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皇帝慵懶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也不打算叫他們起來。
他似乎沒聽到沈悠然的話,而是問道:“私會外男,如何處罰。”
他身后的玉安趕緊道:“后宮妃嬪私會外男,罪婦賜白綾,罪臣處以極刑。”
聞言,沈悠然的身子不可控制的抖了抖,這種事兒她相信皇帝做得出來。
為了兩人的安危,她跪著爬到皇帝面前,不顧面子抱著皇帝的大腿,哭著道:“陛下恕罪,二哥是來給臣妾送生辰禮的,我們并沒有做什么越舉之事,陛下是這天底下最英明的明君,還望陛下明察!
一上來她就將高帽子給皇帝戴上,若是皇帝不分青紅皂白就處罰他們。
便是昏君,皇帝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她這番撒潑打諢的模樣讓他微微有些吃驚。
他印象中的貴妃可是高傲且高貴的,抱著他的腿哭,如此反差,若不是她在宮中生活了一年,他都要懷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沈悠然了。
他低頭看著她手里捧著的木盒子,沉默伸手拿過,打開看到里面躺著一只銀手鐲,拿起看了看,將其放回去,又遞給沈悠然。
“貴妃私會外男,念在兩人是兄妹的份上,罰貴妃禁足一月!彼〈捷p啟,說出的話卻讓沈悠然松了一口氣。
只是禁足還好。
“那哥哥呢?”沈悠然像是會演戲一般,眼淚說停就停,一雙帶有靈氣的大眼睛看著皇帝,大有一副他若是說出什么過分的話,她便能哭給他看。
皇帝冷哼一聲,他心如止水,聲音有些冷的說道:“沈湛你說該如何處置?”
皇帝到底是皇帝,一句話就能將人難死,此時如何回答都不妥,沈湛正要開口,沈悠然搶著道:“陛下,您大人有大量,這次就放過我們,臣妾日后一定維陛下馬首是瞻,陛下讓臣妾做什么,臣妾絕對不說二話。”
“娘娘。”沈湛開口阻止,他是個男人,怎么能讓自己的妹妹為自己受罪呢。
“陛下,按律當下大獄,若罪名屬實,當斬!鄙蛘款^伏地,沉聲說道,他臉上表情嚴肅,似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開口。
聞言,沈悠然驚訝地看向沈湛,臉上又快要落淚,轉頭對著皇帝道:“陛下,臣妾求您了。”
“貴妃方才所說可都當真。”皇帝突然說道。
沈悠然煙頭看著他,回憶自己方才說的哪句話,想了一會兒才猶疑道:“臣妾說的都算數。”她心中極害怕皇帝會借此由頭處置了她二哥,畢竟皇帝對她們沈家向來是視如虎狼的。
沈悠然說完,皇帝才緩緩說道:“沈湛擅離職守,罰俸一年,日后去守宮門,不得進宮!
“謝陛下。”
“謝皇上!
沈湛被帶著離開,沈悠然這才放心。
一直跪在地上,方才沒發覺,現在放松下來了,腿已經麻了,又冰又涼,她捂著膝蓋,也不敢隨意起來,怕惹惱了皇帝,他反悔。
皇帝站起來,沈悠然見狀趕緊放開挽著他腿的手,不敢抬頭看他,她臉色羞紅,今日的臉算是丟盡了。
走了幾步,皇帝停下來,不忘囑咐道:“貴妃禁完足再來尋朕!闭f罷,帶著玉安離開。
待皇帝已經看不見影子了,林嬤嬤才扶著沈悠然起來,擔憂喚了一聲:“娘娘,您沒事兒吧。”
沈悠然搖頭,嘴里說道:“今日可真是不宜出門!蓖绽锸彀朐露歼M不到皇帝一次,今日竟一出門就遇上了,該說幸還是不幸。
所幸兩人都沒事,但是想到皇帝說的話,沈悠然心里不由得擔憂,腦海中回憶說中所寫,自己似乎并沒有太多戲份,皇帝想讓自己做什么,她一時想不出。
皇宮中就沒有不透風的墻,沈悠然被禁足,一個晚上就傳遍了整個皇宮,許多人想要打聽緣由,卻又沒打聽到,只知道沈悠然惹怒了皇帝才被禁足了,大多幸災樂禍。
尤其是景陽宮的淑妃,聽了消息,心情愉悅地晚膳都多吃了半碗。
朝陽宮中,沈悠然舒舒服服地躺在軟榻上,雖然被禁了足,宮中的用度如常,殿里燒了足夠的碳火,她身上蓋了狐毛毯子,閉著眼睛聽寶福念話本子,是不是還開口對書中的情節指點一番,完全沒有被禁足的憂郁。
只是這生辰過得寒酸了些,只她們朝陽的人在一塊兒高興了一番,便也過去了。
朝陽宮的宮人們也是如常,整個宮中似乎并沒有被影響,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太后,貴妃的姑母,即使不得寵,貴妃身后還有太后撐腰,宮中眾人依舊不敢慢待。
“嬤嬤,去將二姑娘請來,她一個人待在房中怕是有些無聊!鄙蛴迫痪従忛_口,她被禁足,也不方便將沈柔送出宮,便將她留下來,正好,可以培養姐妹兩人的感情。
沈悠然命人哪來葉子牌,沈柔到時,剛好將葉子牌擺出來,沈悠然開心招呼道:“妹妹快來,咱們打兩局!
沈柔看著沈悠然心情很好的樣子,她低著頭,心中的郁悶更深,沈悠然被禁足,她就見不到那個驚為天人的男人,心中不快,沈柔冷著臉色,走過去,有些生氣地道:“姐姐就不擔心嗎?”
聽到這話,沈悠然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有些不在意地道:“擔心什么,與其每日過得唉聲嘆氣,不如快樂的過好每一天,反正一個月禁足是不會改變的!
反正女主現在在她手里,皇帝總會出現的,她只要將兩人撮合,便圓滿了。
沈柔無言,暗嘆自己沉不住氣,她有些心虛地看了沈悠然一眼,見她笑著與寶福說著話,并沒有多心,暗暗松下一口氣。
有林嬤嬤和寶福陪著,還有沈柔跟著一塊兒打葉子牌,沈柔然竟竟覺得時間過得格外快,一晃就過去了半個月。
御書房內,皇帝聽著玉安稟報的消息,手中的奏折也不批了,抬頭看著玉安,等他說完,良久他才道:“你覺得貴妃是不是變了?”
玉安頓了一下,回想著他映像中的貴妃娘娘,從小養尊處優,后來進宮做了貴妃,也是高傲視人,這是這一月來,貴妃好像變了一個人了,更親和了,看著他們這些奴才也會笑了。
別說,如今的貴妃瞧著,更討喜了,在皇帝面前他不敢胡說,只是將自己的看到的說了一遍,說完余光觀察皇帝的神情。
皇帝放下手中奏折,冷笑一聲道:“沈家的人果然都不簡單!
玉安不敢言語。
今日沈悠然覺著無聊,特意讓人拿來古琴,擺在沈柔面前,看著沈柔愣著的樣子,她笑道:“我記得你會彈琴,你彈一曲,若是不錯,這把琴便送你了!
沈柔不知道她哪里知道的自己會彈琴,她一手摸著琴弦,想到自己母親省吃儉用都要讓她學習琴棋書畫,就是相讓自己能不輸沈悠然,讓自己配得上沈家二姑娘的身份。
琴她是學過的,只是她們窮,能請的都是些半吊子師父,她天賦再好,也只能學個半吊子。
輕撥琴弦,清脆悅耳的聲音在整個房間響起,沈柔臉上欣喜若狂,這個音色真好,難道就是師父所說的名琴,她自己的琴師花二兩銀子買的,縱使彈得再好,也是難以入耳。
看到她喜歡,沈悠然開口道:“這可是焦尾,姑母賞的!
十大名琴焦尾,沈柔眼里的驚訝掩飾不住,焦尾她也只是在書中看到過,從沒想過她此生也能擁有名琴焦尾。
“謝謝姐姐!彼袆拥氐懒艘宦曋x,眼睛像是離不開琴一般,憐愛地撫摸琴身。
看到她的樣子,沈悠然就知道這個禮物送對了,“來,彈一曲吧!
沈柔輕撥琴弦,優美悅耳的琴音緩緩傳入沈悠然耳中,她舒服的閉著眼睛,享受此刻的美妙。
皇帝在路過朝陽宮時,聽到里面傳來的琴音,他頓住腳步,停下來問道:“是誰在彈琴?”據他所知,貴妃可是個音癡,對琴這方面是一竅不通。
玉安低著頭,在他身后道:“稟陛下,想來是沈家二小姐在彈琴。”
聽玉安一說,皇帝才想起來貴妃宮中還住著另外一個女人。
皇帝心中不在意,抬腳就走,沒走幾步他就踢到了一個東西,只聽到一聲“嗷嗚”的慘叫。
皇帝低頭一看,方才沒注意,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東西仰躺在地上,因疼痛低聲“嗚嗚!
一旁的玉安見狀,跑過去將小東西一腳踢開,懊惱跪下道:“陛下恕罪!鄙禄实郯l怒。
皇帝面露不悅,他雙眼盯著被玉安踢走的小動物,鬼使神差地走過去將小東西抱進懷里,小東西似乎被他踩怕了,不敢反抗,乖巧的窩在他懷里。
皇帝一手為它順毛,邁開步子往養心殿走去,小狐貍也被他帶走了。
晚間,用晚膳時,沈悠然才想起來她已經半日沒看見元宵了,喚來伺候元宵的小宮女,這時小宮女才哆哆嗦嗦說道:“娘娘,元宵……元宵不見了。”
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元宵是她喂養的,也是她在看管,如今不見了,所有罪責在她,怕貴妃一發怒,她連這條命也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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