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在馬車上長吁短嘆,忽然一拍大腿,喃喃自語說:“是了!一定是我還沒吃到過他的豆腐,所以心里一直掛牽,錢程啊錢程,你這喜好美色的毛病要改改了,不然哪天一定會死在這上面!”
景恒之的容貌頓時浮現在她的眼前:犀利的目光、薄薄的嘴唇、輪廓分明的臉龐……她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忍不住有點后悔,當初景恒之被刺客追殺那會兒怎么沒有趁機多摸上兩把?
“錢大人!大人請留步!”馬車外遠遠地傳來了李逸的叫聲,把錢程嚇了一大跳:天哪,難道是景恒之聽到了她的心聲,派李逸趕來問罪來了?
馬車的簾子一下子被撩開了,李逸滿臉焦急地出現在她面前,一見到她,長吁了一口氣,責怪說:“錢大人,你怎么也不出聲,害我嚇了一大跳,以為你出什么事了。”
錢程有點心虛,訕笑著說:“我能有什么事,李大人今天怎么有空,不如一起去府上喝一杯?”
李逸責怪地看了她一眼:“錢大人倒是好心情,只是陛下這幾日一直心緒不寧,大人為何從來不來探望一下?”
錢程不由得張大了嘴:“這個……李大人……我又不是長了千里眼順風耳,陛下的心思,為人臣子的怎么敢隨意揣測?陛下這幾日也沒召見我,我怎么敢隨意入宮?”
李逸哼了一聲,瞥了一眼她手里的貂皮大衣:“大人要是有心,今日領了賞賜為何不入宮謝恩?”
錢程盯著李逸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恍然大悟:“李大人,你是不是也斷袖了?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你若是想斷袖,不如去找找別人看……”
李逸的臉皮忍不住抽搐了起來,恨聲說:“錢大人你休要胡說八道,我有喜歡的姑娘了。”
錢程松了一口氣:“你喜歡哪家姑娘?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
李逸臉上的憂色一閃而過,正色說:“錢大人莫要打岔,還是趕緊去宮中謝恩吧。”
錢程推卻說:“這個,還是過幾日吧,陛下這幾天心情不好,我怕殃及池魚……”
李逸一聲不吭地盯著她,儼然一副你若是不去我便和你耗上了的模樣,錢程無奈,只好悻悻地吩咐馬車調頭,嘟囔著說:“奇怪了,一個一品御前侍衛,怎么和含香閣的****似的……”
這皇宮錢程也來了數次,已經有些輕車熟路,她邊走邊****身邊這個板正的御前侍衛:“李大人,你的身手這么好,怎么不把你喜歡的姑娘搶了去,等到生米熟成熟飯,還由得了她?”
李逸的臉頰有些發紅:“錢大人你又胡說了,我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怎能做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
“這種事情,不是我吹牛,我告訴你一個秘方,不然只怕姑娘成親了,新郎不是你。”錢程頗有些激動,終于可以有個人來向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類請教感情問題了。
“什么秘方?”李逸呆了呆,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
“三個字!忍,準,狠!”錢程滔滔不絕地說,“先要忍住,仔細觀察她的一言一行,看她對你有沒有一點動心,只要有那么一點,你的機會就來了;其次要準,瞅準她的心頭所好,就好像你射箭一樣,直命靶心;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狠,姑娘嘛,難免臉皮薄,往往口是心非,這個時候你就要拿出男子漢的氣概來,切忌拖泥帶水,卑鄙無恥算得了什么!正人君子抱不了美人歸!”
李逸聽了頻頻點頭,錢程心里竊喜,忽然冒出一句:“這個姑娘我可曾見過?”
“見過,就是——”李逸住了嘴,懊惱地看著錢程,“錢大人,你別套我話。”
錢程見自己的詭計沒有得逞,悻悻地說:“說來聽聽又沒什么,小氣!我說你要是喜歡人家姑娘,可要好好地全心全意地對待她,別娶個三妻四妾地回來!”
兩個人正聊得開心呢,小安子迎面跑了過來,在他們面前站定了,跺了跺腳:“哎呀我的爺啊,你們怎么還杵在這里,陛下的臉都快黑成木炭了!趕緊走啊!”
錢程加快了腳步,不一會而便戰戰兢兢地站在徵墨閣前,小聲問道:“小安子,陛下剛才為什么發火?不如我稍候片刻再進去。”
小安子嘿嘿一笑:“陛下自打聽說你沒有謝恩的意思,直接拍拍屁股回府去了,就十分惱火,錢大人,你這也太不懂君臣之禮了。”
錢程在心里唾棄了景恒之一把:暴君!獨裁!她在門口磨蹭了半天,終于在小安子的再三催促之下,舉步跨進了徵墨閣。
屋子里靜悄悄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淺淺的藥香,景恒之沒有象以往一樣在案幾旁批改奏折,而是斜靠在窗前的軟榻上閉目養神,冬日的陽光從窗欞射入,隱隱地把他的臉鍍上了一層淺金色,頓時讓他整個人都看起來溫暖了許多。
錢程狐疑地嗅了嗅,低聲問:“陛下,你這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景恒之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那目光有些復雜,讓錢程看不懂。“愛卿這是在擔憂朕的身體嗎?”
景恒之帶了點鼻音,顯然有些受涼,錢程頓時來了精神,正色說:“陛下的龍體是否康健,關系到大乾天下子民,臣自然日夜記掛在心,從來不敢有半分懈怠。陛下什么地方不舒服?臣幫陛下去找點民間秘方來。”
景恒之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揉了揉眉心道:“我看未必,你若是記掛在心,怎么會這么多天都不來探望朕一次?”
這話聽著好像有些不太對勁,錢程也沒細想,只是賠笑著說:“這不是怕陛下看到我心煩嘛,上次被陛下斥責之后,臣一直在吏部反省,琢磨著如何多替陛下辦事。”
“你倒是說說,辦了些什么事情?”景恒之淡淡地問。
“這個……吏部的事情……那個就是把所有的文檔都查看了一番……還有……”吏部的時候都是幾個手下在辦,她就是負責蓋上自己的官印,要讓她說辦了什么事情還真有點難為了她。
景恒之斜睨了她一眼,站了起來,錢程這才看清,他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眼中也有血絲,素來高高在上的帝王居然也會生病,這讓她的心不明所以地跳了一下。
“愛卿想來太過忙碌,每日為人挑選禮物也是件費神的事情,對不對。”景恒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錢程傻了眼:“陛下你怎么知道?”
景恒之輕哼了一聲:“你有什么小伎倆是朕不知道的?”
錢程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沒什么不悅的神情,便大著膽子說:“臣就是那孫猴子,跳不出陛下這五指山。”
“孫猴子是什么東西?五指山又是個什么玩意?”景恒之奇怪地問。
錢程撓撓頭,這才想起這里還沒有西游記這篇小說,解釋說:“這是我家鄉的一句俗語,就是說臣做什么都逃不過陛下的法眼。”
景恒之笑了笑,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錢程心里發慌,立刻撲上去照著他的后背拍打了起來,拍得他踉蹌了一步,差點腿軟摔倒。
“陛下你一定是每日熬夜批改奏折,清早又這么早起來上朝,鐵打的身子也要熬壞。就算是圣明之主,也需要勞逸結合,空了的時候就去溜溜鳥、賞賞景,和心愛的妃子卿卿我我一下,朝政嘛,交給手下人去做就是了,不然你事事親力親為,他們豈不是白拿俸祿了?”她絮絮叨叨地說著。
景恒之苦笑了一聲說:“朕這幾日的確睡不好,不過不是因為奏折,而是因為一個人。”
“什么人居然讓陛下日夜牽掛?他做了什么膽大包天的事情?活得不耐煩了不成?”錢程倒了一杯茶,遞給了景恒之。
景恒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啊,此人的確狗膽包天,朕有時候真是恨得牙癢癢的,真想一刀砍了算了。”
“砍了算什么解恨,”錢程興致勃勃地說,“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才算解恨。”
“哦,你倒是說說看,怎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景恒之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錢程得意洋洋地說:“這要看他喜歡什么了,他要是喜歡錢,就要讓他一文不名;他要是喜歡權,就要讓他變成布衣白丁;他要是喜歡云游四海,就要讓他每天只能看一方水土;他要是喜歡交友天下,就要讓他孤苦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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