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司徒大人對自己送的禮物是很滿意的。要不然，司徒大人不會在這么多達官貴人面前，引薦他。

　　正是因為司徒大人的滿意，其他人才會都來敬酒。

　　顧允欽強忍著不適的沖動，喝掉了這些酒。顧允欽知道，想要在涼州城扎根下來，這是第一步。顧允欽是真的想在這里好好過下去的。

　　終于到了要散席的時候了。大家三三兩兩的打招呼，喝過酒的男人，話特別多。有人走上前來，相約下次換個地兒繼續喝，顧允欽笑著答應了。這些人，誰都不能得罪。

　　顧允欽走出熙熙攘攘的大廳，準備去女賓區找林靈兮。冷不防，卻看到念雙急切的臉。

　　“念雙，你怎么一個人？”顧允欽訝異道。“關秋月呢？”

　　“我不知道。”念雙的表情很焦急，焦急的像是要哭了出來。“爺，我才一慌神，秋月就不見了，我去找小姐，可是小姐也不見了，我不知道為什么。”

　　“什么？你說什么？”顧允欽愣了。“什么叫做小姐也不見了？靈兮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顧允欽這樣的高度緊張，叫念雙害怕了。上一次挨打，才剛剛好呢。小心肝哪里禁得起他這樣吼？

　　“什么都不說了，去找人吧。”顧允欽大概也意識到自己這樣太兇了，緩和了語氣。“我去這邊，你去花園那邊看看。”

　　正要分開的時候，冷不丁，聽到了關秋月的聲音。

　　“爺。”關秋月小碎步，快速的走到顧允欽面前。“爺，您那邊散場了啊？”

　　關秋月的聲音，那么溫柔，掐的出水來。

　　念雙恨恨的看了關秋月一眼。小賤人，小蹄子，趁小姐不在，就能這樣，明目張膽去勾引。所以，一向沉默寡言的念雙，也開始伶牙俐齒起來。“秋月，你去哪了啊？都去了大半個時辰了？還以為你掉進去了呢？”

　　“念雙姐姐，你說什么呢？秋月怎么你了呀？”聽到念雙這樣說，秋月掐的出水的聲音，立馬又換了能滴水的眼神，咕嚕嚕的看著顧允欽。示意到，爺，救我。

　　“好了，去找人要緊。”顧允欽這個時候正在煩躁，哪里會理會這些丫鬟之間亂七八糟的小摩擦。

　　“找什么人啊？”關秋月如夢初醒的表情，一臉疑惑。

　　“秋月，你來的正好，你也幫忙，去找夫人。”顧允欽吩咐一聲，拔腿就要走。

　　“誒，爺。”關秋月叫住了他。“爺，有一句話，關于夫人的，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聽到這話，念雙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這個時候，小姐不在的時候，這個關秋月看這樣子是要倒打一耙的節奏啊！

　　“哦？什么事？”聽到是關于林靈兮的，顧允欽也提起了興趣。

　　“秋月不敢說。”關秋月楚楚可憐的看著顧允欽。“爺，您知道了會難過，會......”

　　“別廢話，我很忙。”顧允欽打斷了關秋月的楚楚可憐，一臉的不耐煩。

　　“那好，我說，我說。”關秋月一臉的泫然欲泣，好似受了什么委屈。“我剛剛的確是去如廁的，念雙姐姐誤會了我。”

　　關秋月眼神飄向念雙，慢悠悠道。“我的確是去如廁的，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夫人，跟在一個陌生女人身后，去了一個很荒涼的地方，我好奇，就跟著去看看。”

　　“爺，請別怪我偷看主子們的事，我只是一時好奇罷了，我什么都沒看到。”關秋月率先道歉，占了理兒，撇清了自己的關系。

　　這樣一句“我什么都沒看到，更加的勾起了顧允欽的興趣。

　　“說，你看到夫人去干什么？”顧允欽走近一步，提高了音調。

　　“我不知道。”關秋月驚恐的后退。

　　“說。”這樣的掩飾，明明看起來就是有事，叫顧允欽耐性全無。顧允欽忽然又開始害怕了，伸出手，用力的捏住關秋月的下巴，惡狠狠吼。“說，說你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沒進去。”關秋月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眼淚涌了出來。“我只是看到，夫人跟著一個陌生女人，進了一個陌生的院子。爺要是真的想知道，秋月可以帶您去那個院子。”

　　糟糕！念雙在心底里哀嚎。

　　潛意識里知道，小姐這一回，要倒霉了。

　　“帶路。”顧允欽懶得多言。繼續轉頭對念雙吼：“你也跟著，跟著我去找你的主子。”

　　關秋月走在兩個人的前頭，臉上的眼淚，迅速的收了起來。

　　關秋月的心情，事實上還沒有恢復過來。剛剛在別院里，好不容易一次近身取悅公子的機會，竟然因為自己歡愛時的一句呢喃失去了，這叫關秋月如何不傷心。機會如此難得，下一次見到公子，今夕是何年呢？

　　關秋月忽然很急切，她是那么的希望，公子快點完成自己的心愿，快點報仇，快點明媒正娶把自己帶回家。

　　那么，只要能這樣，要自己像現在這樣，為他演戲，為他去討好另一個男人，都是在所不惜的。

　　“公子，秋月是真的愛你，可是秋月不敢愛你。”關秋月平視著前方暗黑的道路，在心底里喃喃自語。

　　此刻，在那個荒涼的小院，林靈兮與楚寒之間的肉搏，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當然，這種肉搏，不是小房間里關秋月與他的公子之間的那種肉搏。

　　林靈兮想要掙脫楚寒的桎楛，想要回到顧允欽身邊去，因為，估摸著壽宴也該結束了。

　　可是，楚寒偏偏不讓。事到如今，楚寒如何不知道林靈兮的意愿，可是，楚寒偏偏就是不讓她如愿。

　　“楚寒你混蛋，你放開我，你讓我走。”林靈兮劇烈的掙扎，踢、咬、捶、打，都用盡了。

　　“靈兮，求你，給我一次。”楚寒這會兒，已經發狂了。他只當林靈兮已經是婦人了，那么，就不必那么多忌諱了。三年前乃至三年來想了很久沒有得到的，如今只要品嘗一次她的美，放手也甘愿了。

　　“混蛋，讓我走。”林靈兮掙扎不得，抬腳想踢楚寒的命根子。

　　可是，這一舉動，惹惱了楚寒。

　　“你自找的，怪不得我。”楚寒加大了力氣，再也不是剛剛的牽制，而是強迫。

　　他力氣那么大，一只手就足以制住她，把她夾在墻邊。他的另一只手，急切的去撫摸她的胸。他的唇，急切的去尋找她的唇。

　　衣衫松散，領口滑開，林靈兮的眼淚，掉下來。

　　世界，完了。

　　那一刻，林靈兮想到了死。

　　當聽到顧允欽的聲音的時候，林靈兮以為自己終于被救贖逃脫虎口，可是卻忽略了顧允欽屬于男人的多疑和占有欲。

　　她已經是救贖，其實是更深的噩夢。

　　顧允欽的眼睛里，再沒有了憐惜與溫情。他的唇開開合合，最后林靈兮只聽到了兩個字。

　　“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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