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音樂劇《“野”草?》演出成功
我們的劇社已經逐步有了些人氣,至少本市的高校均有耳聞。本年度的匯演預售已經到了一票難求的熱度,換言之,我們劇社對“青青校園”項目的捐贈又增加了不少,大家都很欣慰。
最后一次彩排,服裝道具音樂燈光樣樣齊備,演員也已經業務嫻熟。演到中間,有幾個男生在臺下七嘴八舌指指點點,笑聲很突兀,我們便停下,社長走過去提醒他們,更是變本加厲:“這什么破?!啥演技也不需要,還賣門票呢……”
大家都很氣憤,劇社的男生也聚在了一處。劍拔弩張之時,有個熟悉的聲音從角落里傳來:“哎,哥兒幾個,你們樂隊不排練?跟這兒湊熱鬧來了?”那幾個男生見是熟人,就搭了話,胡謅了些理由,但也不好繼續鬧下去,就悻悻地離開了。
“天,這章巖怎么誰都認識啊?”我跟染瑩嘀咕道。
汪妙加了一句:“看來章巖總來我們排練場啊,演潛伏呢?咦?他身邊兒站著的那個是不是邵文彬?”
我沒戴眼鏡兒,瞇著眼睛努力辨認:“好像真是哎……這倆可真夠閑的……”
染瑩心思全在劇上:“管他那么多,抓緊彩排,周末就上演,咱可別出錯啊!闭f話間大家各就各位,迅速進入狀態。
彩排完邵文彬過來問我們要了兩張票,說是到時和章巖一起來現場。
周末轉眼就到。之前幾乎不間斷的排練已經讓我們對臺上的每一個動作細節熟稔于心,剩下的就是情緒的投入了。小草前半段不染塵世的自信自在全憑表情和上肢語言,我們在音樂聲中伸展著肢體,閉著眼仿佛自己就是一株株小草,微風纖撫,細雨輕刷。我們沉浸在自然生長的幸福中。生命感讓我們自豪和強大。
按照章巖的建議,我們加了些情節以示生命的偶然性,也的確如他所料,正是這些細節讓這部劇趣味橫生:裂縫中擠出來、鳥糞里露個頭、飛翔中發了芽,甚至在人的耳朵里也有可能生長……卑微如草芥之類的生存機會主義者,不放過任何可以存活的機會,應該算是活得最上進的一種生命體了吧?沒有話語權就沒有一切。到人類上場運用生殺大權的時候,這些野草表現出驚詫和不解,當然還有恐慌,之前并沒被灌輸過這樣的生存邏輯:生命原來是分了三六九等的,我們屬于哪個階層?那人見人愛的玫瑰呢?她在哪一層?緣何她也在那里獨自抹淚呢?……野草終于明白,這個世界的一切其實都在“被決定”,只是不自知罷了。
于是這些擁有最強大生命力的野草統統倒下,不發一言。玫瑰花在旁邊幽怨地念著《葬花吟》式的悼詞,物傷其類悲從中來。汪妙的全情投入讓我們臺上這些演員都不覺頭皮發麻。她這段時間掩藏的傷心在這一吟誦中爆發,引得觀眾也淚了目。隨后玫瑰被剪枝入了瓶,剪枝人也最終因為某種原因離世。一種永遠被決定的狀態呈現在大家面前。所以野草人生生《野草》啊,我們都是獨行俠。
劇末,染瑩盤著腿坐在野草中,節奏感強烈的旋律響起,有風聲雨聲甚至呼吸聲。所有演員都和著節拍,用舞蹈的形式呈現出簡約版的劇情。當最后一句“沒有你我他,我們都是獨行俠。不用帶我回家,我的家是天涯!背鰜淼臅r候大家熱淚盈眶地拉著手謝幕。我們收到了很多花,遞得最晚的一束上面寫著:“這束花被決定送給被決定接收的冉導。---章巖!
《“野”草?》是我們劇社迄今為止最成功的一場,證據除了雷動的掌聲之外,還包括所有演員的情難自禁:從劇中情緒很難走出來,于是大家又去了卡拉ok,讓手抖心跳再持續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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