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新婚燕爾
上官氏看著唐錦汐新添的少、婦韻味,眼里的嫉妒一閃而過。手掌緊緊拽著椅柄,面上卻不顯。一臉溫和看著下方少女。
右側響起一道嬌柔的嗓音,“唐良娣可讓我們好等呀!”說話的是孟氏。
唐錦汐笑著看向孟氏,嬌憨地問道:“這不是辰時未至么?我天亮方才得以入睡,一時起晚了。”
這話一出,眾人皆知這新進的唐良娣性子亦不是好相處的。
孟氏聞言差些咬碎一口銀牙。
上官氏眼眸微深,并未說什么。
身旁的林嬤嬤低聲提醒她:“主子,該敬茶了。”
唐錦汐走近主位,雙膝跪地,從托盤拿起杯盞,彎腰將杯盞遞上前。
“妾身請太子妃用茶。”
上官氏伸手接過茶杯,輕抿一口便交給身旁的丫鬟,輕笑道:“表妹往日進了東宮,還望妹妹日后好生侍奉太子,早日為太子誕下子嗣。”
話落,抓住唐錦汐的手,從手腕處褪下碧玉鐲子,戴在唐錦汐手上,“這是本宮出嫁時母親所贈,如今送與妹妹。”
“妹妹起來吧。”
“妾身謝過太子妃。”唐錦汐起身后,坐在上官氏下首的空位上。
幾個女人閑聊不久后,唐錦汐便起身道:“妾身應是昨夜未休息好,頭疼得厲害,還請太子妃許妾身先行告退。”
她昨夜確實沒睡好,什么時候暈睡過去的也不知道,渾身腰酸背痛。卯時便起來趕過來敬茶,她現在坐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既然茶敬完了,她只想回去補覺,并不想在這跟這些女人扯嘴皮子。
上官氏臉上的笑突然僵在唇角,片刻抿嘴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既然如此,妹妹早些回去歇息吧。”
唐錦汐福身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剛進了永寧宮,直接將手上的鐲子褪下來遞給身邊的丫鬟。
冷冷地道:“收起來。”
上官氏送什么不好,送曹氏的鐲子給她。
這是膈應誰呢?忒臟!
鸞兒拿過鐲子心里也膈應,覺得太子妃的手段有些上不得臺面。看見唐錦汐臉色不好,柔聲問道:“主子先睡會?”
唐錦汐輕輕頷首褪去外衣,一沾床便睡著了。
午后下起了一場秋雨,雨水順著屋檐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鸞兒在門邊守著,遠遠看見衛延卿步履生風走來。鸞兒福身行禮:“參見殿下,殿下金安。”
“你家主子呢?”衛延卿有些奇怪她不在內室伺候在門口做甚?
“回殿下,主子在里屋補覺,還未醒來。”
“胡鬧,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未叫主子起來,你們是怎么伺候的?”衛延卿邊說邊往屋內走。
這都幾時了,合著她連午膳都未食。
衛延卿坐在床沿,伸手捏了捏唐錦汐白里透紅的臉頰,溫聲道:“晏寶兒,起床了。”
半晌,床榻上的女人未有回應。衛延卿伸手把小姑娘撈起,接過鸞兒遞來的衣裳細細替她換上。小姑娘睫毛微顫,就是不肯睜眼,衛延卿俯身吻上嫣紅的小嘴,發出‘漬漬’聲響。
不一會兒人兒便醒了,“唔,太子哥哥。”
唐錦汐睜眼看見衛延卿俊美的臉龐,身著朝服,氣度雍容。
“不食午膳嗯?現在什么時辰了?”衛延卿將她唐錦汐翻身趴在床上,大掌“啪”“啪”地在小屁·股上打了幾個巴掌。
不痛,但是侮辱性不小。
“太子哥哥”唐錦汐羞得滿臉通紅,他怎么能這么打她呢?她又不是三歲孩童。
“都怪你,昨夜不給我睡,今日又那么早起。”唐錦汐委屈巴巴地控訴。
衛延卿臉上有些不自然,低咳一聲,“嗯,怪孤,可晏寶兒不能不食午膳,乖,起來先用膳。”
唐錦汐嬌哼一聲,慢悠悠爬起來整理儀容,隨他去偏廳用膳。
桌上已擺好膳食,滿滿的一大桌。衛延卿看著滿屋的丫鬟婆子,冷聲道:“往后你們主子一頓不按時用膳,你們一天亦不必食任何東西了。”
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告罪,唐錦汐輕輕地扯衛延卿的衣擺,“太子哥哥,是我吩咐他們不必喊我用膳的····”
“晏寶兒若是心疼他們,往后按時用膳便好。”小樣兒,他還治不了她。
用完膳后,衛延卿才問她今早的敬茶,“太子妃,可有為難你?”
父皇身體愈發差,前段時日感染風寒,近兩日才好。更多的政務壓在他身上,他原本是想著今早去臨秋宮,卻是不得空。
“沒有,我敬完茶就回來了。”
唐錦汐想到那鐲子,突然想到那上官熙琳,“太子哥哥,那上官熙琳你打算怎么做?”
“她不急,不過過幾日西山有好消息傳來。”
唐錦汐不解,疑惑地問了句,“什么好消息?”
衛延卿微瞇了瞇雙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孤安排了人送曹氏上路,過幾日便有消息傳回。”
唐錦汐輕輕頷首,對于大房做的種種,唐錦汐并未覺得衛延卿的手段過于狠毒。
“太子哥哥,你覺得子嗣一事,太子妃有沒有參與其中?”
衛延卿想了想道:“這主意應當是她出的。”他與上官氏做了四年夫妻,自是了解她。
唐錦汐得到衛延卿肯定的回答,想著既然是上官氏的主意,那她要防著上官氏。
畢竟她如今與上官氏共侍一夫,她表姐這人從小就爭強好勝,她想要的東西,用盡手段也要得到。
衛延卿離去后,唐錦汐屏退其余下人,只留林嬤嬤一人。
“嬤嬤,我剛入東宮,你是東宮舊人,有些事想與你打聽。”
林嬤嬤不茍言笑,為人嚴謹,坐在椅子上,僅占了一小半,規整有度。
林嬤嬤恭敬的回道:“不知主子想問些什么,老奴定知無不言。”
唐錦汐抿了口茶,慢悠悠的開口問道:“我想知道,多年來為何東宮除了太子妃之外無人有子嗣?”
唐錦汐沒辦法不疑惑,后宅腌臜事太多了。而林嬤嬤一直替衛延卿打理東宮中饋,只是后來才將中饋交給上官氏。想來問她是最合適的。
“回主子,這老奴不知。”
林嬤嬤并未說謊,太子二十歲納妾室,幾個妾室卻遲遲未有身孕。
唐錦汐沉思一會,便問起上官氏嫁入東宮后的事。
林嬤嬤一五一十的稟告,聽到林嬤嬤說到上官氏小產的事。
唐錦汐側臥羅漢床上,右手指頭慢慢地敲打腿側。半響,眸光微沉,輕啟朱唇,“那小妾當場被打死?”
“確是如此,那時候殿下還在江南,太子妃未等殿下回來當場處置了。”
唐錦汐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以她了解的上官氏,怎會這么容易被小妾推入湖中?
“林嬤嬤你讓人暗中調查此事,再者暗中讓人監視臨秋宮。”
林嬤嬤走后,鵲兒捧了盒首飾進來,“主子,這是太子早前命尚服局打造的首飾,剛剛送來,您看看明天戴哪件拜見太后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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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黑夜正欲隱去,涼風透過楹窗滲入內室。
唐錦汐聽到窸窣的聲響,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見衛延卿在更衣準備上朝,“唔,太子哥哥。”
小姑娘慢慢坐起來,雙手揉眼,垂首昏昏欲睡。
衛延卿坐在床邊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語氣溫柔哄道:“乖,再睡會子,孤先上朝。”
小姑娘伸手摟住衛延卿脖子,點著小腦袋磕他在肩頭,強打精神道:“我替太子哥哥更衣。”
衛延卿大手摟著她細腰,臉頰輕蹭她耳輪,滿滿寵溺之意,“好,那有勞晏寶兒替為夫更衣。”
衛延卿起身面朝她緩緩伸開雙手,小姑娘拿起蟒服為他穿好。突然“噠噠噠”拖著木屐往衣柜走去,很快手上拿著一條墨色腰帶回來,雙手環抱衛延卿腰間替他戴上。
“這是我親手為太子哥哥做的。”
“孤很是歡喜晏寶兒為孤做的腰帶,但以后少做,仔細眼睛,嗯?”
衛延卿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粉·嫩的臉頰,為她挽起散落耳邊的鬢發。
“孤先去上朝,你乖乖的,再睡會子。”垂首親了親小姑娘額頭,便帶著守在外間的劉德全離去。
“嗯”唐錦汐羞澀的頷首。
劉德全看見衛延卿出來的時候,滿臉春風,臉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不得不感嘆,人與人之間還真沒法比。唐良娣縫制的腰帶讓太子這般歡喜,往日太子妃親手縫制的衣裳太子連看都不看一眼。
衛延卿看見劉德全在旁頻頻側首望著他,輕咳了一聲問道:“可覺得今日孤有甚不同?”
對于從小伺候著衛延卿長大的劉德全來說,自然極會揣摩主子心思。如今主子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他要還不知道主子想聽什么答案,他覺得他都可以原地死去了。
劉德全裝模作樣的看了衛延卿一圈,視線停留在腰上,臉上堆滿笑容回道:“殿下今日這腰帶,做工精美,與殿下甚是相襯。”
衛延卿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故作冷清,淡淡的應了句:“嗯,孤亦覺得好,這是晏晏做與孤的。”
話落,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
“唐良娣真是心靈手巧,蕙質蘭心····”
衛延卿伴著劉德全一溜的馬屁聲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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