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冥界(五)(修)
無憂對小白的到來充滿了好奇,她有好多想問的。
為什么要離開永寧村,是因?yàn)槲覇幔繛槭裁磿霈F(xiàn)在這,是和老三一樣在外面遇害了嗎?
可是無憂感受到他和自己一樣也是三魂七魄。
兩人向巷子深處走去,小白戴上帽子走在前面,無憂跟在后面。
她盯著小白的后背,有些恍惚,他似乎長高了,剛剛抱他的時候,額頭好像碰到他的嘴巴了。
半個多月沒見,他瘦了。
就說嘛,這外面哪有永寧村好,在永寧村好歹不會餓肚子。
走在前面的小白轉(zhuǎn)身見無憂沒跟上他的腳步,他停下,眉頭微皺。
無憂慢慢走著,右手握著匕首,思緒已經(jīng)飄到別處了。見小白停下,無憂以為有危險(xiǎn),立馬提高警惕睜大眼睛,快步跑到他身邊:“怎么了?”
就像一只散漫的狐貍突然豎起耳朵向你奔來,小白見她突然緊張的模樣,輕笑:“沒事。”
他從懷里拿出一個灰色的布袋,打開摸索出一把劍,遞給無憂:“用這個吧。”
無憂看著那袋子眼熟,袋上“小白”二字直晃她的眼睛,像是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般,無憂既羞恥又生氣。她指著乾坤袋,看著他:“你怎么偷人東西呢!”
“這上面寫的我的名字當(dāng)然就是我的。”小白將乾坤袋有名字那面朝著無憂晃了幾下,又趕緊收了回去,生怕被跟前的人搶了。
“誰說是給你的,我是給狗繡的,”無憂仰著腦袋說得頭頭是道,“那個小白去外面找吃的,吃不完就可以裝這里面了。”
她懊悔,怎么就把那東西隨便扔在桌子上了呢,本來是給他繡的,可是當(dāng)著面送出去,與沒送出去前就被發(fā)現(xiàn)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哪里不一樣了,無憂想不通,她揉揉太陽穴讓自己不去想那些,提著劍就往前沖。
不過她有一點(diǎn)明白,小白回來了,他回到狐仙廟了,不然怎么會拿著放在她房里的乾坤袋呢。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無憂走在前面,小白跟在后面。
沒走多遠(yuǎn)就看到前面墻邊躺了兩個鬼,那倆鬼看著就像練家子。上半身纏滿了白色繃帶,看見無憂的到來,拿起身旁的劍緩緩站了起來。
無憂越發(fā)覺得是有人特意讓這些惡鬼守在這里的,明明上次路過就沒這東西。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只身前來,那將會是什么結(jié)果。
小白提著劍走到她身邊,兩人默契交換眼神,一起沖了上去。
兩個鬼敏捷反擊,一個后退,一個空中前滾翻,一前一后將無憂小白包圍在中間。
倆人默契朝著前面的鬼打出練過很多次的招式,沒想到每天早上練的竟然在這里派上用場了!
可那鬼像是有一千只手,每一招都一一接下,并向無憂狠狠踢了一腳。
無憂沒注意,她被一腳踢到日光下。盡管是在冥界,午時的陽光也能透過層層厚云展現(xiàn)它的毒辣。
無憂蹲在地上,肚子上火辣的疼,照到陽光,頭也變得刺痛無比。
睜不開眼睛,恍惚間她看到身邊的鬼向她提起劍,她想努力躲開,可她頭疼得厲害,根本站不起來。
是要死在這里了嗎?
無憂閉上眼睛,突然她感覺被人一把拽起,她聽到好強(qiáng)地心跳聲。
我的心跳好快啊。
“還能堅(jiān)持嗎?”一道低沉的少年音傳進(jìn)她耳里。
小白?
那是小白的心跳。
她使勁睜開眼睛,小白把她抱進(jìn)陰影里,頭已經(jīng)不疼了,只不過肚子上的疼痛還在提醒她,面前的鬼絕非善類。
無憂被小白緊緊抓著肩膀擁在懷里,她很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她抬眼望去,小白正皺著眉頭兇狠地盯著那兩個敵人。
“我沒事。”懷中的無憂輕輕道,“要不我們想辦法把他們推到光里吧。”
“我去吧,你受傷了。”小白松開她,準(zhǔn)備上前再次攻擊。
無憂左手?jǐn)r住他的腰:“這種事,怎么能讓你一個人上,要死一起死。”說罷她提起劍向他們出招。
小白看著她,雖然他失憶了,但他覺得以前從來沒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
要死一起死。
他笑,眼神里卻透著狠勁兒,他不想死,所以,她也不能死。
兩人對著兩鬼,無憂的招式打得更快了,連小白都有些跟不上了。
她瞪著面前的繃帶鬼,忍著肚子上火辣的疼,死死壓制著他們兩個。
我練了幾百年的東西,豈是你們一時半會就能拆解的!
無憂越來越快,但對面的兩鬼都擋住了,他們嗤笑,把無憂的認(rèn)真根本不放在眼里,甚至想著要浪費(fèi)她體力,在她慢下來的時候再給她一腳。
突然,無憂趁著對面那鬼只注意她的手上招式,她狠狠將他踢向右邊光里,接著跑進(jìn)光里,忍著頭痛跳起來朝著他的頭重重一腳。
那鬼痛苦地暈倒在光里,無憂趕緊跑回陰影。
小白趁著無憂將前面的鬼踢飛,他飛快閃到另一只鬼身后,將其從背后踹進(jìn)光下,兩鬼倒在一起。
兩只鬼在地上無聲的哀嚎,他們還想爬進(jìn)陰影。小白上前踢向他們肚子,他們又被踢進(jìn)光里了。陽光照得越來越久,最后他們慢慢在光里煙消云散。
無憂小白震驚地看向?qū)Ψ剑瑳]想到鬼在陽光下會是這樣的下場。
“走吧。”小白走到她身邊。
“嗯,走吧。”無憂揉了揉肚子,剛剛那腳還有點(diǎn)疼。
小白執(zhí)意要走前面,無憂論不過,只好跟在他后面。他們走了些許路,巷子終于走完了,路上沒再看到什么惡鬼
兩人下樓梯,小白神經(jīng)緊繃,他不愿再出什么茬子了。
一路順利,他們進(jìn)了賭場。
大白天的,外面沒個鬼影,地下竟然還是十分熱鬧。不少鬼在賭桌前快活,還有的直接找個角落要睡覺,一旁的護(hù)衛(wèi)讓那群睡覺的趕緊離開,那群鬼求著情,繼續(xù)睡。
這賭場里也是有惡鬼的,無憂提醒小白,找到老三就趕緊扛著他跑。
無憂緊緊抓著小白的袖子,站在賭場門口,踮著腳往里面望著。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向她行禮:“姑娘又來找人?”
無憂記得他,他就是上次那個管事的。他笑得慈祥,但看不出他的善意。
她問:“沒錢能玩嗎?”
管事的沒想到她這么問,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道:“姑娘沒錢可以先向我們賭場借,我們和姑娘是熟人,利息好說。”
無憂看向身后的小白,小白壓了壓帽子,沖她點(diǎn)點(diǎn)頭。
“行,那我借點(diǎn)吧。”無憂拉著小白胳膊走進(jìn)賭場。
倆人拿了錢,在不同的賭場桌前晃悠,終于無憂瞧見了老三,她趕緊拉著小白到了最近的賭桌旁。
搖色子比大小,無憂把手里的冥幣紙錢隨便一放,她無心賭博,跟身邊的小白小聲謀劃:“待會兒我們扛起老三就往外跑,使勁兒跑,如果我們跑散了,我會在巷子口出去右轉(zhuǎn)街上的富貴酒樓等你。”
“好,待會我扛著老三,你快點(diǎn)跑就行,可別托我后腿。”小白答應(yīng)著。
“那不可能,逃跑我最在行了。”無憂小聲在他耳邊得瑟。
他們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賭桌上的鬼都看著他倆。
計(jì)劃被聽到了!不可能啊,明明站在小白耳邊說的,別人怎么可能聽到。
無憂看著他們的眼睛,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虛:“你,你們看著我干嘛?”
“我說姑娘,你贏了就快收錢啊!”一個青年瘦鬼白了她一眼。
無憂松了一口氣,趕緊把桌上贏的錢抱進(jìn)懷里:“不好意思啊,我剛來不懂規(guī)矩,咱繼續(xù)繼續(xù)。”
無憂就眼看著自己手里的錢越來越多,從別的桌子過來的,在角落里睡覺的鬼連老三都偷偷走到她身邊湊著看。
她覺得這是個好機(jī)會,和后面的小白對上眼神,小白向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接收小白的信號后,無憂忽地把手上冥幣往空中一扔,高呼:“今天全場由白公子結(jié)賬!”
冥幣像雨一樣飄落,周圍的鬼見如此場景趕緊跳起來抓錢,其他桌子的鬼也趕著跑來了,場面瞬間混亂。
小白一把拉過老三,一掌將其劈暈扛在身上。他轉(zhuǎn)頭看向無憂,那人早就沒了影。小白估摸著她應(yīng)該先跑了,他扛著老三偷偷跑到角落,趁著混亂逃出賭場。
見賭場亂了,管事的趕緊派人找老板,他指揮著護(hù)衛(wèi)穩(wěn)定局面。他用法術(shù)將那群鬼一個個升在空中,連躲在桌子底下想要逃跑的無憂也被抓住了。
她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捆住的手腳,停留在空中不能動彈。
“誰這么大膽敢在我們賭場鬧事!”管事的手里盤著核桃,看著鬼群。
沒鬼敢吱聲。
管事的手盤得越來越快,最后忍不住捏碎了兩個核桃,他道:“誰說出來,今日向我們賭場借的錢可免還。”
此話一出,不少鬼心動了,他們紛紛在鬼群里尋找著無憂的身影。
“是她!”鬼們指出了躲在鬼群中的無憂。
管事的解除了其他鬼身上的法術(shù),帶著無憂去見老板。
老板坐在賭場隔壁的大廳喝茶,他看著跪在底下的無憂,默默道:“給尤清處置吧。”
“是!”護(hù)衛(wèi)架起無憂往外走。
“哎哎,老板都是誤會,咱們有話好好說啊……”無憂被大漢護(hù)衛(wèi)架著掙扎不開,她可不想去見什么尤清,如果尤清心情不爽,一針要了她的命可怎么辦。
無憂被架著出了賭場,她向兩邊的護(hù)衛(wèi)求情:“我說護(hù)衛(wèi)哥哥,妹妹我初來乍到不懂事,這次就放過妹妹一把好不好,我再也不去賭場了……”
兩邊的護(hù)衛(wèi)不說話,只當(dāng)沒聽到,他們架著她飛在暗處。
離鬼城中心越來越近,無憂看著華麗的宮殿,忍不住緊張,心里祈禱,希望尤清今天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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