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晨耀對中樞閣的局勢算是了解了，作為貞朝朝堂上最大的權利機構，中樞閣內是派系林立，有派系就有爭權，不過目前看來自己和中樞閣還是沒有多大的關系，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黃子川看向金晨耀露出頗為神秘的笑容，“金將軍，你可知道最近朝堂上，百官們都在議論什么嗎？”
金晨耀猜測道：“是不是都在議論陛下登基后如何治國的事情？畢竟新君登基嘛。”
黃子川搖了搖頭，然后指著金晨耀道：“將軍說錯了，最近百官議論最多的就是將軍你！”
“我？”金晨耀愣了下，然后笑道：“我有什么好議論的。最多也就是一個不起眼的伯爵，和一個禁軍衛將軍而已。洛陽城內有十二衛禁軍，多我一個不算多。”
“金將軍謙虛了啊。”黃子川湊近了說道：“金將軍，你現在是年少得志，當初長卿殿中有從龍之功，皇宮外舍身救駕，還是陛下身邊的近臣，聽說陛下登基這段時間里，召見將軍你的次數最多，圣眷正隆啊！以后說不定還能封侯、封國公那！而且最重要的是，陛下登基第一詔就是設立十三衛禁軍，也就是天眼衛，由將軍你執掌，這天眼衛是干什么的，將軍你比我們都清楚，這么重要且隱秘的權利交給將軍，可見陛下是多么的相信你啊！”
“呵呵，都是虛名，虛名！”金晨耀假笑一聲，“都是陛下君恩，我自當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金將軍說的好啊，我們為臣子的自然是為陛下鞠躬盡瘁。”黃子川說著壓低了聲音，“但百官害怕啊！天眼衛監察全國，而且是暗中監察，這么一來百官誰不自危？萬一自己那點見不得人的事情被天眼衛給發現了，再稟告給陛下...呵呵，金將軍，你說百官現在不議論你，還會議論誰？”
金晨耀不以為然道：“黃大人說的哪里話，我們臣子好好做官，不貪不拿的，有什么要害怕的？我們天眼衛監察的是壞人，好人不用怕！”
“哈哈哈哈！將軍說的好啊！”黃子川大笑起來，“將軍，在官場上想做清官想做清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自古以來能流芳千古的有幾個是清官？做君王的比起那種清官更偏愛有能力的臣子。將軍，官場可沒那么簡單啊！”
“哎呀呀，黃大人一席話，真是讓本將受益匪淺！我敬黃大人一杯！”金晨耀端起酒杯一口喝完。
黃子川也喝了一杯，繼續壓低聲音說道：“金將軍，告訴你吧，天眼衛的日子以后不會好過的。”
金晨耀眉頭一挑，馬上問道：“黃大人，這話怎么說？”
黃子川伸出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天眼衛是陛下新設的禁軍衛，但天眼衛的作用太過可怕，猶如猛虎一般，天天張著血盆大口等著吃人，等時間長了百官不會允許這樣的禁軍衛存在，說不定到時候會聯合參奏要求取消天眼衛的存在。金將軍，聽說天眼衛中的禁軍都是其他禁軍衛中調來的吧？”
“沒錯，陛下下旨，要求其他禁軍衛中選出優秀禁軍到我天眼衛中，我再選出合適的人選留下。”金晨耀不解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其他衛中的優秀禁軍？呵呵，”黃子川冷笑了聲，“金將軍果然還不知道啊，什么優秀禁軍，那些人都是其他禁軍衛中最差的人，是其他將軍的眼中釘，沒理由開掉，正好借這次機會送到天眼衛來。不過金將軍你沒有照單全收，又讓他們回到自己禁軍衛中，其他幾位將軍心里可是很不舒服。”
金晨耀神情一怔，然后露出尷尬的笑容，“這話怎么說呢，在其他禁軍衛將軍眼中最差的兵，或許就是我天眼衛里最好的兵，天眼衛的要求和其他禁軍衛都不一樣嘛。”
“這話沒錯，天眼衛的確和其他禁軍衛不一樣。以后若是黃某有犯錯的時候，將軍和天眼衛還請多手下留情啊！”
“哈哈，黃大人說笑了，說笑了！”
兩人笑著又干了一杯酒。
這頓酒喝了快兩個時辰，黃子川是滔滔不絕的說著話，把整個貞國上下的事情都和金晨耀說了一遍，最后金晨耀扶著已經喝醉的黃子川走出第一樓，“黃老哥，我送你回去吧，你這樣我可不放心啊！”，在剛才的酒桌上兩人已經稱兄道弟了，感情好的像一個娘養的似的。
黃子川滿嘴酒氣，打了個酒嗝笑道：“金老弟，你這話說的，看不起老哥我了啊！咱別的不敢說，就在這洛陽城里，老哥我還怕什么？我走哪不都是一句話的事情！放心，嗝！老哥我就是倒在路上，第二天醒來照樣是躺在自家的床上！哈哈哈哈！”
這時候第一樓里走出兩個年輕男子，他們架起黃子川后恭敬的說道：“金將軍放心，小人們會安全把黃府尹送回府上！如果將軍需要馬車回府，本店也可提供！”
厲害！金晨耀看著這兩個伙計心里直夸厲害，這古時候還就有代駕送回家的服務了，而且這兩人能清楚叫出黃子川和自己的名字和官職，看來這第一樓背后的老板的確是個大人物！
金晨耀客氣道：“我就不用了，喝了點酒，走回去正好吹吹風醒醒酒。那黃大人就有勞兩位送回家了。”
“那金將軍走好！以后將軍要來第一樓，派人提前告知便可！”
“好！那有勞二位了！”金晨耀笑道，再看黃子川是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金晨耀也懶得管他，便和徐騰文一起離開了。
洛陽城內沒有宵禁令，只不過到了晚上所有城門都會關閉，不讓人進出。街道上還有酒樓亮著燈光，不時傳來嬉笑聲，金晨耀吐了口酒氣問道：“徐兄，今晚這頓酒，你覺得如何？對了，我看徐兄都沒動酒杯，應該沒喝好吧？”
徐騰文笑了下，“將軍說笑了，這酒和自家人喝才舒服，和外人那是應酬。不過，今日這頓酒，喝出了不少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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