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叛變
谷畸亭狠狠瞪著喋喋不休的曲桐,竟然在認真思量,如何在此與她同歸于盡。
畢竟現在,這世上除了她,他再也沒有別的牽絆了。
“谷叔叔,您是在想怎么殺了我嗎?”曲桐點了點椅子,惋惜道,“好可惜,這想法出現的太晚了,現在您已經殺不了我了呢。”
“是嗎?那可不一定,曲桐,你這條命是我給的,我要是想收回去,你攔不住我。”谷畸亭挑了挑眉,陰毒地提醒她,“端木英可以打破禁制告訴你真相,我也能打破我的限度,殺了你。”
“端木英”這三字就是曲桐的逆鱗,碰不得,她面上輕松愉悅的笑意終于散開了,冷漠地凝視著眼前的谷畸亭。
她淡道:“谷叔叔,你可真是個瘋子。”
谷畸亭笑容明朗:“是么?我是瘋子,那我養出來的你,是不是也是個瘋子呢?”
“我知道,無根生的事您一時難以接受。”
谷畸亭不答。
曲桐指向懵懂的馮寶寶,與谷畸亭說:“雖然無根生死了,但這不代表他徹底消亡了。”
“馮寶寶是端木英、張懷義以及無根生人為創造的神明,三個人只有無根生死了。可以這么說,無根生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馮寶寶。”
曲桐打量著谷畸亭的臉色,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所以,現在復活的馮寶寶某種意義上就是無根生。”
谷畸亭臉色果然變了,曲桐暗自得意,于是再接再厲。
“馮寶寶能長生不老,永存于世,代表無根生這個人也不會消亡。”曲桐軟下語氣,輕聲哄道,“谷叔叔,您想讓馮寶寶成仙嗎?”
谷畸亭警惕地看著她,問:“你想做什么?”
“我之前都跟您說過了,我要讓這世間所有的修士都站起來,我要開創一個異人的時代,我要人人都可以成仙!”曲桐站起來,腦海里浮現著經年不曾散去的夢魘,是端木英臨終對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期盼,“我要這世上所有人都逃脫命運所賦予的枷鎖!”
“馮寶寶還差一點就可以成仙,我需要您幫她真正成仙。”曲桐走到他身邊,昂頭,眼里滿是希冀,“這是在幫我,也是在幫您。”
谷畸亭盯著這個已經長大,變得野心勃勃的狼崽,不知道到底在考量些什么。
直到曲桐擁住他,甜言蜜語:“我會永遠陪著您,直到共赴黃泉。”
谷畸亭眼睛終于閃動了一下,最后一次勸她:“這是一條歧途。”
曲桐握住他的手,笑道:“可吾道不孤。”
北京,公司總部。
各地的負責人和其所屬的臨時工都已經趕到總部了,他們擠在一個大會議室里,和之前碧游村捕獲的上根器呆在一起。
雖然幾個月前,大家因為碧游村的留存問題鬧得你死我活,但這會兒卻能在會議室里擠在一起吃火鍋,為一片肥牛肉大打出手,斗得你死我活。
老孟人不可貌相,為了一點蝦滑竟然放出蜜蜂,蟄了王震球一頭包。
王震球也毫無形象地捂著臉上的包,嘴里含著搶來的蝦滑,含糊地跟自家負責人抱怨:“老郝,你看看,我跟你講嗷,我這次出差可賠大了。”
郝意淚流滿面地把碗里肥牛都給他了,懇求道:“消停一下吧,祖宗。”
五魁眼疾手快地搶到一個牛丸,獻寶似的,推到她哥碗里,催促道:“哥,你快嘗嘗,我好不容易才搶到的。”
她哥摸了摸她的狗頭,見桌上混亂的局面,心想,倒也不必。
任菲點了個根煙,高貴冷艷地俯瞰這群傻逼,順便拒絕了超級大傻逼徐四又一次無厘頭的邀飯請求。
可她手下的黑管,很沒平時穩重的樣子,竟然和這群腦子里全是廢料的家伙混在一起,搶的你死我活,弄得一身都是火鍋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誠不欺她。
黑管感應到任菲那個死亡的眼神,背后發涼,小心翼翼地轉過頭,見任菲抽著煙,冷冷地看著他,估計要不是還在意自己高冷的形象,這會兒已經提刀來砍人了。
“我說頭啊,我們已經被關了一天了,您老好歹也吃點東西,放一放您的偶像包袱。”
聽黑管說自己是偶像包袱,任菲將煙頭擠滅了,緩緩提刀,在黑管還未放下碗筷之前,已經砍上去了。
一個穩重的漢子被逼的滿屋子跑。
曲柯御物擦了擦他倆的座位,和被擠出去的馬仙洪一起,終于能上桌了。
她是吃不到也聞不了,但幸得身旁有馬仙洪這個解說員,吃一口給她解說一下。
“好吃嗎?”
馬仙洪點點頭。
“就沒了?”
馬仙洪又點點頭。
可恨馬仙洪是個工科男,語言實在匱乏,除了好吃、難吃、還可以便沒有別的形容詞。
真是氣煞她也!
諸葛青見狀,善解人意地為她做更多的解釋,說的多了,還當場吟詩一首,聽的曲柯這個畢業后就沒念過書的一愣一愣的。
但傅蓉眼里冒著星星,雙手捂著拳頭,崇拜地望著諸葛青,聲音拖得又長又浪:“青,你實在是太有才了~~~”
艸,有點反胃是怎么回事。
馬仙洪夾起筷子,和曲柯心有靈犀,道:“我也是。”
“閉嘴吧你。”她給馬仙洪搶了幾片羊肉,心里憤憤,要是有身體就好了,現在一口也吃不了。
王震球就跟喝多了一樣,搖搖擺擺,跌跌撞撞地撲到曲柯身上,然后穿過她的魂體,把馬仙洪給靠上了。
“哎呀,靠錯了呀。”
他遺憾地攀著馬仙洪的肩膀,和他身旁的曲柯搭訕:“哎呀,上回碧游村一別都沒來得及和你多說兩句話呢。”
他從懷里掏了掏,掏出一張房卡,拍到曲柯桌前,與曲柯比了個愛心,言語曖昧:“今晚可以到我房里找我喲~”
這真是醉的不輕。
以前暗戳戳的,馬仙洪偷偷吃個醋就算了,今天當面撬墻角,這還能忍?
馬仙洪飯都不吃了,砰地一聲扔掉筷子就和王震球打起來。
桌上搶的你死我活的局面猛地一停,大家跟大鵝一樣,齊刷刷地把頭伸到曲柯這邊,搞得曲柯怪不好意思的,她弱弱地解釋:“沒事,我抗著呢,這樓打不壞。”
重點是這個嗎?
這時,一直沒搶到肉的徐四忽地一揚手,大家以為他要發表什么感言了,結果徐四點開手機,說:“別鬧了,行動快開始了。”
他口中的行動,自然就是總部大清洗的活動。
前一陣總部的人因為地方罷工不干活,非常不滿,找了幾次地區負責人,打算問責到底,本來只是處置幾個不聽話的負責人的事。
總部的人也是這么以為的。
但,他們忽略了一點,即地區負責人手里都有臨時工,這個操縱靈活的兵權。
地區的所有員工嚴格意義上都是從公司總部這邊派來的,總部想怎么調派就怎么調派,地區的負責人就是個擺設,但是臨時工是負責人的私兵,也是他們的底牌。
總部的人嫌棄地區的人曾經跟趙方旭是一派的,覺得他們不夠忠心,就想把他們隨意換掉,但他們也不是吃素的,一步步從基層干到地區負責任的位置,容得總部一句話,說撤職就撤職?
想要撤他們的職,就不要怪他們帶著臨時工造/反了。
總部想要重新收回放到地方的權威,把他們集體趕上京,先控制住他們,防止他們亂跑,等地方局勢定下了,再給他們隨便定個罪,撤了他們的職。
這正巧合了他們的意。
總部想要一切穩妥,慢著來,他們就將計就計,打亂他們的計劃,在把他們軟禁的第一天,就開始行動。
當然這一切需要有個人出頭,這個人,趙方旭當仁不讓。
況且,他們和趙方旭合作了那么多年,覺得挺好的,推趙方旭“登基”那就一切待遇照舊,雖然不會變好,但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還是不能殺太多嗎?”肖自在非常惋惜。
竇樂勸他:“當然不能!老肖啊,你要長遠的看,要是這回完成的好,咱以后就還有飯吃。”
當然,他倆說的飯不是一個東西。
曲柯笑著勸他:“肖哥啊,聽沒聽過光榮革/命?咱就要不流血的完成革/命!”
她說點中國歷史還好,說到外國的歷史,那就只有大眼瞪小眼。
曲柯非常沮喪,心想,我國異人群眾素質不行啊。
這題正在上學的五魁會,她舉手拆臺:“可是老師說光榮革/命具有嚴重的不徹底性。”
“要那么徹底干什么,”傅蓉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現在是和平年代了,徹底了又會造成多少傷亡?”
曲柯豎起大拇指,贊賞道:“不錯,馬克思他老人家說了,矛盾是不可消亡滴,迂回著改良嘛,咱一步步來,異人圈肯定能被咱建設的更美好!”
“所以諸位啊,”曲柯站起來,“聽趙董的話,擒賊擒王就夠了。”
“今夜各位可要給公司的兄弟們留條小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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