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深深嘆了口氣，這些局面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若真戰事起，哪怕自己一國略占優勢，對于普通百姓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負擔。

        “這一次暫時作罷，待回了離國再從長計議。只要九皇子在我們手上，息國總有顧忌。”

        牧啟之意味深長地看了兄長一眼，你在說夢話呢？生在皇家是多少人羨慕的事，然而真正要犧牲個把皇子公主，那也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當然，普通人家也有這樣的宿命。

        因為莫凡將宴請安排在晚上，所以很多人用過午膳便各自活動了，就連牧野都帶著牧啟之去逛起了小鎮，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要掩人耳目，去客棧拿消息。

        至于莫凡，他終于可以毫無拘束的活動一下午了，只要避開送親的那幾個人，離國迎親的隊伍沒人認識他，小鎮的人更認不出他，這一下午他都是自由的，不用遮面，不用改變聲音。出了太子殿下安排的大宅他深吸了口氣，“不容易啊……”

        “主子，咱們還得去酒樓拿消息。”

        “其實也沒太多有用的消息，我只是讓人注意我姐的行蹤，但若她有本事，我是查不出來的。不過還是去看看吧，之后咱們好好逛逛。”

        “還是要收斂一些。”小五憂心忡忡，就怕自家主子故態復萌，像在京都一樣無法無天。“萬一牧太子那邊一時興起要去探望九公主，咱們怎么辦？”

        “才怪。”莫凡輕嗤，“這個重鎮可不只有我和幾位兄長的眼線，你以為這位太子，就沒有眼線了？只是更隱秘罷了。”

        “這么明目張膽？”小五頓了頓，“那會不會，是哪家客棧？”畢竟之前太子堅持要住客棧。鎮上沒幾家客棧，興許，他們可以一探？

        “能輕易讓我們探到？別傻了。何況咱們現在沒幾個人手，是要親自去，然后羊入虎口？”

        兩個人隨意邊走邊聊，莫凡一身青色長衫，看著像個文弱書生。在這里他可不敢穿得過于耀眼引人注目，如果真有人要查他的身份也不是查不出來，要是引起牧太子的好奇怎么辦？他帶著小五先去酒樓拿了消息，確實有莫九靈的行蹤，隨后還有幾條他兄長的消息。

        小鎮也有幾家大的茶樓，此時牧野帶著牧啟之正坐在二樓窗邊喝著茶，牧啟之已經拿到了客棧的消息，正一一念給自家兄長聽。

        “其他的沒什么興趣，這位九皇子的事可以多說幾句。”

        “兄長這是突然對他感興趣了？”牧啟之還是了解自家這位太子殿下的，他若非是太子，恐怕早去混江湖了。而且他有一個特別的癖好，愛聽各家名門望族的隱私，特別是隱秘且口口相傳的那種。離國周邊幾個小國宮里的那點隱私他幾乎全知道，如果問他一問一個準。他在周邊各重鎮都設了消息點，說的是為離國利益，其實更想看各處熱鬧。

        “看到下面糕點攤的那兩人了嗎？”牧野示意自家小皇弟看過去，“你覺得他們是誰？”

        “九皇子和他那小跟班。”自己曾經在京都收集消息，九皇子他還是遠遠見過的。“居然這么明目張膽的出來，有膽量。”

        “這有什么的，這里又沒人認識他，這人倒挺愛吃。他身邊跟著的，果然是他的跟班。”

        “那確實，這位雖然紈绔，但卻挺有分寸……現在仔細看，長得確實不錯。他那跟班，看著是普通，只是他真的毫無內力，一點功夫不會？”他自言道，“看著好像沒那么簡單啊……”后又打趣，“要么干脆將錯就錯，讓他們直接進宮？”

        “我倒是沒所謂，你去問問父皇母后愿不愿意？”

        “那我不敢去。”牧啟之慌忙搖頭，“咱離國想嫁兄長你的千金小姐多的是，怎可能讓一男子入主東宮？”

        “那你說，他們逃得掉嗎？”牧野原本是絕不會問出這種話的，未見九皇子之前，他覺得這人膽大包天又很有趣，想看他們到底用什么方法在他手上掙扎。可現在見到，這男子天人之姿自有一番風華，不顯女氣只覺俊帥。他突然不希望看到他受委屈了，要是能逃掉，他便讓他逃又如何。息國沉不住氣若想開戰，他們也早準備好了。

        “總覺得你有點不對勁。”牧啟之喃喃自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忍不住感嘆，“這位九皇子是真長得好，可惜啊，這世界向來殘酷，無人護持的美，從來都很快凋零。”

        牧野沒有搭話，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還有什么消息，接著念。”你怎么知道他真的無人護持了？之前還說人家的跟班都看起來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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