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金知愚對這些名流不是很感興趣,畢竟常年在圈子里,什么小鮮肉老臘內一姐一哥圈中神話早已見怪不怪。但是那些孩子拘緊,恐懼和空洞的眼神卻刺痛了她。
她外強中干,有時候心硬如鐵,有時候卻又極其脆弱。
對于這樣的年紀的孩子而言,這樣星光璀璨的一場慈善晚宴所帶來的心理巨變是無法想象的。
“我覺得有點悶,出去透透氣。”她側身,下意識地就壓低了聲音對坐在身邊的胡思木說道。
“要我陪著你嗎?”這聲音,低沉,悅耳,宜人,充滿磁性,與胡思木陽光清朗的聲音完全不同。金知愚愣了一下,直到因為臺上拍出去了一件做工相當精湛的戲服,閃光燈齊刷刷亮起,金知愚才看清了身邊的人。
是沈宴之。
“你怎么會坐在這里?”金知愚起身,疑惑地問了一句。
沈宴之也跟著她起身,走了出來:“胡思木在和喬愛聊天。我想,他們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比對你我,似乎更有話題可聊。”
金知愚聞言,扭頭白了他一眼:“什么意思?我也只是比胡思木大兩三歲而已!你這樣年紀的才跟我們沒有共同話題可聊呢!哼!”
沈宴之笑了笑,一雙眸子燦若星辰般,借著外間玻璃圍廊上小小圓圓的罩燈的燈光,細致的打量著今晚的金知愚。
她總是習慣披著大卷發,側顏在夜色的映襯下顯得柔和溫婉,她個子還算高挑,天青色的禮服裙修飾出她的身材線條還有白晳膚色,露出來的左耳一側是一粒鉆石耳釘,顯得她小巧的耳朵有幾分優雅,可愛。
“原本今天看到你和胡思木一起來,想到你曾經因為他拒絕了我的邀請,我還很難過。但是現在……”他背倚著玻璃欄,抱臂笑道,“我忽然覺得,不用難過。你跟他,不合適。”
金知愚扭頭,毫不在意形象地橫對冷對:“瞎想什么呢!胡思木是我弟弟,我拜托你們這些心思骯臟的成年人不要每次都把人想的那么齷齪行嗎?你倒是還好意思說我!你跟那個十九歲的喬愛就合適了嗎?!你個老牛吃嫩草的老男人……”
金知愚一旦氣極,總是容易口不擇言,沈晏之聞言也忍俊不禁起來,覺得金知愚氣極敗壞起來真是個極其有趣的姑娘。
“好,都是我的錯,不過我跟喬愛什么關系都沒有,我這次來雖然光叔特意為了喬愛給我下了請柬,但是你沒答應,我也不可能帶她。她是自己來的,跟我沒關系。”沈宴之攤手,言笑宴宴,眼神中星光璀璨。
金知愚回過身來,也學著他的樣子背倚著玻璃圍欄。
從他們的背后可以俯瞰大半個b市的夜景,和慈善晚宴的喧囂相比,還是那些宛若流星般劃過的車水馬龍更有人性。
但金知愚出口的話,照樣是很煞風景:“嘁,誰信你,你個大騙子!之前在匈牙利就騙我一次,這次還騙我……我可是眼看著人家小姑娘對你可熱情了!”
她抱了臂,揚著下頜挑釁似的看著他,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話里有什么不妥。
沈宴之聞言,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神情非常認真地面對她,一字一句地解釋道:“匈牙利那個時候,騙你是不對,我向你道歉。但是……那是因為那時候我在我的朋友中間脫穎而出,拿下了匈牙利hauser美術館的建筑設計權,按照約定,我要接受他們的大冒險游戲。而那場以你為主的賭局中,我確實是身無分文。但其實最終的目的是慈善,倡導陌生人的愛心有多要重,其目的是你為我付多少飯錢,我就要乘以千倍的捐贈給慈善機構用以特殊兒童的教育,當然如果我能得到你的芳心,那么我的朋友們也必須要捐贈跟我同等數目的善款給慈善機構……”
他站在那里,十分耐心地和她解釋匈牙利的那段事情的緣由,眼神小心翼翼的,反倒金知愚一時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太欺負人了。想到他畢竟是為了慈善,由此可見這個人足夠善良。
“后來看到你很生氣,我意識到這件事對于什么都不知道的你而言十分不公平,所以我心里也很歉疚。但是,還有件事情我必須要你知道,對你一見鐘情這件事,發生在匈牙利那次相遇之前。”他聲音沉穩和煦地說道,“所以,對你一件鐘情這件事,不包含在那場賭局里。”
金知愚愣了一下,正想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結果,就看到一個朝氣明艷的臉帶著怒意靠近了玻璃門。
第三十四章來者不懼
喬愛氣勢洶洶地過來的時候,明顯面色不善。
看她走過來時看著自己那眼神兒,金知愚覺得,如果她有力氣的話,怕是恨不得立刻將自己丟下這華光璀璨的高樓好把她這顆眼中釘給挫骨揚灰了。
金知愚沖一旁的沈宴之眨了眨眼睛,笑瞇瞇地道:“沈先生,你的小情人兒過來了!嗯,咱們要不要打個賭,她是想先抬手給我一巴掌呢?還是沖到你懷里沖你撒嬌?”
沈宴之自看到喬愛時,臉色就不是很好。聽到金知愚言語戲謔地說出這些話,也只能苦笑一聲:“我相信,她絕對是沖你來的。不過,我不會給她傷你的機會的。”
他說著,朝前走了幾步,在喬愛沖著金知愚發難之前,攔住了她。
“母親托我帶了件禮物給你,要看看是什么嗎?”他站在金知愚身前,擋住了喬愛看向她的目光,借著轉移話題的機會成功讓喬愛將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事情上。
“禮物?”喬愛一聽到是秦蕓麗送給她的禮物,來找金知愚麻煩的心思也被拋諸腦后,撒嬌抱著沈宴之的手臂搖晃著,滿臉的期待。
沈宴之輕輕抬手,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捋了下來,不顧喬愛忽然拉下來的臉色,一指前方說道:“要不要跟我過去一起看看?”他的態度多有疏離,但還愿意跟她說句話,證明他對她還是有點情分的。再加上秦姨的背后幫助,喬愛縱有再多不滿,這時候也不好意思再緊盯著金知愚,于是僵硬地笑了笑,然后跟著沈宴之的腳步往廳內走去。
金知愚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搖頭嘖嘖道:“唉,到底還是心軟,早晚有一天會栽在這個喬家小姐的手上。沈宴之,你就自求多福吧!”
在玻璃臺上呆了片刻,覺得怪冷怪沒意思的,金知愚想了想,干脆去找胡思木問問,要不然讓她先走得了,反正該捐的錢都已經捐了,該做的慈善也做了,該見的人也見過了,該合的影也合了。
結果找來找去沒找到,倒是讓慈善會場的安保人員將她攔在了女衛生間門口。
金知愚洗完手補了個妝一回頭,瞧見這陣勢,就知道他們的來意。喬愛那個小公主,從小到大沒在什么人面前吃過癟,在她這里栽了跟頭,不管說什么這面子都得討回來。所以即便沈宴之將她跟小公主隔離,也擋不住小公主想教訓她一下的那蠢蠢欲動的心。
金知愚抱了臂,深吸一口氣,對著保鏢頭頭問道:“喬愛讓你們來的?”
保鏢面容冷峻,身材高大,站在她身前仿佛一堵堵無法越過的墻,再加上那略顯兇神惡煞的臉,金知愚總覺得這些人特別像以前老家大門上每到過年時候常貼的門神一般。
保鏢沒理會金知愚的話。
偌大的會場,過了這么久衛生間外也并無一人走過,金知愚瞧得出來這事兒怕是一時半刻無法善了,倒也沒了瞎琢磨的心思。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保鏢將手一伸到她的面前,隨即面無表情地道:“這位小姐,宴會內部排查發現出現了非在邀人員,請您出示您的請柬,核驗后會歸還給您。”
金知愚忍不住心里翻了個白眼。
不過她倒也不是無動于衷,這會兒了自然是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她打開手袋,將手里的請柬拿出來,遞給保鏢。
保鏢拿過去來回翻看了半晌,隨即忽然抬頭道:“對不起,這位小姐,您的請柬是偽造的。”保鏢說著,當著她的面兒,不由分說就將請柬撕掉了。
金知愚愣了一下,看著被撕成碎片的請貼,剛想罵出你胡扯這三個字,隨即瞬間便反應過來了。
來者不善,又有誰會在意請柬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抱了臂,沒有絲毫怯意,臉色恢復,變得稀松平常:“說吧,你們想怎么樣?”
金知愚預想過許多種情況,大概是眾目睽睽之下把她趕出去?反正外面還有很多記者在,明天她大概又得上個頭條了。又或者在這個陰暗的沒人注意里的角落里把她好好羞辱一番?再或者,拿個一千萬一個億摔在她臉上讓她從此遠離了沈宴之?
金知愚想到這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結果還沒等她笑意收住,她就忽然被幾個保鏢團團圍住,然后抬了起來,朝晚宴正廳的大門走去。
金知愚的笑意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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