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何苦再憶
別人怎么想林靈兮不知道，林靈兮只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做不到了。
自己的心，已經(jīng)慢慢的，被另一個(gè)人，捂熱了。
沒有人會在原地等待一個(gè)人，因?yàn)樽呤У娜耍鸵呀?jīng)失去了等待的意義。而值得你等待的那個(gè)人，是不會讓你哭泣，不會讓你苦苦追尋的。
“你想多了，我并沒有賭氣。”林靈兮語氣平靜。“楚寒，不要以為，時(shí)隔三年，你真的還是誰。”
林靈兮的話，在林靈兮看來，句句在理。而在楚寒看來，卻像是最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凌遲著楚寒的心。
“靈兮，你別這樣。”楚寒急了，伸出雙臂，想來抱一抱林靈兮。無奈，卻撲了個(gè)空。
“楚少爺，請自重。”林靈兮靈活的一閃。“男女授受不親。”
男女授受不親？又傷害了楚寒的心。楚寒只記得，在只有十五六歲的時(shí)候，兩個(gè)人唯一的一次身體上的接觸。
那日陽光正好，他在樹下看書，她那根草兒來逗弄他。無意中，他碰到了她的手。電光火石之間，他飛快的握了握她的手。柔若無骨的手，果然如午夜夢回時(shí)想象的一樣，溫軟而馨香。
“男女授受不親。”她臉紅了，抽回自己的手。“楚寒哥哥，我們還沒有成親。”
鬼精靈。楚寒笑了。“靈兮，待我金榜題名，高中狀元，必定八抬大轎回來娶你。”
“我相信你，爹爹也說，楚寒哥哥是最聰明的。”
......
回憶已遠(yuǎn)。只是后來，他沒有高中狀元，他甚至沒有去參加科舉。而他念念不忘的那個(gè)女孩，拿著他們感情最好時(shí)的一句羞澀的情話，化作尖刀，狠狠的刺穿了他的心。
“顧允欽，他就那么好嗎？”楚寒萬分哀傷的看著林靈兮，哀哀戚戚。他問：“靈兮，你告訴我，你是已經(jīng)愛上他了嗎？你是要為他守身如玉嗎？”
“他是我的夫君，我愛他是自然。”林靈兮眉毛也不眨，誆人的話，說起來從不含糊，條條是道。“楚少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是對妻子忠誠的好丈夫，但我知道，我要做一個(gè)對丈夫忠貞的好妻子。”
“我......”想到杜穎兒，楚寒語塞了。“我與她，是無可奈何，是沒有辦法。但是，我從未忘記過你。”
“可是我不稀罕啊。”林靈兮冷靜的打斷了楚寒的話。“我要走了，允欽在等我。我真的不該來的，我已經(jīng)對不起他了。”
林靈兮轉(zhuǎn)身欲走，楚寒急了。楚寒急切的走上前，這一次，顧不上林靈兮的拒絕，粗魯?shù)膿肀Я怂Я藗�(gè)滿懷。
“混蛋，你放開我。”林靈兮使勁的掙扎，可是，作為一個(gè)小女子，她怎么掙扎得過一個(gè)男人呢。
“靈兮，我愛你，從十二歲到二十一歲，我的生命里，最重要的都只有你。”他急切的解釋，他想要解釋給她聽。他總是覺得，只要自己解釋了，她會重新回頭來看他。他覺得，那些時(shí)光，是那么的難忘，自己記憶尤深，她應(yīng)該也是忘不了。
可是，楚寒從來都不知道，他自以為是的深情，只是別人眼中自作多情。
“我不想聽，跟我沒關(guān)系，我真的不想聽。”林靈兮大聲的喊叫，手腳并用的掙扎，試圖掙脫楚寒的懷抱。
“可是我必須要你聽，我要不說出來心里苦悶。”楚寒也吼了起來。他的聲音里，夾雜著哭腔，一下子將林靈兮的哭聲壓了下來。
見林靈兮安靜了，楚寒的聲音，也軟了下來，剛剛那一聲，可能把她嚇壞了。楚寒，這大概是習(xí)慣了。大概，楚寒不會意識到，自己在家里的時(shí)候，經(jīng)常這樣對妻子杜穎兒大喊大叫。
“我與穎兒，是意外。那日不知怎的醉了酒，醒來就與穎兒睡在一起。”楚寒望著林靈兮，聲音里全是哀切。“后來，她就有了身孕。迫于杜府的壓力，還有祖母的壓力，我不得不答應(yīng)娶了穎兒。”
楚寒當(dāng)然也不會全部是實(shí)話實(shí)說，楚寒不會不記得，就算是杜穎兒已經(jīng)懷了自己的骨肉，杜府那個(gè)高傲的杜大人，仍舊是看自己不順眼，把自己折騰的夠嗆。所以，在日后杜穎兒嫁與自己以后，在楚家，永遠(yuǎn)不會得到好果子。
楚寒也不會實(shí)話實(shí)說，祖母的壓力，除了因?yàn)槎欧f兒懷了楚家的骨肉，更多的是，是因?yàn)榱执笕艘呀?jīng)隱退，祖母覺得林大人幫不了自己什么忙。而杜府杜大人，雖然官職不是特別大，企鵝到底是官場上的人，總歸是幫得上忙的。為了自己能夠成功的娶杜穎兒為妻，楚家祖母對杜大人舔盡了老臉。這，也是日后楚寒厭惡杜穎兒的原因之一。
楚寒說完，不敢去看林靈兮的眼。自己對她的背叛，不只是肉體的背叛，是心靈的背叛，還是精神的背叛。
林靈兮聽完這個(gè)，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徹底釋懷了。
從前苦苦追尋的答案，如今聽來，不過是如此。楚寒對自己，真的是因?yàn)橐淮慰尚Φ淖砭疲娴氖巧眢w的背叛。那么，還有什么好說呢？本來就不是不得已的苦衷，那么，這個(gè)人，真的就沒有再追究的必要了。
林靈兮抬頭仰望楚寒，干笑兩聲。“你的苦衷，我已經(jīng)知道了，那么現(xiàn)在，請放手。”
“好好對你的妻子和孩子，我們就此別過吧。”林靈兮目光冷靜，眸子深沉。“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只希望，再見面，不是仇人而已。”
不要。在林靈兮這樣的目光里，楚寒看到了訣別的意味。楚寒知道，這一次放過了，就永無可能了。
盡管明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穎兒的丈夫楚若的父親，盡管知道靈兮也已經(jīng)他人婦，可是，這一刻，楚寒只想靠近她，擁有她，汲取了多年前就在貪念的甘甜。
這樣想著，楚寒把自己的唇，湊過去。
酒過三巡，顧允欽已經(jīng)喝高了。多年酒桌鍛煉下來的酒量，顧允欽的酒量很不錯(cuò)。可是，酒量再不錯(cuò)，也禁不住這樣一杯接一杯的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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