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字還沒出口，他卻先嘆息了聲。

“燕京棲，之前在城樓上，是你教我的，不要多說廢話。”

李煎雪當著那個士兵的面，卻依舊攬過燕京棲的腰，他抬起手制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揚起頭，之后，若無旁人地吻了下去。

燕京棲瞪大雙眼，漂亮的眼睛里現在卻盛滿震驚與慌亂。

她掙了掙，想提醒李煎雪還有人在，想抬手推開他，想給他一巴掌讓他清醒下這是什么場合什么時候……

可腦中想了一堆，行動上個也沒有實踐，她只是掙了掙，然后縱容的默許了他的行為。

她想，一定是李煎雪的悲傷感染了自己，而不是她本身就對此眷戀。

即使旁有人看見，即使她馬上就要奔赴戰場。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并沒有持續很久，李煎雪放開了她的唇，又吻了吻她的額頭，動作溫柔的仿佛是一場輕盈的夢。

“燕京棲，我不會阻止你去為衛家報仇，為大燕平亂，那是你這么多年堅持走下來的信仰，但我吻了你，就在這里，我們…還沒有什么關系，你還沒有給我一個名分，我這算對衛將軍輕薄，要軍法處置的，可是我不會逃，我會守在軍營等你回來，等你回來給我定罪判罰。”

他說完頓了頓；片刻后又上前給了燕京棲一個擁抱，再開口時的語氣滿是希翼與懇求——

“你心里若有一點舍不得我，就平平安安活著回來；即使沒有不舍……我也希望你能凱旋。”

第二十二章

燕京棲策馬飛奔在林間，夜風不斷向她打來，慢慢地降下了她臉上過高的溫度。

李煎雪的話還隱隱回蕩在耳邊，她承認，他的確說中了自己，什么魚死網破、同歸于盡，都是最爛的結果。

如果可以，她想活著回去。

一定要活著回去。她就是舍不得李煎雪。

穿過這片樹林后，前方不遠便是胡戎的駐地，北疆偏西北內陸，向來干旱，這片樹林幾乎上是北疆荒原最茂盛的生命，也是最佳的天然屏障。

燕京棲隱隱看見火光了，在前方閃爍著、跳躍著、晃動著，指引她奔往樹林盡頭。

這樹林雖不甚密集，但夜里時常有蟲獸出沒，況且月黑風高，大規模進入不便，于是她便讓軍隊分批次有序行進，而她獨自引了幾個副將，先向一步趕往最后的戰場。

很快，燕京棲他們到了，他們看到了潛伏在周邊的喬檜與先鋒營。

喬檜比燕京棲早出發不少時間，但過林子時也耽誤了不少。

倒不是先鋒營拖慢速度，而是喬檜自己不行，沒留神被刮傷磕碰了好幾處。

等他們穿過樹林來到胡戎駐地中，喬檜的警覺又提上來許多。

他原本的計劃是與胡戎的人里應外合，伏擊燕京棲的軍隊，但現在手邊的兵不是他的，他怕冒險行動有什么不測，于是按兵不動直接等到了燕京棲趕來。

燕京棲倒沒意外喬檜沒動手，他狡猾慣了，又多疑的很。

燕京棲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問他為何不行動。

喬檜低聲道：“長公主有所不知，單獨突圍風險很大，而且我感覺這胡戎有些安靜了，以防萬一，喬某決定等長公主來時再行打算。”

燕京棲恍然大悟，稱贊道：“怪不得，還是喬將軍有勇有謀。”

隔夜飯都要被惡心出來了，燕京棲心想。

喬檜感覺的不錯，如果他冒險沖進去，就會被在里面接應的烏蘭直接拿下，省了后面一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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