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姑娘饒命
“可知是誰找的你?”
杜懷魯聞言要搖頭,試探著上前替她解開繩索:“不曾見過,只是她衣著像是下人可面料上好,主家應(yīng)是有些門第。”
梨元香活動活動手腕,呲牙“嘶”了一聲:“外面可有人守著?”
“有三四名壯漢,若是強闖怕是……”
話未說完他便目瞪口呆地看著梨元香撿了一根粗木棍踹開了破廟門。
“姑奶奶真是對你們太善良了,什么阿貓阿狗都敢欺負(fù)到我頭上,真當(dāng)我自己在京城開戲園子是靠這張臉嗎?啊?”梨元香雖身量嬌小但自小練功,自然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她一向主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近日的情勢著實不太對,總感覺是個人都想欺負(fù)她兩下,真會把她當(dāng)成軟柿子捏了。
“讓你綁我!”一個回馬槍挑倒一個大漢,武昌怕露出馬腳自然不敢用自己府里的人,梨元香自然也能想到這一茬,沒有誰會上趕著給自己留下把柄,那外面這些守著的人只能是收人錢財?shù)幕旎炝髅ィ纳硎质帐八麄儗嵲谔唵瘟恕?
梨元香踩著一個大漢的胸膛,滿臉兇惡的問:“誰派你們來的!”
那大漢牙都掉了一個,見狀忙護(hù)著頭求饒:“姑娘饒命,我們……我們也不知對方是誰啊!”
“收的銀子呢!”
大漢顫顫巍巍的將銀子遞過去,梨元香檢查片刻,將荷包留下銀子又扔回去威脅道:“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以后不許再干這種事,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是是是,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呆愣地看著他們跑遠(yuǎn),杜懷魯咽了口口水。
以前只瞧著梨園主柔柔弱弱的,倒真沒見過她這副模樣,當(dāng)真英姿颯爽極了!
“杜公子,此處是哪?”
杜懷魯猛地回神:“郊外十里的破雷公廟。”
十里倒也不算遠(yuǎn),不知茯苓她們是能不能找來。
罷了,還是自己回去吧,誰都靠不住。
她回頭看向杜懷魯:“今日之事……”
“梨園主放心,我絕不會多言一字。”
梨元香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倒不是擔(dān)心你說出去,只是今日事敗,那人許是會找你麻煩,對不住了。”
她說罷猛地一拳打過去,杜懷魯?shù)哪樕项D時青了一片。
杜懷魯:……
“若他們著人來問,你就說是我掙開了繩索傷了你,應(yīng)當(dāng)不會被為難。”
梨元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對不住,回頭我著人將藥費給你送去。”
“不必了……”杜懷魯心里在哭泣面上卻帶著笑,“梨園主下手竟這般利落。”
“嗨,討口飯吃。”
她說完扭頭就走,不再與杜懷魯多言。
她確實對杜懷魯有恩,當(dāng)年杜懷魯母親病重,是她出的銀子救治,后來還給了杜懷魯一份工,就是給戲園子寫戲本。
便是現(xiàn)在,戲本子的費用也是杜家最大的經(jīng)濟(jì)來源。
可她不會去測試人性,今日對方給的是一百兩,若來日給千兩萬兩呢?
破雷公廟的位置她雖沒來過可大致記得,要走回去雖是路程遠(yuǎn)了點倒也不會迷路。
“破裙子!”梨元香氣的罵了一句,夜色漸濃小路并不好走,便是這短短二里地已讓她摔了兩個狗啃泥,這裙子美則美矣,可也太不中用了,怎的老是拌她的腳?
“香香?!”
天降甘露!
梨元香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那馬上的人不是簫牧是誰?
方才棍劈大漢滿身是勁兒,可不知怎的,瞧到簫牧竟頓時紅了眼眶:“王爺……”
簫牧差點一頭從馬上栽下來,三步并做兩步的將人扯到懷里:“嚇?biāo)牢伊恕?
梨元香緩緩伸手?jǐn)堊∷难j釀了幾秒猛地大罵出聲:“簫牧!都怪你!肯定是你的仇家太多了!他們打不過你就來欺負(fù)我!我……”
夭壽了,怎么又把人整哭了?
“那個……王爺,我方才太激動了,沒有怪你的意思,你……”
“對不起,香香對不起。”
沒啥對不起的,你不哭就是最對得起我了。
片刻,簫牧將外衫脫了裹住梨元香,將人橫抱起來躍至馬上。
“我們回家。”
梨元香許是真的累了,而簫牧的懷抱又太溫暖,不過片刻便歪頭睡了過去。
簫牧握著韁繩的右手緊緊攥著,想到那幾個地痞的話頓時又滿面冰冷。
入夜微涼,簫牧只著一身里衣卻絲毫不覺寒冷,因為他快要被氣死了。
“王爺回來了!”
茯苓小跑著上前,眼睛哭的紅腫又滑稽,見到簫牧懷里的梨元香頓時腳軟松了口氣:“天爺……”
青林收到消息氣喘吁吁地正好趕上:“王爺,郡主……”
簫牧冷臉丟過去一個荷包:“查!”
“是!”
素問和茯苓齊齊跪在梨元香的臥房外,沒有怨懟只有悔意。
“嗯……”
梨元香迷迷糊糊的醒來,呢喃道:“到家了?”
簫牧將她輕輕放到床上柔聲道:“嗯,可嚇壞了?”
揉了揉睡眼才想起來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梨元香環(huán)視四周片刻笑出聲:“那倒沒有。茯苓和素問呢?”
“在外面。”
“沒為難他們吧?”梨元香嘴角的笑淡了點,“不是她們的錯,我心底有數(shù)。”
簫牧失笑:“你就只惦記她們?”
梨元香調(diào)笑道:“怎么,還有人能難為您不成?”
戲本子里不都這么說的么,侍衛(wèi)丫鬟總是被遷怒最慘的人。
“香香,此次是我疏忽,以后……”簫牧突然住了嘴說不下去,艸!他上次也是這么說的!
干脆抹了脖子贖罪算了。
“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梨元香看的倒開,“且我又沒吃什么虧,倒是王爺您要小心,此次指不定是沖著您來的。”
“怎么說?”
“那賊人道要毀了我的清白,若真讓他們得逞,打的不是您的臉么?”
簫牧深吸一口氣半跪在床前:“那荷包已去查了,定會給你個說法。我知你有點子功夫在身上的,可是以后碰到這般事定要先護(hù)著自己的命,其他的都不重要,知道了嗎?”
梨元香聽話的點頭,心里想的卻是若她今日真出了什么差錯,簫牧還能這般好聲好氣的和她說話就奇怪了。
此事瞞的緊,沒有流出一絲消息,可第二日仍舊有謠言傳出。
“聽說了嗎?”
“聽說了,聽說了!”
“不愧是戲子,我看啊,哪有什么賊人,指不定就是她與人私會……”
“哈哈哈哈,出了這檔子事,不知戰(zhàn)王是否還會如以前一般被蒙蔽!”
“一月,慎言。”
武昌推開茶樓包廂的門,微微蹙眉不贊同的搖了搖頭:“此事還無定論,不過一二謠言怎可胡說?”
孫一月笑的賊眉鼠眼:“如今好了,倒也不用我動手,她自己就開始作死了。郡主,您看著吧,王爺知道此事定不會再受那個賤人蠱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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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王府。
“你說有流言傳出?”
梨元香一臉好奇:“是怎么說的?”
茯苓氣得要死,恨不得上街與那群八婆干一仗,看著梨元香這副模樣又有些恨鐵不成鋼:“郡主,你都不生氣嘛?”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我還愁一個荷包揪不出人來呢。”此事無外人知曉,那從哪傳出來的消息自然就與誰脫不了干系,梨元香無奈的“嘖”了一聲,真蠢。
她對著鏡子照了照,還算滿意的點點頭,“茯苓的手藝越來越好了,王爺還在外面等著么?”
素問回道:“在院中。”
“那走吧,莫讓王爺?shù)燃绷恕!?
正要叩門的青林聽到這一句回頭瞧了瞧喝茶的簫牧抽了抽嘴角,等急?他們王爺享受著呢!
“郡主,有消息了。”
梨元香聞言輕笑,伸著手指道:“莫說,讓我猜一猜。是……武昌對不對?”
青林眼睛一亮:“郡主怎么知道?”
梨元香得意的晃了晃腦袋,步搖隨之輕擺,嬌俏可愛。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她上前放肆的輕輕踢了踢簫牧的腿,“又是你惹出來的債。”
簫牧摟住她的腰低聲抱歉:“都是我的錯,只是我可沒惹過她。”
“那王爺?shù)故钦f說準(zhǔn)備怎么處置她?”
“倒也不難,謀害大梁準(zhǔn)王妃,按律,杖斃。”
梨元香想了想那副場景打了個冷戰(zhàn):“那也太難看了些,我倒有一個法子就是不知王爺會不會為難。”
簫牧愛極了她這幅嬌嗔的模樣,配合道:“哦?說來聽聽。”
“養(yǎng)不教父之過。”
簫牧大聲笑起來,這句話怎么聽怎么耳熟。
“我也是這般想。”
那就好。
梨元香回了一個官方至極的微笑,挽著簫牧的手臂朝外走去,還有一個人要見啊。
流言傳出后,梨香園的對面的茶樓倒成了火熱之地,不少好事之人想看看梨元香究竟還會不會出現(xiàn)。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穿來,是那匹通神雪白的駿馬。
“嚯!來了!”
青林一扯韁繩,側(cè)頭朝車內(nèi)道:“王爺,郡主,到了。”
簫牧有些失落,香香今日怎么不困呢?他近日特地多練了射箭,肩膀枕著定然比玩往日更舒服。
“王爺今日還要進(jìn)去么?”
“自然要。”不僅要進(jìn),還要待到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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