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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一堆令人頭疼的事情


  又是一個星期一。心閑一大早就來到了d班教室。D班空蕩蕩的,只有沒幾個人在。鏡心閑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從百寶囊里掏出一顆彈珠,在左手右手間滾來滾去。玩了一會兒,她又把彈珠收了回去。

  年級組長夾著幾本冊子,邁著矯健的步伐進了d班。鏡心閑直起腰來,一般年級組長來了就是學校又有了什么活動,要年級組長來各班通知一下。

  鏡心閑盯著年級組長拿起了粉筆,盯著她在黑板上寫的字。:

  “明天野炊,請同學們做好準備。”

  “耶!~~~~!”鏡心閑一下子就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再加上她的聲音夠響亮,嚇得年級組長——一個梳麻花辮的漂亮女生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抱著的講義夾紛紛飛起,一本接一本的掉在她的頭上。

  上課鈴響了,班主任走進教室。“今天我們來講講明天野炊的事。大家要準備好!”班主任說,“四人一組,從a,b,c,d班各選出一人組一個組,接下來大家和我去禮堂分組。”

  “D班的鏡心閑”老態龍鐘的教導主任說,“A班的林未然,C班的榕小熙,B班的遼星原,你們是燒烤組”教導主任一句話,讓鏡心閑又驚又喜,喜的是,林未然竟然跟她一組,驚的是,那個變態掃把星遼星原居然也和她一組。又無聊的站了1個小時后,教導主任終于放過了他們,該上課的上課,該干嘛的干嘛。

  鏡心閑上午僅有的兩節課無緣無故的被沖了,于是她只好回宿舍。宿舍里,沒有課的姐妹們都在整理包包,準備明天的野炊。榕小熙和她一個宿舍,鏡心閑去問榕小熙“你帶了什么?”“零食,防曬霜,筆記本什么的。”榕小熙說。哦,野炊就這個水平,第二天她就直接拎著百寶囊去好了,里面的道具夠她用的,遇到野獸還可以自衛。這么想著,鏡心閑爬到了自己的床上,想著明天的野炊。也許是鏡心閑的感冒還沒完全好,也許是她站了一個多小時站累了,總之,不管怎樣,她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這邊鏡心閑睡著了,那邊林未然就打了個哈欠。他抖抖頭發,心里莫名的高興。明天,他就會一整天跟鏡心閑呆在一起啦!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覺得,但林未然一向很寵愛自己,所以他也不去跟大腦計較,只知道很開心。可一想到那個遼星原,他就不由自主的皺眉。鏡心閑好像一開始就討厭那個叫遼星原的家伙,總覺得他們之間有故事唉!不會是分手的情侶吧!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不由自主的有種酸酸的感覺。不不不不會的。林未然又抖抖頭,努力把這個想法甩開。我絕對是多慮了!他一字一句的告訴自己。自己以前不是也很多慮的嗎?‘噠’得一聲響,林未然的眉心傳來些許痛感,隨后便聽到老師的聲音“林未然你搞什么!又是搖頭又是打哈欠的!”忘了說了,林未然在上課。

  第二天如期而至,n組同學打打鬧鬧的集合在廣場上,有的在一起大聲聊天,還有的急急忙忙的找自己的組員。鏡心閑和榕小熙很快就找到了林未然。確切地說,不是找,是林未然自己堵在她們的必經之路上。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找遼星原了,可是他們繞了學校一圈都沒找到他。眼看離出發只有半小時了,這時林未然突發奇想,他說,像遼星原這樣的大少爺,說不定還在睡覺呢!林未然終于在離出發還有二十分鐘時在隔壁宿舍里找到了睡眼惺忪的遼星原。

  “干嘛叫醒我!”遼星原大發脾氣,“我明明可以多睡十分鐘的!”他指著手表,大聲嚷嚷。但不管如何,總算趕上了。“請同學們上臺領自己組的器材!”廣播里說。“燒烤組。”榕小熙帶著四個人穿過紛亂的人群,對管器材的阿婆說。“那邊。”阿婆指了指,“那堆黑乎乎的鐵架子都是。”

  燒烤組就是這個不好。當別的組都很輕巧的提著鍋碗瓢盆時,他們卻要一人扛著一大把‘廢銅爛鐵’,外加像油盆油刷這種容易脫手的零碎小物。好在目的地不遠,十分鐘就走到了。

  鏡心閑從老師那里領回了一些食材,很自覺的管起了洗菜。林未然和遼星原在一旁搭燒烤架。遼星原幾乎從一開始就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抱怨,畢竟,他是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哪干過這樣的事啊!對此林未然倒也不怎么計較,雖然他在心里罵了遼星原數百萬次,可要是說出來,那就是自己‘德行敗壞’了,更何況在鏡心閑面前……嗯,這是為什么呢?……

  燒烤架搭完了,接下來就是準備燒烤了。遼星原一路上沒空顧著討厭鏡心閑,現在終于有空了,他動不動就狠狠地瞪著鏡心閑——這讓林未然超級不爽。但遼星原不管怎樣,都決定了要整整鏡心閑。

  他徑直向鏡心閑走去。

  林未然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身子冷冷的看著遼星原。

  遼星原走到鏡心閑身邊,一腳踢翻了裝著魚的水桶,水和魚全都潑到了鏡心閑的腳上。“啊啊啊啊啊啊~~~~~~!!!!!!”鏡心閑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她的鞋襪都濕透了,褲子也濕了一片,幾條魚蹦跶在草叢中,怪猙獰的。“遼星原你個大變態!!!”她尖叫著,忍不住爆粗口。“遼星原,你也太過分了!”林未然的聲音中壓抑著怒吼,然后馬上跑去為鏡心閑收拾殘局。“你怎么可以這樣欺負女孩子!”榕小熙用一種‘看錯了人’的眼光驚奇的看著她曾經的偶像。遼星原看了看鏡心閑那邊,鏡心閑正用一塊亞麻布吸著腳上的水,林未然正在抓掉出來的魚,結果被濕漉漉的魚尾巴狠狠地甩了幾下臉。鏡心閑連忙蹲下身子,不知道在對林未然說什么,但在遼星原的眼里,那表情可是相當的關切。鏡心閑又掏出餐巾紙遞給林未然。不知怎的,遼星原突然看林未然異常不爽,簡直想揍他一頓。他本想報復到這里就好了,可看鏡心閑一點都不把他當回事,他又改主意了。他走過去,用一種假惺惺的道歉的表情——里面摻雜著嘲笑,傲慢,居高臨下看著鏡心閑,“我的新球鞋需要活動活動。”他說,然后回到了原來站的地方。鏡心閑忽然‘騰’地站了起來,拿著從百寶囊里掏出來的什么東西,向遼星原走去,不一會兒,就站在了遼星原面前。“我新買的白膠需要檢驗一下質量。”她說,同時用一種憐憫,嘲笑的眼光看著遼星原。隨后,她舉起手上的白膠,朝著遼星原的額頭用力一擠——遼星原的臉上瞬間淌滿了鳥屎似的白膠,粘稠又惡心。鏡心閑卻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回去收拾。

  “喂,”林未然小聲地對鏡心閑說,“你們為什么互相討厭啊!”鏡心閑郁悶的搖搖頭“還不是因為那天瞪著他,結果這個變態就來報復了。”“我看未必。”“那是為什么?”當然是因為遼星原喜歡你咯!林未然在心里說。他可不敢真說出去,要是真說了,天知道那丫頭會火成什么樣。

  接下來的燒烤時間,沒有一個人主動和遼星原講話。他們各司其職,烤完了吃,吃完了玩,玩好了再烤。遼星原認為自己遭受這種冷暴力是極不公平的,不過他倒也識相,別人不理他,他也不去主動理別人,本該很開心的一次郊游,就因為遼星原而變得亂七八糟。至少林未然,鏡心閑和榕小熙是這么想的。

  中餐解決了,下午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了。遼星原呢,自然是走到哪,大票花癡就跟到哪。以往這時候,他是會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魅力無窮大。可今天,面對這群想要他簽名又不敢要的女生們,只會讓他感到心煩。再回頭一看,鏡心閑和林未然居然都不見了。若是鏡心閑自己不見了還好,若是她和榕小熙一起失蹤也好,就是林未然不行!鏡心閑可是他的欺負對象,怎么好讓林未然搶了去!?他越想越郁悶。

  “那個遼星原也真是的,我的鞋現在還沒干呢!”鏡心閑說。她和林未然在附近的小樹林散步。(這是約會嗎?)“是啊,大概富家子弟就是那么神經質。”林未然踢著一塊小石頭“我說,我們玩兒點什么吧!”“是啊,玩什么呢?”鏡心閑吐吐舌頭,“當然是整人!”“好主意!”林未然停下腳步,“我們扮鬼嚇人吧!待會兒,我們躲在樹叢里,有人來就跳出來嚇人。”“好啊好啊!”鏡心閑興奮的滿眼發光。

  他們倆躲在路兩旁兩棵樹的后面,小心翼翼的等著。“來了!”鏡心閑用口型告訴林未然。林未然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1,2,3’他們默默地倒數。

  “啊!~~~~~~~”當兩人做野獸狀從樹后面跳出來時,三個人都驚呆了。

  一個是被嚇呆的教導主任,還有兩個是被教導主任嚇呆的林未然和鏡心閑。

  “你們兩個昨天搞什么搞!”第二天,教導主任就把他們叫到了辦公室里。“

  去野炊扮演什么大猩猩!?知不知道我昨天心臟病都快犯了!”教導主任咆哮著,“我也是快退休的人了,我可不想退休后攤上什么心臟病。你說現在小孩子怎么這樣!學校花了大價錢給你們買各種炊具,你們不玩,去嚇什么人!要真嚇出病來你們打算怎么辦!?”教導主任輪流盯著他們倆。“以后這一個月,不,是一個學期,學校儲藏室就歸你們打掃!這已經是最輕最輕的處罰了!”林未然和鏡心閑不禁顫抖了一下。儲藏室是一間半地下小屋,一個教室大小,沒有一點光線。他倆就是在學長的“儲藏室鬼故事集”中念到高二的。“還愣著干什么!”教導主任有發話了,“你們上午的課不用上了,給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去!!!!!!”說著,把兩把掃帚杵到兩人手里,就把他們關在了門外。兩人面面相覷,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吱呀一聲,儲藏室塵封已久的大門打開了,未然和心閑走了進去。忽然,一陣強風吹來,把門給‘嘭’的關上了。鏡心閑不禁有些害怕,“林未然,你有鑰匙的對不對?”林未然神色緊張,“剛剛開門時,好像掉門外了。”

  一陣沉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兩人異口同聲的大叫起來。

  “先找找看,有沒有燈。”林未然比較冷靜。“我有火柴和蠟燭!”鏡心閑翻著小包,不一會兒,一團令人安心的光芒就照亮了這個恐怖的地方。在燭光的印襯下,兩人的臉顯得蒼白而憔悴。“分頭找!”鏡心閑拿出另一截蠟燭遞給林未然。終于,他們在門口找到了一根電燈拉繩。可是電燈泡似乎壞了的樣子,怎么拉都沒反應。“你帶燈泡了嗎?”林未然愁眉苦臉的問鏡心閑。“這種東西,我怎么可能會帶!”鏡心閑攤攤手。不知道還要在這里呆多長時間,為了節約,鏡心閑吹滅了一根蠟燭,并把另一根放在高處的架子上。

  “我們該怎么出去?”鏡心閑問林未然。“要是我知道的話,還用得著在這鬼地方受罪?”林未然攤攤手。剛才忙活著,鏡心閑還沒心思想鬼,現在好了,‘鬼’自己鉆進了腦袋里,她突然害怕起來,癱坐在墻角的一把爛椅子上,總覺得‘背后有人’。

  “我們或許可以用椅子砸門!”林未然提議道。隨著,他便拿起一把椅子向門邊走去。沒想到,沒等走到門邊,椅子腿就自己斷了。這椅子還這不是一般的破……

  這下林未然也犯了愁,他總不能砸墻吧!這該死的地方連個窗都沒有,這可怎么辦?

  鏡心閑在椅子上蜷縮成一團,簡直要哭了。可是,該死的,她不能哭,她不要哭!她不要林未然把她看成弱者,不要任何同情!也不要他為自己擔心……呸,這什么話!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憑什么為我擔心?我好自戀……雖是這么想,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林未然坐到了鏡心閑的旁邊。她眼圈紅紅的,大滴大滴的淚珠掛在睫毛上,不時順著臉滑落。“別哭了,”林未然溫柔的說,同時揉揉鏡心閑的頭發,“不要浪費水資源哦!”鏡心閑差點破涕為笑,但很快又悲傷起來,“我們被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蠟燭總有一天會燒完,這門還殺千刀的結實,連個窗都沒有!”她小聲抽噎起來,“連個窗都沒有!我們說不定會在這死掉!這也不算什么,問題是,還有鬼!”奇怪的是,林未然看她這么害怕,自己反倒不怕了。他輕輕拍著她的背,“總有辦法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天無絕人之路嘛!”在林未然的安慰下,鏡心閑慢慢停止了抽泣。她猛地抬起頭,嘩的一下抹掉淚水。“天殺的儲藏室,他不讓我出去老娘偏要出去今天我就跟他杠上了!”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使林未然嚇了一跳!(暴走狀態啊這是……)她走到門前,狂踹狂踹,可這門結實的不得了,一點變化都沒有。鏡心閑又突然一下子泄了氣,又坐回了椅子上,蜷縮著發呆。反正又不干什么,林未然就去吹滅了蠟燭,兩人在無邊無盡的黑暗里,對望著發呆。

  也不知坐了多久,鏡心閑終于回到了正常狀態。“這樣老坐著也不是權宜之計”鏡心閑摸摸肚子——肚子早已經癟了下去,“我們需要食物。旅游衛視上說,人生存有幾個必需條件,水,食物,空氣神馬神馬的。我們必須補充體力!”說著,鏡心閑有把手伸進小包,掏啊掏啊掏啊掏,掏出了一個大面包——你可能會奇怪,包包里怎么會有面包?呵呵,主要是鏡心閑喜歡吃零食啦…

  鏡心閑掰了一塊給林未然,接著拿出一瓶養樂多就著面包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她原來覺得很恐怖,現在不知道為什么不這樣想了,反倒覺得挺刺激的。這種機會,平時可是求之不得的哦!她吃完面包,學著電視里的樣子,拿著蠟燭找了一大堆破爛木塊(包括那個掉下來的椅子腿。),然后用蠟燭將不織布點燃,放在木堆上引火。不一會兒,儲藏室里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照亮了每個死角。鏡心閑退后幾步,對著火堆滿意的點點頭,這下鬼可不敢來了吧!

  林未然吃著面包,饒有興致地看著鏡心閑忙東忙西。吃完后,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面包屑,也走到了火堆旁,他現在感覺像在錄制科教頻道的什么什么節目一樣,非常好玩,好玩非常。他看看手表,已經是下午了,這倒也好,下午有一堆他討厭的課。他端詳著鏡心閑的小臉,在熊熊烈火的映照下顯得紅撲撲的,格外有生機,柔軟的頭發一直彎彎的垂到肩膀,蜜糖色的嘴唇在臉上劃過了一道完美的弧線。“你聽過一個冷笑話嗎?”林未然揉揉鏡心閑的頭發,“從前有個女孩子玩火,然后她被燒死了。”“切!”鏡心閑一臉藐視的看著林未然,“你編的吧!我才不怕!我玩水玩火玩土……從小玩到大,你這編的也太沒水平了吧!要不你來?”“你都做好了,我還干什么?”林未然攤攤手,表示無辜。鏡心閑撇撇嘴,表示不屑。她有百無聊賴地掏出一個桔子,插在一枚圖釘上,圖釘黏在木棍上,然后伸進火里烤,嘴里還不停地吹著口哨,吹的是《我心永恒》的調子,聲音在不大的儲藏室里顯得格外嘹亮。過了一會兒,橘皮停止了‘滋哩滋哩’的響聲,慢慢開始變黑。鏡心閑拿出木棒,聞了聞橘子——好吧味道有點怪。但——“野外生存”必須將就點啊!她剝下皮,一口把橘子吃了。

  雖然只是一個橘子,但還是讓林未然饞了一小下,畢竟林未然餓到現在,只吃了半個面包,他的早餐又沒有像鏡心閑那樣‘暴飲暴食’的習慣,剛才的面包倒是讓他更餓了。鏡心閑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馬上遞過去一把牛肉干。因為考慮到吃得快不容易飽,所以兩人一直吃了一個多小時,餐后還有薄荷糖。看著這堆積如山的廢物,鏡心閑的diy勁頭又上來了。她就著火光跑東跑西,自己也不大清楚在干嘛。林未然看著也閑不住了,一起胡亂拼裝。最后可以用的只有幾個裝滿棉絮和稻草的麻袋——沙發,還有一堆可當柴燒的廢品。不管如何,這劣質沙發總比破爛椅子好。總之,他倆一做完就迫不及待的坐上去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一會兒坐,一會兒躺。

  火光搖曳下,鏡心閑和林未然倚著廢物堆,舒舒服服的等人來救——反正自己出不去,那就沒必要在恐懼中度過一天了,這一點他們倒是很清楚。鏡心閑扭過頭,正好對上林未然的眼睛。她有些不知所措,呼吸有些微亂。她看著林未然的眼睛,小心臟‘砰砰砰’地跳動,她從那雙眼睛里看見了幽默的微弱閃光,讀出了一絲擔憂,一絲安慰,甚至還感到了藏得很深很深的溫柔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以前沒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已經悄悄改變了她。磨去了她的傲氣,增添了些許溫柔婉約。她自己也有些困惑,為什么自己不想像對待班上男同學那樣欺負他,為什么他給她的感覺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林未然端詳著她的眼睛。大大的,很漂亮,眉毛是標準的柳葉眉,顏色和彎度都恰到好處,睫毛長長的,因為興趣廣泛忙不過來,已經長出了眼袋,臉蛋上長滿了俏皮可愛的雀斑。他第一次深深凝望著那雙深棕色的眼睛,努力想讀懂其中的意思,可鏡心閑總是處于防備狀態,知道自己好騙,就把所有的自我藏起來,藏在斑駁光影之間,這樣至少可以讓別人害怕她,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幼稚。

  在這仿佛可以洞徹一切的目光下,鏡心閑有些被看穿所有偽裝的慌亂。就像一只蝸牛,被剝掉了可以保護它的殼。她感覺她的內心一下子被公布于世,她不禁往里面縮了縮,眼神慌張的四處飛散。鏡心閑又想到了鬼,從小到大看過的各種鬼片和鬼故事又放電影似的從鏡心閑腦海中匆匆閃過,什么女尸啊,水鬼啊,各種怪物啊神馬的都有超高戰斗力的,她不確定自己和林未然兩個人是不是打得過。看著屋子中間的‘篝火’,她又心安了一些,鬼應該不敢來吧!她害怕黑暗,并不是怕鬼,而是怕未知的心情,以及隨之到來的——恐懼本身。也就是害怕害怕的感覺。好吧她承認,這一句是《哈利波特》第三部里面抄的。

  唉,無聊。鏡心閑想著,還不如早點睡覺呢!她立馬躺下,雖然不大舒服,但總比睡地板好。

  林未然也有點累了。折騰了那么久,現在都晚上了,不累才怪!他也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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