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黑心經理第九十四天
不論英美里自己怎么想, 比賽贏得很體面,她收到的祝賀短信當然也不計其數。
能回復的她都回復了,只剩下不二和菊丸等人邀請她回青學的群聊還在屏幕上擺著。
ih決賽的第二天是周末, 不過青學網球部是不過周末的。
作為一個劍指全國大賽的社團, 幾乎每一個周末都被部活征用了。
英美里想了想,回復發在了青學人的小群里:【from英美里 :ok, 明天見。】
下一秒,手冢的問號就發了出來。
英美里看了一眼世界時鐘,倫敦這會兒好像是傍晚。
她干脆在聊天室里公屏問:【吃晚飯了嗎?】
【from手冢:還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越洋網絡有一些卡頓, 等了一會兒,手冢的下一條消息才顯示出來。
【from手冢:什么明天見?】
菊丸也冒出來:【我們約好明天一起去初中部看小不點~】
遠在英國的手冢推了推眼鏡。小不點?是在說越前嗎?
如果是回網球部,那應該是好幾個人一起。
他想著,一邊在聊天室里回復:【注意安全。】
手冢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網球部排球部這種運動社團里, 意外事故還算是蠻頻繁。
在他印象里, 光是英美里一個人險些被打到的次數就已經四只手都數不過來。
手冢按了按太陽穴, 突兀地回想起很早之前一次部活的時候,他替英美里擋下過一次菊丸的回球。
網球個頭小, 沖擊力也大。但排球同樣不安全。
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人替她擋一擋了。
聊天室里只有英美里和菊丸在活躍發言。
乾雖然是出了名的夜貓子,但據說最近上課外輔導班很忙,晚上也睡得早。
大石就不用說了, 一直是早睡早起的乖孩子。
英美里好奇:【乾上什么輔導班啊?他的成績還需要輔導嗎?】
菊丸不是很清楚, 最后依然是不二出來回答:【乾想報考東京大學的醫學部。】
哇哦。英美里發了個貓咪鼓掌的表情包。
【from英美里:志向遠大!為了祝福乾, 不如明天人手一杯乾汁帶去給越小前好了。】
蒼天啊!菊丸默哀。小不點,對不起!人家也不知道話題為什么拐到這里來了喵!
第二天,菊丸孤零零地端著一杯孤零零的乾汁,和所有人面面相覷。
不二忍笑:“你還真帶了啊?英二。”
菊丸大叫:“不是英美里說讓帶的嗎?她說要帶所以我才帶的啊!”
英美里面無表情:“讓你帶你就帶, 以前沒見這么聽話過。那我現在讓你去跟越小前對打三局,你干不干?”
菊丸貓臉掛著淚:“小美里——”
倒是大石問到點子上了:“你哪來的乾汁?”
旁邊乾推推眼鏡:“找我要的配方。我說呢,一大早打我電話干什么?”
河村笑得前仰后合,一個勁兒拍著菊丸的肩。
“隆,你手勁太大了!”菊丸呲牙咧嘴地抱怨。
青學的教學樓是分了高中部和初中部的,高中部人更少,所以設置得也更遠一些。
不過反正是周末,學校里人也并不多,只有各個場地傳來樂器的合奏或各社團整隊的聲音。
“說起來阿桃和海棠都不在呢。”菊丸兩手枕在腦后,輕快地走在最前面。
“畢竟高一,學業是最繁忙的。”河村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幾人沒聊兩句,就已經走到了社團門口。
海棠和桃城畢業后,越前就理所應當地成為了青學網球部的新任部長。
據英美里所知,他這個部長當得還相當順心,不像當初的手冢,同級生太多,實在不好管。
也不像比他大一歲的桃城海棠,這兩個人無論誰在網球部,都沒有手冢那樣一騎絕塵的威嚴。
而越前不僅成績傲視群雄、性格囂張跋扈,而且跟他同級的學生里又沒有實力相當出眾的。
現在的正選幾乎都是后輩,也難怪他志得意滿。
幾人到的時候,網球部的訓練已經開始一會兒了。
越前披著隊服抱著手臂,背對著門口,似乎正在訓人。
只言片語伴隨著越前飄蕩的隊服外套,隨風傳進這群前輩的耳朵里。
“下次再不專心就不只是20圈了。”說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劍一樣指出去,“去跑吧。”
越前面前的小孩乖乖點頭,跑了出來。
他后面還排著長隊,顯然這位部長大人還沒訓完。
先跑出來的這一位一眼看見門口幾個奇奇怪怪的人。其他人來得少他不認識,但菊丸他認得出來,立刻喊了一聲菊丸學長。
里邊越前聞聲回頭:“啊!學長們和德久學姐!!!”
三個感嘆號,可見越小前心里的陰影多深。
不過學姐頭發是不是長長了?
越前反應了一下,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剛才所有的表現都落在了這群人眼里。
還在等待部長大人發話的新生們,就看見面前這位叱咤初中網壇多年的越前學長一寸、一寸地僵硬了。
“菊丸學長”越前視線落在菊丸手中的乾汁上,表情一言難盡,“這是什么?”
菊丸一把箍住他的脖子:“哼哼,小不點!老實點!不請我吃午飯的話,這杯乾汁就歸你了!”
越小前錢包大出血,請前輩們在食堂一人吃了一個面包后,又立刻趕回去訓練了。
他有正事,其他人也不好打擾,于是說等比完賽再聚餐。
在青學待了一個上午,一行人就準備分道揚鑣,走前乾還專門塞了一堆教輔資料給英美里。
“德久的目標應該和我差不多吧,這些東西早晚能用到的。”他說。
英美里抱著一堆a4紙呲牙咧嘴。
雖然乾說的沒錯吧,但是這么早就開始準備卷王之王啊
乾回去上課了,大石家里有事,河村回店里幫忙,只剩下菊丸不二和英美里三年6組三人組走在路上。
菊丸問:“話說回來手冢什么時候有正式比賽啊?我好想看他打球。”
不二想了想:“高中應該會參加青少年比賽。不過這種比賽很少世界巡回,多半都在英國當地。”
他視線一轉,落在英美里臉上,“英美里有看過手冢現在的比賽嗎?”
被問到的少女摸了摸下巴:“我只見過他練習。還沒見過他跟別人打比賽。”
菊丸跳腳:“真狡猾!你都自己去過英國了。”
英美里黑線:“我不是自己去的,我是蹭了跡部大人的飛機,和精市他們一起去的。”
說人人就到,幸村的消息發到英美里手機上,叮咚叮咚連著兩條。
第一條是一個地址,第二條是幸村的邀請。
【from幸村:上次說過很喜歡的畫家在大阪開畫展,不過知道你對這些東西沒興趣,展館旁邊的咖啡廳我妹妹一直很喜歡,要不要來試試?】
知我者,幸村也。英美里回了個好,抬頭跟菊丸和不二告別。
本來下午也沒有約,她走后,菊丸和不二兩個人繼續慢吞吞地往家走去。
菊丸嘰嘰喳喳地說了一會兒今天的天氣,還有囂張的小不點之類的話題,忽然沉默片刻,瞪著大大的眼睛問:“話說回來你也太被動了吧喵,以前不是還經常單獨約她嗎?”
不二對他露出一個微笑,菊丸立刻縮了縮脖子,不再追問了。
以前可以開口主動約她,因為那時候他們是同窗、是同班、是同一個社團里關系密切的朋友。
但初中一畢業,各自走上不同的路之后,不二卻發現自己好像有那么一點落后了。
英美里也好,手冢也好,甚至是跡部和幸村也好,所有人對未來的規劃都很清晰。
他們的職業選擇是什么、為此又打算付出怎樣的努力,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明確的方向,也有著為之奮斗的縝密計劃。
這正是對自己負責、心智成熟的體現,不二看得非常明白。
他知道自己如果要找出一個目標的話,非常簡單。無論是攝影師還是繼續打網球,都不失為一個好選擇,何況他成績本來也很好。
但這些東西真的是他想要的嗎?每當看見英美里和幸村跡部站在一起,他總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不二周助,真的能夠站在英美里身邊嗎?
她并不是會停下腳步等待別人的類型啊。
不二一邊想著,一邊微笑著跟菊丸揮了揮手,轉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嗯,那天我也在哦。”幸村說,“我看了比賽,其實已經打得很好了。否則也不會拿下優勝。”
英美里挖了一勺巧克力布朗尼,卻沒有吃,而是放在了白瓷盤的邊上:“我也是。那個球——你知道,牛島的超級接球,然后又有如神助扣球得分的時候,我真的被震撼了。”
“我從沒教過這種東西來著。”
幸村笑了笑,給她添上杯子里的紅茶。
“比賽的發揮不要說場下的教練,有時候連場上的選手自己都無法預料,所以”
“這場比賽贏得不踏實,但凡那一個球出差錯,結果就兩樣了。”
她撇嘴,“我不要這種‘一球定勝負’的僥幸勝利,我要的是一支能打順風也能打逆風的戰無不勝之師!”
的確是她能說得出來的話。
幸村忍俊不禁,伸出勺子在英美里沒有動過的地方挖下一塊布朗尼放進嘴里。
“其實你已經做了很多了。今年白鳥澤這支隊伍比去年更完整,也更像一支隊伍了。”
英美里輕輕白了他一眼:“我謝謝你,意思去年就亂成一鍋粥唄。”
幸村又笑,實在是被她逗得停不下來。抬頭看了一眼,伸手從桌上的蕾絲盒子里抽了張紙遞給英美里,示意擦一擦嘴角的蛋糕屑。
順便把紙巾盒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我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比賽一結束全是祝賀短信、采訪邀請之類的東西,我還以為我在做夢。怎么就贏了呢?”
英美里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但是回頭一看發現自家選手全都高興瘋了!只能配合地露出微笑,不然對面亞軍可能會下場暗殺我。”
幸村纖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明年我給你買套防彈衣吧。”
英美里做了個恭喜發財的手勢,搖了搖手腕:“謝謝幸村大人提前給我們內定明年的冠軍~”
兩人笑了一陣,英美里將布朗尼吃得七七八八,托著下巴,眼睛看向窗外:“所以我還是想再多為我的隊伍做一些事。”
“就當為自己安心?勝負和強弱關系不大。至少目前,白鳥澤整體實力絕對不是統治級別話說那輛加長林肯是怎么回事?”
幸村跟著她看了一眼窗外,自然地回答:“哦,跡部的車。隔壁的畫廊是跡部家的產業,我跟他說了今天要約你出來見面。”
英美里死魚眼:“所以他這么興沖沖地過來干什么?我又沒什么笑話給他看。”
幸村笑:“你們倆不是半斤八兩?”
沒到一分鐘,這家伙就邁著大長腿走了進來。
他是不是基因變異啊?英美里想,明明初中的時候也沒有這么高啊?上高中這才多久就竄進180俱樂部了。
說不定回頭群聊備注都要改成跡部家唯一大少爺(180+)。
跡部一進來,視線一掃,便走到英美里和幸村桌邊落座。
他簡單點了一塊蛋糕一壺茶,立刻扭頭看英美里的表情。片刻后,失望地對幸村感嘆:“小道消息說的沒錯,她確實是不滿意。”
英美里黑線:“就這?你圖什么啊?話說小道消息又是什么啊?”
跡部輕哼一聲,“你們剛剛在聊什么?”
幸村:“在聊小道消息。”
英美里:“所以小道消息到底什么?”
跡部倒了半杯幸村點的烏龍茶:“小道消息說,‘白鳥澤經理對白鳥澤在決賽的表現并不滿意’”
英美里震驚:“誰說的!他怎么知道?”
她先看幸村,幸村攤手示意自己不清楚;再看跡部,這家伙老神在在地翻了會手機,將屏幕遞到英美里面前。
“《排球在線》這不是那個排球周刊的名字嗎?”英美里皺眉,“八卦專欄真是閑的,微表情也要拍啊?”
雜志上附圖赫然是決賽剛結束時,英美里表情嚴肅的照片,和身后傻樂的一群白鳥澤選手形成鮮明對比。
跡部將手機收回來:“你忘了之前在網球部做的照片集了?只要有話題,什么衍生品都會有。要做好準備啊,未來的大明星~”
英美里面無表情握拳:“大明星今天就讓你有來無回”
幸村樂得不行,連連勸阻:“算了算了,英美里,算了算了。”
跡部的茶點送上來了。一碟檸檬芝士蛋糕,一壺伯爵茶。
英美里看了一眼,毫無興趣地挪開視線。
跡部炸毛:“那是什么不華麗的表情?你該不會是在嫌棄本大爺的品味吧!”
英美里委屈:“拜托,我就不能單純地不喜歡檸檬芝士蛋糕嗎?”
兩個人眼看又要吵起來,幸村揉揉額角,緩緩開口:“話又說回來,日本的男排在世界上的水平如何?”
這涉及到英美里未來的職業規劃,跡部也正色起來:“上個世紀還不錯。”
英美里:
英美里:你可以直接說現在不怎么樣。
“大概就是離獎牌很遠的水平。”她說,“亞洲范圍,運氣好的話展望前四;世界范圍,大概就在十六強到八強的位置徘徊。”
幸村定睛看她一眼,微笑道:“我還以為你會是那種”
英美里:“什么?”
跡部長眉一挑:“他是說那種‘我要振興日本排壇!’的雄心壯志。不過明顯不可能吧,這家伙對她不感興趣的事半點都不會上心的。”
后半句是對幸村說的。
英美里哼哼兩聲,不接話。
她怎么可能有這種想法
說到排球,幸村于是又順著聊回了白鳥澤的話題:“所以,你是在思考要怎么把他們折騰得更慘?”
跡部將蛋糕上的干檸檬片摘下來放在一邊,相當無語:“我還以為你在反省呢,不是說覺得自己還有很多沒做好的地方嗎?”
英美里陰森地微笑:“呵呵,難道只有我該反省?不對,我根本沒有什么好反省的。我就是個做訓練計劃的打工人啊,難不成他們進步緩慢還要我負責?”
她說著,揚起下巴,表情比打決賽當天還興奮:“我要讓他們每個人都乖、乖、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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