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腦子里瞬間閃過某動漫——
現在的米線店!都這么!這么會吸引人流了嗎?
嗚嗚嗚她只不過是暑假太忙沒來得及來而已。
怎么會墮落成這個狗樣子!
怒其不爭之中帶著快要爆炸的歡喜。
許鳶勾著唇,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心想她無數次提醒小白老板店面應該做好一點才不至于如此荒涼,老板雖然沒聽,倒知道另辟捷徑了!
孺子可教也。
許鳶把人從頭到腳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掃視了一遍,白色碎花圍裙里面穿的倒是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沒什么裝飾,很寬松的牛仔褲,肩膀寬闊,身材勻稱,線條感很足。
就這一身簡簡單單的裝扮,也絕對吊打臨中一大堆人。
周行遠把盤子放在許鳶面前,眼神很淡,看向她時目光仿佛在她手機上停留了一秒鐘。
回想起剛才那句話,遲緩了一瞬,語氣很淡地抬眼問:“什么?”
見許鳶一副明顯沒回過神的樣子,他托著盤子,輕輕揚起眉,嗓音透著一股子懨冷之意:“你想要什么特殊服務?”
說話時聲音都沒什么表情,身上仿佛自帶了一種又喪又冷的勁兒。
配上那張好看的皮囊,完全一股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高嶺之花。
現在米線店要都這樣的配置,還會害怕沒人氣?
許鳶捂著自己加快的心跳,眨了眨眼睛,不想打破這份平靜。
就是這位哥的嗓音聽起來挺淡漠的,整個人跟表露出來的狀態一樣,根本沒有一點討好顧客的自覺,腦門上只寫了一句話——最好別他媽理我。
還是一個挺酷的打工哥。
許鳶輕揚了揚下顎,很痞氣地問了句:“你們,有什么啊?”
她在這條路生活了好幾年,大街小巷誰家有小孩誰家一天買了多少斤小白菜她都一清二楚,說是望水巷小靈通不為過。
望水巷的人不算多,許鳶整天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一個人。
“不好意思!蹦歉珙D了下,說:“特殊服務得加錢!
小圍裙此時還在為了工作兢兢業業,就是聲音有點悶,跟感冒似的,嗓音都沙啞極了,眼皮耷拉著,沒什么精神氣兒。
看來是病得不輕。
人啊,在社會上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是這樣。
看吧,不好好學習的下場!
許鳶捏著筷子,摸了摸自己干癟癟的錢包,眼睛眨了眨,認真商量著:“加錢可以,你說個數,我最不差的就是錢。”
“……”
見那邊酷哥沒什么動靜,像是被自己的大款給驚嚇到了,估計還沒從喜悅中反應過來,初入社會的小哥沒見過世面,理解。
許鳶清了清嗓子,掃了一眼面前的米線,故作一本正經老生老客的熟客模樣問:“你是新來的?”
他看起來懨懨的,情緒不是很高,嗓音帶著微微的沙啞,面色蒼白,像是下一秒就能直接昏過去。
聲線很平,臉上有一種干凈利落的冷冽感:“嗯,還有什么事兒嗎?”
不知道為什么,許鳶生生從這張臉上看出了幾分透明的感覺。
也許是燈光暈染在他身側時,那種朦朧的虛幻感覺,聲音都仿佛質感的金屬發出悄悄碰撞。
總有那么一些不真實。
許鳶眨了眨眼,輕聲招了招手,沒過腦子地說:“有那個什么嗎?”
說完這句話她腦子都是放空狀態,自己都不知道腦子里裝的是什么。
況且,她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
他抬起眼皮,手里的托盤被放在身側,清透的眼眸抬過來跟她對上。
許鳶眨了眨眼,沒吭聲,試圖用心靈的窗戶交流。
他眼眸微動,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樣,點了點頭,聲音很客氣地說了一句。
“好的,您稍等。”
衿貴又儒雅,即便毫無笑意,也仿佛在對待一位尊貴的來賓。
許鳶都感覺她浮在云里了。
這是五星級酒店的待遇吧?
尊的很行!
不過……等等。
您真的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嗎??
周行遠捏著托盤出了門,手機里徐蘅發來信息跟深水炸彈一樣不停往界面蹦。
一邊下樓一邊點了一下,咋咋呼呼的聲音從手機傳來——
【阿遠?你在哪呢?沒去醫院。磕氵@是跟臨中犯沖呢,那孫子沒找上你吧?】
周行遠放下托盤,徑直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揉了揉腦門,里面一陣一陣襲來痛感。
懶得摁動語音,就給他彈了個電話過去。
“沒,有事嗎?”經過電子的過濾,他的聲音又底又沉。
徐蘅納悶:“你不感冒了嗎,別忘了明天還要上課,你真不住宿?那就得坐公交車了!
周行遠嗯了一聲,百無聊賴道:“掛了!
“你到底在哪呢啊?不是說要給人補習嗎?今天就開始了?”
“沒,過幾天,先掛了忙著呢!
徐蘅不理解,也不知道周行遠這人磨磨唧唧的有什么勁,跟個悶葫蘆似的,有什么事兒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他又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把他們這好幾年的友誼當成狗屎嗎?
嚷嚷著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忙什么啊?你要是有什么事兒就跟兄弟說,憑兄弟這顏值,在路邊每天要飯一個月也至少過萬吧?”
“……用不著!
周行遠清了清嗓子,捏著手里的一罐辣椒油站起身,腦子里驟然響起剛才許鳶的那句玩笑話,向來不易波動的情緒忽地上漲,讓他感覺有些好笑。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快十分鐘了,想要盡快結束話題,便敷衍道:“在給人特殊服務!
徐蘅圓眸怒瞪,盯著掛掉的電話:“……?”
要不還是去乞討吧?
周行遠走出廚房,捏著手里的辣椒罐瞥了一眼,上樓之前揉著太陽穴,手掌撐在墻壁上,腦子昏沉的厲害,眼前都有些黑團似的壓著瞳孔,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手背貼了一下額頭,滾燙灼熱,看了一眼手表,都六點半了。
“哎遠哥!回來了回來了。”小白騎了個自行車,從老遠漂移過來,騎到門口車哐當一聲扔在地上,滿頭大汗走了過來。
今天開學季,店里不忙,他臨時送老奶奶去了一趟醫院,就讓周行遠幫忙看一會兒。
一樓空蕩蕩的,本以為一樓沒人應該是沒客的,目光掃見周行遠身上那套白色小碎花圍裙——
還是他媽買的,買一送一,之前的被弄上了很多油漬,洗不干凈了,影響觀感。這件是最近剛到的,他難以直視,嫌棄地直接扔在一旁沙發上了,估計舊的也被他媽給扔了。
他媽的審美,果然異于常人。
小白摸了摸鼻尖,愧疚意味更深了些:“哥,樓上有客人啊?”
周行遠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扔在一旁,嗓音不對勁地“嗯”了聲。
小白聽出了不對勁,皺著眉問:“你感冒了?我這還有感冒藥你要不?”
“不用!
周行遠拒絕,擺了擺手:“回去吃,你奶奶沒事吧?”
小白撓了撓頭:“也沒多大事兒,一小孩開著摩托橫沖直撞的,把老太太嚇得不清!
“沒事就行。”周行遠把手里捏著的辣椒罐兒扔給他。
小白抬手接住,茫然地看向周行遠。
周行遠仰著下顎,對著二樓示意了下,說:“二樓要的,先走了。”
“啊行!
小白捏著辣椒罐看了一眼,一臉莫名地上了樓,看到里面包間坐著的許鳶,輕笑了聲。
“是你啊,暑假都沒來,我還以為你搬走了呢!
這姑娘跟有癮似的,吃一樣東西能夠一個月都不變樣,高一那會兒每天下課都能見人來,每次也都是不改樣的套餐,還特愛吃辣,一年如一日從沒變過,也不知道這個暑假怎么回事,竟是一天都沒來,白子恒還有些失落,以為這小姑娘不喜歡吃了,那一段時間都在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后來安慰自己,吃了一年,估計也吃膩了,結果到了暑假的尾巴倒是來了。
許鳶吃飯一直快,就剩了一點也不值得放辣椒,吃了兩口就放下了。
“我暑假在家,不怎么出門,你們生意怎么樣啊?”
雖然有開學的原因,但他們這店人也太少了,那邊拉面館都比這里強。
白子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太好,可能是大家都吃膩了吧,我最近都想去其他地方發展試試的,但我奶奶生病了,走不開!
老人就是容易生病。
許鳶也嘆了口氣,很大方地拍了拍人的肩膀:“放心,等鳥總發財了給你投資。”
白子恒眼睛亮起來:“什么時候?”
許鳶:“過個五六七八十年吧!
白子恒:“……”
那我還不如等死。
許鳶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手機,忽然想起什么,凝眸問:“你們店里最近招人了?”
白子恒點了點頭:“是準備招幾個,生意不行,但畢竟也是祖傳下來的店,還是不舍得!
許鳶點了點頭,給他支了個招:“你們要不就是也學一下人電視里那種,發個宣傳單什么的,廣攬客源嘛,現在都是信息化時代了,你這店地方太偏,多少人都不知道呢!
白子恒困惑:“我這店都兩三年了,能不知道?”
許鳶撇唇:“今年不少別的地方的來的吧,試試唄,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
白子恒鄭重地思考了一下,點著頭:“有道理,不過,具體要怎么操作。看蛴∫粡埣埌l一下?是不是還要有人設計一下圖紙啊?我也沒弄過那些。”
他連高中都沒上過,初中上完就去了a市打工,前年他大爺死了,他才接手這家店的,誰知道被他開的越來越不好。
許鳶舔唇,眼睛閃過一道光,看起來像是狡黠的小狐貍。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不是準備招幾個新員工的嗎?”許鳶指著遠處被扔在一旁的另一套蕾絲花邊的白色圍裙。
“招幾個長相清秀的小哥發宣傳單不就行了?”
小圍裙往那一站,誰不來?
正所謂,千金一擲為藍顏,傾家蕩產買春芳。
白子恒了解到許鳶的意思,滿頭黑線:“……你給我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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