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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 > 小花妖續了貴妃命后 > 第40章 第40章

第40章 第40章


行至山齋院外的石階,李嶼放下綽綽,幫她拍去落在身上的雪。賢宗與高內侍先一步入殿,見四下無人,李嶼才開口問綽綽:“你方才做什么?”

        綽綽將自己所想的告訴李嶼,李嶼沉吟片刻,亦覺有理。前世楊玉綽是自愿改嫁賢宗的,若是今生他們二人如膠似漆,賢宗又怎好強奪兒媳。

        他彎起自己的胳膊,綽綽會意挎了上去,兩人像一對黏在一塊兒的糖人似的,挽著手甜甜蜜蜜走進山齋院。

        正殿內,人人側目。

        “忠王平日不茍言笑,怎的,今日拿糖當鹽吃了?”

        “有這么好看的王妃,能不笑嗎?”

        “不是說他們不合嗎?”

        “早八百年前的事兒了。”

        旁觀的皇親國戚們窸窸窣窣議論起來,綽綽與李嶼只當聽不見,直至入了席才將胳膊分開。

        李嶼轉了轉發酸的胳膊,掃了一眼殿內,未見李峧。自從武慧妃走了之后李峧自請守靈,賢宗怎么勸他也不肯回來。

        “王爺——”綽綽將一碗魚湯舉到他眼前,“燙——”

        李嶼笑著接過,拿湯匙撥動著,細細吹開白霧。

        綽綽夾了他最喜歡的小天酥送到他唇邊,李嶼別別扭扭地吃了,眾目睽睽之下這般親昵,委實有些難堪。

        綽綽反倒起了勁,捏著手帕幫他擦拭唇角,接過他吹涼的魚湯,卻將第一口喂給了他。

        李嶼臉上火燒一般,不必抬頭也知道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他朝綽綽使了個眼色,想讓她收斂些。綽綽以為他還想喝,又喂了一口上去。

        “皇兄皇嫂如此恩愛,我敬你們一杯。”棣王已生醉意,舉著盛湯用的鎏金銀盆過來敬他們。

        李嶼趁機躲開了綽綽的湯匙,舉起酒樽回敬他。棣王不樂意,也要他拿盆喝。

        “今日高興,三郎就陪四郎放縱一回。”賢宗難得也有了興致,幫著一起勸酒。

        綽綽覺得有趣也跟著起哄,搖晃著他的胳膊:“王爺酒量似海,定不怕這個。”

        內監立即端了銀盆上來,倒上了滿滿的清香醇酒。

        李嶼只得接過,和棣王對飲了起來。

        他的酒量的確不差,一盆酒喝下去面不改色,甚至還沒方才綽綽喂湯的時候紅。

        棣王卻以撐不住了,暈暈乎乎站不穩,被內監左右架著扛回楚氏身邊。

        楚氏嫌惡地把人往邊上推,棣王軟綿綿撞到矮桌上,額角登時紅了一片,人卻依然沒醒。

        有了棣王帶頭胡鬧,這場家宴便熱鬧起來了。斗詩拼酒,歌舞不絕,賢宗親自打起了羯鼓,楊弋也彈了兩曲琵琶。

        楊弋彈完琵琶,興致勃勃跑到綽綽旁邊說話。

        歌舞聲嘈雜,他只得湊近綽綽的耳朵,還未開口便被李嶼的掌心蓋在臉上,把他推遠了。

        綽綽好奇楊弋想說什么,又湊近過去,李嶼不好再攔,便也傾身過去聽。

        “方才聽范大家擊磬,與圣人的羯鼓節節相隨,分明是有愛慕之意。”楊弋自己就是琵琶幻化而成的,藏在曲音里的心思哪里逃得過他的耳朵。

        李嶼有些意外,從前倒不知楊弋在曲藝上造詣如此高。父皇自己都沒聽出來的,他竟先知道了。

        “范大家那心意,醇如甘泉,苦似黃連,聽著實在讓人心疼。”楊弋最見不得單相思,道,“不如我們幫一把。”

        這話正合綽綽心意,她搗蒜似的點頭,亮著眸子問他:“你有什么主意?”

        “別胡鬧。”李嶼將綽綽拉到自己身后,隔開她與楊弋。他厲目審視楊弋,心中不禁生疑,這個滿腦子只知貪權斂財的人怎會忽然關心起一個樂師的相思之情。

        楊弋見李嶼態度霸道,綽綽也鵪鶉似的不敢反抗,便不再多言,免得又壞了人家的夫妻情分,但心里卻已暗暗打定主意要牽這條紅線。

        曲終人散,李姓王孫各自歸家。

        雪雖停了,朔風仍呼嘯著。李嶼前前后后喝了幾壇子酒,神志雖還清醒,但一見風還是微微犯了頭疼。

        綽綽不敢再讓他背,好在御道上的積雪都已掃了,她一手提了燈,一手挽著李嶼慢慢走。

        “楊弋,似乎有些古怪。”李嶼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今日這樣的場合正是阿諛奉承、結交權貴的大好時機,可楊弋卻只顧飲酒彈曲,還操起了月老的心,與前世判若兩人。

        “他……哪有什么古怪,不一直是這樣嗎。”綽綽的聲音越說越弱,心虛得十分明顯。說起來她當初為了保住小琵琶還騙了李嶼,害他白白燒了一座庫房。

        李嶼眼眉微動,不只楊弋古怪,這個小牡丹也有古怪。

        眼下還在宮中,人多眼雜不好多問,李嶼便當作無事發生,繼續與她挽著手走出宮城。

        回府后,劉伯站在門口等候。

        李嶼先下了馬車,站在車外伸手扶綽綽下馬,而后又與她挽在了一起。

        劉伯直以為自己花了眼,早上出門還不大搭理對方,怎的赴了一場冬至宴回來忽就如膠似漆了。

        “解酒湯已備好了,”劉伯壓下疑惑,上前問李嶼,“是送去書房還是……”他看了眼笑盈盈的楊妃,垂下頭等李嶼答復。

        “送寢殿去。”雖是自家王府,但下人之中難免有父皇或是其他人埋下的眼線,這場夫妻恩愛的戲還得作全了。

        劉伯應了是,快步準備去了。

        寢殿內銀薰爐烘得暖洋洋的,綽綽脫了裘衣,接過枇兒端上來的溫水一口氣喝了。

        枇兒見李嶼也進來了,頓時發了一身冷汗,將頭壓得極低,下巴幾乎要戳到鎖骨上。

        她伸手接了綽綽的空碗,綽綽本想讓她再倒一碗,枇兒卻抱著碗一聲不吭地跑了出去,逃難似的。

        綽綽無奈搖頭,這丫頭臉皮忒薄了些。

        劉伯端了兩碗醒酒湯進來,綽綽捧起來聞了聞,覺著味道不好便放下不喝了。

        李嶼早已喝慣了,只當飲水一般。

        “下去吧,不必伺候。”李嶼放下空碗,他還有話要單獨與綽綽說。

        冬夜最宜睡眠,綽綽脫了鞋履爬上床,左手剛夠著被角,忽發覺右腿被李嶼拽住了。

        “有事兒明天再說,”綽綽不滿李嶼耽誤她休息,一蹬腿甩開他的手,“你睡地上。”

        “說清楚再睡。”李嶼一把拽走她的被子,“楊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綽綽心里咯噔一下,沒想到他還揪著楊弋的事情不放,腦子轉了好幾個圈也沒編出個合適的謊,只得敷衍道:“他的事情我哪清楚,你去問咸宜好了。”

        她伸手要去拽被子,卻被李嶼握住了手腕,順勢壓在床褥上。

        李嶼鉗著她的手腕,灼灼目光打在她臉上,仿佛山間猛獸伏擊獵物,一旦行動,足之所及,花草折腰斷骨。

        “是啊,咸宜,楊弋為何會成了咸宜的駙馬?”李嶼貼近她,氣息壓制著,逼問道,“聽聞他們兩個終日游玩享樂,楊弋還拒了官位,這可不像楊弋會做的事情。”

        綽綽咽了咽口水,莫非李嶼已經猜到楊弋也借尸還魂了?

        見她眼神閃爍,李嶼又再逼近,鼻尖幾乎相觸:“你若再不說,我就把全大檀的牡丹都挖了。”

        一聽她要滅自己一族,綽綽的眼神瞬間狠厲,但對上李嶼,氣勢還是弱了。

        綽綽泄了氣,合上酸澀的眼。罷了罷了,小琵琶那般貪玩胡鬧,遲早是瞞不住的。

        “其實,上回光王他們刺殺武慧妃,弋哥哥受了重傷,已經死了。”綽綽嘆氣,她其實還是很想念原先那個要給她當頂門棍的弋哥哥的。

        李嶼記起當時楊弋給武慧妃擋了刀,重傷昏迷,后來又離奇地痊愈了,莫非……

        “繼續說。”他怕這小牡丹扯謊騙他,并未退讓半分。

        “你還記得之前琵琶妖的事情嗎?”

        李嶼自然是記得的,那件事鬧得紫微宮人心惶惶,他還為此燒了右藏庫,毀了許多稀世樂器。那些樂器毀了之后,宮里也再未有過異象。

        “其實,的確有琵琶妖。我怕你燒了他,就把那琵琶換了,藏在楊弋屋里,結果……正好……就成現在這樣了。”

        李嶼詫然,竟然又是借尸還魂。

        “再說仔細些。”

        李嶼追問細節,綽綽只得從那回她在琉璃亭彈琵琶說起,將小琵琶的身世告訴了李嶼。

        李嶼眉頭深鎖,如此說來,如今的楊弋也是妖,若楊弋這妖物要與自己為敵,豈不是比前世的楊國舅更難纏。

        “他的妖力比你如何?”

        說起這個,綽綽頓生了幾分得意。小琵琶是沾了她的妖力才開的靈竅,妖法自然是不如她的:“他道行淺,附身還魂已經耗費了全部修為,如今與常人無異。”

        可不是誰都有她這般的本事,被凡人的皮囊困住還能施展妖法。

        李嶼微松了口氣,手上力道也減輕了。

        綽綽趁機掙開他,起身時桃紅唇瓣劃過他冰涼的耳朵。

        俶爾一陣曖昧香軟似有若無地掠過耳際,李嶼驟然亂了心神,什么琵琶妖物立時忘到九霄云外,只憶起春日里嬌艷欲滴的牡丹。

        他轉頭看綽綽,若無其事解開衣帶,準備就寢了。

        “我還是去書房睡吧。”李嶼回過頭背對著她說話,心口毫無節奏地胡亂起伏著,耳朵燙得似要瓜熟蒂落一般。

        “哦。”綽綽應了一聲,“也對,地上挺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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