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們有幸在食堂和戰士們一起吃了大鍋飯。
媽呀，真心講，那飯菜真不好吃。
主食是大碴子粥，玉米面窩窩頭，菜是水煮白菜，于卓爾瞪大了杏眼，才從白菜湯里看到了那么一個油星兒。
沒有油，更沒有什么豐富的調味料，菜里只放了少許的鹽，使得本來就清湯寡水的白菜湯更讓人沒了胃口。
這頓飯對于于卓爾來說更像是憶苦思甜。
六零年大饑荒時，于卓爾五歲，已經記事了，那一年初，她空間還沒開啟，方圓雖沒餓著她，但她也確實長達一年沒吃過肉，整天不是喝粥，就是水煮野菜，間或吃點方大舅寄過來來的海鮮干，算是打了牙祭。
那一年，于卓爾瘦的幾乎皮包骨，小臉上哪有白嫩嫩的肉啊，就剩一雙大大的黑眼珠子了，手也成了真人版的土雞爪子。
哎，吃著食堂的大鍋飯，于卓爾不自禁的就回想起五歲時的艱難歲月。
思緒回轉，低頭看看碗里濃稠的碴子粥，手中金黃池實的玉米面窩窩頭，再喝一口帶著甜味的大白菜湯，于卓爾忽然覺得這頓飯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下咽了。
于是，于卓爾慢悠悠很珍惜的吃光了飯盒里的所有食物，飯后跟著訾江南一起到水池邊把飯盒洗干凈，兩人就去了豬舍不遠處的大樹下歇晌兒。
中午他們也不能歇太久，因為農忙搶收是爭分奪秒的，聽大媽們說，他們下午不僅要繼續剁紅薯
藤，還要剁一些青綠的玉米桿兒，和紅薯藤摻雜在一起做青儲。
“玉米桿兒那么硬，豬能吃么？”
“做青儲的玉米桿兒都是手指粗細，綠葉多的，只要剁得碎點，發酵好了，豬也能吃點，但是這種兩摻的青儲主要是喂羊和牛！”
“哦？連隊里還養牛和羊了？”
“嗯！但是不多，羊是為了雪天拉練時，給戰士們熬羊湯暖身子的，戰士們一年就能喝這一回羊湯，牛是為了輔助拖拉機種地而養的，牛圈和羊圈離這里有一段距離，有時間我帶你去看看！”
“好呀！”
于卓爾興致勃勃的點頭，她覺得自己今天又漲見識了，還真是不虛此行！
不到下午一點鐘，果然就有一大拖拉機又細又綠的玉米桿兒被卸到了于卓爾他們上午干活的場地中心。
大家又拿起菜刀開始了新一輪的梆梆梆，于卓爾沒干過不會弄，悄咪咪觀察了一會兒，很快就看出了門道。
于卓爾發現大媽們竟是撿著細嫩油綠的玉米桿尖兒剁，有些老硬的根部都甩了出來，這下于卓爾心里有了數，便接過訾江南手里的菜刀，甩開膀子剁開了。
那速度，令人眼花繚亂，看得訾江南嘴角直抽抽：這丫頭總算是找到好玩的了！
兩人配合著干活，效率特高，看得一些上了年紀的大媽們奶奶們直夸：
“這倆孩子長的白白嫩嫩的，干起活來一點兒也不嬌氣，真是難得�！�
“這倆是誰家的孩
子呀，教的真好！”
“……”
對于大媽們奶奶們的好奇，于卓爾絲毫不在意，也不接茬兒，她可不想把自己推到八卦中心，她現在只想低調的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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