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七七章來歷
秦氏說完,才發(fā)現(xiàn)身邊得力的婆子一個都沒有,見著門口處守著的衛(wèi)秋,立刻嚷了起來:“人呢?”
衛(wèi)秋為難地看著她,匆忙走到秦氏身邊,低聲道:“夫人您忘了,方才老夫人高興,賞了婆子們糕點,估計這時候都去領賞了。”她來這里也是為了這事兒,在發(fā)現(xiàn)這個來路奇怪的女子前,已經讓幾個婆子去領賞了,所以她才會親自在這里守著門,等著那些婆子回來。
秦氏緩緩吸了一口氣,對周圍的一些不熟的親戚道:“各位遠道而來,還是快快回宴吧。衛(wèi)秋,領大家回去。”
眾人見這幅模樣,心中已經起了好奇,奈何礙著秦氏的身份,他們又是一些不起眼的遠親,只好紛紛隨衛(wèi)秋而去。
秦氏又看了一眼圍在身邊的薛錦繡三人,正打算將他們也給支開,誰料一聲輕笑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嫂子好會偷閑,前頭忙的不成樣子,你卻還在這里吃著茶。”
“吃什么茶!”秦氏當即呵斥了她:“當著孩子面前,你這個做長輩說的什么話!”
閔氏冷笑:“我在如何,也不會給閨女千辛萬苦的尋到這樣一個婆家。”說罷,當即坐了下來,對著跪著的女子道:“你莫怕,我們薛府是最講理的人家,這位大夫人就是林姐兒的母親,也是最最通情達理的,我問你些問題,你如實說出就好。”
“三弟妹未免管的也太寬些了吧!”秦氏冷聲道:“說句不當?shù)模疫@個做大嫂的沒發(fā)話,你倒是問的勤快!”
閔氏一臉的輕松,抬頭看著秦氏笑說道:“雖說大嫂比我早進門那么些年,但我好歹也是這府里的夫人,林姐兒見著我了也要叫一聲三嬸,如今侄女的婚事我豈能坐視不理!倒是大嫂,這門王家的親事是大嫂你主張的,如今出了岔子,大嫂是否該避避嫌呢?若大嫂覺得我沒資格坐在這里問,那不妨咱們去請老夫人說說,到底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秦氏當然不敢將事情鬧大,更何況今天還是老夫人的壽辰!
閔氏得意洋洋,見秦氏不再說話,便問那女子:“我問你,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與那王家到底是個什么關系。”
女子跪在地上,哭的煞是傷心:“民女叫莫青兒,家住慶元,王元柏是……是我孩子的爹。”
閔氏是個人精,立刻就聽到這女子言語中的含糊不清,立刻追問:“我只問的是你與那王元柏是和關系,你說孩子作甚?又或是說,你現(xiàn)在連個名分也沒有?”
莫青兒抬起頭,慌張道:“夫人,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這孩子……這孩子真的是王元柏的,只是礙著是國喪所生,所以王府不讓孩子入籍。請夫人開恩,讓我見見二小姐吧,我定當給二小姐當牛做馬,只希望二小姐能夠說服王府,二小姐是王府的少奶奶,她說的話王府肯定聽的。”
閔氏瞇起了眼:“你倒是打的好算盤,且不說我那侄女是不是嫁與王家,單說王家盡然在國喪時做了這么大不敬的事,我薛府也不敢與他們有什么瓜葛的。”
莫青兒聽到閔氏這么說,立刻慌了:“難道夫人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母子自生自滅嗎?我自然人微言輕,可從未做錯過什么呀!孩子又是何其無辜!求夫人給我們母子指一條活路吧!”
“讓她走!讓她走!我不嫁了!!”薛錦林尖銳地喊著,怒氣沖天的沖到眾人面前。
秦氏大驚,連忙拉住了她:“我的兒,你已經不小了,不可如此莽撞!讓人瞧見了,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薛錦林哭嚷道:“那王家的都不要名聲了,做出如此茍且之事,難道還不夠讓女兒覺得羞辱嗎?這門親事和夫人和阿姐都看過的,為何如今會出現(xiàn)這種事?”
閔氏道:“你也莫怪你母親和長姐。咱們素來都是行的端正的人家,哪里懂得那些不入流的小門小戶里面的勾當,只恨王家人裝模作樣,欺騙了你母親和長姐,也連累了你。哎,可憐的孩子,瞧這哭的,指不定是有多傷心呢。”
薛錦繡偷瞧了薛錦蓉一眼,嘖,能將薛錦林氣的如此失態(tài),指不定是讓丫鬟在薛錦林身邊說了什么。
“我看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還是要請老夫人做主才好。”閔氏道,“不過現(xiàn)在不行,等壽宴完了,再去回稟老夫人吧。”
“老夫人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依我見既然王家做出此事,咱們派人去王府核實,若果真如此,退婚便是,難道我薛家的女兒還愁嫁不出去!”秦氏立刻反駁。
“這樣不好吧,二嫂,你覺得呢?”
秦氏一愣,順著閔氏的聲音朝方氏看去,大驚:“你怎么來了!”
方氏覺得可笑:“阿顏阿秀離席久已,我來看看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了,怎么兩個丫頭都偷玩去了。”
閔氏心里樂不可支府里的三位夫人都見著這姑娘了,你秦氏還想把事情壓下去,做夢!
方氏走來,先是不輕不重地訓斥了一下薛錦顏和薛錦繡,又道:“這事不是未出閣的姑娘能亂說的,你們還是隨我回去。”
秦氏起了身,此時她大房的婆子已經來了。“二弟妹且慢,我們來時阿顏他們已經在這里呆了多時,說不定知道一些事情,等我問完了再走也不遲!”
方氏看著門口守著的粗壯婆子,更是氣笑了。看著她往日不言語,難道還真以為她是好欺負的嗎“問完?大嫂是將我的女兒看做犯人了嗎?!還是說……你是想將我們都困在這里?!今兒是老夫人壽宴,咱們做媳婦兒的還是快快回到宴席上,你看現(xiàn)在大家都在這里,老夫人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實在不像樣子!”
閔氏見時候也差不多了,緩緩起了身:“二嫂說的沒錯,這女子還是先讓李良才看管著,咱們回到老夫人那里才是正理!”
方氏點頭:“李良才是府里的大總管,經歷的事多,以前也是跟著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一向辦事牢靠,讓他看著,想來大嫂也不會有什么可擔心的吧。”
秦氏無奈,還要做足了架子:“呵,我有什么擔心的,二弟妹這是愛說笑話!”說完,擺了手,屋外的婆子頓時散開了。
薛錦蓉走慢了些,特意跟在了薛錦林身邊,低聲道:“當年為著長姐,你我一同去搶了阿秀的東西。如今長姐倒是對你極好,為了讓你也能嫁到官宦人家,千方百計地給你尋了這樣一門親事,還沒過門就有這么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你也不用擔心子嗣問題了,真是用心良苦啊。”說著,見薛錦繡回過頭往這邊瞧來,薛錦蓉笑了笑,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
“你還嫌對她的刺激不夠?”待人都走遠了,薛錦繡問道。
薛錦蓉眉眼彎彎:“我終于發(fā)現(xiàn),如果一旦死心塌地的去做走狗和鷹爪,總有一天會被你的主子親手毀了一切。”
薛錦繡平靜道:“可是一旦人做過了走狗,縱然自己醒悟,等時機到了又去反咬了主子一口,這樣的人也很可怕不是嗎?”
“所以這世上才會有報應一說。我從不指望自己因做了現(xiàn)在的事,就異想天開的以為會得到另一些人的原諒。罪孽一旦開始,就是洗不干凈的。”薛錦蓉扔下這句話,又步入了人群中。
那個夏天,薛錦顏因規(guī)矩好得了孔氏的夸獎,薛錦瑜聽著那些話頗為刺耳,想到薛錦顏最重視那個傻妹妹,便故意指使了自己的兩個庶妹薛錦蓉和薛錦林搶了她最愛的布娃娃。小阿秀人小力力氣也小,在爭搶中一不留神額頭磕到了一旁的石桌角上……
如今薛錦繡不由伸手摸著額頭劉海下的那道疤痕,一時間,竟恍如隔世。
“小阿秀,一個人在這里發(fā)呆做什么?”
“江……樓……月……”薛錦繡已經沒了跟他說話的力氣,看到他就心煩。
“誒誒,怎么這么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還是說……因著上次的事你被薛叔給訓斥了?哎,要不要我去幫你求個情,其實上次你還是挺留了一些口德的。”
薛錦繡終于忍無可忍地轉過身,剛抬起頭便對上江樓月那雙玩世不恭的雙眸。江樓月還以為她終于被自己這翩翩佳公子的打扮所傾倒,誰料下一刻就收了冷冰冰的四個字“少管閑事!”
江樓月大為打擊,不過這次倒是收了一些吊兒郎當,頗有些正經地說道:“小阿秀,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別介意。”
“你就沒有存過我是否介意的想法。”
江樓月選擇性忽略,繼續(xù)道:“府上老夫人大壽固然是應當好好慶賀,但這……是不是太過奢華了。我前兒去醉仙樓,才知道大廚都被請到了薛府,薛大老爺更是在南門處設了一個亭棚,只要有人道賀,就讓人在盤中抓一把銅錢。雖說是圖個吉利……”江樓月正說著,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薛錦繡已經停下了腳步,見她面露不善,連忙閉上了嘴。還以為她又要損自己,哪成想?yún)s聽她道:“我聽說近來因去年糧食欠收而出現(xiàn)多處亂民,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江樓月神秘地笑了笑:“若是假的,你以為你那大姐夫為何總留在慶元大營,難道他就不想回來?”
“果然,之前說那是假消息的就是為了穩(wěn)定民心么……”薛錦繡低聲喃喃起來。
“咦,你還知道民心?”江樓月故作驚訝。
薛錦繡無奈地瞟了他一眼,甩了袖子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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