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日一早,于懿和覓音陪著燕明煦在屋子里玩折紙動物與人偶。于懿把之前在馮麗那個世界看過的故事改編了一下說給燕明煦聽,他聽故事聽到好玩之處,咯咯地笑了起來,拿著折紙學起于懿剛才說的話來。
燕博恰好從外面進來,還在院子里時就聽見燕明煦的笑聲,走到門口邊聽到他說著:“大妖怪害怕地瞧著小耗子說:‘原來您才是最可怕的動物啊!’哈哈哈,大妖怪、老虎、鷹還有蛇,它們都沒有小耗子聰明哪!尋琴尋琴,再說個故事來聽,太好玩了!”
燕博頗為意外地看了于懿一眼。
于懿和覓音急忙向他行禮:“郡王爺安好。”
燕博點點頭,再看向燕明煦時,就見他臉上開朗的笑容全不見蹤影,又用一種怯生生的小動物般的眼神看著自己,行禮時聲音也是細小怯懦的。燕博不由得心生不豫,臉色便隨之沉了下來。
燕明煦瞧見父親陰沉的臉色,更是惴惴,連看都不敢看他了。
于懿見狀,急忙道:“郡王爺,小郡爺這些天還學會踢毽子了呢。”
燕博詫異道:“明煦學會踢毽子了?”別人的孩子都會和侍婢玩玩捉迷藏什么的,就算是才兩歲的明曜,也會邁著兩條小短腿,蹣跚地去追逐逗他玩的侍婢,他這個長子卻是一個月有三十天都是呆在屋子里的,這樣的明煦也開始學踢毽子了?
于懿鼓勵地輕推燕明煦:“回郡王爺,小郡爺學得可快呢!”先前燕明煦裝著被佟氏的毒藥迷昏,不能去院子里玩,但踢毽子在屋里也能玩,只要踢得小心一些就行。
覓音這會兒找來了毽子,塞在燕明煦的手中:“小郡爺,快踢給郡王爺瞧瞧。”
燕明煦拘謹地站到屋子中央,揚手丟出毽子踢了起來,許是心中緊張的關系,他只連踢兩下,毽子便落地了。他緊張地瞄了一眼父親,見他臉上神情并沒有變得嚴厲,稍感安慰,趕緊跑去撿起毽子,再次踢了起來。
這一次要好多了,連踢了五下沒有落地,燕明煦漸漸找到了感覺,心無旁騖地盯著毽子。于懿與覓音替他數著數。燕明煦踢到第八下,還玩了個正反剪的花式,又再踢了一下,毽子方才落地。
他微微地喘著氣,期待地看向父親。
燕博看著燕明煦,淡淡地贊了句:“很好。”
燕明煦高興地笑了起來,欣喜地望向于懿與覓音。于懿回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心中卻覺得燕博對燕明煦總是有些隔閡。到底是為何會如此呢?
燕博道:“明煦,從明日開始,每日辰時初有夫子來教你讀書習字,你要好好地學!
燕明煦用力地點頭:“是,父王,明煦一定會好好學的。”
燕博本就是來說此事的,說完便準備走了。于懿走上兩步問道:“郡王爺,敢問那下毒之人……。”
燕博站定,回頭道:“本王命人查過,那醫官所開藥方并無異常,并無證明可證是藥出了問題!
“郡王爺稍等!庇谲矎淖约悍坷锶〕鲆粋陶壺,將一根擦亮的銀簪插入其中,“這壺中是廚房送來的湯藥。”過了一會兒,于懿把銀簪提出,放在手巾上吸去藥汁,可以見到銀簪浸泡過湯藥的部分隱隱發黑。
燕博一皺眉,命鄭信也就是孟蜻拿起陶壺,隨后道:“此事本王會查的。你們只要安心服侍小郡爺即可!
“是。”于懿垂首行禮,抬頭見燕博已經走出了門外,孟蜻落在眾人的后面,提著藥壺對于懿比了個一切交給我的手勢。
燕博本來覺得尋琴說有人對明煦下毒未必是真的,停藥后病好許是巧合也說不定,調查了醫官所開藥方一切正常后他就放下了此事。畢竟燕明煦這一房嫉妒佟氏得寵,未必不會因著些小事就對佟氏暗生疑鬼。
但今日一見藥中果然有毒,若非尋琴說謊,就是真的有人意圖暗害明煦。溫姨娘買通聽荷刺馬,很快就被打死了,那么又是誰在藥中下毒呢?莫非真是佟氏?但她明明知道那件事,應無理由下毒的。
明煦,燕博眼前不由浮現起一張怯生生的小臉,那對帶著期待的晶瑩墨眸,明煦長得與她越來越像了,但從他俊秀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出自己的容貌樣子來,性子也與自己完全不同,還有他右足上的異指,如果他真是她與……
燕博不愿再深想下去,低聲吩咐道:“鄭信,查清是什么毒,誰下的毒!
“是。”孟蜻提著藥壺離去。
這日夜里,于懿剛剛歇下不久,就覺手臂上輕輕振動起來,她抬臂一看,見是孟蜻找她出去,說是有事要說,她回了一條:別出去了,萬一被別人看見引起懷疑就麻煩了。
孟蜻回復:尋琴本來就是鄭信的相好,就算被人看見了也只當我們在幽會,不會引起懷疑的。
于懿:什么事就這樣說吧。
孟蜻:囧,這么冷淡……
于懿:再不說我就睡了。
孟蜻:好吧,你知道燕博為什么不喜歡燕明煦嗎?
于懿:你知道了?
孟蜻:燕博懷疑燕明煦不是他親生的,是先郡王妃與旁人通奸而生。
于懿吃了一驚,想了一下后回復:你等等,我馬上出來。
孟蜻:上次的地方,等你到天荒地老。
于懿假裝沒看到最后一句,嘴角卻不由得彎了起來。她匆匆披上外衣,悄悄走出興和苑,到了前一回和孟蜻說話的地方,這是一處無人住著的小院落,地處郡王府一角。她用紅外線眼鏡查看了周圍,除她自己以外附近只有一人,取下眼鏡沿著院墻走了一小段路就見孟蜻站在墻邊等著。
她走過去低聲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孟蜻道:“山人自有妙計,此中訣竅不足為‘外人’道也。”
于懿聽出他話中暗示,便道:“我就做外人好了。燕博目前只是懷疑,有無佐證?明煦是不是真的非他親生?”
孟蜻扯扯嘴角,無奈道:“其實說來也沒什么稀奇的,燕博近身侍衛就這么幾個,我問了鄭信的好兄弟,先前小郡爺可能被人投毒,郡王爺為何并不重視,直到今日你證明了藥中真的有毒才要我好好調查此事!
“結果他告訴我,那是兩年前的事了,有一日郡王爺命他去調查一名男子與先郡王妃的關系,還特意要他查明那人右足是否有異指。”
于懿思忖道:“兩年前……那時先郡王妃已經過世四年了,郡王爺怎會突然想起要去查她過去的事?”
“那自然是有人透露給他聽的,我問了那位好兄弟,得知那日郡王爺本來心情不錯,回了次如意苑后匆忙出來,神情就非常可怕了,一個人關在在書房里很久,直到天黑才叫他一個人進去,命他去查此事,還嚴命他不得對第二人透露。所以他本來是不想告訴我的,我用了三瓶陳年佳釀好說歹說才換來這條情報,還發了不少毒誓,絕不對第三人透露。好在發誓時候用的是鄭信的名字……。”
于懿道:“買那些酒花了多少點數?”
孟蜻揮了一下手道:“以你我的關系就不必算得這么清楚了。我繼續說,那兄弟自然認真去查了,得知那人是先郡王妃的青梅竹馬,但兩人在先郡王妃嫁給郡王爺之后就沒有見過面,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另外那人右足確有異指。”
于懿道:“這點與明煦一樣,他也是右足有異指。難怪我總覺得燕博對明煦并非是普通的不喜歡,有時瞧著明煦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是的!泵向叩溃斑@就是燕博的心結所在了。一方面他對燕明煦是否親子抱著疑慮,但他又不愿公開查此事,那兄弟查下來的結果也沒法證明那兩人真有或是真沒有私情,可是偏偏燕明煦的右足與那人一樣生有異指。另一方面,眼看著燕明煦一天天長大,燕博總不能將爵位傳給自己妻子與別人通奸生下的孩子吧?但如果找其他理由廢了這個世子,萬一他真是自己的親子呢?”
于懿問道:“那會有這么巧,燕明煦不是那人的孩子,卻和他一樣右足生有異指?”
孟蜻聳聳肩,“正好有這么巧,異指本是胎兒在母體內發育異常造成的畸形,不會遺傳!
“但也不能證明他就不是那人的孩子了,不是嗎?”
孟蜻道:“現代醫學可以證明,驗一下DNA就可以知道燕博是否燕明煦的父親。”
于懿好奇地問道:“怎樣驗?”
“早晨燕博去興和苑的時候,我不是讓你把燕明煦的頭發給我嗎?”
于懿詫異道:“只用頭發就能驗出了?那么他們是父子嗎?”
“確定以及肯定是。”
于懿松了口氣,隨即想到了一個問題,“那么要如何讓燕博相信明煦是他的孩子呢?滴血驗親?”
“滴血驗親根本做不得數,親生父子也有可能血型不同,而沒有血緣的人也可能血型相同!
“可是這點燕博不知道啊,若是有什么作假的法子就好了!
“作假的方法……!泵向叱烈髦c開個人終端,查了一會兒后道:“果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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