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黑心經(jīng)理第一百零六天
“你是不是長高了?”
英美里沒想到, 拿下春高優(yōu)勝后,見到手握鮮榨果汁的跡部君,對方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關(guān)懷自己的身高。
她一時之間居然被問住了。站在跡部面前沉默數(shù)秒, 干脆不理他,扭頭跟真田打招呼。
“你好真田, 好久不見。”
真田看她臉色就知道來者不善。相處多年,他已然摸清了在英美里跡部幸村之間生存的門道。
——那就是沉默,永遠的沉默。所謂沉默是金, 真田覺得自己確實學(xué)到了金子一樣寶貴的秘訣。
于是他點點頭:“對。”多的一句話不肯說。
一些相當(dāng)套路的恭喜和謙虛之后, 跡部問英美里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出去吃飯:“就當(dāng)是給你慶祝,本大爺請客。”
英美里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興奮跑圈的白鳥澤人, 其中又以升谷學(xué)長和瀨見最為激動。
她想了想, 回絕道:“還是算了。我要是現(xiàn)在臨陣脫逃, 回去得被他們念叨一年。”
跡部和真田也沒有強求, 畢竟才拿下全國冠軍,白鳥澤肯定有自己的慶祝晚餐。
英美里:“不過你請客這句我記下了, 下次別忘了。”
跡部:就非得占點便宜是吧!
鷲匠老師自掏腰包請客,在其他地方也不方便, 干脆就回酒店在餐廳里訂了兩桌自助烤肉。
白鳥澤學(xué)校訂的酒店相當(dāng)高級, 這一次鷲匠老師也算是大出血, 所有人吃得滿嘴流油。
未成年多, 倒沒喝酒,英美里雖然想偷偷喝一杯, 但天童作為表哥半點沒放松對她的防守,那防守水平堪比今天在場上防尾白。
“英美里總是不學(xué)乖喝是不可能讓你喝的!未成年又是女孩, 大晚上喝酒, 你覺得安全嗎?”天童叉腰。
英美里嘟噥:“這有什么不安全的”
話是這么說, 但英美里也知道她現(xiàn)在不是上輩子那個飽經(jīng)滄桑的職場女士,最終還是放棄抗?fàn)帲怨栽谧肋呑隆?
這群人大概是有興奮情緒加持,打比賽的時候累成死狗一群,這會兒依然興致勃勃地烤肉。
還勒令英美里不準動,說今天她只負責(zé)吃。
“羊里脊還是腌排骨?牛板腱還是豬五花?”牛島偏頭問她。
雖然烤肉不需要什么技術(shù),但至少在桌子上這群人里牛島烤的是最好吃的。
英美里看了一眼烤盤上汁水四溢的各類肉品:“羊里脊和牛板腱!”
牛島點頭,把她點名要吃的兩樣夾進英美里的盤子里。
幾人吃著吃著,瀨見忽然從隔壁桌跑過來,一臉不值錢的笑:“你們說稻荷崎現(xiàn)在干什么?”
英美里一看手機,七點零五。
“吃飯唄,還能干什么?”她聳肩,“就輸了一場比賽,然后茶飯不思?不可能的。”
天童給她夾了快烤好的西葫蘆:“話又說回來,你和若利過兩天要去國青吧?說不定會碰上稻荷崎的人哦,到時候小心一點~”
他兩只手比了個虎爪:“小心他們嗷嗚!報復(fù)你。”
宮侑難道不是國二的時候才選入國青嗎?但她轉(zhuǎn)念一想,這破劇情都不知道被她的蝴蝶翅膀扇成什么樣子了,說不定今年也能在那兒看到他和佐久早一干人。
“所以這就是學(xué)姐毫不吃驚的理由?”
國青訓(xùn)練營門口,宮侑咬著吸管歪頭問她:“之前就已經(jīng)猜到我會入選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間有一股難掩的得意,顯然覺得英美里這樣猜想是一種認可。
英美里還在猶豫是點頭把他敷衍過去,還是打壓一下他過分的自信,身邊的牛島就
已經(jīng)直言:“當(dāng)時我們推測來的會是宮治。”
宮侑嘴里的吸管‘啪’的一聲彈了出去。
英美里捂臉。雖然是這樣沒錯啦!但是牛島同學(xué)能不能稍微、稍微、哪怕只是看一下眼前的氣氛
三人在門口僵持,英美里的肩忽然被人戳了戳他一回頭,對上古森元也快樂的笑臉。
“德久學(xué)姐!好久不見~我們來這邊報到”他打量了一下三人尷尬的氣氛,笑容不減,“我聽說學(xué)姐之前參加過一次國青的合宿了,今年應(yīng)該駕輕就熟。那我就靠學(xué)姐罩著了!”
他的身后,佐久早也將手在口罩前揮了揮,算作打招呼。
英美里掐指一算,稻荷崎來了一個宮侑、井闥山是這對表兄弟。鷗臺的星海今年好像沒怎么出場,這么說新加入的一年級應(yīng)該就是這三個了。
進場之后,事實也確實如此。去年被她□□過的一年級變成了二年級,新加入的一年級里,英美里能叫得出名字的也就在門口遇見的這三個。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不僅是英美里熟門熟路地在訓(xùn)練館外第三個自動販賣機買到聯(lián)名限定的酸奶,云雀田也相當(dāng)隨意地點了她的名:“德久,吉井。這是本次合宿的兩位分管教練,大家認識一下。”
不過今年不是按年級來分管,而是混合著來。
兩個教練按照已經(jīng)定好的名單分別帶一支隊伍,但基礎(chǔ)體能訓(xùn)練吉井來管,比賽各顧各的,總結(jié)復(fù)盤英美里來做。
云雀田分配給英美里的陣容還算合理。宮侑和佐久早古森兩兄弟,外加一個木兔一個尾白,還有來自大阪的兩個選手。
尾白剛走到她面前,身體就已經(jīng)回想起上一次被英美里壓著極限練到口吐白沫的感覺,臉都嚇白了。
宮侑還在旁邊嘲笑他:“怎么了?阿蘭?感覺你腿在哆嗦呀~”
尾白不理他。
所謂佛不渡無緣之人,像阿侑這種一心挑釁的家伙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但他很無辜!佛祖在上,他是清白的!
唯有木兔快快樂樂地沖過來,無視了英美里的不愿和她撞了撞肩:“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英美里,蟬聯(lián)ih和春高的冠軍!也太厲害啦!”
能入選國青的選手,身體素質(zhì)和個人潛力不用說,看球的眼光也差不到哪去。
何況英美里去年還擔(dān)任過分管教練,沒人能質(zhì)疑她在白鳥澤一路拿下優(yōu)勝過程中起到的作用,也順著木兔的話紛紛恭喜。
尾白隨大流地給她豎了個大拇指,視線一轉(zhuǎn),手肘捅了宮侑一下:“不想死的話表情就收斂一點。”
宮侑輕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尾白無奈,他心知宮侑這小子多半是因為決賽輸了,剛剛又被木兔不小心提起而搞得臉上過不去,開始耍性子。
但問題是在稻荷崎,有宮治跟他互毆發(fā)泄、有角名跟他沆瀣一氣、有北諄諄教誨——
但現(xiàn)在他們在國青合宿啊!
只有一個心狠手辣的白鳥澤魔女和已經(jīng)吃過苦頭的尾白。
他原本想好人做到底,提點宮侑兩句,但目光觸及英美里似笑非笑的表情后,立刻低下頭去。
死道友不死貧道啊!阿侑你那么堅強,跟阿治斗毆十幾年依然茍活至今,想必也能在德久的手底下活很久的吧!
而宮侑證明自己存活能力的機會很快就到了。
合宿訓(xùn)練肯定是離不開練習(xí)賽的,而國青訓(xùn)練營里比賽的頻率比平時要高很多。
一方面因為時間很短,如果不是精心定制的體能訓(xùn)練,很難快速見到成效;另一方面臨時湊起來的合宿,彼此之間并不相熟,只能通過實戰(zhàn)來磨合。
吉井和英美里兩人站在場邊,并沒有一開始就頻繁干擾或叫暫停。
吉井的目光落在佐久早身上,嘖嘖稱奇:“這家伙的手腕是什么特異功能嗎?也太靈活了吧,這有點惡心了。”
英美里:“手腕這么靈活,感覺像在作弊一樣。你看剛剛桐生那個攔網(wǎng),佐久早那個球擺明了直線,到最后才擦著攔網(wǎng)的手飛到地上去的。”
兩人看了一會兒球,英美里皺眉:“宮侑這個球”
她話音未落,宮侑的托球就已經(jīng)被佐久早打出去了。
這球威脅并不大,對面的自由人接起來后,飯綱一個快到讓人眼花繚亂的背傳,牛島抬手扣殺砸在了德久隊的場地。
英美里還沒說什么,宮侑就叉腰叫囂起來:“我說佐久早同學(xué),你是怎么搞的?沒打算認真嗎?”
佐久早的脾氣半點跟好這個字沾不上邊,聞言也冷笑:“這賽季沒怎么和你們打比賽,我都要忘了,稻荷崎的標語是‘推卸責(zé)任’嗎?”
宮侑眼睛瞇起,越發(fā)像只狐貍:“你說什么?我的妙傳都能被你打成這樣,還怪我推卸責(zé)任?這球是誰的責(zé)任難道不是明明白白嗎?”
佐久早:“是啊,明明白白。”他說著挑眉,顯然和宮侑持絕對相反的意見。
吉井跟看戲一樣笑得合不攏嘴,用手里的硬殼夾板敲了敲英美里的夾板:“怎么樣?你不管一管?”
這么想的并不只吉井一個人,至少尾白和木兔都有意無意地往英美里的方向瞟。
尾白是驚恐,木兔則是興奮,加上一絲不可言說的期待。
細數(shù)木兔在英美里手底下被折磨的次數(shù),那簡直太多了。高一合宿、去年國青訓(xùn)練、高二的合宿,等等等等。
他看了一眼還跟一對斗雞一樣彼此怒瞪著對方的佐久早和宮侑,心里開始替英美里規(guī)劃他們倆的28種死法。
這邊都吵起來了,比賽當(dāng)然進行不下去。吉井好心好意叫了個暫停。
——這種練習(xí)賽不算正式,規(guī)則都是兩個教練說了算,也沒分只能叫幾次暫停。
宮侑幾人走下場,倒還存有一絲理智,知道自己在場上吵架這種行為不對,紛紛對著英美里垂頭:“學(xué)姐對不起,我們不該在場上吵架。”
英美里看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顯然都很不服氣。
她沉吟片刻,點名:“佐久早,你認為宮侑剛剛那個球怎么樣?”
佐久早:“一般。”
倒不是他嘴硬,實在是他們井闥山自家的二傳飯綱本來就是高中生里的頂尖水平,又在對面現(xiàn)身說法。
佐久早平時被這種頂尖二傳的好球喂慣了,略有點瑕疵就覺得不大對,況且宮侑剛才也算不上出了全力。
英美里點點頭,又看向?qū)m侑:“你覺得呢?”
從剛剛佐久早說他一般的時候開始,宮侑就握著拳頭不松手。
這會兒終于輪到他開口,立刻跳腳:“要我說佐久早君打得才一般呢!肯定是因為第一天來放不開,故意糊弄我們!平時在賽場上那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哦,原來是這樣。”英美里微笑了一下,后邊木兔已經(jīng)在悄悄撤離戰(zhàn)場,“也就是說二傳傳得一般、主攻發(fā)揮平凡。”
她手指在硬殼夾板上敲了敲:“你們倆是對面派來的間諜是吧?”
“我不管你們是因為輸了比賽懷恨在心,還是初來乍到放不開手腳。站上賽場的那一瞬間,真正的職業(yè)選手是不會被這些想法干擾的。”
她話說得有點戳心,宮侑一下熱血上頭、頭腦發(fā)暈、暈頭轉(zhuǎn)向、向死而生:“學(xué)姐懷疑我,我不服氣。”
一看英美里還是那副沒什么表情的表情,更氣了:“就算沒有學(xué)姐的指導(dǎo),這場比賽我也不會輸!”
嚯!
尾白倒吸一口涼氣。
隨即扭頭找了下手機,打算給阿治提前發(fā)送他哥哥的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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