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頓酒，喝出了不少味道。”
金晨耀苦笑了下，“徐兄說的對，今日這頓酒喝的我心里是五味雜陳啊！”
徐騰文看了眼金晨耀說道：“將軍是在意黃府尹的那句話，來我們天眼衛的都是其他禁軍衛中最差的人。其實將軍，這件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過不了多久，整個禁軍衛中，都是對將軍還有天眼衛都心存敬畏的。”
“徐兄是說南府那件事情？”金晨耀聽出了意思，琢磨起來，“如果我們能掌握到南府以及其他禁軍衛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那就等于抓住了他們的把柄，今后他們自然不敢小覷我們天眼衛了。”
“將軍說的沒錯。天眼衛不同尋常禁軍衛，是陛下特設監察全國的機構，是陛下的心腹。以后將軍和天眼衛就是天下臣民心中的惡虎，談虎變色，惡虎食人！”
金晨耀看著徐騰文的臉，很認真的說道：“徐兄，這大晚上的，我膽子小。別說的那么可怕！我就是混口飯吃而已，以前吃饅頭面條，現在吃肉喝酒而已。我可不想做什么惡虎，更不想食人。”
徐騰文看著金晨耀的表情，嘆了口氣道：“好吧，希望大人以后也能有這樣的想法。”
“行啦，不說這些了，我們吃完面條去！”金晨耀笑道：“食人干嘛，人又不好吃，酸的很，還是羊肉面好吃，我知道有個地方羊肉面可好吃了！徐兄一起去吃一碗！”
徐騰文卻很詭異的眼神看著金晨耀，眼神中透著驚訝又有一絲恐慌，看著金晨耀心里發毛的問道：“怎么徐兄，哪里不舒服嗎？”
徐騰文動了下喉嚨，一字一字緩緩說道：“將軍難道真吃過人肉？你是怎么知道人肉是酸的？”
金晨耀瞬間無語...這徐騰文，完全沒有幽默細胞啊！
而在金晨耀和徐騰文去吃羊肉面的時候，洛陽城南城一處青樓的包間中傳出一陣陣開懷大笑聲。包間內，康許正摟著一個穿著簡單衣服，身材窈窕的女子再喝酒，而對面坐著一個外貌有些丑陋的中年男子，男子懷里也坐著一個相貌妖艷衣著暴露的女子，男子臉色紅潤，整個頭都埋在了懷中女子的胸口中了，臉上的笑容比鮮花還艷。
康許端起酒杯笑道：“來！周兄，這杯我敬你！”
男子抬起腦袋，眼神有些迷離了，端起酒杯喊道：“來！喝！”說完一仰頭，干了一杯酒，幾滴酒水還灑在了衣襟上。
康許對男子懷中的女子使了個眼色，女子馬上又倒滿了一杯酒，康許說道：“周兄，真是羨慕你啊！南府舍人，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哪像我們這些臭當兵的，不是站崗就是巡邏，現在好了，我還被安排到天眼衛中！你是不知道，天眼衛的將軍還是個毛頭小子！以后我這日子，是沒發過了！”
康許說完垂頭嘆氣，自顧自的喝了口酒。坐在他對面的男子正是是南府舍人，周顏亮。雖然叫顏亮，但其實長的有些丑，吊梢眼，厚嘴唇，皮膚還黑，雖然是進士出身，但就因為相貌丑陋，四十來歲了，還是個八品南府舍人。
康許和周顏亮其實以前也不熟，兩人只不過以前在一個青樓里遇見過一次，最多就是半熟臉的交情，不過今日卻是康許故意跟蹤周顏亮，裝作兩人在青樓偶遇。康許一見周顏亮就表現出要巴結對方的樣子，還要請他喝酒。既然有免費喝酒和女人，周顏亮當然不會拒絕。
周顏亮擺了擺手，不在意道：“曹兄說笑了！現在宮里宮外誰不知道天眼衛是天子最看重的，天眼衛將軍更是封為伯爵，曹兄以后天眼衛里那是指日可待！哪像我，混了一輩子，還在南府當個舍人。要啥沒啥的...”
“周兄這話說的我可不同意啊！誰不知道周兄你飽讀詩書，滿腹文采，要不是上面官員不能慧眼識人，以周兄的能力，早就坐上南府主薄的位置了。不過周兄在南府這么多年了，這南府可是掌管了皇宮所有禁軍的吃穿用度，周兄的囊中這幾年...呵呵，大家都懂得！”
“哎，曹兄你是說的好，但實際上，我們這些底下人有個屁好處。”周顏亮說著壓低聲音道：“好處都被上面大人物給吃了，我們底下人別說湯了，能有點白水喝就不錯了。就今天的事情來說，你們天眼衛將軍跑到南府找賈仁去要銀子，這銀子可不是那么好要的啊！前段時間剛給兵部遞交了今年所需銀兩，等戶部下撥下來后，再由南府采辦后，這其中的好處可不得了！”
周顏亮說著露出嫉妒羨慕恨的表情，“可惜，這些事情都是由賈仁去操辦的，每年采辦兵器和衣物都是他負責的，這幾年他可沒少賺，聽說去年他在城里又開了一家綢緞莊！”
“那周兄，知道賈仁每年去哪里采辦兵器衣服嗎？”康許說著笑了下說道：“周兄別誤會啊，我可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天眼衛里現在人少，以后要是有采辦的活，我可以先攬下來，也賺點小錢。周兄放心，等事成之后絕對不會忘記周兄一份的！”
“既然這樣，曹兄把我當自己人，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周顏亮神秘的說道：“每年賈仁采辦都是去城南倒川胡同里的一家叫云記商鋪的。聽說這云記商鋪背后是朝廷大官！”
“那周兄，賈仁這么做不怕被查到嗎？”康許也壓低了聲音，“這每年的采辦畢竟不是小數目啊，這要是御史或者戶部查賬，這可怎么辦？周兄可要教教我啊！”
周顏亮擺出一副老前輩的樣子，嘖了口酒笑道：“曹兄，這個你就不懂了。這種事情都必須有兩套賬本，一套是放在南府里給外人看的，不管御史還是戶部誰來查都看不出貓膩。還有一套就是原始賬本，這里面記錄的都是賈仁采辦的真實情況，當然這套賬本被賈仁藏的好好的。”
“哦，原來如此！”康許心里有數了，他隨即笑道：“多謝周兄教導點撥，小弟敬周兄一杯！”
“來！干！”周顏亮大口喝了一杯酒后，又把腦袋埋進了女子的胸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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