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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晉江首發


  這一夜四爺過來的有些晚,直到落鎖前一刻他才進的景陽宮,若不是前頭有奴才過來通知皇上今個歇腳在她這里,她還真當他今個晚上不過來了。

  四爺踏進她房門的時候一言不發,面上也無甚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怒來,只是在張子清靠近欲伸手替他揭下身上黑色斗篷時卻冷冷將身體一挪,躲開了她伸來的雙手,淡漠側過臉對她詫異的神色熟視無睹,然后就任旁邊的奴才替他解了斗篷去。

  哪怕再粗神經的人此刻也能察覺到四爺的來者不善來。

  張子清沒敢輕易吭聲,只是呆立在原地迅速思考著如何開口解釋今日之事。她也不傻,四爺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晚上過來卻是一副想要毀滅地球的死人樣,腳趾頭想想也定是今個她做了什么事惹他不快了。而要說今個的事……張子清眼神閃爍了下,也就是那年羹堯了。

  四爺背對著她漱了口擦了臉,拿著濕毛巾抹了把光亮的腦門后就隨意擲了去,然后就挺著脊背一言不發的掀了簾子往里屋走去。

  張子清望著青紅色的軟簾在她眼前晃啊晃的,不知怎的她心里也有些慌了起來,定了定神,她將腰桿挺了挺也掀了簾子入內。

  里屋的火盆烤的旺,甫一入內一股熱潮就撲面而來,暖融融的氣息倒是讓她繃緊的神經放松了不少。定眼一瞧,先她一步入內的四爺此刻正端坐在炕前,聽得她進來竟是連個眼皮都不曾撩過一下,只是側過臉目不轉睛的望著她疊放在炕頭的那件藏藍色錦緞褂子,冷硬的輪廓在宮燈昏暗的光暈下明暗不定。

  張子清腳步略一遲疑,隨即她咬了咬牙舉步上前,在他跟前一步遠處停了下。

  “爺。”

  四爺終于從那錦緞褂子上抬了眼,不辨情緒的目光定在面前那娉娉婷婷的身影上,半晌,方有些冷淡的開口:“有事?”

  張子清最打怵他這幅不動聲色的模樣,看似風平浪靜實際卻是暴風雨前極度壓抑的寧靜,此時此刻他心頭還指不定是怎的個抑怒含恨著,卻隱而不發,等的就是她識趣的老實招供,而后他再視情況而定是否露出他那隱藏良久的野獸獠牙。

  本來她是有另一套說辭來應付的,不過如今瞧來他那愈發不可捉摸的神色,她反而驚疑了,尤其是對上那雙洞若觀火仿佛能看進你內心深處的眸子,不知為何竟提不起半分巧舌如簧的勁來。

  不管怎樣,她首先是得端正認錯態度:“爺,妾身錯了。”

  四爺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張子清抿了抿唇,眸子低垂:“這事想必也是瞞不了爺的,今個我本想是去御花園散散心的,說起來倒也是我疏忽,沒提前派個奴才將路打探個明白,以致和年大人沖撞了,有損了皇家顏面,是妾身的不是。”

  四爺手指叩著炕面,闔著眼皮一字一句:“主子拎不清,奴才難道也隨著糊涂?主辱仆死,古之大訓。于順,將景陽宮的奴才,一個不漏的都給朕綁了。”

  外頭蘇培盛的徒弟于順肅然道:“嗻!”話音剛落梭梭的腳步聲就于院中響起,那腳步聲聽起來雜而不亂又似乎訓練有素,讓人不得不懷疑某人根本就是有備而來。接著院子里就響起短促的驚呼聲,之所以說是短促那是因為聲音響過一瞬就戛然而止,明顯是被人用什么東西給堵了嘴去。

  張子清渾身的皮都繃得緊緊的,四爺這出真的是好大的一個下馬威啊。

  她知道四爺這回怕是惱大發了,要不然也不會拿她整個宮里的奴才來撒火。不過綁這個字也是暗示著給她留了很大的余地,可以是綁了砍,可以是綁了打,當然也可以是綁了又放了,而其中的關鍵是看她接下來的答話能不能令他滿意了。

  事到如今,張子清哪里還提得起半點撒謊的心思,只得如實以報:“其實早在前些年妾身就見過年大人的,若真說起來,妾身之所以會去四川那偏遠之地,也是因為年大人。”

  張子清敏感的察覺到四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猶如實質,那鋒利鋒利的宛若利刃,恨不得能刮下她一身皮肉才好。

  事到如今她也只得硬著頭皮說下去:“這也是妾身為何不曾跟爺說道過往的原因,因為妾身怕爺誤會,如今陰差陽錯讓爺看出了端倪,那妾身再瞞著怕只會惹的爺愈發的猜忌,索性就實話跟爺坦白開來。”

  也是張子清說的有歧義,害的四爺聽在心里一陣冷一陣熱,端倪,還坦白?!腦海中稍微一勾勒她和年羹堯在一起的畫面,他幾乎目眥欲裂,一雙手顫的幾欲握不住。

  張子清瞧著四爺那副猙獰的模樣,駭了一跳,忙伸手握住他冰涼僵硬的手,急忙解釋道:“不是爺想的那般,那時我記憶一片空白,連自個都不記得自個是誰,怎么可能會隨便跟個男人走?之所以會跟著那年羹堯,那時因為當時我明明記憶全失,可一見著年羹堯,妾身總覺得好像認識這個人,腦海中甚至還會閃現零星個片段來!爺,您不知道當時對于記憶喪失舉目無親的妾身來說,這一發現對于妾身而言是多么的重要!記憶全失的那幾年,我是多么的痛苦和迷茫,我不知我從前有沒有家人,有沒有父母,有沒有夫君和孩子,如果有,那么找不到我他們該會是多么的難過,我的孩子們又該怎么度過他們沒有娘疼的日子?每每思及,我心痛如絞,可又蒼白的無能無力,因為饒是我想盡了辦法也沒法讓我對從前半分……可,可是有一日我見到了個人,在見到他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從前,哪怕是一星半點,可依舊讓我欣喜若狂!爺,您能明白妾身當時的心情嗎?”

  說到這張子清的眼睛濕潤了,而此時的四爺也稍微平靜了下來,只不過臉色依舊不好看:“從前不過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罷了,你倒是對他印象深刻。”到底伸了手將她攔腰一攬,抱在了懷里。

  四爺說過的一面之緣是當初他們四人在餛飩攤上的不期一遇。

  張子清順勢依偎在他懷里,聞言就接口道:“如何能不印象深刻,畢竟他妹子長得跟妾身猶如雙生子般,妾身當時見了一面就足矣終身難忘了,因而見了那年大人妾身焉能沒有絲毫印象?有了這線索,妾身為了能讓記憶近一步的恢復,如何能不費勁心力去接近他?”

  感到握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力度漸大,她又忙道:“當然,妾身潛意識里隱約覺得自己不可以與其他男子過往甚密,因而妾身從不敢逾矩半分,縱是想依靠年大人來刺激記憶,卻也從來都是遠遠的躲著觀看,不曾露過面。妾身心里坦蕩,不怕爺查,爺若不信,大可派遣人去四川查探,看看妾身可有只言片語的欺騙。”

  “你倒是乖覺。”四爺雖這話說的不冷不熱的,但到底較之先前語氣緩和了不少。

  張子清敏感捕捉到他情緒的變化,自然是要順桿子爬:“先前沒記憶那會妾身還在疑惑著,既然那年大人能刺激妾身的記憶那相比他必是妾身的熟人,可為何妾身對他卻生出生疏之感,甚至有排斥之意?直至如今恢復了記憶,妾身終于悟了,卻原來是妾身早已有了自己的男人,對其他男子又如何不生出排斥之意呢?”說到這她腦中驀地劃過些什么,她皺了皺眉細想,是什么呢。

  四爺一聽這話,自然是龍顏大悅心頭舒坦的不成,面上雖然沒過多的顯露可那眼角飛揚的弧度可泄露了一切。不過嘴頭上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你倒是生了一張巧嘴,怕是黑的也能被你說成白的,你口口聲聲說去四川是為了尋得記憶,可爺又焉知你不是在那里玩的樂不思蜀?”忽的想起了什么,四爺的心情猶如六月的天,又瞬間晴轉陰:“莫不是那年羹堯回京,怕你一輩子都會窩在那四川直待終老吧?”

  “怎么會。”張子清無奈的解釋道:“您這可就是冤枉妾身了,要不是妾身終于想起妾身的夫君貌似是生在紫禁城,妾身又怎會千里迢迢的趕往京城?要不是妾身還記得咱們出宮那次在餛飩攤上的情景,妾身又豈會傻傻的時常去那餛飩攤上苦等,傻傻希冀著能有一日有人能過來將迷了路的妾身帶回家呢?”說到這,她抬頭莞爾一笑:“終于讓妾身等著了不是?”

  雖然被她話里的柔情和那燦若朝陽的笑容晃的心中動容,可四爺到底沒被迷暈了頭,盯著她盈盈的美眸冷笑了起來:“是啊,爺可沒忘那日見面爺要抱你走的時候,你那咬牙切齒拳打腳踢恨不得將爺大卸八塊的模樣。”

  張子清的笑僵了下,隨即又若無其事是的轉了頭躲開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轉而又笑道:“爺,早些時候我就給爺裁剪了身衣裳,不過因著前些日子我又想將衣裳做的精細些所以就沒拿給爺,如今我終于做好,爺你不如穿上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四爺狠狠瞪了她一眼,張子清臉皮厚只當沒瞧見,抻著個身子去勾炕邊的衣裳,四爺怕她將衣裳勾壞了,便探手將衣裳撈了過來。

  “爺,你快穿上看看,這衣裳可是費了我不少心思呢。”

  聽了這話四爺只當她又再邀功,不料待抖開了衣裳來看,倒真是令他驚訝了,因為這衣裳竟是采用了雙面繡,針腳平實細密,做工精致考究,正面九爪飛龍以及反面翱翔蒼鷹無不繡的栩栩如生,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尤其是在他印象中只會繡蜜蜂的某女人竟難得為了他學會繡蒼鷹和飛龍了,著實令他又驚訝又動容。

  張子清柔柔笑道:“爺莫不是以為妾身只會繡小蜜蜂不成?難不成爺不知道,正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嗎?”

  四爺冷笑一聲。

  衣裳一上身,四爺就知道這衣服是十分合身,不寬不窄剛剛好,由此可見自己的女人對自己的身體是多么的了解。試完后,四爺對某人不著痕跡的夸獎溢美致詞不置一詞,看著她仔細的將衣裳疊好后,這才不急不緩的開了金口:“于順,賞他們二十大板。傳朕的口諭,如有下次,朕要的是他們的腦袋瓜子。”

  “嗻!”于順在外頭響亮的應道。

  張子清呼了口氣。

  四爺抄著她腿彎攔腰一抱上了炕,目露寒星的盯住她:“往后你若再敢看別的男人一眼,爺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張子清連道不敢。

  四爺滿意了些,俯下了身攫住了那水潤粉嫩的嘴,享受著唇齒糾纏給他帶來的快/感。

  這一夜,自是紅被翻浪,春/光旖旎。

  話說那年羹堯自宮里回去后就驚魂未定,先前在宮里頭那驚魂一瞥的確是嚇壞了他,若不是當初是他親眼見了她尸骨無存,要不是輾轉過了這么多年她的年紀對不上,他當真是以為冤鬼來索命來了!

  回去之后連灌了三碗茶才稍稍壓了驚,本來多年前的那件事他已經忘了個差不多,可今個到宮里頭走了一遭后倒是又勾起了他對以往所做之事的回憶,明明早先他已做的天衣無縫,后來也斬了線索讓人尋不得半分端倪來,可因著今個這事他心里又忐忑不安起來,左思右想決定派遣個人將痕跡再抹一遍,以防有疏漏之處。

  可令年羹堯萬萬沒想到的是四爺的探子已經查到了柳家,他這剛一出手,四爺那無孔不入的粘桿處就尋了端倪,順著這個探出來的頭自然摸得著尾巴,就這樣他沒想到自己這輕輕地一動就讓人摸到了他的老巢。

  拿著暗報四爺的手青筋暴起,若不是證據在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他那忠心耿耿的下屬竟會這般不聲不響的給他整出這么一手,還做的如此天衣無縫,一瞞就瞞了這么久!

  若是前頭那份暗報說年羹堯刺探柳家,四爺對此只是有所懷疑的話,那接下來快馬加鞭趕回來的蘇培盛所帶來的這份暗報,指明年羹堯和那姓柳的賊子有同窗之義,甚至有人目擊那日事發之前見著他們二人甚至把酒言歡,那么饒是四爺再不可置信也不得不相信那事情與年羹堯絕對脫不得了干系!

  那至于年羹堯甘愿冒險的緣由四爺握著暗報的手慢慢攥緊,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所求的不過一個利字罷了。

  至于利……

  四爺眸里的寒光愈發大盛,倒是好一個處心積慮的狗奴才,卻原來早在投靠朕的時候就在算計著朕了!倒真是好算計,如今親妹子居后宮妃位,他也大權在握,皇親國戚不提,若是能更進一步,這大清朝豈不是能讓他翻了個了!

  四爺心里殺意騰騰,只是眼里卻愈發的平靜,又仔細看了兩份暗報,聲音刺骨冰寒:“還不夠,再給朕查,朕要事無巨細,朕要證據確鑿,朕要鐵證如山,朕要他辯無可辯!”

  “嗻!”聽得皇上那不掩殺機的聲音,蘇培盛心里不是不嘆的,他也是沒想到那年大人那般精明的人竟會辦下這么糊涂的事情,那年大人也不想想,他們家主子爺是個什么性情,主子爺的逆鱗那也是好拂的嗎?那年大人也是豬油蒙了心了,不僅吃了狼心豹子的拂了,還癡心妄想的拔下一兩片,唉,他都不忍心想那位年大人會有什么凄慘的下場了。

  期間四爺在景陽宮里歇腳了幾次,雖是極力克制可那若隱若現的低氣壓是藏也藏不住的,張子清估計他是在前朝受了氣了,故而他心情會不好,因而每次來時她也大都牽就。只是花花的事情她還是要問問的,那孩子從小就將她視作親娘,如今這么長時間沒見著她的面,怕花花心里頭還不知怎么個害怕。

  可也不知怎的,貌似她一提及花花四爺就擺臭臉,張子清也知道他心里頭的芥蒂,索性也不提接她們入宮,只是希望能出宮見她們一面也好,不料此話題剛一提及,四爺就大發雷霆,指著她的鼻子罵她罵個狗血淋頭。

  張子清氣的手腳都發顫,也不顧盛怒中的某人,扭身就走,話說這兩日她已經夠忍氣吞聲的了,忍受他的臭臉不說如今還得忍著他的毒嘴,她憑什么還要乖乖受著?丫丫滴!

  這一夜的景陽宮早早的落了鎖,首次吃了閉門羹的某人瞬間魔化,厲聲怒吼著令她快點開門,否則休怪他血洗整個景陽宮。

  門最終是開了,可這一夜整個景陽宮卻是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翌日清早皇上將朝冠的冠檐壓的低低去上朝,蘇培盛眼觀鼻鼻觀心的在旁跟著,他發誓他絕對沒有看見他家皇上眼角那處若隱若現的三道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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