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氛圍
回酒店路上,林云視線還不太受控的往女人臉上瞟。
他大概是病了,算起來都稱得上老夫老妻,某些時刻還是百看不厭,且越看越美,無一處不美。
開車之余也沒忘騰了一只手出來。
簡簡單單抓著,簡簡單單體會著女人不同旁人的手間溫度。
心境瞬息萬變,大概是不肯承認的怕。
柳如玉起初擔心開車的安全問題,好在車速不快。甩不掉,只好任他抓著。
風躁流逝,她心里各種念頭同樣的亂撞。
但疑慮,猶豫,都不肯在這一刻去想。太難得的氛圍,所謂的隔閡,壓根也隔不開,明知可能是沼澤,一腳跳進去,又豈是想出來就能出來。
不但跳不出來,連求救都忘了,一絲一毫有可能會影響氣氛的話都不想說。
十一點過三分。
倆人到了酒店門口。
不及說什么話,女兒哼哼唧唧的哭聲,通過隔音門也聽得到。
柳如玉忙刷卡開門,稍微有點內疚。
一整天了,把這小丫頭忘的一干二凈,下午時候她奶奶就打電話過來說哭鬧著找人。#@$&
邱婉君抱著果果在房里來回轉悠,正哄睡覺。
瞧見倆人一塊,想訓斥幾句,不好出口。把孩子塞給迎面而來的女兒:“死活不肯睡覺……”
果果委屈摟住柳如玉脖子,哽咽:“不帶果果玩。”
林云挺替孩子傷感的,乍然聽她氣呼呼來這么一句,轉過臉忍笑。他笑點蠻高,就容易被孩子天真直率的表達給惹的跟傻子一樣。
柳如玉也是心疼莞爾交集,忙哄了幾句:“媽咪有工作,就想果果才趕緊跑回來的,累死我了。也沒打到車,腿都跑疼啦。”%&(&
果果眼淚殘留,分不清到底是媽咪委屈還是自個委屈。不過,掙脫下地,蹲著揉了揉媽咪膝蓋,脆生生關心:“這疼么?”
柳如玉說不疼,又把孩子摟在懷里:“洗澡了沒!
“洗啦!
“那該睡覺了……”
“不睡,跟爸爸玩!
林云把孩子接過來:“我陪她待會兒,你們趕緊洗漱下!
邱婉君點頭,走出幾步忍不住道:“小林好像休息了,別打擾他。要不你今晚睡這吧,還有間臥室一直沒用……”
林云若無其事,沒有回應。
邱婉君也像隨口一提,隨即轉身去了自己房間。
就柳如玉,莫名其妙走快了些,頗顯匆促。
果果捂了捂打哈欠的小嘴,毛毛蟲一樣趴在林云胸前:“爸爸,不,不工作了好不好?”
“不工作怎么行。”
“就,就不要爸爸工作。”
林云親了親她頭發,要講道理,瞧女兒又想哭,忙道:“不工作,爸爸以后不工作了。”
“拉鉤!
林云被女兒話追的思維僵硬,笨拙伸出手指碰碰:“睡覺吧,寶貝!
“奶奶,會,會給果果講故事!
“講,爸爸也講!
“最最西邊有一片無邊無際的沙漠……”
他醞釀著剛起頭,果果精神昂首:“沙,沙漠里面是不是不下雨!
“我說邱姨最近這么廋!
“沒辦法,果果不怎么愛跟保姆玩。我不在,就纏著她!
“過陣子送學校去吧……讓邱姨有時間歇一歇。”
柳如玉點頭:“是有打算!
林云認真聽著:“讓她睡哪?”
“睡我房里,免得來回拿東西折騰……你把她放床上,也趕緊洗澡去休息……”
林云依言抱孩子往她臥室走,慢吞吞把孩子放好,不急著離開。
房間是酒店裝修,可能女人住的久了,空氣中彌漫著讓人熟悉的味道,陡覺親切。
柳如玉坐梳妝臺前貼了個面膜,對鏡瞥了一眼:“明天還有比賽呢,早睡!
“你床這么大……”
柳如玉打斷:“走!”
林云站起來:“能不能借你浴室洗個澡!
柳如玉回神,也留意到了男人臉上繃不住的笑。
她泄力:“你可真……沒辦法說你。睡吧,睡我這,我去睡另一間臥室。”
林云要的不是這結果,見她起身,忙摁下去:“睡一塊沒事,中間隔著果果呢,主要想跟你說會話。”
柳如玉眼中滿是狐疑:“你的話能信?”
“怎么不能信!
“那你先去洗澡。”
林云忙不迭答應,轉身就進了浴室。只是,興匆匆洗完,臥室里早沒了女人。
桌上手機震動,是一則微信。
“你陪果果睡,我睡隔壁了。別騷擾我,不會開門!
林云揉了揉頭部,失望,卻也失笑。
雖睡不著,還是小心躺在女兒身邊,悄然關上了燈光。
他見到女人,容易被理智沖昏頭腦。
不過,得之隨性,失之坦然。
畢竟明兒真是挺重要的事。
次日,柳如玉早晨先醒了過來,神清氣爽。
心情就像是有著魔力般,糾結而多夢,睡足而頹乏。暢快而安眠,淺睡則安。
怪不得,經常有朋友會感慨。
感情,能夠成就一個人,也可毀掉一個人。
邱婉君醒的也早,驚訝女兒出自另一間房。不過瞧她眉頭舒展,自也欣慰暢快。
“媽,陪你出去散散步吧!
邱婉君見她眼角余光都在臥室方向,不點破:“我還是自個出去走走……人年齡一大,總感覺哪都不受歡迎!
“說什么呢!
邱婉君逗樂:“你陪他們爺倆吧,果果高興,我比什么都高興!
“我得陪我媽!
柳如玉簡單套了件單薄的運動服,攬著邱婉君胳膊一塊往外走。
酒店后有區域可以散步,時間早,人少,空氣清新。
可少少路過幾人,仍是不禁將目光偏移。
柳如玉無所謂有人偷拍與否:“媽,再等倆月,把果果送幼兒園好不好。我有朋友,孩子兩歲就送去了……學校環境,覺得比家里要好!
“她這么小,不跟別人比,三歲后再說。”
柳如玉無妨:“看您意思,不累就照顧唄,反正我也不怎么放心這就送學校!
“我不累,別的你也不要管。好好想想你自己,才是正事!
“林云這人很好,有缺點,但能忽略。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成熟了,既然喜歡,適當的就要裝看不到一些事。瞧瞧現在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今天這個離婚了,明天那個也離婚……沒有感情嘛?應該也有。不就是誘惑太多……”
“他年輕氣盛,人又是那么回事,自然也免不了一些鶯鶯燕燕往身邊湊。別人湊,你往外推,肯定不該這樣。分開,你痛苦。不分開,氣不過。其實沒那么不可原諒。而且果果慢慢在長大,只要他以后不是你爸那種人,一輩子很快。”
柳如玉嘆口氣:“你這陣子,怎么總幫他說話。別跟柳如藝一樣,他欺負我,你們還認為應該的。”
“不是幫他,仔細想一想,也不知道埋怨他什么。還有,把正源都給你了……夢夢,這是一種信任跟態度,他等于拿全部去相信你,信這個家庭。你是有安全感,他沒了。”
柳如玉抬眼,茫然:“也沒打算要正源,是他現在一屁股銀行債,又粘上了那種女人。我這當口要正源,是幫他減債……你不知道我前陣子第一眼見他什么感覺,陰郁,頹廢!
“他住家一晚,我都琢磨你有沒有睡得著,反常的醒這么早!
柳如玉臉色突的別扭:“懶得理你!
“不用理我,去買點早餐帶回去給果果吃。天天吃酒店的那些,孩子都膩了!”
……
林云惦記著節目的事,七點鐘也便睜開了眼睛。入目,是女兒發現新大陸一樣在觀察他。
近在遲尺,粉嘟嘟的臉蛋兒。
林云自然在她額上親了親:“看什么?”
小丫頭笑著摟住他脖子:“爸爸好看!
“哪好看?”
“鼻子好看,眼睛好看,嘴巴好看……”
果果手指在林云臉上點來點去,順口就來。
林云直樂:“那爸爸跟媽咪誰好看?”
“嘿嘿,爸爸!
林云驚訝于孩子頗具靈性的笑聲,樂呵半天:“等會告訴你媽咪,說她壞話。要不要噓噓?”
“果果自己來!
“真棒,爸爸五歲的時候還尿褲子呢!
瞧著小丫頭笨拙往床下爬,林云也穿衣下床,上前拉開了窗簾。
艷陽天,霞光萬道。
他晃了下脖子,先洗漱了下。而后幫孩子洗臉,刷牙,扎頭發。
以前不會,看多了,倒也能扎一些簡單的。
果果也配合,疼的咧嘴也記著剛才爸爸夸她懂事,夸她漂亮,說要幫她扎一個最棒的啾啾。
十來分鐘,林云捧著女兒腦袋往鏡子里看:“怎么樣?”
果果愣愣的,臉色轉垮:“不好看!
林云也覺得差強人意,啾啾扎起來了,總不協調……他昧良心夸了幾句特別好看,岔題:“寶貝兒,咱們去找奶奶。”
說曹操,曹操到。
剛抱著出臥室,柳如玉提著早餐跟邱婉君一塊進了房。
邱婉君注意到了孫女發型,古怪著,借咳嗽掩住了笑意。
果果下地,仰頭看了周圍一圈大人,雙手捂住了頭頂:“不準看!
噗嗤!
柳如玉捂著肚子蹲了下來,邊笑,邊用手把小人摟進了懷里。放下早餐,隨意把幾個皮筋解了。
果果眼睛轉啊轉,抿著小嘴,低聲:“爸爸大笨蛋。”
“你是第一個說你爸爸笨的,他多聰明啊,過目不忘。就是不會算賬,二加二等于一!
果果掰手指算了算:“四呀!
“是一,你爸算的對。”
林云拿起早餐放到了桌上:“別亂教好不好。”
柳如玉沒怎么給孩子扎頭發,簡單挽好起身:“一這個數字比較深奧,你獨創的!
邱婉君瞪了眼女兒:“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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