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離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她，一時(shí)出神。

　　她一向都很會(huì)掩飾自己的情緒，不過真的開心時(shí)，還是有不同，那笑容從眼底深處透出來，眉眼彎彎之間，好似淌過了一條小小清泉。

　　----里面還有繁星倒影閃爍。

　　想到這里，他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心軟。

　　自己跟她較量的時(shí)候，她亦全副武裝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而此刻這般放松，才會(huì)有這繁花綻放的笑容，……是自己最喜歡的。

　　真不該跟她慪氣的，不然得錯(cuò)過多少這樣美麗的風(fēng)景。

　　顧蓮笑聲停住，打量他，“我臉上長花兒了？”

　　“可不。”徐離一笑，上前摟了她，“讓我來摘一朵。”他說著，卻只往那柔軟潤澤的唇瓣間采擷，品嘗了一會(huì)兒，“果然又香又甜。”

　　顧蓮微微窘然，“沒臉沒皮。”

　　徐離覺得這會(huì)兒氣氛很好，手上便忍不住動(dòng)作起來，又怕手涼冰住了她，先放到自己的腋窩捂了一下，呵了兩口氣，方才去解她的衣服，嘴里道：“你養(yǎng)的兒子惹朕生氣了，你得替他賠個(gè)不是。”

　　“我養(yǎng)的兒子？哼哼。”顧蓮不客氣的踹了他一腳，心思一動(dòng)，再說也明知他想做點(diǎn)什么，于是樂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今兒本宮就翻你的牌子罷。”

　　把徐離聽得怔住，張了嘴，“今兒？”故意沉了臉，“你還想翻誰的牌子？”

　　顧蓮一臉風(fēng)流倜儻公子哥的模樣，挑了他的下巴，“明兒翻皇上的，后天再翻麒麟他爹的。”吃吃一笑，“怎地，小哥兒你還吃醋了不成？”

　　徐離就愛她這古靈精怪的樣子，常說些意想不到的閨閣情話，捉了她的手，放在嘴里輕輕咬了一口，曖昧笑道：“娘娘，你這是打算夜夜春宵呢。”

　　顧蓮笑道：“那又怎地？架不住我身板兒好呀。”

　　“瞧瞧你這厚臉皮！”徐離實(shí)在是撐不住了，大笑起來，“真真什么都敢說。”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捏了捏，“咦，果然不是一般的厚。”

　　顧蓮抓住他的手，不許他動(dòng)，佯怒道：“你臉皮薄，那還不快下去？”

　　徐離的興致早被挑逗起來，哪里還有功夫跟她耍嘴皮子？任她淺嗔薄怒，自己只管去解她的衣服，把臉埋在那柔軟酥胸上面，隔著薄薄的肚兜，一面在那嬌軟的凸起上面輕輕啃噬，一面用手不斷揉搓。

　　“母妃……”麒麟不知何故沖了進(jìn)來，見狀大叫，“哎呀！”不說回避，反倒跑得更快沖了上去，推開父親，“母妃是我的！”

　　一個(gè)熊抱，緊緊的把母親給摟住了。

　　顧蓮鬧了一個(gè)大紅臉，不好說年幼的兒子莽撞，只是嗔怪徐離，“你胡鬧也不記得去關(guān)門。”飛快的整理了衣服，看向麒麟，“有什么事？”

　　麒麟不答，反而一本正經(jīng)問道：“母妃，父皇怎么胡鬧了？是不是不聽你的話了？”

　　顧蓮“哧”的一笑，“可不，你父皇一點(diǎn)都不聽話。”

　　麒麟不免露出一臉驕傲，“麒麟聽話。”

　　母子兩個(gè)你一言、我一語，把徐離撂在旁邊，他臉上神色十分豐富，好歹最后忍耐了下來，朝外喊道：“來人！時(shí)辰不早了，趕緊帶麒麟下去歇息。”

　　江真娘尷尬萬分、誠惶誠恐進(jìn)來，方才一不留神，小祖宗就突然溜了進(jìn)去，聽皇帝的口氣，便知道是撞破了他的好事。再聽徐離微沉的語氣，嚇得不輕，忙不迭的抱了麒麟，“咱們?nèi)ピ琰c(diǎn)歇著。”

　　麒麟在乳母懷里，還不忘回頭交待，“父皇，你不要再惹母妃生氣了。”

　　江真娘抱著他跑得更快了。

　　徐離起身去關(guān)了門，回來見顧蓮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又氣又惱又愛，倒比方才更加急迫粗魯了一些，麻溜兒的剝了她的衣服，自己也褪得干干凈凈的。一掀被子，像條魚兒般鉆了進(jìn)去，低聲威脅，“你還笑，等下有你好看的！”

　　顧蓮伸手捉了他的要害，哼唧道：“還敢嚇唬我？”

　　她本來就不是古代人，心情放松的時(shí)候，總會(huì)不自禁帶出現(xiàn)代人的做派，原是想威脅一下徐離的，可是手上那玩意兒卻越來越硬，越來越大，越來越燙，到最后倒像是握了一個(gè)燙手山芋。

　　想松手，不免失了氣勢，繼續(xù)握著，又覺得好不尷尬。

　　正在遲疑之間，徐離的身體已經(jīng)壓了下來。

　　他笑，“娘娘今兒的興致果然很好。”

　　顧蓮聽著他話里面的意味深長，啐了一口，松了手，微微別開臉，“罷了，我的臉皮總是沒你厚的，誰讓你是皇上呢？叫天下人都自愧不如……”

　　“還在胡說八道。”徐離滑了下去，貓著腰跪在她的身上，繼續(xù)剛才被兒子打斷的動(dòng)作，親吮砸弄了一會(huì)兒，忽地道：“娘娘，有點(diǎn)不對勁呢。”

　　顧蓮被他弄得渾身發(fā)軟，嬌聲嗔道：“什么……，不對勁？”

　　徐離抬起頭來，在半明半暗的被子里露出一張俊秀的臉龐，眼角眉梢都是笑，語氣卻是一本正經(jīng)，“適才發(fā)現(xiàn)娘娘胸前長了兩個(gè)小疙瘩，且有越長越大之勢，別是水腫了吧？待我替娘娘揉搓一番，一定能夠止血化瘀。”

　　顧蓮一臉窘迫，啐道：“什么混賬話？下流！”

　　這副樣子，哪里是平時(shí)那個(gè)板著臉的冷面皇帝？簡直是一個(gè)登徒浪蕩子。

　　徐離忙著去幫她解決“病癥”，折騰了半晌，倒弄得顧蓮更加“痛苦不堪”，忍不住清淺呻*吟，一時(shí)呼吸急促起來，身體也微微的顫了幾下。

　　“娘娘。”登徒浪蕩子又抬起頭來，一臉認(rèn)真，“這會(huì)兒感覺好一些沒有？”

　　顧蓮本是羞臊的，可是自己越羞某人就越得意，忍不住強(qiáng)撐，拿出現(xiàn)代彪悍妹紙的做派來，狠狠啐道：“呸！一點(diǎn)都不好，明兒可不翻你的牌子了。”

　　可是要論下流，女人天生不是男人的對手。

　　徐離咬牙笑道：“好的還在后頭呢。”伸手往那欣長的雙腿間摸了摸，驚訝道：“娘娘大事不妙，這上面還沒治好，下面又流膿化水了。”湊近了，聲音挑逗，“我這里有一根專治疑難雜癥的祖?zhèn)魉庤疲瑏韥砣トツ敲磶紫掳�管都治好了。�?br />
　　顧蓮只能自嘆不是對手，舉白旗投降，扯了被子蒙了頭，不再去看那張笑得直流壞水的俊臉，伸手在被窩里擰他，嗔道：“有完沒完？”摸了摸自己腹部，“不許說了！再讓肚子里孩兒們聽見了。”

　　徐離在黑暗里笑嘻嘻道：“聽見了，才知道爹娘恩愛呢。”

　　“放屁！”

　　“你不斯文，怎地說起粗話來？”

　　“你斯文？不要臉，下流！下流，不要臉……”

　　“哈，你這是說繞口令呢？”徐離樂不可支，動(dòng)作卻沒有絲毫停頓，挺身探進(jìn)了她的身體里面，一陣溫暖的包裹，“呼……”喘了口氣，開始抽動(dòng)起“祖?zhèn)魉庤啤眮恚�弄得顧蓮又“難受”起來，斷斷續(xù)續(xù)嚶嚀不停。

　　芙蓉帳暖的綃金紗帳，跟著床上的一對人兒微微顫動(dòng)不已。

　　----無邊春*色慢慢蕩漾開來。

　　過了片刻，顧蓮治得怎樣不清楚，徐離的藥杵卻是脹得難受，為求爽利，不免越抽越急、越抽越快，還抽空問道：“娘娘……，我這祖?zhèn)鞯乃庤菩в萌绾危俊?br />
　　顧蓮軟綿綿的捶了他一下，喘息道：“不是說……，說我、我……，流膿化水？叫你、叫你……，爛在里頭……”

　　徐離粗著聲氣兒，“爛在你這里頭……，我也愿意。”

　　此刻兩人情濃似蜜、如魚得水，身體也就更為配合，更兼閨中密語助興，彼此糾纏相嵌在一起沒多久，就到了神魂俱失的那一瞬美妙。

　　事畢，仍舊摟在一處緩緩勻氣。

　　今兒氣氛十分好，要是依著徐離的精力和體力，稍歇一歇，自然又可以再來“治一回疑難雜癥”，可到底顧忌著顧蓮懷著孕，不敢很折騰她，只得隔幾天來這么一次，這吃不飽的東西不免更香了。

　　徐離心情甚好，支了半幅身體低頭看她，一點(diǎn)點(diǎn)撥弄她散開的青絲，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氣色瑩潤的臉龐，身下的佳人，就好像那剛剛綻放還掛著露珠的粉荷，清爽鮮妍之中帶著嬌嫩，叫人怦然心動(dòng)。

　　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戲謔道：“看來我的藥杵不僅把娘娘的病治好了，還頗有美容養(yǎng)顏的功效呢。”目光湛湛的看著她，“這會(huì)兒瞧著比先前更好看了。”

　　顧蓮睨了他一眼，“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又想著，這位可不是在吹噓自個(gè)兒的黃瓜么，忍不住抿嘴輕笑，----要說他那是黃瓜只怕還不愿意，越想越樂不可支。

　　徐離有一種被嘲笑的直覺，神色警惕，“你笑什么？”

　　“不告訴你。”

　　“你說不說？不說再來一次。”

　　“好啦。”顧蓮真是怕了他，吃吃笑道：“就是想著，你方才可不是在吹噓自己的黃瓜么？不害臊！”

　　“怎地就是黃瓜了？”徐離果然不樂意。

　　顧蓮“哧”的一笑，“金黃瓜？玉黃瓜？夠不夠配你的身份？”

　　“越說越?jīng)]個(gè)捆兒。”徐離笑斥了一句，以他的性子，自然不會(huì)在這些小事上頭計(jì)較，倒是接著一笑，“總歸你下面喜歡吃就行。”

　　“放……”顧蓮咬牙，“胡說八道！”

　　兩人嘰嘰咕咕了半晌，方才起身去收拾。

　　顧蓮如今行動(dòng)小心謹(jǐn)慎，便等著徐離先收拾干凈，再來服侍自己，期間還忍不住調(diào)笑了一句，“算你今兒服侍的好，明兒便再翻你的牌子罷。”

　　如此一番折騰，夜深了，彼此一起挨著倦倦香甜睡去。

　　第二天，顧蓮睡了一個(gè)懶覺，等著徐離下朝回來。有宮人上來請示午膳，問需不需要特別添置什么菜式，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偏生徐離狀若無意的樣子，側(cè)首笑問：“你想不想吃黃瓜？”

　　顧蓮當(dāng)即瞪他，“不想吃。”

　　徐離又問：“那晚上呢？”

　　顧蓮沒好氣道：“還是不想吃。”

　　偏生這個(gè)時(shí)代“黃瓜”一詞還沒有崩壞，旁人誰也不會(huì)往歪處想，竇媽媽還一本正經(jīng)插嘴，“這時(shí)節(jié)沒有新鮮的黃瓜，不過腌黃瓜酸酸脆脆的，娘娘害喜，少吃一點(diǎn)兒亦是爽口。”

　　顧蓮皺眉，“我說了不吃！”

　　竇媽媽倒不知道哪兒惹著她了，想著懷孕脾氣大些，也平常，只是陪笑，“娘娘不想吃便罷了，別的菜也都是提前搭配過的。”

　　徐離在旁邊笑道：“不吃便不吃，好好兒的發(fā)什么脾氣？”

　　顧蓮實(shí)在是受不了他，起身道：“還早呢。”叫竇媽媽預(yù)備肩輿，“我去母后那邊坐一會(huì)兒，順便把麒麟捎帶回來。”

　　徐離卻跟牛皮糖似的，“朕跟你一起去。”

　　當(dāng)著滿殿的宮人，顧蓮當(dāng)然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只得無聲的啐了一下。再者話說回來，有皇帝親自陪著一起出去，感受自然又不一樣，便是煩惱，也是甜蜜的煩惱，就連玉粹宮去懿慈宮的路，都不如往常那么遠(yuǎn)了。

　　徐離下朝后，已經(jīng)先來過懿慈宮請安了。

　　此刻陪著顧蓮，算是今兒第二回過來，親自扶了她，還細(xì)細(xì)叮囑道：“當(dāng)心地上的雪花，別再滑到了。”

　　洪媽媽出來接人，見狀不由一陣唏噓。

　　當(dāng)初沈傾華懷孕、公孫柔懷孕，甚至往前追溯，便是薛皇后懷孕的時(shí)候，皇帝也不過是去探望陪一陪，便算是關(guān)懷了。

　　哪能像眼前這位“瑛嬪娘娘”，真真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偏生她還愛跟皇帝鬧別扭，隔三差五的那么狠狠鬧一回，他倆固然不痛快，周圍人跟著亦是心驚膽顫的，弄得宮中上下都不得安寧。

　　可不管怎么鬧，最后終歸皇帝還是服了軟。

　　比如當(dāng)初西林獵場皇帝喊打喊殺的，弓弦都套上脖子了，可是這位哭了幾嗓子，說了幾句軟荷花，就立馬把皇帝的心給攏了回來，不光皇帝低了頭，瞧著還比以前更加上心可意了。

　　這也沒法，可不就是遇著命里注定的克星了嗎？別人艷羨也艷羨不來。

　　試想換做大管貴人跟皇帝甩臉子，換做鄧襄嬪跟皇帝置氣，皇帝可還會(huì)這般小伏低的過來賠罪？便是生下兩個(gè)公主的沈惠嬪，若是敢不給皇帝好臉色瞧，只怕也早就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要說起來，這一位不僅長得比別人好，而且不缺心計(jì)、手段，還跟皇帝有一份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倒是把皇帝吃得死死的。

　　不過千般心計(jì)，萬般謀算，最主要還是仰仗皇帝的那份癡念罷了。

　　當(dāng)然了，她也命好、福氣大，要是這一胎再是兒子……

　　顧蓮在大殿了駐足，喊了一聲，“洪媽媽。”見她隱約有打量自己之意，微微有些不自在，不好詢問，只道：“外頭涼，咱們一起進(jìn)去罷。”

　　徐離也笑了一聲，“洪媽媽走吧。”

　　洪媽媽聽得笑了笑，“瞧著皇上今兒心情挺好。”陪著這位過來，皇帝臉上的笑容也要多幾分，倒是跟著沾光了。

　　不過一進(jìn)殿，皇太后的神色卻有些冷淡。

　　一則因?yàn)榍岸蝺蓚�(gè)兒子鬧得自己傷心，二則因?yàn)轭櫳彙安粔蛑鲃?dòng)熱情幫忙”，將素日的慈愛淡了幾分。如今見他們有說有笑的進(jìn)來，越發(fā)覺得是一對兒沒良心的，因而臉色便落了幾分，淡淡道：“大冷天的，也不必跑來跑去的了。”

　　顧蓮是何等心思剔透的人？心下明白太后的那份不快，只做不知，上前和徐姝打了招呼，在另一邊坐下，笑道：“出來活動(dòng)活動(dòng)也好。”這會(huì)兒，倒是不便提起要接麒麟回去的話，只是問道：“母后昨兒歇息的如何？”

　　----伸手不打笑臉人。

　　皇太后不是那種性子刻薄的婆婆，加之兒子還在跟前，怎么著也不好太拂了顧蓮的面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好，夜里只醒了一回。”

　　徐姝見氣氛不好，湊趣道：“可是想我想醒了？”

　　皇太后還沒有來得及答話，麒麟先插嘴道：“皇祖母一定是想我了！”從榻上跑了下來，喊了一聲，“父皇、母妃好。”

　　徐姝在他身后羞道：“小家伙臉皮厚！”

　　皇太后到底心疼大孫子，不理會(huì)女兒的打趣，倒是替麒麟圓場，笑道：“麒麟說得對，皇祖母就是想麒麟了。”

　　----氣氛方才好一些。

　　可是即便如此，到底也不如從前那樣輕松有趣，顧蓮和皇帝坐了一回，也沒好意思說接麒麟回去吃午飯，只能先行告辭。

　　回了玉粹宮，進(jìn)了內(nèi)殿，顧蓮一面脫了兜帽披風(fēng)，一面道：“替你背了這么大的一個(gè)黑鍋，鬧得母后不待見我。”帶出幾分嗔怪，卻也無法。

　　要讓皇太后知道之前那是皇帝的意思，不僅算計(jì)哥哥，還算計(jì)母親，當(dāng)然是萬萬不行的！而說清楚是自己從中調(diào)停也不行，----且不說皇太后是古代婦人，便是作為婆婆，也不會(huì)喜歡手伸這么長、本事這么大的兒媳婦，“哄”得她的小兒子，一起來誆得她親手處置了二兒子！

　　所以，這份黑是注定抹不去了。

　　----只能私下跟徐離抱怨幾句罷了。

　　徐離上前含笑摟了她，“讓朕的好嬌嬌受委屈了。”

　　顧蓮可不會(huì)拿著甜言蜜語當(dāng)個(gè)寶，反倒想起另外一件事，問他道：“沈湛還得多久才能回京述罪？”

　　徐離估量了一下，“派人傳旨去定州，他再快馬加鞭趕回來，總得二十來天，且得等到下個(gè)月了。”

　　“你打算如何處置？”

　　徐離悠悠一笑，“且先看看沈家上下的反應(yīng)，再處置。”繼而收斂笑容，“這幾日你挑個(gè)精神好的時(shí)候，讓惠嬪傳召晉國夫人進(jìn)宮。”

　　“做什么？”

　　徐離緩緩道：“見一見你。”

　　或早或晚，顧蓮的身份都是要被人知道的，----嬪妃稱病可以躲一輩子，皇后呢？總不能終生不見外命婦吧。

　　當(dāng)然了，外命婦不是誰誰都能見到皇后娘娘。

　　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勛貴權(quán)臣圈子里面的外命婦們，一家一家敲定，讓她們接受護(hù)國長公主做了嬪妃的事實(shí)。

　　至于顧氏，大概是永遠(yuǎn)都不需要?jiǎng)e人知道了。

　　******

　　“母親。”沈傾華還是去年年末見過娘家人的了。

　　自從知道了護(hù)國長公主和皇帝的不*倫情，皇帝就對自己的行動(dòng)忌諱莫深，不僅特意下旨，外命婦無召不得請折入宮，----便是每年的年節(jié)讓母親進(jìn)宮，也是在黃梅的監(jiān)視之下。

　　今日亦是一樣。

　　然而今兒還有不同，才剛說了幾句話，就聽宮人在門外通報(bào)，“瑛嬪娘娘駕到。”根本不等沈傾華應(yīng)下，便有窸窸窣窣一群人進(jìn)了大殿。

　　沈傾華與母親解釋道：“瑛嬪有孕，受不得涼。”

　　晉國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起身來，“聽說才得三個(gè)多月，是該慎重一些。”不自覺的看了看女兒的肚子，怎地公主都三歲多了，后面卻再也沒有動(dòng)靜？便是普通人家，婦人也是需要兒子傍身的，深宮皇室那就更不用說了。

　　只是眼下不宜說這些私房話，先接駕要緊。

　　奇怪的是，一出去，外面的宮人就退得干干凈凈的。

　　那瑛嬪身邊只跟了一個(gè)媽媽，兩個(gè)宮女，正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聽得腳步聲方才回頭，盈盈一笑，“惠嬪，晉國夫人。”

　　晉國夫人頓時(shí)全身血液凝固住了。

　　這、這……，這不是那死了的護(hù)國長公主嗎？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是皇帝愛慕自己的妹妹，讓她詐死，然后再做了后宮嬪妃？！

　　----簡直荒唐！！滑天下之大稽！

　　要說起沈澈骨子里的那份孤傲和清高，便是從母親這兒遺傳下來的。

　　對于從小熟讀《女訓(xùn)》《女誡》，嚴(yán)守三從四德的晉國夫人來說，實(shí)在是無法接受這種欺世盜名、穢亂宮闈之事！心下不由驚怒交加，一時(shí)之間竟然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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