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曖昧的摩挲著掌心下的皮膚，卻讓蘇染一瞬間頓時渾身的汗毛倒豎起來。

突然，她被猛地拽到對方的懷里，帶著畫家特有的定制顏料的味道闖進鼻腔中，她來不及思索這一抹熟悉的香氣，只覺得面前的人太過瘋狂了。

霸道的吻著她，像是要把人吞吃入腹，蘇染的腿都軟了，眼睛哭的通紅，被男人困在臂腕之間被迫仰起頭來承受他的吻。

羞愧和憤怒在心頭凝聚，就在男人要松開她的時候，她剛要大聲呼救，就聽見面前的人故意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言語。

“染染，我真是傷心，你答應過我的都忘記了嗎？”

她親口說過的，等她站在大舞臺上就等著自己來畫她。

可現在，她要和別的男人訂婚了。

少女不禁瞳孔驟縮，這人卻突然松開了她，差點讓她腿軟的倒在地上，幸好后面是墻壁。

蘇染扶著墻勉強的站了起來，急忙看向男人的方向，出了樓梯死角就有月光傾斜而下，她隱隱看見那人似乎穿著一身簡單的襯衣，顏色卻并不清晰。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狠狠地擦去唇角的晶瑩直視著面前眼眶發紅的男人。

一字一句的問出口，“你是誰？”

唇齒間的顫抖明顯的能聽出來。

“染染，你怎么那么會折磨我，我知道三年沒見，你成長到了如此的地步，我也終于可以再坐在你的觀眾席上聽你的演奏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你告訴我你要訂婚。”

看著他們親昵靠近，少女甜美的笑著，甚至于還接吻了。

他受不了一點兒。

“裴陌笙。”

這個被她呢喃過無數次的名字再次脫口而出，心里的懼怕和恐慌竟然被一個名字席卷而空，只剩下了安心。

“我找了你三年，你終于肯出來了嗎？”

少女揉了揉被桎梏著手腕上的紅印，眸子卻脆弱的落下了淚。

狹隘的空間里男人身上的扣子扣到了領口最上面的一顆，眉目精致如畫，他抿去少女眼角的淚，心情卻激蕩不已。

“蘇染，我不想和你裝瘋賣傻了，不管你記不記得我都不想再等下去了，你總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來折磨我，染染，這太煎熬了。”

“而且——”

裴陌笙抿著少女的唇，目光偏執，指腹摩擦著，直到她唇瓣通紅一片，“你親他了嗎？”

“是又怎么樣？我訂婚關你什么事，不訂婚又關你什么事，三年前你是唯一一個鼓勵我的人不假，可是這三年來的不冷不熱不理會你早就和我沒關系了。”

沒關系？

裴陌笙的理智差點崩潰，“沒關系？怎么可能沒關系？蘇染，你看著我，你告訴我你記不起我一點兒了嗎？你別再騙我了，論博弈的手段，有哪一點兒你比得過我，染染，你在說謊。”

“告訴我，你在說謊。”

蘇染眼神閃爍著，她最習慣以退為進的路數，此刻才慢慢顯露出幾分脆弱的神情來。

“裴陌笙，從第一次入夢我認識你，可我分不清夢和現實，夢里面我等了你三年你都沒出現，現實里我步步為營靠近你，你每一次陌生的眼神都讓我覺得心痛。”

“你終于承認了。”

裴陌笙緊緊的擁著少女，唇緩緩移到少女的耳邊，牙齒輕咬。

“叮～好感度六十六。”

“染染，等會兒再聽你的解釋。”

裴陌笙半抱著哭的沒力氣的少女上了終于空閑下來的電梯，直到打開他的房門蘇染才回過神來。

她睫羽上沁著水霧顫了顫，雙臂勾在男人的脖頸上卻回頭看了一眼昏暗的房間。

等到打開燈她被放在了沙發上。

“染染，我愿意耐心的聽你說一次，我們不要鬧了好不好，我也平靜下來，不要因為莫須有的人和事誤會了彼此。”

將少女的指尖放在唇邊一吻，他輕聲請求著。

“好。”

“裴陌笙，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少女溫柔的撫摸著他的下頜，目光灼灼，細致又溫柔。

“你先說——”

裴陌笙緊張的握著少女的手半抱著人在懷里道。

蘇染眸子閃了閃，慢慢的將一些事情敘述出來。

“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我十六歲那年的第一場比賽上，那一次，我一敗涂地。”

“可那個時候是你的出現，你的一席話改變了我，裴陌笙，你知道嗎？那個時候，你就像是我整個人生的救贖一樣，出現在絕望的我的面前。”

是救贖，是光，又像是觸手不可及的那個白月光。

裴陌笙的心被觸動，他抱的更緊了一些。

“我從未想過，我在你的心里會那么重要。”

撫摸著少女的長發，心口驀然蕩漾著愛意。

“叮～好感度六十八。”

“我回國是為了你，我想找到你，三年來，我認不清自己，到底是執念還是喜歡。”

裴陌笙神色微頓，他不自信的開口，“什么意思啊？”

蘇染將雙手攀附在他后背上，堅實的背部被她擁抱著，就像是輕柔的懷抱她的整個世界。

“可我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知道了我這三年，是執念也是喜歡。”

他眸底仿佛盛滿了驚濤駭浪，心里第一次產生這種不受控制的愉悅來。

“可以再說一次嗎？我怕自己在做夢。”

不對，他本來就在夢里。

他淡淡的撫摸著少女的臉頰，聲音卻是輕柔。

“裴陌笙，你沒有做夢，就算是在夢里我也會偏愛你，你是我的信仰。”

“裴陌笙，你的存在裝滿了我整顆心，我的琴聲是因為你有了感情，有了心動，你不是聽過許多次了嗎？我不信，你沒有聽出來。”

男人虛握著她的指尖放在自己的心口處，他喉結微動，“從第一次做夢我就聽見了。”

聽見了你琴聲中動人的感情，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那是期許更是唯美的祝愿。

可是他不配。

“他們說我不配。”

“我太弱小，不配強大的人才該擁有的東西。”

“他們從小就這么告訴我。”

這個世界不會等你長大，它只會讓弱者被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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