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楚姨娘低吼，身上的疼痛讓她無法支撐身體爬起來，疼得栽到枕頭上，冷聲說：“用孩子威脅人，以后你的孩子也會被這樣對待！”

蘭貴丹眼神冷漠，“我沒工夫和你咬舌根，三個數，你想清楚。”

“三。”

“三爺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著吧！”

“二！”

“真當自己是碟子菜！你遲早和你姐姐一個下場！睿哥兒也是短命東西！”

“一！”

蘭貴丹話音落下，扭頭就要出去。

楚姨娘嚇得要翻下床，“你回來！”

蘭貴丹腳步一點不遲疑朝外走。

楚姨娘揚聲，“我不清楚！我也是聽人說的！你姐姐殺了人！只是她處置得很好！是她身邊的丫鬟！”

“你不是時常來趙家找她玩嗎！她身邊的下人你那些沒見到了你好好想想！”

“蘭貴丹！我就知道怎么多！平哥兒是無辜的！你別碰他！”

“他是個好孩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教唆他，是我離間他和睿哥兒兄弟情分！”

“對，他是老是和睿哥兒打鬧，可你也能去查查，平哥兒聽著有人罵睿哥兒，那次沒沖上去給他出頭的，大太太討厭平哥兒，就是因為她罵睿哥兒時，平哥兒拿石頭砸她，所以記恨！”

“你姐姐有塊不離身的紫玉蘭花掛墜，就是謝平哥兒幫他護過一次睿哥兒給的！看著你姐姐的面子，你也高抬貴手放過平哥兒！”

蘭貴丹腳步一頓，側眸看她，“你死了，他自然會平安。”

楚姨娘笑得溢出眼淚，“就因為我是外室女嗎！蘭貴丹，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不過是家中犯事，才淪落去了煙花之地，我與三爺乃是真心相愛，我跟著三爺時候也是清白身子，可你們這些人家，只會看身份……”

“自然。”蘭貴丹冷眸看她，“門當戶對比什么都重要，你若是只看重三爺這個人，那么，就會明白知足常樂四個字的意思，三爺對你算是足夠好，而你還肖想起來三房正房奶奶的位置，人心不足蛇吞象，把自己說的卑微又可憐，你做的事情，倒是一點都不惹人可憐！”

“你也說了，是你家中犯事，那么，你應該怨恨不為你著想的家里人，而不是其余不相干的人，少說些怨天怨地怨別人的話。”

“姨娘就放心去吧，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等著過一兩年平哥兒品行端正了，我自然會讓大爺將他接回來。”

“倒是姨娘，人之將死，還是替你兒子積德，讓三爺早些回家去，大爺是沒閑情逸致記恨你這種不入流的人，只怕三太太會記恨著你，日后要看平哥兒不順眼了。”

說罷，蘭貴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蘭貴丹消失出去，另外一個人影從衣柜走了出來。

是莊窈窈。

莊窈窈就比蘭貴丹早來一會，還沒開問，就聽著外面有腳步聲，威脅了楚姨娘才躲了起來。

剛剛二人的話也聽得明明白白。

男人們怎么想得她不關心，她只清楚越是有貓膩的事，越是要趕緊查，否則人證物證都會消失。

楚姨娘看莊窈窈，冷哼起來，“你們蘭家就這么怕趙家？一個個都只敢暗著查蘭貴瑤的死？”

“你這個在趙家生活多年的人，不也是不清楚貴瑤的死嗎，明查這條路壓根走不通，我們只能走暗訪這座獨木橋了。”莊窈窈問：“貴瑤為何要殺人，聽到的傳言也可以。”

楚姨娘覺得好笑，“我怎么知道，到底人家是大房的主子，我就是三房的妾室，更別說蘭貴瑤傲氣得很，誰都低看三分，趙家沒哪個主子喜歡她，如今蘭貴丹在趙家如履薄冰，都是做姐姐造的孽，我也不喜歡她。”

莊窈窈冷看她，“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倒是應該多死幾次。”

楚姨娘看她，“我還知道蘭貴瑤一個秘密，要不要做個交易。”

莊窈窈一聲輕笑，“你活不了了，你覺得交易對我有用，我答應你，我也未必會做。”

楚姨娘就說：“那你怎么知道，我這個交易不是賭你一點仁慈呢，萬一是假的，但是你信了，假秘密買到你的真善良，我也不虧了。”

莊窈窈走上前，蹲在她跟前，“說吧，是真的，我們交易就成立，若不是……”

楚姨娘滿心都是被送走的兒子，“你替我照顧好平哥兒，倘若日后溫汀有嫡子了，你，等著平哥兒大了，你在你娘家軍營給平哥兒謀個前程，保他在外一世平安。”

莊窈窈挑眉，“這么大的交易，你想好給我說什么秘密了嗎？”

“你們應該一直都想找蘭貴瑤身邊的下人吧。”楚姨娘笑著看她，“我知道她們其中一部分在哪里。”

莊窈窈耳朵湊了上去。

**

蘭貴丹回到府中，就開始思考楚姨娘的話，把姐姐身邊所有見過的丫鬟都回憶了一次。

她叫了一一、二二一起來想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二二干脆列出個單子挨著回憶，最后主仆三人，把目光鎖定在了茶水丫鬟身上。

“我記得這兩個丫鬟奴婢很久沒見到了。”一一摳著腦袋說。

她時常替蘭貴丹送東西來趙家，一等丫鬟都是跟在蘭貴瑤左右伺候的，接待她的都是二等茶水丫鬟。

“奴婢記得，說是家里有事回去了，另外一個說是生病了，奴婢想著都認識，還說去探視，被嬤嬤阻了，說怕過了病氣回來染給您。”

蘭貴丹看二二，“還是沒有消息嗎？”都這么久了，姐姐身邊伺候的人不算少，為何一個人都沒找到蹤跡。

“我家兄弟還在找，奴婢讓她順著百香老家去瞅瞅了，一有消息就會馬上回來、”二二也疑惑，“這么多人，怎么會一下就找不到了，就算是殺了，也應該找得到尸體啊。”

蘭貴丹搖搖頭，覺得殺了不可能，這么多人若是趙家殺的，被發現的可能太高了，而且后果也是他們不想承擔的。

外面三三聲音傳進來，說阿思來了，蘭貴丹趕緊讓一一、二二筆墨收起來，走了出去。

阿思是來傳趙鷺珩話的，“三爺說，讓三奶奶收拾收拾，把睿哥兒帶上去一趟徐家。”

“徐眠慧家？”蘭貴丹疑惑問。

阿思搖搖頭，“徐國公府，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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