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皇兄寵幸過你嗎
看出她心中所想,趙頌邪佞地瞇起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一介青樓女子竟敢入宮為妃?你好大的膽子!還不給本王從實招來!”
“說、說來話長……”姬無憂華結結巴巴地往后退,她哪里想到會有今天,心里直哭老天不長眼。
她本以為自己在醉風樓從未見過客,外出也俱是蒙了面紗,就算李代桃僵也不會有人識得自己,哪知就那一次見外人,竟惹了這么大的麻煩!
“話長也得說!”趙頌固定住她后退的身子,英俊的臉微微扭曲著,“就從頭說起,怎么入的宮,怎么替的身!”
那晚之后,自己覺著她還有趣,本想著將她弄來做個小丫鬟,后來父皇駕崩,皇兄登基,他忙得暈頭轉向,待到一切事物塵埃落定時,就只聽到她逃跑的消息。醉風樓守備嚴密,竟然給這個小女人逃了!他狠狠地懲罰了風四娘,又命下屬日夜不停地尋她,而這個該死的女人卻開開心心地做了皇兄的妃子!
趙頌又一次陰森森地笑了,雪白的牙齒輕輕磨著,眼下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折磨死她,可他不著急。見他面容猙獰,姬無憂華心里害怕得直抖。于是抽抽噎噎地講了來龍去脈,當然,給真的姬二小姐當丫鬟和替嫁都被她說成是被迫的,末了還加了一句。
“頌王爺,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告訴皇上啊,人家……人家不想死……”
哪知趙頌竟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半晌,笑了,“好啊,不告訴皇兄也可以,但是別以為你做了皇妃就成鳳凰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隸,知道嗎?”
奴隸尼瑪個頭!萬年受,死變態(tài),姬無憂華在心里狂罵著,面上卻是狗腿地媚笑,“是的,主子。”
陰柔男鳳眼妖孽地挑起,摸摸她的頭,“你果然是如此的有趣,啊,本王真是太開心了……哦呵呵……”
姬無憂華做了一夜的噩夢,夢中陰柔男拿著鞭子淫、笑,她像個奴隸一般悲催地匍匐在他腳下……寶娟將她從床上挖起來,看見她頂著兩個黑眼圈嚇了一跳,撲粉的撲粉,梳頭的梳頭,忙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才遮蓋了眼下青青的痕跡。
姬無憂華幾乎是被寶娟拖著來到了瑞雪殿,到了殿門前,睜開瞇著的眼才想起從今天起要給云賢妃請安了!媽呀!她不要穿啊不要穿!
姬無憂華抱著柱子默默流淚,寶一在一邊艱難地開口:“娘娘,不穿……會著涼的……”
姬無憂華愣住,難道自己無意中說出口了?
“是的,不穿會著涼。”她微微一笑,理了理鬢發(fā),邁著優(yōu)雅地步子進了瑞雪殿。
云賢妃獨自坐在殿中,心里很是復雜。她是宮里位分最高的妃子,掌握著打理后宮的大權,饒是那驕傲的柳昭儀和栗美人也要乖乖聽她吩咐。可很快她就不是了。云賢妃捏了捏手里的白瓷盞,盤算著未來的每一步。
聽得宮女的稟報,云賢妃看向瞇著眼進殿來的華淑妃,面上端起假笑,云賢妃放了茶盞起身迎向她,“淑妃妹妹怎的來了?”
姬無憂華心里嗤笑,太后讓她每日來請安,這云盛錦敢說自己不知道?
“姐姐打理后宮,妹妹既入了宮,小住也好常住也罷,這宮禮不可廢,每日里來瑞雪殿請安還是必要的。”
“妹妹,你我位分相同,妹妹怎能來向姐姐請安呢。”云賢妃將姬無憂華領到自己身邊坐下,二人同坐上首。
云賢妃并不想得罪姬無憂華,至少現(xiàn)在她不想。
“宮中自有宮中的規(guī)矩,姐姐莫要推辭了。”姬無憂華應付地笑著,懶懶地靠在位置上,“對了,其他兩位妹妹呢?”
云賢妃臉色一沉,“想必是要晚些吧。”她又自嘲地笑笑,“那兩位妹妹受寵些,自然是架子端得大些了。”
“這宮中姐妹少,橫豎就這幾人,有些個晚了也沒什么的。”姬無憂華看在眼里,敷衍地勸了兩句。
柳昭儀她是見過了,的確頗為自傲,那位栗美人還未見過,情報上是說與玄威帝青梅竹馬,想必寵愛也是隆重。
云賢妃卻冷笑一聲,“本宮倒寧愿這人少些。”
話剛一出,云賢妃才驚覺失言,隨即戚戚然,“作為女子,誰不想著夫君眼里只有自己一人呢,如今姐妹這般少,也見不得幾回天顏,若是三千佳麗皆入后宮,姐姐怕是要孤苦老死了。”
這話說的是實話,姬無憂華也不免心有戚戚,裝作沒聽出云賢妃話中的陰狠之意,“姐姐說的是,不過,這是咱們女人的命,莫說皇家,就是尋常百姓家也是有個三妻四妾的。”
云賢妃立馬借坡下驢,“姐姐如何不知呢,不過是感慨一番罷了,不說這些了。”
又轉向宮婢:“柳昭儀今日又是怎么了?派人去看看。”
姬無憂華注意到云賢妃說的是“又”,難不成這柳昭儀是長期不來請安?
還有,為何云賢妃從頭至尾都沒有問過栗美人?
那宮人正欲派人去問,外面就進來一名宮婢,是柳昭儀身邊的蘭兒。
蘭兒恭敬地行了大禮,道,“賢妃娘娘恕罪,今日小公主身子不大暢快,昭儀娘娘要在跟前兒照顧著,命奴婢前來告罪。”
此刻云賢妃臉色是非常的不好看,“你們這些奴婢是干什么吃的?小公主的身子總是不暢快,若再是照看不力,本宮就將你等全部沒入掖庭做苦役!”
蘭兒大驚失色,匍匐在地上連連告罪,姬無憂華料想云賢妃不敢這般明目張膽地對付柳昭儀的人,便適時出言相勸,云賢妃得了臺階,才鐵青著臉打發(fā)那蘭兒去了。姬無憂華心中暗想,這柳昭儀果然是個仗著寵愛長期逃課的主,絲毫不將云盛錦放在眼里。
又說了一回話,姬無憂華借口乏了,要回宮去補覺,云賢妃象征性地挽留了幾句,又似突然想起一般道:“妹妹今日未見著栗美人,想必也有些好奇吧,唉,那栗妹妹是皇上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寵冠后宮,就連那柳昭儀也是不及。”
云賢妃頓了頓,“栗妹妹身子不好,皇上特許她不必請安,以后有機會姐姐再為你引薦。”
離了瑞雪殿,姬無憂華將手搭在寶娟手上慢慢往回走,消化著從云賢妃哪里得來的信息。云賢妃特意告訴她皇上對栗美人的愛寵,是要自己妒忌,是要自己出手解決那個大患。這一招對待任何一個新承寵的妃子來說,都是借刀殺人的極好的招數(shù),的確,她心中也有那么一絲的不舒服。人比人氣死人,她本覺著皇上對她也算愛重,與這栗美人和柳昭儀一比,真真是算不得什么。
云賢妃也順便告訴了她,帝王寵愛如流水浮云,是不能當真的。不過她不是笨蛋,既然決定入宮,她便早做好了丈夫有三妻四妾的準備,更何況若是她三言兩語就叫人鼓動了,又豈非是白活兩世。
“寶娟,皇上昨夜去哪宮?”
寶娟詫異地看她一眼,這華淑妃是從不過問皇上行蹤的,“回娘娘的話,皇上昨夜去的栗美人的瑞婉殿。”
姬無憂華沉吟一番,“那你說,這栗美人的圣寵與柳昭儀想比,何人更甚?”
寶娟揣摩著姬無憂華的心思,開口道,“恕奴婢多嘴,栗美人與皇上青梅竹馬,皇上自是多番眷顧的……娘娘,您莫要惱,在宮中可不能亂了陣腳。”
姬無憂華看了寶娟一眼,輕輕笑道,“本宮不惱,惱也無濟于事,皇上喜歡誰,也不是本宮能說了算的。”
姬無憂華通過德公公的關系,在掖庭局收買了一個小太監(jiān),叫做小林子。
小林子來稟皇上今日去了柳昭儀那里,姬無憂華便遣退了宮婢,早早地梳洗了上床休息。
進宮已有幾日,皇上的態(tài)度卻叫她摸不著頭腦,若說寵愛也是有些的,否則不會不顧禮制將她接進宮來,卻也不見得特別寵愛,宮中的女人很少,連她一共只四人,柳昭儀和栗美人尤得圣寵,自己和云賢妃明顯要稍淡些。
而且,皇上年輕氣盛,膝下卻只有一女,這后宮也許并不像表面那樣平靜,自己還需更加小心謹慎。胡亂想著,忽然一陣風從窗邊吹來,只見白影一閃,趙頌便站在她床前,長衫玉立。姬無憂華只覺得額角有黑線滑下,這陰柔男有必要穿這么騷包的白色嗎?當侍衛(wèi)眼睛都是瞎的啊。
“王爺深夜闖入妃嬪居室,所為何事?”
趙頌悠然在桌邊坐下,“請叫本王主人,小奴隸。”
姬無憂華嘴角一抽,“主……人……”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這個萬年受是有王子病嗎?
趙頌滿意地嗯了一聲,“小奴隸是哪里人士?”
“小,小的三年前生了一場大病,就不記得前事了。”
“不記得了?”趙頌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那你的家人呢?你是怎么進的醉風樓?”
“小的自記事起就是街上的乞兒,沒有家人,被人販子打暈了賣到醉風樓的。”
姬無憂華低著頭,抱著雙膝坐在床上,是的,她是一個孤兒,在這個世界。
趙頌一怔,心里不知是復雜還是煩亂,風四娘只說她是三年前被屠三賣到醉風樓的,卻不知其來歷,自己也沒有想到她竟是個小乞兒。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叫馮袖?”
姬無憂華一窒,“小的不知道,大病過后就只記得自己叫馮袖了。”
趙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皇兄寵幸過你嗎?”
姬無憂華驚訝地看向他,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趙頌面色不自然地有些暗紅,做作地咳嗽一聲,粗聲粗氣道,“本王只是問問,你只說有還是沒有?”
姬無憂華難堪地低下頭,輕輕點了點,趙頌只覺腦中“轟”的一聲,仿佛炸掉了一般,跨步上前掐住她,“賤人!”
姬無憂華喉間劇痛,呼吸停滯起來,驚慌地抬頭,只見趙頌鐵青著臉怒瞪她,驚得姬無憂華不知所措:“王爺……咳咳……”
“你竟敢爬上皇兄的床榻!”
趙頌目眥欲裂,陰柔白皙的臉扭曲著,咬牙切齒地看著她,手上更加用力掐她。
“王爺……不要……”
姬無憂華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拼命拍打趙頌扼住她咽喉的手,雙腿不斷掙扎踢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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