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告成
不好!她霍地起身,幾步走到門口,想去拉門,房門卻一下子被踹開,蒙在房門上的紅色薄霧一陣劇烈動蕩,消失無蹤。
房門口站著一個黑衣少年,十七八歲光景,光看臉還以為是樓下哪家公司參加開機(jī)儀式的新秀演員,修長挺拔,英俊非凡,眼里眉間散發(fā)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氣冷漠,雖然帥得走出去能讓一半的粉絲立刻倒戈,但那種酷似一把出鞘利劍的感覺不是每個人都能消受的。
而且,他手里的確拿著一把出鞘的利劍!
岳青蓮的腦子飛速地旋轉(zhuǎn),她不會天真到以為這真的是個演員,正即興表演電影中的精彩片段,那把劍是道具沒開刃的……但是,這突然闖進(jìn)來的是個什么主兒?自己能不能對付得了他?
少年也在上下打量她,目光越過她肩膀向室內(nèi)掃了一眼,冷笑一聲:“原來是一窩狐貍,難怪妖氣沖天。”
“對不起,這是私人房間,請你出去。”岳青蓮沉聲說,她同時也看清了少年身后的大客廳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的兩個助理。
少年不屑地說:“你這種與妖混雜一氣,貪圖好處的人類,著實(shí)該死!念在浸淫妖氣不久,還未作惡,滾吧。”
岳青蓮長到三十歲,還沒被人指著鼻子說過滾,一口氣噎在喉嚨口,不怒反笑:“修真者也是要遵守國家法律的,你今兒敢動一下試試,國家正打擊有黑社會背景的團(tuán)伙犯罪呢!”
她說的話讓少年迷惑了一秒鐘,隨即長劍一抖,直接指向了岳青蓮的胸口:“休想拖延時間以成妖法,滾開!”
胡小凡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一下子站了起來,就想沖過來擋在岳青蓮面前,被她一手撥開,丹田內(nèi)青色蓮花無風(fēng)自動,十八片花瓣盡數(shù)舒展,水滴狀的金丹也緩緩地旋轉(zhuǎn)了起來。
“原來還是修真的敗類!”少年聲色俱厲地說,“竟然墮落到與妖為伍!待我今日出手替你師門清理門戶!”
岳青蓮都懶得告訴他自己就是本門派的宗主,五指一晃,胸前白玉印靜靜飄起,浮在掌心,白光吞吐不已,隨時預(yù)備出手。
少年看見白玉印的時候,臉色一變,隨即收起了那副輕慢的姿態(tài),神態(tài)變得凝重,左手從口袋里摸出一條金色混雜了七彩絲線編織而成的繩索,蓄勢待發(fā)。
兩人之間正在劍拔弩張的時候,從岳青蓮身后突然竄起一道紅影,跳到了她頭上,一張嘴,噗噗噗噗,噴出四道水箭,正襲向少年的雙眼!
少年不知深淺,只有猛退一步,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語,四道水箭在離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遇到了阻礙,在空中飛濺成沫。
但就在他一晃神的功夫,小金鯉已經(jīng)身體一弓,從岳青蓮的頭上彈了出去,擺動尾巴噼噼啪啪,又狠又準(zhǔn)地在那張英俊帥氣的臉上抽了好幾下,在他反應(yīng)過來之前,又一跳,彈回了岳青蓮肩上,咬著吊環(huán)打起了秋千。
“小魚,干得好!回去靈泉的獎勵!”岳青蓮不吝夸獎地說。
少年的臉氣得通紅,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揚(yáng)手拋出繩索:“妖孽,受死!”
岳青蓮到底還是缺乏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以為閃身躲開就沒事了,繩索拋在半空中,卻遲遲不落,而是發(fā)出一圈光芒,神奇地自動湊成一個圓,向著她兜頭罩了下來。
她一下慌了,正不知該怎么躲避的時候,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胡小凡猛地沖了上來,一把推開她:“小心!”
本來正正照著她頭頂落下的繩索,一下子套住了胡小凡,套住之后,自動縮進(jìn),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把胡小凡瘦弱的身體捆了好幾圈,站立不住,砰地摔倒在地,繩索還在向內(nèi)縮進(jìn),死死地勒住了他。
少年呵斥一聲:“孽畜!還不現(xiàn)形!”
胡小凡疼得滿頭大汗,忍不住蜷起身子,在地上打起了滾,卻還是咬著牙,沒有變回狐貍的形狀。
“王八蛋!欺負(fù)弱小就是你們門派的規(guī)矩?!”岳青蓮急了眼,白玉印浮了起來,靈光閃閃,她用手虛握著白玉印:“立刻放開他!”
少年冷笑一聲,長劍脫手,飛在空中忽然銀光大盛,打了個旋兒,閃電一般越過她頭頂,向身后的小客廳飛去,直直對著正在拜月而立的小九尾狐后心扎了下去。
“去!”岳青蓮舌頭一卷,自動蹦出一個字,白玉印似有感應(yīng),嗖地一聲尾隨著那柄飛劍也進(jìn)了小客廳。
白玉印剛剛脫手,耳邊傳來少年冷酷的聲音:“敗類,你上當(dāng)了。”
岳青蓮猛地回頭,正好看見他掏出一只長柄青銅鈴鐺,當(dāng)啷啷一陣晃動,天花板下憑空出現(xiàn)了一口大鐘,金光燦然,對著她當(dāng)頭罩了下來。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了,岳青蓮壓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剛剛‘啊’了一聲,大鐘已經(jīng)壓到頭頂!
眼看大鐘就要把岳青蓮壓在底下,從她頭頂百會穴突然涌起一道青光,幻化成一朵巴掌大的蓮花,水光瀲滟,嬌嫩的花瓣顫顫巍巍,卻硬是頂住了看上去足有千斤重的青銅大鐘,使之停留在岳青蓮頭上三寸的地方,再也不能下沉分毫。
小金鯉跳起來,像模像樣地舉起雙鰭,撅嘴瞪眼,做霸王舉鼎狀,以示自己也在出力。
與此同時,白玉印已經(jīng)追上了刺向小九尾狐的長劍,兩個物體碰撞的時候聲震屋頂,光芒刺眼,近在咫尺的小九尾狐似是受到了驚擾,身子一繃,前肢差點(diǎn)落地。
“靜!”穿長旗袍的阿嬤垂著眼,說出一個字,然后嘴里依舊念誦不已,雙手結(jié)成的手印飛快地變換,身體微微顫抖著,從唇邊流下一縷鮮血。
那粒紅色光點(diǎn)在小九尾狐的皮毛上滑行得越來越快,軌跡漸漸連成了一個完整的圓,阿嬤把最后一分力氣都擠了出來,成敗在此一舉!
在這邊,少年看見岳青蓮頭頂?shù)纳徎ǎ汇叮樕幊敛欢ǎ焓终倩亻L劍,明亮如一泓秋水的劍身上被白玉印剛才撞了一下,居然出現(xiàn)了斑駁的裂紋。
岳青蓮驚魂未定,看著自己頭頂突然出現(xiàn)的,丹田內(nèi)青蓮放大版的蓮花,這又是自己練就的哪門子神通?
“這位道友,你既然已經(jīng)修到護(hù)體青蓮的地步,可見也是名門正派,修為匪淺,為何要和這群妖怪為伍?”少年的態(tài)度居然變得有些軟化,收回大鐘,抱拳作揖:“如道友能就此袖手,臨平山陳氏一脈必然記得這份情誼。”
“像你這種不分青紅皂白,草菅人命的門派,這份情誼我要不起。”岳青蓮微笑著說。
少年看上去十分憤怒,厲聲說:“道友為何執(zhí)迷不悟?!”
“執(zhí)迷不悟的是你吧?”明星小姐柔美的聲音從后面響起,她從沙發(fā)上起身,款款走了過來,寬大的裙擺在地毯上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但岳青蓮就忍不住去想,裙擺下面,是不是有幾條大尾巴,這聲音其實(shí)是尾巴在地面拖行發(fā)出來的?
少年臉色一變:“妖孽!別以為你們妖法已成就得意忘形,看我今天將你們斬草除根!”
明星小姐輕蔑地一笑,舉起手里的制勝法寶——酒紅色I(xiàn)PHONE手機(jī):“我數(shù)三下,你再不離開房間,我就報(bào)警,到時候,你就跟警察去講個荒謬的狐貍故事來解釋為什么非法闖入我的房間,打傷我的助理吧。”
顯然這個少年還不是完全地不知世事,起碼在聽完這句話之后,他開始認(rèn)真地考慮把警察招來之后他能有多大幾率脫身,末了,他狠狠地哼了一聲,胡小凡身上的繩索嗖地自動回到他袖子里,跟來時一樣迅速地消失了。
明星小姐一揮手,不知道使了什么法術(shù),兩個暈倒的助理平平地飛了起來,被移到沙發(fā)上,房間里被推倒的椅子也恢復(fù)了原狀,一切就像沒發(fā)生過。
岳青蓮大大地吐出一口氣,彎腰扶起胡小凡:“你沒事吧?”
“沒,沒事。”胡小凡盡管疼得滿頭大汗,還是用力擠出一個笑,“岳姑娘,今天多謝您援手了。”
岳青蓮一笑,剛要說話,手機(jī)響了,她摸出來一看,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通了才聽出是顧景行:“岳小姐,對不起,剛才沒顧上招待你,怠慢了。”
“啊,沒有沒有,我是正好遇見一個朋友,就跟她上來到房間里坐坐。”
“那就好,我還擔(dān)心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他的聲音十分真誠,充滿關(guān)心,岳青蓮耳朵又有些微微發(fā)燒,只好笑了兩聲:“怎么會,您已經(jīng)十分周到了。”
“我這邊的事已經(jīng)結(jié)束,等會一起走好嗎?我在樓下大堂咖啡座等你。”他很自然地邀請,岳青蓮卻不敢輕易答應(yīng),隨便找了個理由:“我今天遇見了很久不見的老朋友,挺高興的,也許要徹夜長談,不好再麻煩你了。
”
顧景行在那邊輕笑:“老友見面,的確很難得,那我就不掃你的興了,晚安。”
“晚安。”
掛上電話,岳青蓮攤開手:“我能多留一會兒嗎,現(xiàn)在下去不方便。”
明星小姐和阿嬤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說:“歡迎歡迎,岳姑娘剛才仗義相助,仙獸大人又肯出手替飛墨穩(wěn)心安神,我們無以為報(bào),正在慚愧呢,不嫌棄簡慢的話,這就去開個房間款待姑娘休息。”
“那就不用了,我等一個人走了就行。”岳青蓮坐回沙發(fā)上,小小九尾狐還維持著獸態(tài),趴伏在地,眼睛沒精打采地閉著,九條大尾巴猶如孔雀開屏一樣平攤在身后,一副很勞累的樣子。
看見她疑惑的眼神,阿嬤解釋說:“這孩子剛剛化凝成功,耗神過度,得休息一會才能緩和過來呢。”
胡小凡這會子臉色才緩和過來,聞言從褲兜里掏出一個手帕綁起來的包袱:“九長老,我這里正好還有一點(diǎn)靈草……”
阿嬤臉色一喜,還沒來得及開口,小麒麟已經(jīng)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怒氣沖沖地叫:“小狐貍!你敢!那是吾送你的東西,你竟然敢給別人!”
“麒麟!”岳青蓮臉色發(fā)紅,一把按倒他,教育道,“好東西要大家分著吃!不要這么小氣!”
胡小凡露出為難之色,低聲說:“仙獸大人的盛情,我銘感五內(nèi),論理說蒙您相賜的東西我不該它用,但現(xiàn)在九尾小族長急需這顆仙草恢復(fù)靈力,這也是事急從權(quán),請您諒解。”
小麒麟被岳青蓮按著,不服氣地忽閃著大眼睛:“你是朋友,小九尾也是朋友,吾沒有不愿意,要靈草的話找宗主再要就好了嘛,為什么要把吾給你的送人?”
岳青蓮差點(diǎn)直接按翻小麒麟揍屁股:那是仙草哇!你當(dāng)是辣椒茄子!說要就要!雖然還不明白都有什么功效,但有靈泉在前,這東西肯定錯不了,到時候弄個純天然植物精華美白霜,自己還不發(fā)大財(cái)了!
但事到如今她也只好裝大方地說:“既然這樣,麒麟,你就再采一株仙草出來吧。”
她把‘一株’咬得很重,說著松開手,小麒麟揉著小屁股爬起來,向她胸前一撲,消失不見,沒有等一分鐘又在沙發(fā)上出現(xiàn)了,白嫩的小肉手里握著一株只有三片葉子的翠綠色的草,另一只手里握著一顆鮮紅的車?yán)遄右粯拥墓麑?shí),興高采烈地說:“小九尾,你運(yùn)氣真好,正好遇見這顆陰陽離火濟(jì)水十方果成熟!”
岳青蓮捂著胸口倒在沙發(fā)上:什么陰陽……什么離火……什么十方……還果!
是不是很貴重哇!會不會也是三千年一開花的哇!你個死麒麟啊,你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嗎?!沒有哈根達(dá)斯了!
明星小姐倒吸一口氣,敬畏地看著,阿嬤已經(jīng)肅容在地板上跪了下來:“如此厚賜,萬不敢當(dāng),還請仙獸大人收回。”
“噯?為什么啊?小九尾很需要這個來調(diào)和他體內(nèi)的陰陽平衡啊,不然就算他今天練成了,過五百年之后,還要再受一次分噬之苦的。”小麒麟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很得意,“盡管拿去無妨。”
岳青蓮的心在滴血,為了面子還得勉強(qiáng)幫腔:“對,都摘下來了,不吃多可惜,看孩子都病成啥樣了,快給他吃了吧。”
阿嬤莊重地五體投地,行了一個大禮,然后雙手舉過頭頂,畢恭畢敬地接過了一棵草和一顆紅色果實(shí),不知從什么地方掏出一個白玉雕琢的杯子和一根玉杵,將兩樣?xùn)|西放進(jìn)去,緩慢而小心地輕輕搗著。
奇怪得很,岳青蓮記得小時候搗個蒜泥都要很久,仙草和果實(shí)丟進(jìn)去,遇到白玉藥杵卻像雪遇到火一樣,一觸就軟爛成泥,沒幾下就混合成暗紅色的藥膏,一股好聞清新到令人精神一振的香氣徐徐散發(fā)出來。
阿嬤端著藥杯跪在小九尾狐面前,輕聲說:“飛墨,你這是遇到貴人了,快張嘴吃了這個,就能立刻好了。”
小九尾狐有氣無力地微微張開嘴,阿嬤細(xì)心地把藥膏一點(diǎn)一點(diǎn)抹進(jìn)他嘴里,到白玉杯壁上刮得干干凈凈為止。
他們可以清楚地用肉眼就看清小九尾狐身體的變化,仿佛月光都被他吸引到了身體上,白色的皮毛越發(fā)華麗順滑,帶著一種清雅出塵的感覺,慢慢的,小九尾狐睜開了眼睛,本來點(diǎn)漆一般的黑眸變成了妖艷魅惑的鮮紅色,眼波流轉(zhuǎn)之間,說不盡的嫵媚俊麗。
“小九尾變漂亮了。”小麒麟下結(jié)論說,然后突然一拍腦袋,“啊!早知道該留一半果子給小狐貍吃,小狐貍也可以變漂亮。”
岳青蓮?fù)䥽?yán)地咳嗽了一聲:“麒麟,容貌美丑,皆是皮相。”
小九尾狐搖搖擺擺地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蹲伏下身體,把腦門靠在地板上,看上去像是在行禮,岳青蓮伸手阻止:“快起來吧,都說了,新社會不興這套禮節(jié)。”
小九尾狐堅(jiān)持了足有一分鐘才起身離開,照例到小麒麟面前也來了這么一下,小麒麟倒是坦然受之,揮了揮小胖手:“小九尾,汝今功法已成,卻要記住不可禍害人間,不然必遭天譴。”
阿嬤代為回答:“是,多謝仙獸大人。”
岳青蓮忍不住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怎么還不能變回人形嗎?”
明星小姐親自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含笑說:“岳姑娘不必?fù)?dān)心,飛墨到明天一早就會完全恢復(fù)人形。”
“是啊。”阿嬤愛憐地?fù)崦【盼埠谋常酆瑹釡I,“此次帶飛墨出來,也是逼于無奈,結(jié)果一路上出了那么多意外,幸虧有岳姑娘和仙獸大人相助。”
“舉手之勞,呵呵,不過,我對這些事都知道得很少,兩位能跟我聊聊嗎?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反正要等顧景行走遠(yuǎn)自己才敢離開,不如聽聽八卦野史,也不枉自己犧牲出去的仙果。
阿嬤笑了笑說:“這只是狐族的一些瑣事,倒沒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姑娘要聽,我說了就是,我們涂山氏一族,算是狐族中最古老的一支,但近代百脈凋零,青丘也不例外,完全成了人類肆虐之地,涂山氏一族只有借助上古奇法,龜縮在小小一方地盤內(nèi)茍延殘喘。”
她看了看小九尾狐:“涂山氏一向是母系為尊,歷代族長都是狐女,這孩子的姥姥就是現(xiàn)任族長,但六十年前一場浩劫,這孩子的父母都去世了,沒有留下能繼承族長之位的女兒,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飛墨身上,可飛墨是狐男,修煉祖?zhèn)鞯暮南尚g(shù)實(shí)在是力不從心,縱觀整個狐族,目前只有婉兒姑娘媚術(shù)修行最高,近日又是難得一見的水潮月凌之期,陰生陽弱,所以,族長就派我冒險帶飛墨出來,期望能以婉兒姑娘的內(nèi)丹為誘,讓飛墨體內(nèi)的狐性覺醒。但此法兇險異常,非但不能受外界干擾,飛墨本心也不能有任何動搖魔障,原只有三分把握的,幸而成功了。”
岳青蓮暗暗咋舌,又問:“那萬一不成功怎么辦?”
阿嬤臉上透著決然:“不成功,飛墨就走火入魔陰陽混亂,成了個廢人,婉兒姑娘的元?dú)獗貙⒋髠踔羶?nèi)丹都保不住了,我也沒臉再回去見族長,只能自裁謝罪,所以,姑娘的援手,實(shí)在是我涂山氏重興之福。”
“那剛才闖進(jìn)來的……”
明星小姐儀態(tài)萬千地靠在沙發(fā)上莞爾一笑:“不知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必理他,這是在人類社會,不是在修真界,我就不信,他能把我一個公眾人物給怎么樣。”
岳青蓮一想也是:如果那小子口無遮攔到處去散布‘XXX是個狐貍精’的謠言,被粉絲罵得狗血淋頭不說,還會有人起哄‘她算哪門子狐貍精,狐貍精得XX,XX,XXX那樣的差不多!’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明星小姐遞過一個會意的眼神:“你明白的啦,真出了那事,公司搞不好還會很高興,配合著炒一下。”
小九尾狐休息了一會,恢復(fù)了精神,站起來,九條蓬松的大尾巴豎在身后,每條尾巴尖上都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小小的白光,慢慢脫離了身體,飛起來,在空中匯合成一個拳頭大的光團(tuán),再徐徐下降,他用前肢接住,然后遞給阿嬤。
阿嬤笑了起來,接過轉(zhuǎn)送到明星小姐面前:“婉兒姑娘,這是飛墨這孩子的一點(diǎn)心意,請收下。”
明星小姐雙手接過,笑道:“九尾狐族長的靈尾之毛結(jié)成的護(hù)身符,有駐顏不老的功效,修煉事半功倍,這是難得的饋贈了,只可惜我現(xiàn)在身在俗世,每天行動都有記者跟著拍照,眾目睽睽,實(shí)在不敢再維持容顏青春不老。”
她轉(zhuǎn)頭看看安靜地坐在一邊的胡小凡:“不過盛意難卻,小凡今天也是有緣,就轉(zhuǎn)送了他,如何?”
小九尾狐在阿嬤的懷里直起身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不不,我資質(zhì)太差,好東西給了我也是浪費(fèi),我不能要。”胡小凡漲紅了一張瘦弱的白臉,拼命搖頭。
明星小姐笑著親手把護(hù)身符塞到他手里,白光一閃,消失在他手腕上:“修行論心,不論資質(zhì),岳姑娘,你說是不是?”
岳青蓮正琢磨著居然有這樣好的寶貝,不如多朝小九尾狐要幾個,自己和“長老”“客卿”分分,聞言愣了一下,胡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只是想想,小麒麟?yún)s直接動了手,小胖手摸上九尾狐的大尾巴,贊嘆地說:“小九尾,你尾巴真好看。”
這一行為帶來的后果,就是半小時后他們出門的時候,小麒麟懷里鼓鼓囊囊的,揣了不下二十個‘靈尾狐毛駐顏?zhàn)o(hù)身符’。
岳青蓮窘得臉都紅了,一個勁地推辭,小九尾狐卻不理會,奮力地?fù)]舞前肢一個接一個制造著,阿嬤也安慰她:“九尾狐乃是狐族之中法力靈氣最高的一支,族長靈尾之毛更是眾狐心心向往的寶物,將來飛墨當(dāng)了族長之后,每年也不知道有多少狐來朝拜覲見,好拿一只護(hù)身符回去,這實(shí)屬平常,區(qū)區(qū)小事,岳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岳青蓮腦子里出現(xiàn)了小九尾狐坐在中間,成千上萬的狐貍排著隊(duì)來瞻仰,然后離開的時候都拔九根尾巴毛走的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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