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裴臨一點也不認(rèn)生,真心實意的點評完他家鍋碗瓢盆的擺放位置反后,開始哼著小曲叮叮咣咣地忙活起來。
戚白翻到昨晚的來電,輕輕皺起眉頭,他回?fù)苓^去解釋了兩句,終于想起了昨晚被放生的高航。
高航繃了一整晚,已經(jīng)接近精神分裂:“喂喂喂!哥哥,大佬,神仙,您可算是接電話了,千萬得告訴我你和老大都沒事昂!”
戚白把聽筒拿遠(yuǎn)了一些說:“他沒事。”
他無奈的聽高航發(fā)表了一連串的語氣詞,真心實意的為刑偵科感到擔(dān)憂。
這部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員喜慶,高航簡直像個能說會道的婚慶司儀,時常帶著夸張于事實之外的一驚一乍。
高航像是要印證他的想法,聲音往上一題:“什么?只告訴他關(guān)于案情的部分,這……不太好吧。”
裴臨是他老大,又是上級,怎么可能掐頭去尾隨便忽悠。
戚白:“這件案子如果被何局知道了,肯定會被轉(zhuǎn)移到其他部門。”
高航十分為難,支支吾吾了許久,勉強答應(yīng)下來。
裴臨在廚房里亂晃,偶爾會從門縫里一閃而過,他穿戚白的襯衫有點緊,顯出明晰的腰腹輪廓,回頭見有人盯著自己看,還會不要臉的露出一個‘隨便不要錢’的笑臉。
精力太旺盛了……
高航半天沒聽到下文,又不敢先掛電話:“那個,要是沒事我就掛了。”
戚白把目光扯回來,忽然問:“如果惹到裴臨有沒有什么辦法?”
高航二五眼道:“啊,你說蒙混過關(guān),那可難,不過看什么事吧,遇到案子和原則性問題沒可能,我都是直接磕頭跪求死緩的。”
“”戚白覺得他就多余問這一句。
高航話多:“不過你肯定不一樣,你跟裴隊關(guān)系好啊,俗話怎么說來著,床頭吵架床尾和。”
戚白不是社交型性格,上一個關(guān)系好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他忍不住皺眉:“我跟他”
話還沒說完,門被‘砰’地一聲推開。
裴臨手里攥著鏟子,只好用腳開門,襯衫塞在褲縫里,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悠閑居家的味道:“粥好了,你在床上吃還是我抱你去客廳?”
戚白盯著他手里的鏟子,忍了再三道:“你能不能不別把廚具拿到臥室?”
裴臨顯然沒聽進去:“客廳是吧,你身上有傷別亂動,等我一下。”
高航‘哈、哈’笑了兩聲,忽然改了口:“其實老大也不是不近人情,撒個嬌服個軟就行,那什么,你們先忙,先忙啊!”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戚白將高航的聲音掐斷在電話里。
桌子上擺著白粥和煎蛋,其中一個因為裴臨對著門縫‘搔首弄姿’糊了,放在他自己碗里。
另外一個金燦燦的,擺在戚白面前。
“不是我說,你這個強迫癌……算了,現(xiàn)在吃藥也來不及了,灶臺就算了,為什么衣服也要按照顏色深淺排列?”
戚白差點忍不住嗆回去,忽然想起高航說的話,他張了張嘴,改口道:“我……手里屏幕也是這么排的。”
“你要看嗎?”
嗯?
裴臨被他莫名的好脾氣唬住了,愣了三秒才猶疑道:“病的……這么嚴(yán)重嗎?”
戚白難得的好脾氣立馬告破,直白的問:“所以你在別人家過了一夜,還很不滿意?那你可以馬上離開。”
裴臨這才松了口氣,還好,人是正常的。
“你讓我走我就走,那豈不是很沒面子?還是說你昨天晚上趴我身上沒嫖夠,以為事就這么過去了。”
戚白皺眉,不住訓(xùn)他:“你這個用詞……”
裴臨的筷子在指尖轉(zhuǎn)了一圈,笑吟吟地說:“從昨晚的時間上看你是按時離開市局的,沒有計劃性,所以是突發(fā)□□件,還有,為什么我老爹的電話會打到你手機上?”
裴臨非常‘體貼’的把粥放在桌墊上,勺子沉進碗里,然后輕輕推過裝糖的小碟,每個動作都夾雜著他有條不紊的聲線。
戚白剛拿起的勺子又放下了。
裴臨直勾勾的看過來:“你盡管說,搞不好我就信了呢。”
戚白問:“你不信任我。”
“那你信任我嗎?”裴臨把筷子遞到他手里,喝了口水,收起了嬉皮笑臉:“就算是不信任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求個救也不會嗎?”
戚白想都沒想就敷衍道:“昨天你提前下班了,我……”
“所以你覺得我有什么屁大的事,在聽到你求救時還特么能當(dāng)做沒聽到,我會放著你挨刀子不管?”
戚白有些錯愕的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就像是很多年沒聽到有人關(guān)心似的。
裴臨的心揪了一下,后面沒來及出口的重話再也說不出了。
真是會裝可憐。
裴臨的審問急急告敗,然而心情卻沒有在審訊室里吃螺絲時那么糟。
如果沒在進辦公室時撞上一杯豆?jié){,他的心情會更好。
裴臨承認(rèn)自己走路的時候有點心不在焉,不知怎么,總能想起戚白的表情,他擺擺手:“沒事,我不小心。”
“當(dāng)然是你不小心,走路不長眼難道是我的問題?”
俏麗又潑辣的女聲。
裴臨先是咬著牙‘嘶’了聲,臉色瞬間變得很客氣,客氣到馬上就能送客:“呦,我說誰這么大嗓門啊,聽著跟到酒店捉奸似的,原來是陶警花,大駕光臨有什么指教?”
不等她回答,裴臨就微笑著說:“沒有是吧,那您自便。”
陶桃手上拎了袋早餐,還沒送到想送的人手里就被他灑了一地,脾氣也上來了:“我敢指教?裴隊進市局第一年就敢說我家隊長風(fēng)格獨特,死卡著你的破案子不給支援,還差點拆了治安防控部的門,我敢指教你?要不你上樓跟我比劃比劃,指教我?”
裴臨從不跟女人動手,就算是同事主動討打也不行,他揮揮手:“別客氣,不討教,忙著呢。”
唐心和陶桃認(rèn)識,趕緊過來勸了兩句,一轉(zhuǎn)身裴臨就朝所有人拍了拍手:“都別廢話,說正事。”
葉然像個應(yīng)聲機器一樣訓(xùn)練有素,趕緊抱著筆記本跑過來:“那個,領(lǐng)導(dǎo),李倫生的論壇賬號好像被人監(jiān)控了,昨天你手機的靜態(tài)ip雖然只開啟了兩分鐘,還是被人識別到了位置。”
裴臨掏出手機拋給他問:“能反追蹤回去嗎?”
葉然搖頭:“我們發(fā)現(xiàn)的太晚了,現(xiàn)在不行。”
裴臨不意外地點頭:“那就把李倫生的搜索記錄和詳細(xì)的瀏覽信息給我。”
李倫生做過不止一次的非法交易,最近瀏覽和回復(fù)過的帖子讓人看了就膽戰(zhàn)心驚。
【蹲過號子,只要有錢什么都能做。】
【就看你敢不敢想。】
【你知道什么才是完美殺人嗎,試試就知道了。】
這些帖子居然還發(fā)了表情,一個最簡單的笑臉,配上這些文字都顯得十分猙獰。
高航看著高分辨圖素,上面烏漆墨黑,加上那些花花綠綠的像素格子,讓人有點瘆得慌。
“這是論壇?這玩意簡直就是個幼年版的阿里媽媽啊!”
裴臨:“這論壇的建構(gòu)時間很長,有一套完整的應(yīng)對機制,一直沒被咱們的網(wǎng)警監(jiān)控到,尤其是交易地點。”
如果案子與論壇有非常緊密的聯(lián)系,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可能不謹(jǐn)慎應(yīng)對。
唐心歪了歪頭:“除非他們重新活躍起來,但現(xiàn)在那伙人已經(jīng)知道自己被警方注意了,要不咱們……”
裴臨往后一靠,同意唐心:“先結(jié)案。”
高航皺眉:“這個案子其實早就能結(jié)了,可這樣也太便宜李倫生了,這么大一個地下網(wǎng)絡(luò),還怎么挖出來啊?”
依照程序,李倫生的罪名會在證據(jù)充足后先結(jié)案,再通過法院公訴,當(dāng)法院完成所有的卷宗審查后開庭。
也就是說,從發(fā)起結(jié)案日起到罪名成立起碼還要一個月,警方可以在這期間不斷追加證據(jù)。
現(xiàn)在加密論壇已經(jīng)停止新建用戶,所有交易活動都處于冬眠期,想找證據(jù)深挖太難了。
高航:“那咱們這兩天還要審訊李倫生嗎?”
裴臨搖了搖頭:“先等等,現(xiàn)在這情況他什么都不會說,趙傳雨給的幾個地點里,除了藝術(shù)館以外盡快排查,對死者母親做最后審訊,她有教唆殺人的嫌疑。”
高航點頭,跟著葉然走了出去。
裴臨昨天幾乎一晚上沒睡,下巴上已經(jīng)有了要冒胡茬的苗頭,他捏著手機,想起戚白昨天流了一地的血,不禁替他心疼。
于是善用搜索:
‘受了刀傷吃什么補血?’
[吃豬肝補腎啊大兄弟!!]
[男人說什么疼?]
[流血流汗不流淚]
[還刀槍,以為自己演警匪劇呢?血腥暴/力玩游戲,醒醒吧,你賬號沒了。]
裴臨看著滿屏亂七八糟的回復(fù),牙酸的‘嘖’了一聲,半秒后靈光一閃。
他刪除字節(jié),居然不好意思的蹭了蹭鼻子,輸入:
男
然后再次刪除,吹著口哨輸入:
女朋友來大姨媽失血過多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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