯店生意挺好的,上個月掙了十幾萬。這個數比張鐵軍估計的要少,不過在這個時候已經相當驚人了。
這個到不奇怪,飯店本來就是貓一天狗一天的生意,夏天和冬天也不一樣,能掙錢就是好事兒。
主要是這個城市本身就小,和沈陽比不了。
下午周可人打了個傳呼,問了一下他在哪,囑咐了幾句讓他對周可麗好一點兒,也沒說別的。
這個女人哪怕是想他了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鄭瑩也打了傳呼,這個娘們可是正經挺長時間沒找過張鐵軍了。
也沒什么實際事兒,就是問問他什么時候有時間回礦區,說想他。這話張鐵軍到是信。
下午三點過,張鐵軍又接到了谷春芬的傳呼。這個可是挺稀奇的。
說起來,她還算是張鐵軍重生回來以后的第一個女人呢,也是他第一個支持創業的女人,更是第一個主動離開消失在他生活里的女人。
現在谷春芬也算是個小富婆,雖然只弄了一個攤子,一個月一兩萬塊錢還是能賺到手,在這個年代來說已經是妥妥的有錢人了。
電話接通一聽是她,張鐵軍都愣了,這真是確實沒想到,還以為就此天涯不相見了呢。
“怎么想起來給我打傳呼了?話說你現在在哪呢?”
“我還能在哪?給你打傳呼不行啊?”
“行,那肯定是行。有事兒?沒事你也不可能呼我。”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就是感覺你太忙,這不是怕耽誤你事兒嘛,說的像什么似的。我呼你不行啊?”
“行~,有什么不行的。有事兒就說吧,咱們用不著試探,知根知底的還搞什么層層遞進。”
谷春芬在電話那頭笑起來:“麻了個鄙,張鐵軍你變了,以前你肯定不能這么說話,流氓玩藝兒,跟誰學壞了?”
“壞還用學?你這是有多瞧不起我?”張鐵軍看了看時間:“有什么指示,直接說。”
“我還真有事兒想求你。”
“嘖。這可不像你了,扭扭捏捏的,痛快點。”
“那什么。”谷春芬還是有點吞吐,應該是兩個人有這么長時間沒見過面了,當初又是她不聲不響的不告而別,終歸是有點不好意思。
“哪什么?再這么我掛了啊。”
“別別。我開了家發廊,”谷春芬說:“現在吧生意還行,雇了幾個師傅干,本來好好的,結果讓人給盯上了,現在天天過來鬧我。”
“干什么?看上你了?”
對于谷春芬跑去開發廊張鐵軍一點都不意外,雖然她嘴上說這樣那樣的又嫌煩又嫌累,事實上開發廊這事兒還真不算什么累。
就是有點兒麻煩,把著身子耗著時間。不過聽她說是雇師傅來干,那還是挺輕松的。
從八十年代中期到九十年代末,發廊在實體生意當中一直都是排在前三名的,收益相當可觀。可別小看剪頭發,那是真掙錢。
九一年開始,本市這邊開始出現大型高級理發店,大門店精裝修,用品工具都相當高檔,感覺在這剪個頭發人都能升華,能提好幾個檔次。
都是從廣州那邊學回來的,那邊的人實打實干不行,弄這些華而不實的坑蒙拐騙主意就特別多。
主打的就是一個貴。
中國人向來有一種受虐心理,感覺貴就是牛逼,就喜歡花著大頭錢尋找自信,感覺好像花的錢多就跟著牛逼起來了似的。
以前剪頭的地方都叫發廊,這種看著挺高級的都叫美發中心,或者染燙中心,瞅這名字就相當高大上。
沈陽這會兒到處都是培訓班,主打的就是廚師,理發師和美容師,老火了。
一般來說開這種店面的老板都是不做事的,或者完全是外行,就是有幾個閑錢兒,全靠雇人回來干活。
也是,開得起這種店在這個時候來說已經算是有錢人了,還干什么活呀,每天穿的利利整整的皮鞋擦锃亮找幾個小妹妹暢談人生不香嗎?
這種店面老板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維護人際關系,你得能把師傅留住。據聽說一般情況下女老板的員工相對都比較穩定。
在張鐵軍的記憶里,谷春芬上輩子也是開了理發中心的,然后開始搞美容,搞化妝品推銷,最后走上了保鍵養生洗化一體式的直銷道路。
錢到是沒少掙,就是在小范圍內的名聲不大好聽。沒辦法,正常人都知道,搞這個的就是靠哄騙嘛,難道靠質量?
你也不想想,要是有質量還用騙?
九三年這會兒,開一家差不多的高級理發店,投資大概在三到五萬塊,說多不多,但在這個年代能拿出來的人是真心不多。
能拿得出來還敢往里投的,那就更少了。
這個時候一般干這種高級發廊的都是社會人兒,得能鎮得住街頭的該溜子小混混,能鎮得住競爭對手。要不然開不起來。
谷春芬并沒有直接回答張鐵軍的問題:“我本來開的好好的,也看著回頭錢了,結果生意一好就有人不干了唄,就讓人來鬧我,想把我攪黃。”
“提什么要求了?”
“那到是沒,就是總來攪活,那我還能干哪?誰敢來?完了說些有的沒的。你幫我不?”
“……你對象呢?這不是到了用他的時候了?”
“他能怎么的呀?平時牛逼吹的挺大,動真格的啥也不是,說是要和那些人打,打不打得過另說,那生意還能做了不?郁悶。”
“然后這才想起來我了唄?”
“……你別那么小心眼兒,說的像你能娶我似的。你幫不幫?”
“我到不是那個意思,我又沒資格管你,就是你一聲沒有挺突然的就消失了,對勁兒啊?”
“……那還能怎么的?我不知道該說啥。”
谷春芬喘了口粗氣:“感覺就這么悄悄的不就挺好,誰也不麻煩,我又沒說讓你干吃虧。我挺樂意的。……就是咱倆差太遠了。”
“行吧,過去的事兒不提了,你過的好開心就行。跟你說地下那頭上點心好好干著別給弄丟了,那可真是為了芝麻舍西瓜了。”
“我知道。”
“你那個店面在哪兒?你在不在?這個電話是店里的嗎?”
“嗯,這電話就是店里的,在南地這邊兒。你過來呀?”
“具體地址。怎么現在說話這么磨登,半天說不到重點上。”
“你別和我兇,我這不是”
“地址。說重點。”張鐵軍有點不大耐煩起來。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說話七繞八繞半天說不到重點上來的人,真的是聽的呼呼冒火,也不管什么事兒什么情況都得給你繞半天。
“你厲害什么呀?”
“不是,你到底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讓我去幫你還是和我閑嘮?情況真有你說的那么嚴重嗎?看你這意思完全無所謂呀。”
“我不就是想把前前后后這些事兒給你說一下嘛。”
“你是要講故事還是解決問題?算了,你都不急關我屁事。掛了。”
“哎~~。你這個人現在怎么這樣啊?”
“姓谷的,你說話做事能不能抓住重點?你現在到底是要干什么?磨嘰了這么半天一個地址就是說不出來,有毛病啊你?”
“……我都要急死了,你還這么說我。”谷春芬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抽抽咽咽的哭了。
哎呀我的媽呀,張鐵軍是真服了,五體投地的服,踏踏實實的心服口也服。
幸好幸好,她自己走了,幸好家里沒有這樣的,要不然都不用怎么的,張鐵軍自己就得崩潰。
直接扣上電話,張鐵軍連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把心里涌起來的那股子煩燥勁兒給壓了下去。
真特麻的,這樣的電話多打幾個直接就能心梗。
點了根煙,走到窗邊往外看了一會兒,讓自己平和下來,張鐵軍在心里默念: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沒人替,我要氣死誰如意?何況傷神又費力。
上輩子的時候,張鐵軍就總結出來一個道理,像這種說話吞吞吐吐繞來繞去好半天都說不到重點上的人,一定要遠離。
或者想盡辦法付出點代價也要把他推給對手,足抵千軍萬馬。
煙抽了一半,電話又響了。
張鐵軍回頭看了看電話機,還是過去接了起來:“這回能好好說話不了?”
“張鐵軍,你不是人。5555~~”
“憋回去。”張鐵軍吼了她一聲:“地址在哪?再磨嘰我特么真不管了你信不信?說地址。”
“富強該。”谷春芬吸著鼻子說了個地址:“你別不管我,我可害怕了。”
張鐵軍皺了皺眉頭:“真厲害,跑那邊去開發廊。在店里等我。”
如果把這個時候的本市按照繁榮程度分成片兒,那站前一帶是毫無爭議的第一位,第二是北地工字樓那片兒。
工字樓那片兒是原來市里和本鋼的領導干部居住的地方,是市里有名的富人區。
然后就是英勇前進那一片兒,本鋼家屬住宅區,尤其是中層干部比較集中,消費能力相當強。
曙光的鐵路片區,還有建功,水塔,消防,都是不錯的地方。
可是谷春芬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偏偏跑去了富強街。也就是南地片兒。
這個時候南地片兒怎么說呢?
從那再往南幾百米就出市區了,雖然都是樓房但是真心不是什么熱鬧地方,也就是比幾個棚戶區強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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