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尚看著姜子文快速起伏的胸膛連忙起來給她順順氣，扶著她坐下，順手拿了瓶可樂遞過去。

        “子文姐，淡定，淡定，這事兒我們不是還在商量么�！�

        姜子文坐下喝了口可樂，理智也勉強回歸了。

        “怎么突然想發展愛豆產業了�！�

        這么著急把她喊回來，估計也是想做，但是無上娛樂的各個項目和藝人發展都挺好的，完全沒必要啊。

        沈復完全沒有被姜子文剛才那番話影響到，十分冷靜的說：“如果無上娛樂要做大做強，那愛豆就一定要發展，這是必然的趨勢，而且愛豆縱然有那么多的壞處，但是他們賺錢是最快的。”

        余尚在一旁幫腔：“其實子文姐你說的那些我也想過，就想和你討論下看看這些問題怎么解決�！�

        聽著這一唱一和的，姜子文就知道這是沒法兒了，兩人都想做。

        要是只有一人想干，她還能勸一下。

        可惜，現在她就只有硬著頭皮干。

        “你說說吧，我看看你們想怎么辦。”

        余尚慢慢的說：“愛豆之所以百分之九十以上是九漏魚，都是因為唱跳要從小練起，我們可以去找小孩兒，簽約的時候把必須讀完大學放進合同，沒有順利讀完，就算有熱度也冷藏，直到讀完，強制性要求。

        至于違法亂紀還有談戀愛的事也放進合同，小藝人的合同簽二十年�！�

        沈復：“不僅如此，每月唱跳考核時也進行學習考核，成績每年累計三次后退的，勸退，當然對應的公司也會滿足他們在舞蹈和學業上的教導，所有的導師都會到位。”

        姜子文突然有點沉默：“如果我們簽了100個小孩兒，你們猜一年后還會剩幾個？”

        余尚無奈的笑笑：“十不存一，可是如果不這樣，他也對不起之后公司放在他身上的資源�！�

        這話一出沈復立馬抬頭望著余尚，之后？她打算干嘛？

        余尚：“如果之后我們的愛豆順利出道，他每年都會有個自己的演唱會，不論是否盈利，每年公司會專門請專業的人來給他編舞編曲制作一整張專輯。

        我還打算為他開個愛豆舞臺的綜藝。

        當然這些的前提都是他能扛過我們的考核，且在合同期不能談戀愛出丑聞，必須一直是一個正能量偶像�！�

        姜子文直接否定余尚：“這不可能，你的要求太高了”

        余尚憤然的說：“這才是愛豆，現在市面上的那些人能稱之為偶像？他們配得到粉絲的愛么？”

        姜子文：“可是現在圈內更本沒有這樣的愛豆。”

        余尚：“那我們為什么不能做第一個？一個純粹的愛豆有這么難么？”

        見兩人都要吵起來了，沈復連忙說：“你們都冷靜下�！�

        “子文姐，我認可小魚說的，而且現在公司有這個實力可以一試，萬一真的成了，公司就是第一人。

        現在國內的市場上沒有一個純粹的完美愛豆，如果我們能培養一個出來，那就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姜子文嘆氣，看來是勸不了了：“你們想做就做吧，年輕人看待市場總會比我們好點，但是，我就說一點，及時止損，不要無止境的投入好么？

        還有招點人，就算小魚你之前的助理顏開來幫我，那么多藝人我也有點帶不過來�！�

        余尚點點頭：“之前顏開梳理組織架構的時候我就考慮到了，子文姐你等會兒和人事說一下，需要多少人招就是了。”

        頓了頓，余尚想起自己剛才的樣子，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子文姐，剛剛我有點激動了�！�

        姜子文無奈的說：“你把我顧慮的問題都解決了，想做就做吧，這個項目除了時間線長一點也沒什么缺點了�！�

        沈復勾起嘴角：“說起時間線，我有個主意，你們想聽聽么？”

        ——

        時隔一周，無上娛樂就在官微上發布了招聘十五歲以下練習生的通知。

        互聯網看熱鬧的人一擁而上，看著上面的要求就開始扣腦袋。

        一般來說，招練習生的要求都是有唱跳和顏值。

        可無上娛樂的招聘上居然要求的是上學中的，如果說輟學的不收。

        當然如果特別優秀的，無上娛樂也招，但是之后必須要立刻辦理復讀。

        公告發布當日，“無上娛樂練習生要求”沖上了熱搜。

        其中有一條評論被高贊。

        “終于有公司要求愛豆也要進行義務教育了。”

        一時之間無上娛樂招聘練習生的消息互聯網滿天飛。

        與此同時hr的郵箱也被塞的滿滿的。

        無上悅樂所有工作人員，在過年前所有人的工作也都變成了去全國各地面試篩選。

        臨近過年，余尚也和大家打了招呼，可以盡量選擇離家近的城市，車馬、食宿費用最后用□□報銷就行。

        于是在過年前的最后一個月，全公司除了財務全部都在外地出差。

        就連余尚和沈復也輾轉于各個城市。

        長達一個月，最終留在余尚面前的簡歷只剩下了十多份。

        很多人在面試官提出要保持學習和唱跳一起學習并且完成大學學業時就后退了。

        想當練習生里的很多人，有一部分人把當愛豆作為夢想，還有一部分人，是因為不想學習。

        當然也有把愛豆作為夢想，但確實是學渣的，被迫放棄。

        余尚作為老板，自然這段時間也是全國各地的跑，到了y省還特地被姜子文叮囑過小心。

        從最后一個面試場地的酒店拖著行李箱出來，看著手里只剩下的1份的簡歷有些心酸。

        她是篩選從來很簡單。

        一問，是否能堅持學習，走三成。

        二說，合同條款，走四成。

        三看，學習成績太差的不要，走兩成。

        最后就是感受石頭是否發熱。

        這么一個月下來，能發熱的不過只有一人。

        其他留下都是看著他們眼里的光。

        余尚嘆了口氣，感覺自己這個項目，可能用不到一年就沒了。

        這最后一個城市，有點偏，但是有動車，坐個動車個小時就到了。

        余尚正打算往動車站走，脖子上的石頭有些發熱，不明顯，在寒冷的天氣里，直接被她忽略掉了。

        緊接著余尚就被一只臟兮兮的小手抓住了余尚的衣擺。

        一個畏畏縮縮的聲音響起“請問你們那里包吃住么？”

        余尚回頭，就看見一個有她胸口那么高的男孩兒頭死死的低著。

        男孩兒很瘦，看著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大冬天的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嘴唇凍的烏青。

        余尚皺眉，這是誰家的小孩兒穿這么單薄就出來了？

        取下自己的圍巾把這個男孩兒圍住，連忙把他拉進酒店的大堂，招呼著服務生要一杯熱水。

        男孩兒盡量躲在角落里，手握著余尚的衣角，頭也不抬，著急的問：“你那里是不是包食宿？我什么都可以做，你雇傭我好不好？”

        看著眼前小孩兒的樣子，余尚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訛上了，剛想拒絕就聽到面前的男孩說。

        “我十六了，可以打工了，你幫幫我好不好，我是被拐賣的，買我的那家人今年生了個男孩兒，我前兩天聽他們要把我賣了給他們孩子買奶粉，你幫幫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聽到拐賣人口，余尚一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立馬把他拉進剛剛面試時租的大廳里，時間還沒到。

        余尚心驚膽顫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男孩兒雙眼全是淚：“我是十歲的時候被拐賣的，到這里以后跑了很多次，都沒成功，被打了幾次我就不敢跑了，直到前兩天我才鼓起勇氣偷了身份證和錢跑出來，你幫幫我好不好，這是我跑到最遠的一次了，我剛剛看到門口的招聘才敢和你搭話。”

        余尚緊張的：“你為什么不找警察？”

        男孩兒聽到這話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那里面有他們的同伙，我第一次就是被這么抓進去的，雖然現在在市里，但是我不敢賭�！�

        完了，大麻煩。

        余尚很想把他甩了趕快離開這個城市，這tmd是要命的麻煩事兒啊。

        糾結片刻，最終余尚艱難的開口問：“你有身份證？”

        一開口余尚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有微微的顫抖。

        男孩兒慌忙的從身上摸出一張身份證和一個本子：“有有有，去年人口普查的時候辦的，我還把戶口本也偷出來了，我叫王燕子�！�

        看著那張身份證，余尚才下定決心。

        余尚飛快的打開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遞給燕子，示意他換上。

        瘦弱的男孩穿著女裝一點也不違和，余尚拿起自己的化妝包，把男孩兒的拉過來開始在他臉上涂涂抹抹，把原本黑不溜秋的男孩兒化成了的白白，再戴上毛茸茸的帽子，遮住他狗啃一樣的頭發，不仔細看絕對不會發現他是個男生。

        在去火車站之前，余尚還打車帶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動漫店，買了好些東西才趕往火車站。

        其實余尚有想過那些找他的人肯定也會去火車站，機場最靠譜。

        可是

        如果警局有人的話

        飛機從買機票開始，中途值機、安檢花的時間太多了，很有可能剛進機場就被帶回去。

        余尚咬牙，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粉紅色的口罩戴在他臉上。

        “記住了，一定不要取，看到熟人也不要露怯�！�

        余尚緊緊的握住燕子的小手。

        她在賭，賭最后十分鐘給他買票然后沖進動車不會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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