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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就這樣讓她下去,那符悠容就算沒中計,也少不得要背一個勾害妾室的罪名!陶晴挑起眉毛看著蔣姻轉身離去,卻在她即將要邁出門檻時悠悠開了口:“你是沒有在我的粽子里下藥,可若是從悠遠居送出去的粽子毒死了阿諾和三夫人,我卻活得好好的,那我又能好好地活多久呢?”

  蔣姻抬起的腳就這樣硬是停在了門檻的上面,片刻之后才收了回來,轉身看著陶晴,“夫人如此說,妾身豈不是沒有清白了,也罷……!

  她走到一直端著粽子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的丫頭前,伸手取了個紅豆餡粽子出來,也不用帕子,徒手剝開皮,就往嘴里送去……

  她這是自尋死路!陶晴剛想開口阻止,卻見蔣姻已經吞下去了!

  陶晴愣在那里,對蔣姻來說,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免了流言蜚語和評判審問……

  寧闊什么也沒說,轉身離去,是啊,被騙到這種境地,也沒什么好說的了罷……

  蔣姻的眼角看到他離去的背影,目光終于呆住,凝視著手上的粽子,垂下頭閉上眼,片刻之后抬頭看著陶晴,問:“你都知道?”

  陶晴不確定蔣姻她所指的是中毒,還是重生,可面對一個將死之人,最后還是點了頭,因為自己確實什么都知道,半天才問,“還有些時辰?”

  蔣姻點頭,動作又輕又緩,卻異常清晰,像電影的慢鏡頭……

  陶晴一時不知說什么好,就安靜地站在這里陪她等著毒發身亡?總覺得有點不太浪漫……

  最后還是蔣姻挨不住,開了口:“能陪我到荷塘看看么,‘郡主’?”

  聽最后那個稱呼被咬得異常清晰,陶晴便覺得她應該是另外有話要說。

  果然,路上蔣姻難得的平靜,還將事情和盤托出,剛剛那個紅豆餡的粽子確實是給姚韶然準備的,里面的藥會致人小產,然后就是血流不止。

  只是陶晴聽到后面時,卻愣住了,蔣姻說這藥也是給自己準備的,她知道符悠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而被關的那些人遲早要說出來,所以這藥也是她給自己準備的,若不能成功,那就選擇如前世那般死去……

  塘里的荷花頂著日頭開得正艷,映襯著蔣姻那張有些蒼白的臉,她盯著在荷花間繞來繞去的灰色蜻蜓,自顧自地說:“不管我做什么事,你都有后招,本來我還以為是恰巧趕上了,可你趕上的也忒快了些,想來是應該早有防備,甚至還算準了我今天的事情……可既然你不是符悠容,何必來阻止我?”

  啊咧?!竟被人看出來了?!

  蔣姻笑笑:“我好歹跟了郡主許多年,可這不是讓我識破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將軍,他對你的態度轉變太大……。”

  陶晴剛想否認,可面對一個將死之人,總覺得實在不該撒謊了,陶晴不愿曬太陽,就走回亭里坐下,糾正蔣姻的話,“正是為了要阻止你,我才不是符悠容……你何必做到那個份上,不然也不會兩次因為這個丟了性命……。”

  蔣姻本在淡定地看著滿池荷花,聽到這話,目光卻滯了一滯,這才猛然調頭,視線死死盯著符悠容,滿是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么?”

  “就是因你太過執著,即便再世為人,也沒逃過這個結局……。”

  “原來如此,你都知道……這樣,我也甘心了……!笔Y姻大概身體已有些吃不住了,扶著廊柱坐下,忽然道:“我并沒有想害符悠容,她死了,我也做不了這將軍府的女主人,若將軍再娶,說不定我的日子更難過……!

  陶晴站在一邊,等著她繼續。

  “可自從發現你不是符悠容后,我就想你死,你可知道為什么?”蔣姻抬頭看著她,眉間蹙了蹙,目光里竟是無奈有無力的悲傷,自己順著往下接:“因為我想時常看到自己的心,只是整顆心都去了他那里,而他卻夜夜去陪你,又不舍得宿在悠遠居,被你的疏離客氣折磨也甘之如飴,可他的甘之如飴卻折磨著我……。”

  寧闊?蔣姻喜歡寧闊?還不是一般的喜歡?!

  認知再次被顛覆了!這是陶晴此次穿過來后,最讓她震驚的消息了!她一直以為蔣姻是趁機上位的反叛丫頭,一直堅信她是為了保住地位極盡所能!可如今人家站在跟前明明白白說:“俺是真愛……。”

  陶晴原本為民除害維持秩序的理直氣壯頓時去了三分之一,自己竟然真的作下了棒打鴛鴦的孽,雖然對方是個重生之人……

  倒是蔣姻,許是頂不住了,歪頭靠在廊柱上,兩眼空洞地看著荷塘,整個人恍如泡在回憶里,緩緩開口,“不公平的事太多,正如你把心給了一個人,卻并不能因此就得到他的心作為回報……就算有了子嗣,他常過來,看的也不是我……即使明白這個道理,我還是想離他近些……本來,能做了他的如夫人,就該滿足的,是我奢望太多了……!

  陶晴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后終于擠出來一句:“其實他還是很在乎你的,你看上次中毒……!

  蔣姻對這話不置可否,反問她是不是就此會留下,聽陶晴說這幾日就離開,便盯著她,帶著一絲怨恨:“你還真瀟灑,真狠心……。”

  陶晴心里有些壓抑,不想再待下去,起身離開,走到院子門口,將在外面的茵翠喚進來,讓她好好陪著自家主子。

  因馬上要過節了,蔣姻的喪事辦得比較簡略,第二日便下了葬。不少下人為這個兩度小產,最后又因小產大出血而亡故的二夫人偷偷抹了不少眼淚。

  第三日,陶晴借口府里喪事剛完又臨近端陽,沒有讓阿諾去書軒上課,然后在悠遠居里專心帶孩子。想著自己要走了,總覺得要給阿諾留點什么,可想了許久也沒又一個特別的主意,最后,陶晴讓人在院子里悄悄架了個秋千,孩子嘛,童年是該開心些,男孩子也不例外,將軍府的少爺,嬌慣些,也是應該的……吧?

  而事實證明,阿諾身為將軍府少爺,還真沒見過世面,在上面蕩了足足半個時辰才下來。

  這讓陶晴生出一種自己這個“老媽”做得還行的錯覺,于是再接再礪地在一旁念叨:“阿諾以后要好好讀書,好好跟著爹爹學本領,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還有,不管物也好,人也罷,都要清楚自己最最最喜歡的是哪一個,然后……。”

  寧闊在旁邊直直地看著她,將她剩下的話生生壓了下去,她這才覺得自己這話對一個古代六歲孩子來說,未免也太……不健康了……

  等孩子去午睡了,陶晴才得空,反復掂量了很久,最后還是開了口,“蔣姻對你是真心的……!

  寧闊的翻書的手頓住,抬頭看著她,問:“那又如何?好比上戰場,敵軍將領一邊發自肺腑地欣賞你,并想招為己用,一邊排兵布陣,殺光你的部眾,將你逼入死路,以活捉你。你可會因此就感激他的慧眼識珠?”

  不得不說,這比喻還真恰當,可總有些惺惺相惜相愛相殺的意味……陶晴忍不住在心里為自己蕩漾的腦補囧了一個。

  剛囧完,外面就下起雨來,水滴地穿過院子里的花草樹木,發出“唦唦刷刷”的聲音。這幾日下來,陶晴心里有些累,便說要上床寐一會,寧闊點頭。

  她起身的時候又瞄到掛在墻上的那幅水墨畫,心里亂七八糟說不清什么滋味,索性倒在床上蒙頭就睡。

  半夢半醒見,她好像聽到誰的一聲嘆息,輕淺綿長,攜著輕薄的熏風水汽飄過來,于是整個夢都氤氳著化不開煙雨味……

  沒來由的,陶晴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這一覺睡得輕飄飄的,感覺整個人都融在在蒙蒙的水霧里,莫名地傷感。

  窗外的水滴聲還在繼續,她忍不住為那點殘留的傷感輕輕嘆了口氣,扭頭卻看見寧闊拿著本書坐在桌旁,此時正望著她,問:“嘆什么氣?”

  “做了個夢,頗惆悵,”她起身披了衣服,走下床來,“說起來,你一個將軍怎么這樣喜歡看書?”

  她終于開口問自己的事情了,但他卻一時想不起答案,只好抬手倒了杯水,又拿手背貼在杯子上試了試溫度才遞過去,兩眼空空地看著桌子,““這兩年很太平,將軍也就成了個體面的閑差,我倒很喜歡這份清閑,只是常常覺得日子空落得厲害,便找些書只求尋個消遣罷了,不然單純地等著,也太無趣了……!

  這話本該一個落榜書生在花前月下淺酌時說的,眼下從一個將軍的口里說出來,卻絲毫都不突兀,甚至讓人聽后胸腔里平白多了些滄桑的無奈,許是剛剛睡醒,陶晴腦子一時還不太清明,只記得他說等著?便問:“等著?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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