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太皇太后國孝,羅家最郁悶的當(dāng)屬羅老太太,對于一個立志吃喝玩樂到死的老太太來說,不能擺酒席,不能聽?wèi)颍矝]有歌舞,所有的娛樂活動都要停止,羅老太太頓時(shí)覺得人生灰暗了,沒有樂子的人生是多么的無趣。
郁悶幾天之后,羅慕清就出主意了,其他的娛樂活動停止,唯獨(dú)吃飯這一項(xiàng)怎么也禁不了。羅家的廚子就是天上地下獨(dú)一無二,吃了這么多年也膩了。其實(shí)不止是羅家,京城有點(diǎn)的名氣的廚子,羅家都請到家里過,羅老太太不管突發(fā)奇想吃什么,但凡京城的都能弄的來。
羅慕清就說了,既然京城的廚子們請完,何不去請京外,大珠那么大,八大菜系,各種美食,他這個孫兒愿意為祖母尋遍天下美食。羅慕清自動請命時(shí),那是一番慷慨陳詞,恨不得都要寫入史冊,成為第二十五孝。
“好了,小三,我曉你這是想出門玩。”羅老太太向羅慕清揮手說著,不是她不相信孫子的孝心,而是羅慕清的意圖實(shí)在太明顯了,她還不是老糊涂。
羅慕清臉直接垮了下來,這回不慷慨陳詞了,直接變成賴皮猴了,只差滾到羅老太太懷里,道:“祖母,好祖母,大哥,二哥成親之前都出過門,就是四弟,父親也派他出去辦過事,為什么就我沒出過門,實(shí)在太不公平。”年后他就要成親,行動更加不自由,此時(shí)不出門,以后更沒機(jī)會了。
“你若是能打贏慕遠(yuǎn)和慕白,我就跟你爹說讓你也出門。”羅老太太一副孫兒都一視同仁的表情說著。
羅慕清聽得悲從心來,他怎么可能打得過兩個兄長,一個嫡長子,一個是姑姑的重點(diǎn)培養(yǎng)對象,道:“四弟也打不過兩位兄長,為什么父親就派四弟出過門。”
“這個你就要反省一下自己,為什么你是兄長卻不如弟弟穩(wěn)重,以至于讓父親把事情托給弟弟而不托給你。”羅老太太笑著說。
眾人聽得不禁笑了,虞秋荻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位老祖母實(shí)在是位妙人,至今為止虞秋荻還沒見她詞窮過。
羅慕清還欲再說,羅大太太就笑著道:“明天就是冬至,老太太看要怎么如何過?”往年冬至都是擺酒聽?wèi)颍衲昙依镳B(yǎng)的小戲都解散了,就是擺酒只怕都不行。
羅老太太笑著道:“一家人吃吃飯就好了,守著國孝呢。”
羅慕清見縫扎針,馬上道:“就是一起吃飯,家里的廚子實(shí)在該換換了,趁著冬至,我們也換個花樣才好。”
羅老太太雖然也覺得羅慕清這個年齡,出門練歷不是壞事,兒子不是女兒,不能天天圈在家里,但羅老大爺沒安排,她也不會插嘴。
“上回父親派我去直隸,我倒是偶然認(rèn)得一個廚子,手藝說不上多高超,只是風(fēng)味不同。”羅慕周突然接話,又看向羅大老爺?shù)溃骸凹热蝗缒菢酉氡M孝,那不如我與三哥一同過去,去直隸來回也就是兩天,五天之內(nèi)肯定能趕回來。”
羅慕清一臉感激地看向羅慕周,只差撲過去叫好兄弟了。
羅大老爺看他們兄弟實(shí)在想出門,也不是遠(yuǎn)途,便道:“想去就去吧。”
“謝謝父親。”羅慕清神情激動的說著,眼看著就要跳起來了。
老三和老四滿意了,羅五爺羅慕均也跟著站起來了,道:“父親,我也要去。”
“不行。”羅慕周直接拒絕,道:“現(xiàn)在外頭天冷,五弟你還是在家里吧。”羅慕均是最小也是最嬌貴的,平常還無所謂,這種天氣出門,他非得抱怨不可。
羅慕均想想外頭的天氣,也不再堅(jiān)持,出門的機(jī)會總是有的,冬天真不是出門的好時(shí)候。羅慕清卻是滿心的興奮,見羅大老爺點(diǎn)了頭,也不管其他的,拉著羅慕周就去收拾行李。明天就是冬至,后天早上動身,想想就覺得興奮。
“這兩個猴兒啊。”羅老太太笑著說,卻是又叮囑羅慕遠(yuǎn),道:“挑幾個可靠的人跟著。”
羅慕遠(yuǎn)起身道:“是,祖母放心。”羅慕清和羅慕周的身手是不如他和羅慕白,但打幾個小毛賊肯定沒啥問題。
羅慕遠(yuǎn)跟著兩個弟弟一起出去,羅慕均也跟著去湊熱鬧。羅老太太看看屋里眾人,不禁問羅二奶奶,道:“這幾天怎么不見小白啊?早晚也不見他來請安,有什么事?”
羅二奶奶站起身來,臉上笑著,手卻不自覺得握緊了,道:“二爺前幾日就去鄭王府了,還沒回來。”
“噢……不過明天就是冬至了,派個人去叫他吧。”羅老太太說著,自從羅慕白成親之后,他去鄭王府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時(shí)間也越來越長。看看羅慕遠(yuǎn)小兩口蜜里調(diào)油,再看看這一對,羅老太太嘆息之余也無可奈何,男女之間投不投緣,不在樣貌,也不在家世,只看有沒有緣。
羅大太太笑著道:“已經(jīng)派人去叫過了,晚飯前肯定會回來。”
其實(shí)有時(shí)候她對羅二奶也挺無語的,羅慕白就是那樣的性子,尋丫頭逗媳婦的事不會干,但他也確實(shí)沒看上羅二奶奶,想讓他多親近這個媳婦真有點(diǎn)困難。羅二奶奶要是有心,那就該自己主動點(diǎn),多關(guān)心多關(guān)照,而不是端著架子等羅慕白來討好她。
“嗯。”羅老太太也不再說什么。
正說著話,外頭媳婦傳話進(jìn)來道:“二姑奶奶回來了……”
本來還算歡樂的氣氛,頓時(shí)有點(diǎn)僵了,羅大老爺?shù)姆磻?yīng)很直接:“二弟外放的事,我早上派了人出去,估計(jì)快要回來了,我想過去看看。”
羅老太太揮揮手讓他下去,這種后宅女人的事,他確實(shí)是幫不上忙。羅大老爺起身退下,羅二太太其實(shí)也想走,這個小姑實(shí)在太……她這個嫂子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不過羅老太太沒發(fā)話,她也不敢說走。
虞秋荻坐了一會雖然還不覺得累,不過月份大了,不比小月份的時(shí)候,坐了一會就調(diào)整一下姿勢。羅老太太看她動了,便道:“大孫媳婦是有身子的人,若是累了就回屋歇著吧。”
虞秋荻起身笑著道:“才坐了一會,哪里會累,好些日子沒到老太太跟前來,老太太也讓我盡盡心。”
羅老太太聽得高興起來,道:“好孩子,知道你是個孝順的。”
說話間就見羅氏掩面哭著進(jìn)來,身后還跟她的丫頭,也是滿臉淚痕。羅老太太不由得嘆了口氣,道:“你這是又怎么了?”
羅氏抽搐哭著,卻是把捂臉的手幟拿開,只見左邊臉頰上赫然一個巴掌印。屋里眾人都是一驚,夫妻拌嘴吵幾句沒什么,但升級到動手的地步那就是大事了。
“怎么回事?”羅老太太聲音嚴(yán)厲起來,卻是問羅氏身邊的丫頭。
跟著的兩個丫頭跪了下來,道:“是侯爺打的。”
羅老太太嘆口氣,道:“我當(dāng)然知道是侯爺打的,為了什么事,怎么會動起手來?”羅氏回來告狀不是一回兩回,全都是她自己的錯,賀子章最多就是無視她,讓婆子看著她,這回突然間動手了,必有原故。
兩個丫頭低頭支吾著不敢吭聲,羅老太太又問:“姑奶奶到底做了什么??”
丫頭還是不敢說,羅氏哭了一會,倒沒什么不敢說的,一臉憤恨地道:“我房里一個小丫頭懷孕了,我實(shí)在氣不過,就讓丫頭們按住狠打了一頓。”賀家的婆子,她未必支使的動,但她的陪嫁丫頭卻是聽她的,雖然都是女子,但幾個人打一個肯定沒問題。
“什么?”羅老太太愣住了,屋里眾女人也愣住了。
羅大太太追問道:“你打了那丫頭,那孩子呢?”
“孩子沒了。”羅氏說著,隨即一臉氣憤地道:“難道連房里的事我都不能做主嗎,他一聲不響的把丫頭摸上手,我還不能執(zhí)行家法嗎!!”
羅老太太和羅大太太都是一聲嘆息,羅二太太和虞秋荻雖然不敢嘆的那么明顯,但心情卻是跟她們一樣的。從禮法上說,羅氏這樣的做法沒錯,主母沒點(diǎn)頭,男主人把丫頭摸上手了,主母處置丫頭也不是不可以。
問題是羅氏是填房,前頭太太已經(jīng)留下了嫡長子,羅氏再生的兒子也只是嫡子,占不了長的名份。賀子章又把前頭孩子與羅氏隔離起來,孩子與羅氏見面的時(shí)候都很有限,更不用說感情,這樣繼子與繼母,以后實(shí)在很難靠得住。
羅氏嫁過去之后一直無所出,現(xiàn)在小丫頭這樣懷孕了,羅氏就有足夠的理由留子去母。事情跟賀子章攤開說了,賀子章肯定屁都不能放,弄不好還會感激羅氏。不管娘是誰,總是他的種,把孩子留下來,把丫頭直接殺了都沒問題。
女人要有了孩子才好立足,不管丫頭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羅氏最起碼就有一個孩子了,嫡母親自撫養(yǎng)長大,這種庶子若是敢不孝順,告他不孝妥妥的。就是以后羅氏生了孩子,嫡庶有別,長的名份已經(jīng)沒有了,也就無所謂了。
“這不行,那不行,連個毛丫頭都要爬到我頭上了。”羅氏一臉激憤的說著,又道:“我天天抓不住他的人,他倒好得很,去睡丫頭了。”
“你都不想想,丈夫不進(jìn)房,你如何會有孩子,沒有孩子你又要如何立足。”羅老太太萬分無語的說著,對于女兒來說,庶子也比無子強(qiáng),女人到最后要是無所依靠,日子會很悲苦。
羅氏一直抱怨說賀子章冷落她了,開始時(shí)羅老太太也以為賀子章不喜歡羅氏,但抱怨的次數(shù)多了,羅老太太也品出味來了,賀子章不想羅氏生孩子,最強(qiáng)的避孕方式就是,碰都不碰她,怎么可能懷的上。
羅氏整個人都怔住了,她是真沒想到這一點(diǎn),瞬間六神無主起來,手扶著桌子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羅老太太忍不住一聲嘆息,對羅大太太道:“派個婆子去安遠(yuǎn)侯府,拿點(diǎn)東西看看那丫頭。”賀子章打了羅氏一個耳光,又任羅氏回娘家,應(yīng)該沒有再追究的意思。但這事是羅氏理虧,好歹表示一下,彼此都有個臺階下,以后還要過日子的。
“是。”羅大太太應(yīng)了一聲,隨即吩咐平姨娘,平姨娘趕緊出門去辦。
羅二太太在旁邊勸著羅氏道:“妹妹啊,你也太莽撞了些,子嗣事大,再是偷摸著上手的,總是侯爺?shù)挠H骨肉。”后宅里主母殺婢殺妾也許沒什么,但殺庶子庶女,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羅氏抽泣哭著,還想再說其他,羅老太太就道:“你也是高門大戶的小姐,聽過的,見過的,通房,姨娘,庶出,哪門哪戶里沒有,就是我們家里,老太爺就不說了。你兩個哥哥房里的人少嗎,還是鄭王爺房里的人少嗎。你自覺得自己是千金萬金小姐,結(jié)果連個毛丫頭你都容不下,侯爺不讓你管家果然是對的,你連房里的事都理不好,哪里有本事去管家。”
“我……”羅氏被罵的更委屈,看向羅老太太道:“當(dāng)初議親我是不愿意的,開出這樣那樣的條件,哪有這樣結(jié)親的。”
“你不愿意?那你想怎么樣,兒女婚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哪里容你一個姑娘家挑挑揀揀。”羅老太太聲音嚴(yán)厲起來,看向羅氏道:“打小你父親就寵你,寵的你不知道天多高,地多高,他以為這是為你好了,殊不知這樣正是害了你。庶出要守庶出的本份,沒有那個命,就不要去爭。你總說這門親事不好,安遠(yuǎn)侯府并無公婆妯娌,若是換了一家,只要上頭有婆婆的,都看不上你,那時(shí)候你才哭都沒地方。”
羅大太太見羅老太太動了氣,也不敢狠勸,只是在旁邊道:“婆婆消消氣,妹妹到底還年輕,許多道理也不明白。”
“唉……”羅老太太嘆了口氣,不自覺得的道:“也是我當(dāng)年太省事,任由她跟著劉姨娘,再加上老太爺也是糊涂的,女兒是要嬌養(yǎng)些,但哪能嬌成這樣。連嫡母都敢頂嘴,虧得沒婆婆,不然能折騰死她。”
羅老太爺給羅氏畫了個餅,讓她以為自己是公主,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是最好的。只有父女倆的時(shí)候,做做這個夢還可以,到了外頭,也就打回原形了。
羅氏被罵的只是低聲抽泣,羅二太太卻是輕撫著她的背,輕聲說著:“這回的事真是姑娘錯了,雖然侯爺動手是他不對,但姑娘錯的更多些。明天就是冬至了,聽嫂子的,回府之后好好給侯爺賠個不是,沒什么大不了的。”
羅氏哭的眼都腫了,一臉委屈的道:“明明是他偷偷摸上丫頭,還讓我給他賠不是,我的面子又往哪里擺。”
羅老太太揮揮手,讓羅二太太也別勸了,只是吩咐道:“送二姑奶奶回安遠(yuǎn)侯府。”
羅氏聽得又是一怔,羅大太太也跟著道:“妹妹還是回去吧,要是平常就算了,留下住幾天也沒什么,明天是冬至,妹妹不好留下來的。”子嗣事大,虧得賀子章沒有追究的意思,不然這事捅出去,羅家怎么都是理虧。男人就是千錯萬錯,女人把他孩子殺了,這就是女人的大錯。
兩個嫂子又是哄又是勸,終于把羅氏放走了,羅氏倒是不想走,但也無可奈何,羅老太爺此時(shí)不在家,沒人給她撐腰。其實(shí)自從出嫁之后,羅氏自己也感覺到了,父親真的不像以前那樣,既沒有給她找個好婆家,也沒有給她出過頭。
“唉……”羅老太太長嘆一口氣,本來心情還是很好的,這一出鬧下來她也有點(diǎn)累了,
虞秋荻便起身道:“老太太累了,先進(jìn)去歇歇吧。”
羅老太太點(diǎn)點(diǎn)頭,又向虞秋荻道:“你們也去歇著吧。”
“是。”虞秋荻應(yīng)著,卻沒有馬上走,總要羅老太太先進(jìn)屋了,小輩們才好走。
虞秋荻大著肚子不敢上前扶,給旁邊羅二奶奶使了個眼色。羅二奶奶似乎有些發(fā)怔,直到虞秋荻看向她了,她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起身扶著羅老太太進(jìn)里間休息。
丫頭扶著虞秋荻出門上車,回到自己屋里時(shí),羅慕遠(yuǎn)已經(jīng)回來了。看到她就問:“聽說小姑姑回府了,又鬧氣了?”
虞秋荻點(diǎn)點(diǎn)頭,把前因后果說了,從理智上說羅氏的做法很不聰明,但又有多少女子心甘情愿撫養(yǎng)庶子,就比如她外祖母,世人對于女子的要求有時(shí)候真是太苛刻了。
羅慕遠(yuǎn)嘆氣道:“小姑娘該把孩子留下來,萬一……”萬一賀子章真不讓她生,她總得有個依靠。
“我不管別人,反正你是答應(yīng)我的。”虞秋荻看著羅慕遠(yuǎn)突然說著。
羅慕遠(yuǎn)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卻是笑著道:“自古以來都說多子多福,你若是比母親還厲害,嫡子生一排,哪里還需要姨娘。”
“你想我生多少個啊。”虞秋荻笑著說,卻不自覺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道:“嬤嬤們說,看起來像兒子。”頭一胎生了兒子,她也就安心了。
“母親生了我們兄弟五個,早說兒子煩死了,就是女兒,母親也肯定很喜歡。”羅慕遠(yuǎn)笑著說,隨即又道:“只要我們一直努力,兒子肯定會有的。”
“你啊,以前還不知道你那么不正經(jīng)呢。”虞秋荻笑著說,突然想到羅二奶奶,今天羅老太太說到子嗣時(shí),羅二奶奶神情就有些緊張,進(jìn)門快一年了,肚子還沒有消息,只怕是有些著急。想想還是問道:“二爺怎么老是不在家?”就像羅老太太說的,丈夫不進(jìn)門,妻子如何能懷孕,這得雙方努力。
“他練功正在緊要關(guān)心,只怕是顧不上這些。”羅慕遠(yuǎn)說著,又道:“不過你放心,小白不是糊涂的,怎么也是嫡長子先出世。”
“唉……”虞秋荻忍不住嘆了口氣。
外頭天氣冷,羅慕遠(yuǎn)也沒出門,坐著說了一會話,羅慕遠(yuǎn)便扶虞秋荻在屋里走動。月份大了,為了好生產(chǎn),這時(shí)候一定要多走動,不然到生的時(shí)候有肯定有苦頭吃。
“這孩子肯定很乖。”虞秋荻笑著說,懷到現(xiàn)在她并沒吃多大的苦,平常的動靜也小。李婆子都說這樣的孩子長大了也是乖的,若是娘子里就調(diào)皮的,長大之后上房揭瓦也是常事。
羅慕遠(yuǎn)想想道:“他是哥哥,是得穩(wěn)重些,不然下頭的調(diào)皮弟弟誰去管。”
虞秋荻聽他如此說不禁笑了,主要是想到羅家的弟弟們,羅慕遠(yuǎn)這個兄長挺辛苦,又道:“我隱約聽婆子們說,家里要整修房子了?”
國孝之后,羅慕清就要成親,但三房的房子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而且羅家的宅子都挺新的,就是收拾新房,大概裝修一下就好了,木土工程應(yīng)該是用不著的。
“年后就要動工,我悄悄跟你說,小五的婚事已經(jīng)說的七七八八了,是舞陽縣主。”羅慕遠(yuǎn)說著,雖然是縣主,卻是皇帝的親侄女,房舍肯定得好好收拾,怎么也不能委屈了。
“噢……”虞秋荻并不算意外,想想羅家已經(jīng)娶進(jìn)門的,還有將要進(jìn)門的,是少個跟皇家有親戚關(guān)系的。不過縣主妯娌,相處起來不知道會怎么樣。隨即又問:“先跟五爺訂了,那四爺?shù)挠H事?”
“還挑著呢,父親想挑個舉業(yè)上有成的。”羅慕遠(yuǎn)說著,給弟弟議親,他可以旁聽,若是有合適人選也可以提出來參考,但說過幾回,總沒有很合適的。
虞秋荻也不再問,等唐家小姐和舞陽縣主進(jìn)門之后,她就要忙不過來了。
一家人簡簡單單地吃了頓飯,冬至就算過去了,次日清晨羅慕清和羅慕周就動身去了直隸。羅慕周果然是個很靠譜的,說五日內(nèi)歸來,果然第五天下午迎著尋花,兩人歸來了,還帶著一個直隸的廚子回來。
各房吃到了新菜式,虞秋荻吃著沒啥感覺,羅老太太卻是得不錯,又是孫兒們那么大老遠(yuǎn)尋來的,很是高興。
“大哥,大哥……”羅慕清上前叫住羅慕遠(yuǎn)。
羅慕遠(yuǎn)才出門回來,把馬交給小廝,看向羅慕清道:“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我有件事……我想了好幾天卻是無解,只能來請救你了。”羅慕清摸著下巴,一副苦惱的表情的說著。
“怎么了?”
“我看到四弟說的那位簫公子了。”羅慕清說著,隨即一臉困惑的道:“但是我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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