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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金刀關保


見了古大力,聽了古老爹兩口兒的死訊,大家傷感了一回。魏宣武和二娃子要到廣西,楊權父女不想留在貴州傷心之地也愿同往廣西,古大力要到廣西尋親,張云頂見了燈花教眾人,本想留下接洽,又不放心楊冬月,只得也去廣西,因此眾人辭別燈花教眾人,臨別,張保山拿出十兩銀子給魏宣武六人做盤纏,魏宣武接過謝了,兩伙人就此分道揚鑣。
  話說廣西南丹縣,有戶人家姓關,是武術世家,相傳是關羽后人,關家在南丹縣開了武館,以授武為生,關家這代只有一子,姓關名保,字東泰,今年一十一歲,自幼習得一手好刀法,十里八鄉罕有敵手,人送綽號金刀關保。
  這日,南丹縣來了一個日本商人,帶著兩個浪人,進了正街上的隆興茶莊,三人要了一壺桂林毛尖,要了幾牒精致糕點,邊吃邊聊。這個日本商人長一撮人丹胡,胸前掛著一個十字架,眼見得是姓教的。“幕府閉關鎖國,不讓我等回國傳教,已引起列國不滿,日本將有大變,弄不好中國的現在很可能就是日本的將來。”日本商人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一個浪人道:“日本怎會和東亞病夫一樣,有我等武士在,有武士道精神,日本是不會變成中國這樣的。”另一個浪人搖搖頭道:“鈴木,東亞病夫,我看不見得吧,這縣里聽說就有一個無敵的金刀關保。”日本商人搖搖頭兒“中國人就是喜歡吹牛,喬本,你也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啦。”“那好,伊藤君,你讓鈴木去會會這個金刀關保,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無敵。”喬本道。鈴木聽了,起身道:“會會就會會,我倒要讓東亞病夫看看大日本的武士風范”。說完大步向外走去,伊藤攔不住,趕忙付了茶錢跟了出去。
  鈴木來到關家武館,二話不說就砸開了,徒弟們見狀上前攔擋,被他打翻了好幾個,有腿兒快的早溜進去報信了。時逢關保爹有事外出,關保正在讀書,見徒弟慌張來報“洋人踢館”,立即起身,奔了出去,鈴木正抓起一個徒弟來個扛甩,關保一把接住,也不答話,就是一招雙風灌耳,鈴木一閃,兩人就過起招來,十多個回合過去,關保瞅準空擋,一個掃堂腿,鈴木下盤一抬,頭往前靠,關保拳到,一下打個正著,疼得哇哇大叫,伊藤忙上前抱拳賠禮帶走了鈴木。
  三人進了縣衙,去見知縣,知縣收了伊藤的禮,見鈴木臉上難看,忙問緣由,喬本把鈴木踢關保館被打一事講了一遍,知縣道:“這關家,無法無天了。”原來知縣看中了關家在城南的老宅,托人去買,關保爹不同意,因此對關家十分不滿。當下,知縣就以與東洋人斗毆為名差人去拿關保。縣中秦捕頭與關家相好,其子秦漢自小與關保一起長大,更是親如兄弟,見知縣要拿關保,忙讓秦漢速去報信。關保接信,收拾一下,帶上祖傳金刀,一溜煙出城躲去。知縣見拿不到關保,親自帶人到關家捉了關保爹和娘,判他們個教子不嚴縱子行兇之罪,將兩口兒打入大牢。
  秦捕頭設法營救,知縣讓師爺轉告他,只要關家將城南老宅相送自然全家沒事,秦捕頭去牢里與關保爹商量,怎料關保爹犟脾氣上來,就是不同意,把個秦捕頭急的什么似的。知縣等了一日,見無結果,就對關保爹娘日日用刑,逼問關保下落。秦捕頭見不是事,帶酒探望關保爹,待其喝醉,拿出買賣契約,拉著關保爹摁了指印。知縣拿到契約,當下收了關家老宅,放了關保爹娘,關保爹娘到家才知道,這里已是知縣的府邸了。關保爹又氣又急,一口氣沒上得來,就棄世而去,當夜,悲痛的關保娘也上吊離開了這個渾濁的世界,秦捕頭聽了捶胸頓足,大叫:“關老弟,都是我害了你,罷罷罷,為兄償你一條命吧。”就手一刀抹了脖子。秦漢自小沒了娘,現在爹又沒了,哭著出城去找關保,不想知縣聽聞出了人命要斬草除根,派人跟著秦漢,圍住了關保,關保聽了秦漢哭訴,須發皆豎,揮刀與官兵博殺起來,秦漢也搶了根棍子與官兵斗在一處。這當兒,魏宣武六人恰好來到這里,看見百余官兵圍住兩個少年打斗,不覺生了不平之心,張云頂大喊一聲,當先殺入,魏宣武五人緊跟,把官兵打得四散逃躥,打跑官兵,關保才哭出聲來,秦漢也放聲大哭,魏宣武問了緣由,不禁也義憤填膺,還是老楊權解勸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官兵定會去而復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還是先走吧。”于是大家不進南丹縣,繞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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