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京城中蘇芷正在揮筆搞創作,聽到敲門聲后將寫好的稿子收在抽屜里。開門一見,來的人是紫煙。紫煙說宮里的綠珠姑娘來了,讓蘇芷去聚福樓見她。
蘇芷知道這幾天有大事發生,就對紫煙說:“昨天我和齊漠天鬧翻了,正好可借這個機會閉門不出。紫煙你先假扮我待在房里,誰來了就發脾氣砸東西,更不許她進門。懂嗎?”
紫煙是寧卿的人,在侍中府唯蘇芷之命是從。點頭應下后,蘇芷在她臉上搗鼓一番,兩人互換衣裳蘇芷就出門了。后幾天蘇芷準備待在消息靈通的聚福樓。
從后門進去,仍可聽到里面的嘈雜的聲音,聚福樓還是一如既往的賓客如云。綠珠在聚福樓最頂層的包間,蘇芷推門進去后見到了近三個月不見的瓊華殿掌事宮女。
綠珠在內宮時聽云繡說蘇芷的臉好了,那時皇后陰著臉捏著手里的佛珠數了一遍又一遍。皇后那個動作綠珠再熟悉不過,那是皇后準備算計人思考算計方法的動作,也許蘇芷根本回不了宮。現在見到蘇芷那張和寧卿有七分相似的臉,綠珠更確定蘇芷以后有麻煩了。不知皇后會不會看在是親戚的份上放過蘇芷?
客套一番后,綠珠說:“說吧,為什么齊侯府的親事不成?”
蘇芷跪坐規矩后正色回答:“齊侯府和宋家的親事是不成,不過皇后也不用擔心齊宋兩家同心協力幫凝華夫人。破壞齊宋兩家聯姻的人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說不定結果更出乎皇后的預料。”
綠珠奇怪:“誰?”
蘇芷不會透露蘇嫣然的名字,下定決心保密到底:“現在還不能說,不出一個月綠珠姐姐就知道了。”
綠珠不糾結是誰破壞齊宋兩家聯姻的問題,轉開話題問:“那好,我且問你,這門親事不成你有什么打算?是留在蘇家還是回宮?”
現在蘇芷不能用從前那種語氣和綠珠說話,隔閡早在三個月前她陪五皇子出宮賀壽那天就開始了。思考片刻后,蘇芷開口:“蘇家我是一定不會留在那里的,至于回宮要看皇后娘娘的意思。我的去處全憑皇后娘娘做主。”
“娘娘說無論你買什么關子都必須在齊漠天大婚后再看著辦。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齊宋兩家聯姻不成,娘娘會另作安排。在你說的一切還沒發生之前,所有的事照舊。”綠珠完完全全的表達了皇后的意思,“話我就說到這里,先走了。”
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寧卿起身送綠珠出門,留下蘇芷一個人在頂樓的雅間里。打開窗戶正看到齊漠天的馬飛馳在街道上,嚇得街上的行人紛紛往兩邊靠,有人還指著齊漠天的背影罵罵咧咧的說臟話。
也許昨天他們就成事了,第三次見面就做了夫妻之事,果然神速。收回目光想綠珠今天的反映,似乎對她頗為不滿,也許綠珠的不滿正是皇后的不滿。未來的日子有些難過啊!娘,你若是早告訴我皇后是你表姐,或許我們就會有另一番打算了,現在就不用被皇后牽著走了。你一心為寧家沉冤昭雪,可也把自己卷進了這場是非漩渦里面了。
狡兔死,走狗烹,希望這樣的倒霉事別發生在我們身上。還有那個披著羊皮的狼、該死的傲嬌男穆風揚,居然威脅她!欺負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不,都不是男人!
西南那邊軍中大帳內,穆風揚收到蘇芷的回信,心情頗好的打開看。哪知那丫頭一點謙卑恭順的意思都沒有,第一頁看下來,全是罵他的話,罵他是大灰狼,罵他是小人,罵他沒良心,罵他是白眼狼,罵他人面獸心,罵他是衣冠禽獸等。
最重要的是,她還用那種很喜感的排比吐槽句來寫罵人的話。穆風揚看后笑意更深:“……你以為你是鎮西大將軍就很了不起啊!你以為你是鎮西大將軍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啊!你以為你是鎮西大將軍就可以濫用職權欺壓小老百姓啊!……反正寧家人也就剩我和我娘了,你喜歡殺人的話就趕緊把越人趕出大徽朝后回來殺了我們好了。還有,如果皇上知道你窩藏罪犯說不定還要治你個知情不報的罪,到時候你就麻煩了。
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齊漠天那個奇葩男誰稀罕誰要去!誰知道他什么時候腦子會抽風會做驚天動地的事來!從始至終都是他自以為是、自作多情、自以為很了不起、自以為很偉大,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必須圍著他轉,好像沒了他這日子就沒法過了一樣!你放心,我絕不會嫁給他當什么如夫人!好了,就這樣了,不跟你廢話!……。”
里面有寫看不明白的詞,奇葩男……抽風……聽她的語氣好像都不是好聽的詞啊!正在思忖兩個詞的時候,穆風揚打了一個噴嚏。估計是蘇芷那只刺猬在罵他。小姑娘很有膽識,感和他這樣說話,看來得多給她顏色看看才是。揮筆又寫了一封信回去,不知這次她還是不是那么囂張。
蘇芷連打數個噴嚏,恍然想起那封寫給穆風揚的信。她被穆風揚威脅心里很不平衡,回信是一邊揮拳頭一邊寫的,把穆風揚那個人面獸心的惡毒男配罵了個痛快,也不知道他看過后會是什么反應,還是先擺平齊漠天再說。
齊漠天回府后對著府上二老理直氣壯的說不娶宋欣妍,要去宋府退婚。
君湘瑤大驚:“這怎么成!還有三天就是大婚的日子!”現在齊侯府忙里忙外、忙上忙下就是在籌備他的婚事,所有的親戚那里都發了觀禮的請帖,還有朝中大臣,交好的世家。酒席什么的也開始擺了,宋府那邊也正籌備嫁女一事。齊漠天這么一說,齊侯爺和君湘瑤都誤以為他中邪了。
齊漠天認真嚴肅的對齊家二老說道:“娘,我已經找到相守一生的人了。如果勉強娶了表妹只會誤了她一生,倒不如現在放手讓她找到如意郎君。”
君湘瑤聽了抹淚說道:“我已經答應讓你娶蘇家那丫頭了,你怎么還不知足?如今又為了她要退婚,你讓欣妍以后怎么做人?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不知好歹的兒子!”齊侯爺也大罵齊漠天是逆子,不是好歹見識短淺的豎子。
今晨聽了蘇嫣然的告密,齊漠天知道蘇芷靠近他是別有用心,語氣更堅決的說道:“我也不會娶蘇芷那個居心叵測的女人,娶她只會引狼入室。娘,明天我就進宮求皇上收回成命。”
齊侯爺和君湘瑤均是一愣!他怎么不要蘇家那丫頭了?前頭還千方百計的要娶她進門,怎么現在又棄之如敝帚?更讓二老意外的是,齊漠天要進宮請皇帝收回賜婚的旨意。
齊侯爺憤怒的甩衣袍,說:“當初求皇上下旨賜婚娶蘇芷的人是你,現在要悔婚不娶她的人也是你,你到底哪根筋不對了?皇上賜婚豈能兒戲!如果你進宮求皇上收回成命,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齊漠天把蘇嫣然的話如實告訴二老,蘇芷是皇后的人,她靠近他是為了拉攏齊家為皇后做事。這種居心不良動機不純的女人他不能娶進府來禍害齊的家。
齊侯爺和君湘瑤更是吃驚,原來蘇芷靠近齊漠天還有這回事。齊家的祖訓便是不能卷入儲君之爭的漩渦中,如今皇后居然想用一個丫環毀了齊家,是可忍孰不可忍。齊家二老當即決定一齊入宮覲見皇帝,請皇帝收回賜婚的旨意。
關于這事君宇聽后十分不悅,一向與世無爭的皇后竟用這招來拉攏朝中大臣。聽過齊侯爺和君湘瑤以及齊漠天的陳述后,君宇立馬吩咐安康把皇后叫來對峙。
因傳話傳得急,安康到瓊華殿通報時一臉嚴肅,見到王皇后又始終低著頭。王宜瀾知道情況不對,換了一身顏色較淺的宮裝,頭上的首飾也盡量少戴,領著云繡和綠珠就去了兩儀殿。
王宜瀾到兩儀殿后見到齊家兩代人都跪著不說話,君宇用帝王一貫的冷漠審視王宜瀾一陣。他們夫妻多年,王宜瀾雖猜不透君宇的心思,卻明白他不同表情傳達的意思。小心謹慎的行禮問安后,君宇說了一聲“賜座”。
王宜瀾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換了一副嚴肅不茍言笑的臉。
君宇肅然說:“今天叫皇后過來是有話要問。”
王宜瀾起身福道:“能為皇上解惑是臣妾的福氣,臣妾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君宇審問說道:“好,那朕問你。你可有命貼身伺候的宮女云繡出宮探望留在蘇府的那個瓊華殿宮女?”
王宜瀾見到君宇神色不對,不敢再坐著回話,起身說道:“是,臣妾讓云繡出宮了兩次。第一次是在軼兒被刺客追殺的后幾天。那宮女好歹救了軼兒一命,臣妾擔心有事便讓云繡帶了藥材出宮替臣妾安撫她。第二次是一月前,恰巧臣妾身邊缺個得力宮女,臣妾想著她是個極聰明的就讓云繡出宮接她。那丫頭說榮華夫人一家三年沒見到她了,想留她在府上多說說話閑話家常。臣妾身為中宮皇后自知一家和睦這個道理,不忍心讓她和家中長輩之間親情淡漠就讓她在蘇府再待幾個月。”
君宇語氣冰冷:“是嗎?為何朕收到的消息和皇后說的不一樣呢?”
王宜瀾想起上次讓云繡出宮給蘇芷傳話的事,難道被人聽去了?心道不好,面上還是鎮定的說道:“臣妾愿聞其詳。”
君宇直說道:“好,朕告訴你。有人說你讓云繡出宮傳話給宮外那個宮女嫁入齊侯府,好挑撥齊宋兩家的關系,然后讓齊家為你效命?”經過上次立儲一事,他對自己這二十幾個爭奪儲君位置的兒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王宜瀾下的跪在地上,直呼道:“臣妾不敢,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不知是何人胡編亂造誣陷臣妾。皇上是圣明之君,請皇上明察還臣妾一個清白。”
君宇冷哼一聲:“自然是蘇家人聽到的。”
王宜瀾聽了立刻冷靜下來,開始有條不紊的為自己辯解:“如果是蘇家人傳的,請皇上下令讓說臣妾心懷不軌的人進宮與臣妾對峙。若臣妾是無辜的,求皇上下令嚴懲那傳謠言之人。”
君宇坐在龍椅上,對齊家人說:“你們把聽到的都一字不差的說出來,越仔細越好。”
齊漠天義正詞嚴道:“臣聽蘇府中人說,皇后命貼身云繡出宮密會同是宮女的蘇芷,讓她無論如何要嫁進齊侯府,就算為妾也在所不惜。并讓蘇芷設法挑撥齊宋兩府的關系,最好還取欣妍二代之,做齊侯府的女主人,讓齊家為皇后和五皇子效命。”
王宜瀾不怒反笑,她知道蘇芷和云繡謹慎,不會那么容易把機密的事輕易的泄露出去。還蘇芷自由那么重要的事都沒說,可見聽墻角的那個人聽得不全,問齊漠天說:“不知齊公子聽誰說的?還有,蘇芷就算是本宮身邊的宮女,但也是蘇家人,她嫁入齊侯府最有利的恐怕是蘇家和宮中的慧妃及十七皇子吧。”
君宇聽了贊同的點頭,齊家二老和齊漠天均是一怔,他們忽略了蘇芷是蘇家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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