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荒誕夢境
等到我調整好情緒，季不杏也開始恢復之前的工作強度了。但她好在心里還是有我這個女朋友，白天去上班，晚上就盡量早點回來陪我。
其余時間里，我要是想她了，就會和她打電話聽聽她的聲音。
沒她陪著我只覺得閑得沒事干，看著略顯空曠的房間，就吩咐傭人幫忙布置一下。
隨便說了幾點想要的風格、款式，她們便交流起如何布局，我沒太仔細聽，跑去隔壁的書房休息了。最近總是莫名累得慌，大概是季不杏精力實在是太旺盛了，是因為我這個身體比她年紀大嗎？每次我累得氣喘吁吁、她還神采奕奕的，簡直不科學。
書房里除了季不杏的辦公桌，還有一套顯眼的電腦設備，是我的。本來買的是一套奶油黃，結果發現實在是太亮眼了，跟個電燈泡似的，想想上輩子用的粉色那套也還行，就換成粉色了。那個時候我還很疑惑，如果我在一邊打游戲季不杏還能不能工作，事實證明她是可以的，她就是個超人。
在軟乎乎的電腦椅里窩了一會兒，不知怎么的就睡著了。再醒過來，天色漸晚，夕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灑進來，窗外的夕陽像化在眼尾的亮片，漂亮得讓我感到有些不真實。
我就這么呆愣愣地坐了半天，直到書房的門被人敲了兩下。我回過神來，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蓋了一條毯子，興許是哪個傭人蓋的吧。也有可能是王媽看到我就這么睡著了怕我著涼給我蓋的。
我把毯子搭在扶手上，揚聲道：“布置好了？等一下我哦，我馬上出來�！�
沒人應聲，但門開了。
我抬頭去看，發現是季不杏站在外面。
她看著我，莫名其妙笑了一下，走過來輕輕摸了摸我的臉，道：“姐姐，下次不要在這里睡了。”
我任由她摸臉，道：“不小心睡著的。”
想到剛才那條毯子，我挑眉，問道：“毯子是你幫我蓋的？”
她點點頭，道：“怕你著涼，又怕抱你去房間會吵醒你�！�
我也摸了摸她的臉，笑道：“這么乖呀。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她乖乖地看著我，認真地道：“我想你了。”
我還沒回話，她直接把我抱了起來。我摟著她的脖子，穩住氣息，問道：“做什么？”
她沒有回答我，道：“姐姐，我真的很想你。”
然后身體力行地告訴了我答案：做什么？做/////愛啊。
我渾身是汗，喘著氣靠在她懷里，突然想到點什么，問道：“你有你小時候的照片嗎？”
“姐姐問這個做什么？”她道，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一串鑰匙，翻翻找找，道，“應該是找得到的�！�
“就是突然想看看。”我體力恢復了一點，勾著地毯上的衣服穿上，才答道。
她三兩下穿上睡衣，去衣帽間里翻箱倒柜。我則轉頭去了衛生間。看著鏡子里的這張臉，我沉默半晌。
季不杏涂了口紅啊啊啊！我整個脖子全是口紅�。∧樕隙加�！
我喊道：“季不杏�。�！”
幾聲急促的腳步聲，季不杏很快出現在衛生間門口，茫然道：“怎么了姐姐？”
我瞪了她一眼，指著脖子道：“你問我怎么了？洗起來麻煩死了！”
我又扒拉了兩下臉上的口紅印，總覺得有點不對。季不杏還在低著頭等待挨訓，我問道：“剛才你沒親我的臉吧？我臉上這個怎么回事？”
季不杏支支吾吾。我想起在書房她一進來就看著我笑，笑完還來摸我的臉，沒準那個時候就有了。
“就是……就是姐姐睡著的時候忍不住親了一口�！彼÷暢姓J。
我就知道。我朝她呲了呲牙，氣道：“那你還不趕緊去找照片！”
她扭捏著跑了。我對著鏡子洗口紅印，但果然如我所料，季不杏用的牌子肯定不易掉色，可這到底是什么破牌子啊不掉色但沾杯？？？洗了半天，整個脖子和臉都紅了，又疼又麻，氣得我都不想理季不杏。
只是看到季不杏可憐巴巴捧著相冊過來給我認錯，又心軟把她拉過來抱著了。
翻著寥寥無幾的幾張、大多數還是證件上的照片，看著她青澀稚嫩的模樣，我指著其中一張問道：“這是你幾歲的時候？”
她看了看，回憶道：“大概是高考的時候照的吧�！�
我好奇道：“你原來不是被保送嗎？”
她道：“那個時候太忙了，沒有時間顧得上學習。除了考試請了很多假，好像還有幾次考試也缺席了。還好是最后高考的時候沒缺考。”
我道：“我想去你讀的高中看看，可以嗎？”
她歪頭看著我，笑道：“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不知道她是做了什么、又或許本身就有人脈，我們是被校長親自領進學校參觀的。學校很大，季不杏也看得新奇，看得出來她以前都沒怎么在學校待過。
轉了一陣，我和她獨自去了學校里沒人的劇院。這里是文藝匯演的時候班級排練節目用的，平時都沒什么人，甚至也沒人來打掃。
我和她鬧了半天，她把我抱到舞臺上，她在舞臺下站著，就這么抬著頭看我。舞臺燈光的照耀下，她的眼睛比以往更亮。我湊到她耳邊說：“我想吻你�！�
她眨著眼睛看我，就要湊上來。我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左右看了看，道：“這里有攝像頭的吧？”
“姐姐害怕嗎？”她的手撐在我身體的兩邊，把我圈在懷里，臉湊到我跟前，近得甚至可以看清她臉上的細小絨毛。
還沒等我回答，她往后撤了撤，沒有再做別的動作。
我把她拉近，輕輕吻在她的唇上，說道：“我不覺得同性戀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更不覺得喜歡你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某天我突然心血來潮，和季不杏去了我剛穿過來的時候睡過一晚的小復式。季不杏中途突然找地方停了車，只是我當時看瑪麗蘇小說看得入迷，聽她和我講了什么也只是隨意點了點頭。
等我回過神來，就見她捧著好幾束花上了車。是的，好幾束。
我：“？”
我：“你怎么突然買了這么多花？”
她把其他幾束堆在車后座，仔細挑了其中一束堆得十分漂亮的玫瑰遞給我，道：“就是突然想送你花了�！�
我的思緒不再被瑪麗蘇小說吸引，轉而抱著花想今天是不是什么特別的日子。
可我想了一路，最后到了小復式，也沒想起來今天究竟有什么特別的。季不杏看我凝神思考，幫我解下安全帶后笑了兩聲，道：“今天真的不是什么紀念日。姐姐，別想了，我就是想送你花了。”
我道：“你想送我花，送一束不就好了。你買的花都把后座堆滿了。”
她道：“挑的時候覺得沒有花配得上你，覺得這束還行，又覺得那束也勉強，就都買了。”
我瞪著她道：“就算你錢多，也不能這么浪費吧？下次不能再買這么多了。”
她又捂住了我的眼睛，笑道：“別這樣看我，姐姐。沒有下次了，我答應你。剩下那幾束，你要是樂意，就拆開剪剪插在花瓶里吧�！�
我們鬧著玩了一會兒，就有電話打來通知她有事需要她處理。趁著她上樓處理工作，我看著桌子上幾束漂亮的花，插花的欲望蠢蠢欲動。
我努力按照我預期的成果拆開了幾束花，出于私心，我沒碰季不杏遞給我的那一束。一通修剪，又大雜燴似的往花瓶里放，一個小小的花瓶口擠滿了各種花，長的長、短的短，分則各自為王，合則丑得我想原地去世。
對不起，花花。栽在我手里真的是你倒了八輩子的霉。
果然我的手藝即使是穿越也無法改變的爛，比我那個時候見的原主的插花還要慘不忍睹十倍�？磥碓鞯奶熨x雖然差，但還是差不過我。
等季不杏處理完工作下樓，我正考慮該怎么跟她解釋那幾束花是如何變成現在這樣的，突然猛地一陣頭暈，很快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是在醫院里。
我的心情有些低迷。我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半晌沒說話，季不杏牽著我的手問道：“你怎么了姐姐？”
好一會兒，我才緩緩地答道：“我做了個夢。”
她牽著我的手，輕聲道：“是什么夢呢？”
我道：“我夢到一只鳥，周圍的人都說它叫極樂鳥，它停在我窗前的枝頭上，看著我。一直看了我很久很久�！�
季不杏停頓了一下，道：“可是，極樂鳥是不會停止的�！�
我眨了眨眼，看向她：“什么？”
她道：“我也忘記我是什么時候聽過的這個故事了。傳說極樂鳥也叫荊棘鳥，它們沒有腳，離開雀巢后便不停地尋找荊棘樹，一生只會著陸一次，就是死亡的時候�！�
我的太陽穴突然刺痛了一下。這句話激起了我對上輩子的記憶。我想起來我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京籍。在那個世界，我偶然聽過這句話。這好像是一部電影里的話，我沒看過這部電影。當時我似乎還調侃了幾句自己的處境。我不知道季不杏為什么會知道，這個世界是沒有這部電影的。
我忽地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那是只有在發生不好的事的時候才會有的。
我問道：“我為什么會暈倒？”
她摸了摸我的頭發，如實答道：“姐姐，你中毒了�！�
一塊石頭壓住了我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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