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請您賜名
沈譽聞言,微微一愣。
絲毫沒料到蕭楚淵會直接問出口,看來的確是有人告訴了蕭楚淵這些事情。
看到面前的人似笑非笑,笑而不語的模樣實在是不像曾經(jīng)的沈譽,可蕭楚淵心里面也明白沈譽可能是不想提起過去的事情。
“若是阿譽不想說,朕便不問了。”蕭楚淵勾唇,也不想跟著沈譽討論曾經(jīng)的傷心事,他轉(zhuǎn)移話題再次開口:“阿譽怎會到這幫姚將軍?”
沈譽也明白,蕭楚淵是害怕自己想起了傷心事。
他藏于袖中的手微微松開了,他彎了彎唇抬眸看著蕭楚淵,不似曾經(jīng)那般上戰(zhàn)場一直都是戴著面具,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現(xiàn)在那一雙好看的眸子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讓人只覺得心下一顫。
沈譽對此只表示免疫,但是外人看來的確是太過于耀眼。
“孩子……尚未取名,往陛下賜名。”
對于他來說,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曾經(jīng)的痛苦也只是那段時間罷了。即使回憶起來依舊是有些心酸的,可始終不及曾經(jīng)那般難過。
蕭楚淵聽到沈譽的話,瞬間樂了,他這是得到沈譽的諒解了,沈譽并未怪他?
如此一來,蕭楚淵只覺得整個人的心情都開朗了,對于戰(zhàn)事也早就拋到了九霄之外。
蕭楚淵思索了一番,他笑稱道:“思源如何?”
沈譽聽了之后愣了一下,隨后立馬笑道:“謝陛下!”
二人在賬內(nèi)繼續(xù)含蓄了一會兒,蕭楚淵也終歸是想起了正事,連忙把其余的人叫了進來,便開始商量著怎么把葛巖外部給剿滅了。
也不知何時,蕭楚淵發(fā)上不再是在皇宮那般只是束發(fā)于冠,而是如同當(dāng)年還是淮安王之時,發(fā)絲間便是綁著小辮子,讓人總覺得蕭楚淵還是當(dāng)初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
只可惜,逝者如斯夫。
蕭楚淵在帳中計劃好一番之后,幾人出到了賬外發(fā)現(xiàn)天色已晚,謝景升卻不引以為意,但是旁邊的沈譽卻伸了個懶腰。
他微愣,這是這陣子認識的那個成熟穩(wěn)重的沈譽嗎?
沈譽看到謝景升有些錯愕的表情,皺著眉頭問:“怎么,沒見過人伸懶腰啊?”
這話一說出口,旁邊的蕭楚淵和姚銘鈺都笑了出來。
對于曾經(jīng)不了解沈譽的人,只認識現(xiàn)在的沈譽,那么對于這一動作肯定是錯愕的,但是曾經(jīng)的沈譽是真讓他們羨慕的,天真無邪的模樣都是他們向往的。
只可惜,現(xiàn)實把他給摧毀了。
蘇世卿每日都在皇宮內(nèi)主持朝政,但他始終是心不在焉的。
每回蕭楚淵飛鴿傳書,他都得仔細地摩挲上面的字好久,那是他的阿淵所寫的啊!
不過今夜,蘇世卿如同往常那樣到了窗前去取信,卻發(fā)現(xiàn)飛鴿遲遲不來。
他皺了皺眉,心里面不禁懷疑著蕭楚淵是不是把他給忘了,還是說在淮安那邊有人了?
一想到這些,蘇世卿心里面就覺得來氣,這都是什么事啊?
心里面愈發(fā)煩躁,卻聽到了窗邊傳來了一陣聲響,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他期待已久的書信。
“展信佳,阿淵在淮安一切安好!望卿健體長康,待吾歸家。”
短短的一句話,足以讓蘇世卿反復(fù)念了好幾遍,清冽的聲音硬是變得柔和起來,讓身邊的人都發(fā)覺此時的安定王心情十分好。
對于他來說,此次同意蕭楚淵外出征戰(zhàn),本就心里面過意不去,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王爺,該歇息了。”一個老太監(jiān)笑著走到蘇世卿的身旁,輕聲勸著還在批閱奏折的蘇世卿。
平日里面蘇世卿都會聽的,可今晚卻是笑著拒絕了。
他還不忘盯著外面,唇邊勾起了一抹笑,“你們都下去歇息吧,阿淵未眠,本王又怎能如此懈怠呢?”
一想到蕭楚淵在淮安那邊那么苦的環(huán)境,心里面就不由得心疼。
他的阿淵本就不應(yīng)該親自上戰(zhàn)場的,只可惜當(dāng)年的蕭賀太過于重文輕武了,導(dǎo)致眾多的青年才俊都選擇走上了科舉道路,積弱毛病還需要多年來整治。
“阿淵,待你回來,我定給你個清明盛世。”
蘇世卿剛拿上筆腦海中就浮現(xiàn)了蕭楚淵平日里面對他那張笑嘻嘻地臉,心情不自覺地好了一大半,整個人都覺得世界明朗了許多。
今日的疲憊消散了。
遠在淮安的蕭楚淵剛剛下了戰(zhàn)場,一身鎧甲上面滿是鮮血,手臂之處還被劍所傷,此時正在帳中讓褚明遠處理傷口呢。
“怎么傷成了這樣?”
“你說說你們是怎么照顧陛下的?”
“還有你,姚銘鈺,自己實力不夠就不要到處亂逛嘛!”
“你你……沈譽,我知道你很冷靜,但是那時候的確是冷靜過頭了哈!”
“……”
一群人在帳中被梁進訓(xùn)斥著,面前的人跪在了一排,任由著這個御史大夫罵他們,全然都不敢回懟過去。
蕭楚淵聽了只覺得愈發(fā)好笑,“梁進,好了,他們并非是有意為之,朕下次自會小心的。”
梁進看到蕭楚淵就來氣,只好一屁股地坐在了椅子上面,整個人都氣炸了。
柳敬之看到氣鼓鼓的梁進,很貼心的幫他倒了一杯茶,地到了他面前,趁著梁進喝茶的功夫使了一個眼色讓跪在地上的人趕緊起來。
對于梁進罵人的功夫,他們總算是見識到了,不過心里面也清楚這都是為了蕭楚淵好。
“是臣疏忽,讓陛下保護臣。”姚銘鈺說這話,滿是愧疚。
沈譽也附和道:“陛下大恩,臣感激不盡。”
“臣等定當(dāng)全力效忠陛下。”
蕭楚淵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只覺得并沒有這些必要,而是覺得他們只要忠心就夠了,更何況當(dāng)年的他也是這么過來的。
不就是一點小傷,無傷大雅。
“罷了,都下去好好休息,明日爭取收兵回家。”蕭楚淵半開玩笑的口吻說著,絲毫不在意身上所受的傷。
“是!”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之時,蕭楚淵才想起問褚明遠自己的傷勢,剛剛這還有人定然不能讓他們看到身上其他的傷口,那么他究竟還傷到了哪里呢?
梁進看到蕭楚淵臉色不對勁就明白,這人剛剛一直都在硬撐著。
“陛下,你說你金貴之軀,怎么能硬生生地過去扛呢,出事了主上該有多心疼啊!”
對于蘇世卿,梁進一清二楚,回去不得把他的皮給扒了。
這不是他今日剛到淮安就聽到了蕭楚淵受傷的消息,怎么可能還在此處的淮安王府住得住?
立馬就拉著柳敬之過來了,沒想到一進到帳中就看到跪倒一片的人。
蕭楚淵把身上的鎧甲脫了下來,里面白色的里衣早就滿是血跡,褚明遠看到之后直皺眉。
這是受了多少的傷啊?
“二哥,你這是……”
“陛下,這讓我回去怎么跟主上交代啊?”
柳敬之:“……”
面對褚明遠和梁進二人的吐槽,蕭楚淵嘆著氣搖了搖頭,立馬把衣裳脫了,里面一條很大的刀傷一覽無遺。
褚明遠趕緊幫他治療,最里面一直都在不悅地嘟囔著:“你還真是的,要是嫂嫂知道了,不得心疼死。”
蕭楚淵這時總是算有反應(yīng)了,扭頭看著他們幾個人說:“吩咐下去,誰都不允許把朕受傷的事情傳出去,否則格殺勿論!”
梁進:“……”
柳敬之:“……”
褚明遠:“……”
要是蘇世卿問起來,他們幾個人似乎都瞞不住吧?
做這兩個人的臣子還真是困難重重啊!
傷口處理好之后,蕭楚淵為了不觸及到傷口的位置,他只好趴在了榻上面,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個藥瓶,拿出里面的藥丸便是直接吞了下去。
這是來之前,蘇世卿交給他的藥,主要是防止在行軍過程中,他每月一次的發(fā)情期。
剛剛觸摸到瓶子上面的溫度,蕭楚淵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仔細地摩挲著上面的花紋,總感覺上面還留存著蘇世卿的體溫。
“阿淵……”
蕭楚淵腦中浮現(xiàn)出蘇世卿叫他的畫面,整個人都是覺得得意洋洋的。
他在黑夜中呢喃著:“阿卿,最遲后日,我便回京。”
含笑入夢,一夜無眠。
賬外,沈譽和姚銘鈺坐在篝火旁。
身上的鎧甲并未褪去,上面的血漬也并未清理,而是任由著它變得干涸。
看到沈譽心事重重,姚銘鈺給他遞過去了一瓶酒,沈譽卻沒有接。
他笑著道:“早就戒了。”
戒了?
姚銘鈺嘆了一口氣,自顧自的在一旁喝了起來。
“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我……”
“姚將軍,有空去看看我的孩子。”沈譽笑著打斷了姚銘鈺接下來想說的話,他扭頭看著姚銘鈺,撞進了那雙深邃的眸子之中。
聽到“孩子”這兩個字,姚銘鈺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是什么時候娶妻生子的呢?
姚銘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沈譽只覺得有些可笑,果然知道了都是這副模樣。
“姚將軍,好生歇息,過了明日,便能回家了。”
說吧,沈譽站了起來,剛準(zhǔn)備離開便被拉住了手腕。
還坐在石凳上的姚銘鈺沉聲道:“我們一起養(yǎng),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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