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末陽鎮(zhèn)（八）
“崖前輩不是說足足有五六十人嗎？”
葉瑤蹲在草堆里，俯身看著江邊的人。
一旁的蔣蒼低著頭
“魔域的人又在搞什么鬼？”
“我們要快些行動了，天要下雨了”
看著陰沉的天，風吹的都急了起來，呼呼的風刮地樹枝吱呀作響。
烏云密布，一時間天失了顏色，暗淡混沌的看不到一絲光。
“蔣景要下雨了”
安歲歲冷的縮在一起，抱著自己腿跪趴在草堆里。
這天變得可真快，剛剛月亮還高高的掛著，現(xiàn)在卻已狂風大作了。
她用力抱住自己的腿，風裹夾著碎石枯枝落到他們身上。
她伸手幫他佛掉身上的枯葉，將斗笠放在身旁，佛了佛有些亂的頭發(fā)
“葉姐姐他們怎么還沒來”
蔣景一只手蓋在她頭上另一只手壓著面前的雜草
“他們已經來了，在等時機”
安歲歲靜靜地窩著，看著前方，已經午夜時分她卻一點困意都沒有。
“還有半個時辰就子時了，他們現(xiàn)在不足十人我們三個足矣牽制了”
蔣蒼握著劍半蹲著蓄勢待發(fā)。
淅淅瀝瀝的雨點落下，順著他們頭上的斗笠滑落。
雨水模糊了視線，瓢潑大雨里他們手執(zhí)劍，立于提拔旁。
刀光劍影間血液染紅了水流，泥沙里混著腥紅的血色。
蔣景將頭上的斗笠蓋在她身上，飛身躍到蔣蒼身邊。
三位少年執(zhí)劍立于雨中，四周皆是敵人，他們三劍齊發(fā)朝著前方拼力揮舞。
雨水浸濕他們的發(fā)稍，衣襟，細密的水順著臉頰流下。
蔣蒼立于前，葉瑤蔣景朝他輸著內力，頃刻間，四周晝明，蔣蒼四指合籠，兩指對前，面前的黑衣人被牽制在半空中，他們腳面離地，四肢不得動彈。
亮光退去，轟然倒地的聲音震的地面發(fā)出悶響。
江水驟然上漲，破碎的埂石隨著江水涌到堤壩旁。
蔣蒼飛身躍到堤壩上，微弱的光從江面發(fā)出，宛如落入水中的一輪明月。
他運氣擊碎埂石，光芒顯露出來，如皎潔的月如明亮的星，刺的周圍一片大亮。
他們遮住眼，什么都看不清楚。
像是什么驅使似的，安歲歲沖了過去，雨水浸濕了裙角，她的鞋里已經灌滿了水。
“歲寧，別過去！”
她聽到了葉瑤的聲音，可她停不下腳步。
意識有些不清楚，片刻間她便沖到了堤壩旁，右手輕輕揚了起來。
光芒微弱，蔣蒼放下了遮眼的手。
葉瑤想上前拉住安歲歲，被蔣景用劍擋住了
“小景”
她看著面前的男孩，一瞬間有一絲陌生。
“師姐且候著”
她轉而繼續(xù)看著前方的女孩，她發(fā)絲黏在身上，嫩粉的裙子被水澆的面目全非。
蔣蒼靜靜地從堤壩上退下，走到葉瑤身邊
“歲寧才能拿到它”
他們安靜地看著前方的女孩，她的右手停在半空，左手發(fā)著微微的光，像是感應一般隨著提拔高處的一直晃動。
銀鐲滑落，那一點細光在落入安歲歲手中時徹底消失。
她渾身一軟，向后倒去。
蔣景瞬時飛過去接住她，她回了回神看著手中的銀鐲“另一只拿到了”
蔣景點頭幫她戴到右手上。
見到蔣景抱住了安歲歲，葉瑤和蔣蒼尋找著運送守城石的人。
眼看著江水一下一下拍打著提拔，水從上涌出來又退回去。
“怎么回事？”
看著草叢里滿地的尸體，守城石屹立在一旁，蔣蒼喚著葉瑤過去。
血紅的水流流淌在草叢里，看著滿地尸體，又回望著即將決堤的水，蔣蒼喚來蔣景
“只能靠我們三個了”他看著有些虛弱的安歲歲
“能否將我們的后溪、合谷穴打開”
安歲歲看著他們，沒有說話，這樣傷己的我方法她應該勸幾句的，可他們堅定的眼神讓安歲歲無話可說，用銀針刺在他們的手上。
“你們吃下，行動快些我給你們及時拔針”
她給他們每人一粒保護心脈的藥，這塊石頭不知會對他們的筋脈造成何種傷害。
他們點頭，銀針豎在手上，他們發(fā)力，額上的青筋凸起，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石頭脫離地面。
安歲歲膽戰(zhàn)心驚地跟在一旁，他們行走的極穩(wěn)，腳下所到之處皆是深深的坑。
“宿主下一任務開啟：為主角抵擋魔域的攻擊”
魔域的人又回來了，眼看著他們舉步維艱地慢慢靠近堤壩，這個時候魔域的人來無人可以騰出手來抵擋。
她警惕地看著四周，她要如何抵擋，她不會武功沒有內力，該如何抵擋
眼看著他們離堤壩越來越近，他們的步伐始終平穩(wěn)，盡管看著吃力他們還是有條不紊地運著這真氣。
到達堤壩下面他們停住腳步，已經渾身濕透，水一下一下拍在堤壩上，從缺口向下涌著。
蔣蒼大喊著
“準備上堤！”
他們站穩(wěn)后一起發(fā)力，石頭被一點一點地抬高，真氣帶著石頭向上慢慢移動。
安歲歲站在一旁，一切都順利地進行著，馬上就接近缺口，他們的腳深深陷入泥里，石塊向上一分他們就向下陷一分。
“小心！”
安歲歲用力大喊著，雨中的利箭帶著水花向他們飛去，在遲疑的一瞬間，他們紛紛中了好幾箭，箭筆直地刺入他們地軀體。
石頭向下移動了，他們明顯站不穩(wěn)。
迷蒙的雨里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江水猛烈地向外涌著，他們的衣服炸開，身上的箭隨之被震出，鮮紅瞬間吞噬了他們的身體。
“不要啊！”
這樣會死的，安歲歲無力地看著他們。
又一波箭飛出，蔣蒼騰出一只手運氣擊飛周圍的劍。
石塊歸位，他們手上的銀針被震了出來，三人同時噴血而跪，泥水濺起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將彼此的鼓勵傳遞過去。
“歲寧！”
他們看著雨中一步一踉蹌的身影慢慢靠近，身體想要起來缺有些動彈不得。
腳踏雨聲，水花四濺，安歲歲用盡力氣向他們跑去，臉上分不清楚雨還是眼淚，它用袖子一下一下地擦著臉，要快點過去，要快點
他們硬撐著站起，蔣蒼運氣擋住周圍的人
“帶歲寧走！”
他和葉瑤交換了一下眼神，水汽繚繞他們看不清對方的臉，卻懂得對方什么意思。
揮劍護住蔣景將他向安歲歲地方向帶，蔣景用力執(zhí)劍劃過四周，所到之處血紅四濺，雨水一遍一遍的沖刷，泥水里混著殷紅的血流到遍地都是。
安歲歲伸手丟出手里的藥丸，暫時抵擋住黑衣人的攻擊，她現(xiàn)在只想到他們身邊。
她不知那么多人圍著自己是什么感覺，也不知看著劍刺向自己是什么感覺，她現(xiàn)在只想沖出去，葉瑤他們需要她
“注意，注意，宿主遭遇生命危險，注意，系統(tǒng)將開啟保護模式”
銀白色的劍直指自己，眼睛閃著劍光，她條件反射般的閉上眼睛，要死了嗎？不是讓自己救他們嗎？怎么要死了？
她用手佛去臉上的水再睜眼時被嚇得向后退了一步，劍直直地對著自己的眼睛，離眼睛不到一根手指。
烏黑的衣服閃現(xiàn)到自己面前，眼前的劍頓時掉落，她緊張地站穩(wěn)看著眼前的人。
她的腰被緊緊環(huán)住，切身地冰涼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雨水順著他的臉頰落下，她伸手幫他擦著臉上的水
“你沒事吧？”
他沒有回答，劍光掃著四周，血腥味充斥著鼻腔引得她有些干嘔。
“小心些，別吐我身上”
頭頂傳來他的聲音，她驚喜地抬頭
“沒事就好”
雨只大不小，魔域的人好像殺不盡一樣。
突然一聲響起笛聲，綿長悠遠，他們瞬時退去，周圍瞬間靜了下來。
雨不知怎么的也停了下來，四遭里沒有一點聲音，連江水拍岸都止住了。
葉瑤和蔣蒼相互攙扶著走向安歲歲他們。
她腰間的手滑落，她回頭接住了他，半昏半醒地蔣景沒有徹底失去意識。
“打算給我當墊背？”
跑到他身后圈住他的胸口的安歲歲聽到他的聲音驚喜地看著他
“還以為你暈了呢“
安歲歲扶著他他坐在地上頭輕輕靠在她懷里，他的聲音傳來
“我沒什么事，就是有點困，給師兄他們看看就行了”
安歲歲塔在他手腕上的手頓了一下
“吃了這個再睡”
他乖巧地張嘴，冰涼的嘴觸碰到她稍熱的指尖，她嚇得手指僵硬，蔣景感覺到后輕聲笑道
“我且睡一會了……”
她輕輕拍著他的背“睡吧”
“歲寧，小景這是？”
蔣蒼扶著葉瑤走到他們身邊。
“睡著了，沒事”她的聲音輕輕的，盡力壓低著自己的聲音。
他們也坐到地上，疲憊地靠在一起。
“你們快些吃下”
安歲歲給他們一人到了一粒保護經脈的藥丸，這次他們肯定傷的不輕。
“葉姐姐手給我”
她一只手托著蔣景的身體，另一只手扶著葉瑤的手腕，果然如她所想，她內力紊亂，體內器官被傷到了。
盡快回去給他們施針煎藥，慢慢調息，估計也得數(shù)月才能調養(yǎng)回來了，還好沒有傷及性命。
“蔣大哥”
蔣蒼將手伸過去，他也和葉瑤差不多，只是他內力醇厚，傷的較輕。
“我們回去吧，我給你們療傷，都沒什么大事慢慢調養(yǎng)就行了”
蔣景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細長的眼里透著茫然
“要回去了？”
安歲歲點頭
“走吧，我扶著你”
他們緩緩站起朝城里走去。
“有人！”
蔣蒼扶著葉瑤停住，安歲歲緊張地看著四周。
“城里出事了”
一人身上帶血倒在蔣蒼面前，他伸手扶住他
“城里怎么了？”
他用盡力氣
“魔域，在”他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
“屠城，拿著此令，暗線一會就到”
安歲歲握著他的手腕
“沒氣了”
她有些不安地看著他們
“你們斷不可在用內力了”
蔣蒼看著她
“你們待著這里，我去看看”
葉瑤抓住他的袖子
“我們說過，不可一人”
他身子微顫，葉瑤握住他的手
“快些去救人“
“歲寧，帶著小景躲起來”
安歲歲來不及說話他們就走了，看著他們的背影，她抬腳準備去追，被蔣景壓在脖子上的手環(huán)住
“去了只會添麻煩”
她停了下來，她去了只能添麻煩，她不會武功
聽不到她的聲音蔣景睜開眼睛，看著她目光呆滯地看著城門
“我?guī)闳ィ覀內ゾ人械娜恕?
她有些發(fā)愣地回頭看他
“你”
“我一會傷就好了，到時你記得迷暈他們，讓我好發(fā)揮”
他頭上的發(fā)帶垂到她耳邊，滴著濕噠噠的水，她心里驟然開朗，望著城門的方向。
城里血氣沖天，水汽繚繞中帶著濃濃血腥味。
看著尸體橫步在街道，蔣蒼和葉瑤痛心疾首
“原來他們故意撤走的，原來故意將我們牽制在城外的”
葉瑤輕輕捏住他的手輕聲安慰
“我們抵擋住了水患，是他們陰險狡詐，我們盡力而為保住剩下的人”
蔣蒼點點頭，暗線的人集結在城內，蔣蒼將他們召集在一起挽救城里剩下的人。
魔域的人行動極快，他們挨家逐戶地進行殺戮。
蔣蒼率領暗線的人追擊，最后在城門堵住他們。
他們三個一組，兩人割掌一人吸血。
蔣蒼警惕地號令暗線的人止住他們，刀光劍影間地上揚起了水花。
安歲歲扶著蔣景到城門處藏著
“看樣子不用你去救人了”
魔域的人所剩無幾，他們盡管拼力抵抗卻還是不敵主角他們。
蔣景似乎是睡著一般，頭輕輕歪在她的頭側，安歲歲靜靜地沒動，生怕吵醒他。
天空一團黑氣劃過，蔣景頭動了一下。
剩余廝殺的黑衣人一起割頸而倒，血液噴出，像是被什么吸住一般他們的血成柱上升。
主角順著血液的方向向上看，城樓之上一襲黑衣立著。
地上的血從四面八方成柱向他聚集，他伸手將聚集的殷紅吸收。
蔣蒼看著他
“魔主”
大笑聲傳來
“玄機門的弟子果真厲害”
他轉身，身上的斗篷隨著風飄動
“不過這也不妨礙我要你們的命”
沒等他們繼續(xù)說話他揮手看著下面
“給你們一個選擇，自己活還是這個城的人活”
他們被震的吐了血，安歲歲看著他們剛剛她也感覺到空氣里的強大力量，可她和蔣景安然地躲在一旁毫發(fā)無傷，她抬頭看看蔣景，又繼續(xù)看著葉瑤他們。
蔣蒼拿著劍
“都不選，今日你自己出現(xiàn)了，我要給師父報仇”
他的笑聲響徹云霄
“他本可以不死的，誰讓他當皇家的走狗，活該，活該！”
葉瑤瞪著他
“不準你這么說我爹”手中的劍飛向他，他笑著震碎飛來的劍
“就算我不殺他，他也沒有好下場……
看在你們是他女兒弟子的份上，交出玉玦，放了你們”
“休想”蔣蒼飛起拿著劍沖向他、葉瑤也跟著他躍起。
他站在那，揮手一掌，他們重重的摔在地上
“讓你們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多愚蠢”
魔域的人從城門進來綁住他們。
將他們吊在城門上，魔主看著他們
“崖環(huán)子的人，殺了”
城樓下面的人被一起割頸，他欣喜地吸著他們的血，手停在半空里看著血一點點融到自己手掌里。
“禽獸！”
葉瑤看著被抽干血的尸體。
蔣蒼聲音低沉
“殺我們就行了，殺無辜的人干嘛？”
他好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
“無辜的人”他的笑聲震的安歲歲耳膜疼。
她想出去被蔣景攔住了，只能躲著看著外面。
不一會魔域的人帶著一群百姓走了過來，他們哭哭啼啼的不敢反抗，魔域的人拿著刀對著他們將他們帶到城樓下面。
“你們怎么選？”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戲虐的味道。
“放了他們”蔣蒼看著葉瑤
“我們死”
葉瑤點點頭，眼淚從眼眶里溢出來。
站在城上的人看著他們心里一頓，眼光柔和了一些
“看他們怎么選”
他朝著下面的人大喊
“現(xiàn)在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他指著被吊在城樓上的人
“你們活下來，他們倆就死，他們倆活下來，你們就死”
下面熙熙攘攘的聲音傳來，安歲歲卻聽清了
“他們死！”
“他們！”
“我要活下來！”
……
樓上的人再度放大聲音
“這兩位少俠不僅是保護圣女祭奠的貴人，也是玄機門的弟子，更是剛剛拼力幫你們擋住水患的人”
他大聲笑著
“現(xiàn)在你們再想想誰死？”
下面甚至都沒安靜一下，立馬響起了聲音
“他們！”
“都怪他們保護圣女不力才招來水患”
“讓他們死！”
……
安歲歲震驚地看著，手里的拳握了起來。
蔣景感受她渾身在發(fā)抖輕輕靠著她，附耳道
“冷靜一點”
安歲歲盡力給自己順著氣，可入耳之話皆是那么不可聽，她看著外面的人，不知該怎么去想。
人人皆想活命，人人皆為自己，她可以理解但聽到他們說著這些話她的心都也跟著一起在顫抖。
蔣蒼惡狠狠地抬頭
“他們皆是手無寸鐵的百姓，何必這樣？”
城樓之上的人聲音放低
“你是不是覺得人性本善，他們都心性純良？”
葉瑤已經暈了過去，蔣蒼看著她
“人本就性善，他們不過是想活命罷了……
你放了他們可以嗎，我可以替他們去死”
斗篷之下的眼睛帶著冷傲，他蹲了下去
“是啊，不過是想活命罷了……
可誰又給她活命的機會了……”
蔣蒼虛弱地看著葉瑤，意識有些不清。
“今日就讓你看看，究竟什么是惡。
你們救了他們，有一個人會感謝嗎！”
他甩了斗篷
“走！你們好好做選擇，若有人逃竄，出城”
他惡狠狠地看著下面
“都得死！”
魔域的人跟著他立即出了城門。
頓時城里安靜了下來，蔣蒼看著一旁的葉瑤
“瑤瑤”
底下喧鬧的聲音傳來，安歲歲站起來
“去救他們”
剛跑到城樓上，就有幾個壯年男子拿著拿著斧頭。
安歲歲有些感動，看來有人要救他了。手卻被蔣景抓住，她疑惑地看著他。
還沒來得及反應，蔣景就把她拉到身后，面前的人被他一腳踢倒。
“他們是一起的，他們也要殺了！”
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他們輪著斧頭向他們跑來。
安歲歲不可置信地看著，蔣景把他們打倒，剛轉身就看到安歲歲后面有人輪著磚塊。
他快步上去護住他，卻是眼前一黑。
“蔣景，蔣景？”
他迷蒙地睜開眼睛，手被扯的生疼。
一旁的安歲歲胳膊位于兩耳邊，她被吊在城樓之上，抬頭，自己的手也被綁著。
“小景，歲寧，你們沒事吧？”
蔣蒼虛弱的聲音傳來。
“沒事，葉姐姐怎么了？”看著沒動靜的葉瑤安歲歲吃力的扭著頭。
“她傷的有些重，暈倒了”
城下火光沖天，安歲歲被刺的有些睜不開眼
“他們這是要干嘛？”
頭頂上傳來蒼老的男聲
“你們給末陽鎮(zhèn)帶來了災禍，要將你們殺了，末陽鎮(zhèn)才能恢復安寧祥和！”
安歲歲不可置信
“我們給你們擋住了水患，魔域的人冒犯你們不去對抗他們？”
“你們不走，現(xiàn)在我們也走不成了，你真覺得你們做了什么好事嗎？”
“鎮(zhèn)守，別跟他們廢話”哭泣的女聲嗓子發(fā)出沙啞的聲音
“要不是你們來，封前輩會死嗎？魔域的人會來嗎？你們就是災星！
圣女也是因為你們才惹惱了上天！還我兒子你們！”
她崩潰的向下丟了一個火把，蔣景甩腳踢開。
安歲歲嚇得渾身僵硬，那個火把差點砸到自己。
怪不得聲音有些熟悉
“原來是你”
男子聲音厭惡“現(xiàn)在可好，我們走的被抓回來了，你們一腔熱血，拿我們做墊腳石！”
城樓下站滿了人，他們丟出的有菜葉有石頭，每一個人眼里都帶著怨恨……
“殺了他們！”
“就是他們我們才遭此劫難！”
“快殺了他們！”
“鎮(zhèn)守，不要猶豫快殺了他們，我們死去的親人在等我們報仇！”
“殺了他們！”
好像待處死的罪人，他們吊在城樓上被萬人唾棄，所有人都在用惡毒的眼光審視著他們
“蔣大哥，救了他們真的值得嗎？”
安歲歲地心情低沉下來，他們拼命擋住水患，又拼命攔截魔域的人。
他們甚至愿意犧牲了自己……
下面的聲音皆是讓他們去死，所以救了他們，他們感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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