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像個反派
很顯然,眼前的白發少女同之前自稱是“京都高專”的那位有什么關系。
她踏著滿地的咒力殘穢而來,看起來就來勢洶洶,很不好惹。
她隨手擦了下臉上不小心濺到的血漬,抬頭打量了下長刀上還縈繞的血污,僵了一下。然后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心,嫌棄地皺皺眉。
咒靈的血微微發黑,味道并不好聞。
她抖了抖長刀,白色的雙馬尾也跟著晃了晃。
她轉頭問五條悟:“有紙巾嗎?”
五條悟:“……”
夏油杰:“……”
很難用日語來表達他們此時此刻的感受。
“看來沒有,”少女收回目光,邊專心致志地抖著長刀,恨不得將刀上的血都給抖下來,邊輕飄飄地開口,“這次百鬼夜行是你干的。”
她的視線落在夏油杰身上。
這是個肯定句。
盡管還不清楚這個女孩到底是誰,但事到如今,夏油杰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夏油杰閉上眼,點了點頭:“是。”
少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東京高專也是你炸的。”
“……”夏油杰被噎了下,總感覺少女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格外不好,仿佛是來興師問罪的,但高專里根本沒她這么一號人,“也不全是?”
少女掀了掀眼皮:“學生們那是正當防衛。”
不過在提到‘正當防衛’這幾個字的時候,她的語氣也沒有多好就是了。
【無論誰打架,反正只要在東京高專里,痛的都是我老婆。】
【誒,這不是動漫板塊嗎?主播這是哪個動漫角色啊?這么好看?】
【謝謝夸獎,《咒o回戰》看過沒?我老婆是里面的東京高專。】
【確實,我老婆。】
【救命,沒人注意到老婆為了出場有氣勢,剛剛在外面擺了整整十五分鐘出場pose嗎?】
頂著“東京高專”殼子的江目真司掃了眼只有他看得見的彈幕,瞥見五條彈幕里四個喊老婆的,心里已經沒什么波動。
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這事就像女裝,只有0次和無數次。
如果不是十六歲生日那天收到了個絕癥通知書,跑了四五家醫院檢查后結果都顯示通知書上的名字沒寫錯,江目真司也不會和這個什么所謂的“位面直播系統”綁定,成為一名主播。
只要扮演好系統給出名單上的組織化身完成直播,賺取足夠多的位面幣,就能兌換商城里的特效藥治好自己的絕癥。
但兌換特效藥所需要的位面幣,堪稱天文數字,江目真司乍一看都數不清后面跟著幾個零。
位面幣可以通過直播時長和觀眾打賞來獲得。
江目真司按了下計算器,如果規規矩矩地開一個直播間,參考那個最火的直播間數據,不眠不休至少也得播個十幾年。
……
不眠不休工作十幾年,肯定會累死吧?
這不比得絕癥死痛苦多了?
系統很驕傲:【直播時宿主使用的身體皆為系統給您提供的馬甲,不會存在疲累的情況。】
江目真司:【……】
系統鼓勵他:【水滴石穿,日積月累,宿主千萬不能輕言放棄,凡事就像考試遇到難題,就算再難也不能——】
江目真司:【一般這種時候,數學老師喊我們只拿步驟分和公式分。】
系統:【……】
江目真司:【最多再加個解。】
系統有:【……】
江目真司看了一圈其他直播間,摸了摸那幾張組織馬甲卡牌。
他忽然出聲問系統:“一個人只能開一個直播間嗎?能開小號嗎?”
系統:【?】
它認真地去翻了翻位面直播系統的規則條例。
大概當時出廠系統的人也沒有想到開小號這回事,系統翻了半天,都沒有相關的規定。
系統謹慎地回答:【……應該可以。】
江目真司:【先幫我開六個小號。】
系統覺得他在說夢話:【開小號?一口氣開六個?你要干什么?】
【不做什么,】江目真司正義凜然,【我只不過是想給每個組織馬甲的粉絲一個家而已,這要求很過分嗎?】
系統:【…………】
它有點恍惚。
江目真司:【反正都多開馬甲了,多開直播間也沒什么問題吧?】
【……】系統覺得自己仿佛是省略號成精,【這是哪個老師教你的?】
江目真司:【人生導師。】
系統:【……這又是哪位?】
江目真司:【我啊,你沒聽過一句名言嗎?自己才是人生路上唯一指明方向的燈。】
系統:【…………】
江目真司:【沒聽過很正常,因為是我剛剛編的。】
系統:【………………】
一開始系統還不是很適應新任宿主的風格,但時間長了,系統慢慢地也就給鍛煉出來了。
如果繼續問下去,系統那就不是省略號成精,怕是要返璞歸真,干脆直接變成個省略號。
而始作俑者還在繼續披著馬甲直播。
使用卡牌扮演組織馬甲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江目真司或多或少會受到一點卡牌的影響。馬甲卡牌是有個所謂的“完成度”的,如果江目真司對該組織馬甲扮演的完成度越高,那么也能解鎖更多的力量。
不管如何,他都得想辦法提高完成度。
或許這些組織馬甲卡牌后還有些什么故事,而提高完成度,和面前這兩人肯定少不了關系。
畢竟根據江目真司接收到的關于這個世界的情報,五條悟和夏油杰二人曾經是東京高專最優秀的學生。
“確實是正當防衛。”
五條悟這句話惹得白發少女轉頭看向了他。
她那雙紅眸在面對夏油杰時是微微瞇起的,簡直就是把“生氣”給寫在了臉上。但她望向五條悟的時候,五條悟竟然詭異地覺得她有點欣慰……?
五條悟有點好奇這個女孩的身份和來到這的目的了。
他沒錯過夏油杰在見到這個女孩時候的異樣,問夏油杰:“你和她之前認識?”
夏油杰糾結了一下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不認識,”白發少女皺了皺眉,說,“他不認識我。”
五條悟敏銳地發現,白發少女說的不是“我不認識他”,也不是“從來沒見過”。
五條悟:“那么你到這里來是要做什么?”
然后他像是隨意地往左邊挪了一步。
恰好擋在白發少女和夏油杰二人中間——如果白發少女一定要攻擊夏油杰,必須得經過他。
五條悟瞥了眼少女手中拎著的那把刀。
刀尖上的鮮血還未抖落干凈,這柄刀起碼有一米八長,看起來也絕對不輕。而面前的白發少女身材嬌小,白皙的手腕更是瘦弱,可正是這樣的少女,輕輕松松地單手提著這柄刀,連氣都沒喘。
看她的模樣,對鮮血也是習以為常,只是覺得骯臟。
別的不好說,反正不太像個好人。
果不其然,在他問完這句話后,少女下意識地望了夏油杰一眼。
她的目的肯定是夏油杰。
五條悟在心里猜測……難不成是那邊派來的人?
白發少女見到五條悟的動作,擰著眉盯著他,臉色不大好看。
甚至她握著刀的力度都更大了些。
如果她下一秒提著刀砍上來,五條悟都不奇怪。
“——我要帶他走。”白發少女這樣回答。
五條悟當然不可能讓夏油杰落到別人手里:“不用你費心,我會處理。”
白發少女皺著的眉更深了:“不行,我得找他算個賬。”
屏幕上的彈幕就沒停過。
【我今天就要笑死在這個直播間。】
【老婆你這句話聽起來真的很像是反派啊!】
【救命悟子哥,你對面這人就是你的學校啊!她是來救杰哥的!!】
【剛來,這是怎么了?有前情提要嗎?】
【就是之前杰哥和骨子哥打了一架,拆了點房子,老婆很痛嘛……再加上她本來就在東京給杰哥收拾百鬼夜行的爛攤子,過來救杰哥的時候就有點暴躁。】
白發少女掃到彈幕,意識到哪里出了問題,煩躁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她心情不好,一下子沒控制好力道。那石子挨了她一腳,愣是在水泥墻上砸出個深深的坑來。
像是在示威。
白發少女:“……”
五條悟和夏油杰:“……”
【完蛋。】
【有獎競猜,老婆現在在想什么?】
【八成是在想該怎么和自家兩個熊孩子解釋這個問題。】
【不不不我覺得她不會這么干……】
……解釋個頭。
江目真司想。
東京高專就是東京高專,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雖然江目真司對東京高專馬甲卡牌的完成度并不高,目前只有20,但這也能提供足夠的力量了。
五條悟本來就起了警惕。
但白發少女的動作快得不像人,就連“六眼”在這瞬間也沒來得及捕捉到她的動作。連眼都沒眨完的功夫,白發少女已經無聲無息地消失。五條悟立刻回過頭。
結果就看見夏油杰這么一個大男人,被白發少女輕輕松松地單手抱著。
她左手還提著那柄刀。
下一秒,陽光混著風拂過,葉子悠悠地落在巷子空蕩蕩的地面上。
仿佛剛才二人的出現都是幻覺。
但五條悟知道根本不是幻覺,那個白發少女就是帶著夏油杰這么一個受了重傷的大活人憑空消失了。
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亂了五條悟的思緒,他低頭看了一眼,是伊地知。
五條悟毫不留情地把電話掛了。
可伊地知不肯放棄,五條悟掛一個他打一個。
等五條悟終于肯接電話的時候,伊地知怕他掛掉,立刻不喘氣地說了一大串:“報告五條老師!這次孩子們都沒有受傷,請您放心,他們都沒有事,您什么時候回高專?”
五條悟:“……?”
學生們當然不會有事,夏油杰是不會無緣無故殺死年輕咒術師的。
只是伊地知這么打電話,為的就是問他什么時候回高專?
緊接著,他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來自伊地知的短訊。
——不是在打電話嗎?
五條悟點開短訊,上面只寫了幾個字,連標點都用錯了:
“有人要找您——自稱京都高專。”
五條悟清楚地聽見了電話那頭傳來許多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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