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北疆軍營內，各營士兵正在悄然集結。

三日前，熱京棲與喬檜“商量”好計劃，準備三日后夜襲敵營，出其不意。

燕京棲讓齊檜全權安排，自己則當一個仿佛象征意義的花瓶主將，袖手旁觀。

喬檜看她這樣，又想起出發前左相叮囑他的讓他多注意燕京棲，現在看來，完全是多慮了。

一個錦衣王食的女人能有什么威脅？真是婦人之仁！

燕京棲為喬檜出兵舉酒踐行，作戰計劃協商好后，由喬檜帶領先鋒營輕騎率先行動，燕京棲與其他將領其后行動支援。

喬檜一開始想帶自己的兵走，但被燕京棲的話說服，她說，喬將軍的兵規模大，而且多為步兵，不似先鋒營騎兵靈巧輕便，況且先鋒營為北疆營地士兵，對北疆地形熟悉，遇到突發情況也好處理。

喬檜思索，的確有道理，便聽了燕京棲的建議。

不過他也留了自己最信任的屬下在燕京棲軍中，以備不測。

身后北疆城門大開，燕京棲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北疆最烈的酒，她豪不猶豫入口。

“祝喬將軍英勇凱旋！”

燕京棲將碗摔到地上，頓時四分五裂。她微笑著，目送著喬檜出城，帶著她為他準備好的先鋒營騎兵，頭也不回奔向死亡。

“將軍，喬副將手下士兵已全部控制住。”

一個將領向燕京棲匯報情況。

“將軍，此人就是喬副將手下最信任的副官，聽憑將軍處置！”

又一個將領向燕素棲行軍禮，手底下還押了個人過來。燕京棲眸子動了動，視線定在被制住的人身上。

燕京棲的眼睛很漂亮，但那是在有感情的時候。

沒有溫度的淺茶色在月光下襯得更加幽深暗沉，像是泛著冷兵器的金屬光華。

“傅澤，對吧？”

燕京棲微微俯身，手中的軟鞭將跪地的人的頭顱抵起，她看到了他驚慌失措的神情。

“我記得，你跟喬檜之前，是在衛將軍手下的，對吧？”

傅澤被燕京棲的眼神攝住，之后拼命點頭，嘴里的紗布被燕京棲拔出。傅澤沖她求饒：“是！是！我是跟著衛將軍的！喬檜逼我，我不是自愿的！求將軍饒了我！”

沒有什么比死亡更為恐懼，尤其是對于這些貪生怕死之徒來說。

傅澤就是個小人，他怕死，而剛才燕京棲的眼神冰冷，是真的動了殺他的念頭的！

燕京棲一開始是想殺了他的，一勞永逸，但傅澤的反應讓她有些好笑，她改變了主意，決定不殺他了，他可以有別的用處。

“饒了你？好啊，正好本宮也是衛將軍，你既之前跟著衛將軍，那現在便背叛喬檜，來本將軍手下吧。”

燕京棲又奏近了些，貼著傅澤的耳邊，吐出的氣息溫熱內容卻冷涼：“記得，這次可不要再背叛了啊。”

傅澤人癱在地上，劫后余生，他給燕京棲磕頭，不斷的保證：“絕對不背叛衛將軍！衛將軍寬宏大量！絕對不背叛衛將軍！”

燕京棲滿意地笑了，與其殺死傅澤，有什么是比背叛戲碼在自己身上重演更能讓喬檜崩潰絕望的呢？

她自認不是個好人，對待喬檜、對待滅門仇人，不啖其肉、飲其血，以已經是燕京棲留給他們的，最大的仁慈。

第二十一章

“李煎雪，你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多久了嗎？”

燕京棲負手，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士兵，他們匆匆忙忙，為了最后的勝利一刻不停的奔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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