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以為只是見徐哥哥,沒想到還多見到了一位漂亮姐姐,莫以相和莫以宜把安靜的畫廊吵得很開,因為沒什么顧客莫阿嬌也沒怎么管。
汪玲玲和兩兄妹玩了幾圈體力就不行了,只好坐在休息區(qū)看著徐傲精力充沛逗著他們。
“這次回來多久,什么時候再走呢?”莫阿嬌遞了張衛(wèi)生紙給汪玲玲擦汗。
汪玲玲接過來,想起她過幾天就又要去那個語言不通的國家,臉上剛剛玩鬧歡愉的表情散了。
“我永遠都不想去,吃不慣聽不慣,我這種連本國語文都沒學(xué)好的人,我爸媽為什么要把我送出國?”
莫阿嬌想起汪玲玲當(dāng)年在黑板上畫得《鴻門宴》座位圖,她這方面確實很欠,“跟你爸媽溝通了嗎?”
“溝了,越溝我與他們的代溝就越深。他們認為外國的月亮總比中國圓,只要會幾句英文就洋氣無比了。”
“不可否認,國外的某些學(xué)校的教育比國內(nèi)某些學(xué)校填鴨式的教育要好,你父母也有他們的考慮。多懂一門語言也是一種提升,改革創(chuàng)新比墨守成規(guī)更適應(yīng)社會的發(fā)展,大趨勢。”旁一直沒說話的連錚低沉著聲音開口了。
莫阿嬌有點疑惑的看著連錚,一向?qū)ν馊藳]反應(yīng)的他,是在加入她們的聊天嗎?還一口氣說那么多!
“哇,那師公你懂幾種呢?”汪玲玲雙手握拳放在下巴處,花癡狀等待連錚回答。
因為汪玲玲話中的“師公”,連錚臉上帶了淺淺的笑容,為了等下要抱孩子,他不緊不慢往上卷著衣袖說:“不多,三種。”連氏的主要業(yè)務(wù)在歐洲和北美,英語是必須要會的。連錚談判和簽合約不需要翻譯,再是他小時候經(jīng)常去法國,法德兩種語言都熟練掌握了。
“三種還不多?加上北江話我都只懂兩種!”汪玲玲握拳做佩服狀,莫老師的老公就是不凡,光是人坐在那就是一種成功人士的氣息,何況還有那么好的顏。
覺得自己燈泡做得不對,汪玲玲端起杯子猛喝了口水又去那邊找徐傲跟兩孩子了。
莫阿嬌覺得不太對,后知后覺問:“師公不是指師傅的師傅嗎?你是我……”連錚是她什么呢,莫阿嬌沒說出來,目前算是孩子的爸爸吧。
“稱呼不要太在意,把師傅的老公叫做師公很正常。”
正常才怪,只有他才會覺得正常,莫阿嬌收回目光,連錚隨時隨地都在給她套圈圈。萬變不離其宗,即便他可以耐著性子問她意見,跟她身邊的人聊天,始終都是要把她網(wǎng)住。
“我要以相和以宜能健康快樂地長大,沒有殘缺的家、沒有算計,吃飽穿暖。他們的爸爸必須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能小心眼,做什么決定都不能瞞著我們。”莫阿嬌看著遠方嬉鬧的孩子,自言自語。
連錚兩只衣袖都卷了上去,露出結(jié)實有力的小臂,莫阿嬌釋然似的話,聽得他手緊握。
莫阿嬌不是說我原諒你之類的,而是展望未來,對于連錚來說簡直就是天上的彩虹。
“以相和以宜都會健康快樂地長大,完整的家,我會用我的生命來護你們母子周全,至死不渝。”
連錚握上莫阿嬌的手,莫阿嬌沒有掙脫,另一只手覆了上去。
莫阿嬌是跟生活妥協(xié),年少到已為人母的她經(jīng)歷了太多的分分合合,再經(jīng)不起任何的風(fēng)浪了。七年加三年,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孩子需要家,孩子的父親需要溫暖,只有這樣,才是最善的結(jié)果。
“關(guān)于你們連家的事,我一點都不想?yún)⒑希腋T要偉是怎么來的也不想知道了。我明白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如果她想我們了,我有時間會帶著孩子去看她。如果再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帶什么人來,會做出什么沖動的決定我自己都不知道。”
連錚忙不迭地點頭,莫阿嬌叫他吃砒霜他都不會眨一眼,何況還是跟他商量。
果不其然,昨晚深夜謝翩打電話過來說莫阿嬌可能以后不會再拿什么喬了,他真的每次都很準(zhǔn)。連錚不知道的是,謝翩昨晚是把連錚說成了命苦的小白菜。女人心眼多同情心也多,謝翩走時莫阿嬌已經(jīng)滿臉是淚了。
連枝怎么對待連錚都是他叫了那么多年的媽,他連夜把連枝接過來見莫阿嬌是報答連家的養(yǎng)育之恩。
兩個孩子玩得很瘋很累,在回來的車上已經(jīng)睡著了,連錚一邊抱一個進得莫家。
莫阿嬌領(lǐng)著連錚進臥室放好兩個孩子,莫父莫母都沒插上手。
莫阿嬌再次來到客廳時,才注意到沙發(fā)上的連枝,只是連枝看她的眼神有點不正常,怎么個不正常,她也說不出來。
連錚一眼就察覺了,拖著莫阿嬌退后幾步,莫父莫母也覺得連枝的氣場突然變冷了。
“那是你們的孩子?”連枝問連錚。
“是的。”
“你怎么能讓我的女兒生你的孩子,你是在報復(fù)我對不對?”連枝不相信啊,連錚對外是她兒子,跟她女兒生了孩子,她一輩子都在這種錯亂的關(guān)系中嗎?
連錚嘆氣:“媽,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誰。”
“你是連鋮訓(xùn)練出來的魔鬼,我不要我的女兒跟我一樣!”
“要說是魔鬼,整個屋子除了你,誰都不是。”莫阿嬌受不了連枝自以為是的保護,“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是你把大家一步步逼入絕境。如果你能跟連錚好好溝通,馮叔就不會自殺。如果你跟連錚說清楚,我就不會帶著孩子見不到爸媽三年。你懷我給我生命,我應(yīng)該感恩,但是你這種扭曲的善意卻對連錚和所有人造成了傷害。沒有你,馮叔就不會死,連錚不會傷痕累累。他是我孩子的父親,如果你想要我待見你,就麻煩你收起你以前對他的態(tài)度。他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莫阿嬌從連錚手中掙脫,走到連枝面前,毫不畏懼地看著她。
連枝眼神中的那股殺氣還在,只是面對跟她相似身體里留著她血液的莫阿嬌,手慢慢松開。人真的很自私,親生的果然下不了手,如果換做其他任何人,估計已經(jīng)挨了連枝的巴掌了。
“作孽啊作孽……”連枝退坐回沙發(fā),臉埋在手掌中,哭泣。
以前那個溫柔如水的連枝,在長期幽閉的環(huán)境下,狂躁、抑郁、性格陰晴不定。
莫阿嬌更能確定連錚從小的日子不好過了,這等環(huán)境下長大,即使擁有金山銀山都不會快樂。
連枝的情緒穩(wěn)定不需要鎮(zhèn)靜劑了,她慢慢控制著,又回到了平靜悲傷的狀態(tài)。
莫阿嬌拉著連錚進臥室,莫以相和莫以宜醒來后就跟爸爸一直在床上玩,拿著已經(jīng)翻得很舊的童話書讓連錚念給他們聽。
莫阿嬌本來坐在電腦前瀏覽網(wǎng)站比較幼兒園的好壞,連錚的聲音聽得她也呵欠連天,踢掉鞋子爬上床睡在最里面。
連錚為三人蓋好被子,把母子三人的手握在一起,繼續(xù)念未完成的童話故事,寧靜而美好。
晚上,連錚和莫阿嬌把連枝送回賓館后,馬上驅(qū)車去了馮要偉的酒吧。
這也是自那天酒吧外出事后,莫阿嬌第一次來,經(jīng)理眼尖,為莫阿嬌安排在卡座,跑著小步把馮請要偉請了下來。
馮要偉端著酒杯走上階梯,看到有連錚,停了一下腳步又繼續(xù)往前走,“雖然你是以相和以宜的爹,但是我看到你還是覺得很敗興,無解。”
莫阿嬌看了一眼連錚,直面挑釁他沒出聲也沒變臉,她握了握他的手謝謝他的包容。
“來這的目的很簡單,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和理解,連錚他是你兩個外甥的爸爸,也是你姐姐的愛人。”
馮要偉一口酒嗆著喉嚨咳了半天,緩過來后看著一臉認真表情的莫阿嬌,他扶著額又笑出聲來說:“嬌嬌你從哪里看像我姐姐了?”
“哼,你不承認也得承認,我比你先出子宮就是事實。”
“好好,是事實,你是我姐,親姐行了吧。”
莫阿嬌驕傲地抬起下巴,“逝者安息,生者如斯,今天你也見到那個人了。咱快刀暫亂麻,今天只要我把你喝倒了,你就放下過去的一切包袱,做我孩子他爸的小舅子行不?”
“昨晚的我可是喝了很多啦,今天再喝差不多會酒精肝得讓姜美麗老爸檢查了。”馮要偉知道莫阿嬌說的那個人是誰,經(jīng)過三年的分別,莫阿嬌說什么他都只會點頭答應(yīng)。到底是什么會讓他有這么不安理由的為她,馮要偉自己也說不明白,騎士沒有因為身份變化而改變。
“美麗馬上就到,來之前我已經(jīng)給她打電話了,同學(xué)聚會神馬的她最喜歡。”莫阿嬌就是抓住了馮要偉的心理,其實她知道如果不說出來馮要偉也會默默支持她。心結(jié)不是說解就解,莫阿嬌就是打著親情的牌子來應(yīng)對馮要偉。
同命相連,對連枝沒有任何祈盼,所以當(dāng)時一見面,兩人都是同一個反應(yīng)——逃避。
女神經(jīng)姜美麗提著大包進酒吧時,里面已經(jīng)人滿為患了,謝翩雙手護著她穿過舞池跌跌撞撞走到卡座。
“我殺了那么多波僵尸,你再不來茅山道士都要給我退位讓賢了。”莫阿嬌收起手機,大聲說。
姜美麗挨著莫阿嬌坐下,拉開包的拉鏈,眼睛閃著晶光挑著眉毛讓莫阿嬌看。
以為是什么好酒,莫阿嬌拿出來,一看商標(biāo)原來只是冰銳。
“姜美麗,我這個酒吧可是北江市最大的酒吧,會沒有你包里那玩意兒提供?瞧不起人的人該自罰三杯白的。”馮要偉一看也是冰銳,這對于他來說只是兒童飲料。
姜美麗也不收收藏藏,把里面的酒全放在桌上。莫阿嬌給她打電話說要拉攏馮要偉和連錚的關(guān)系,灌酒她來陪。喝多少都抵不過風(fēng)月場合蕩慣了的馮要偉,所以姜美麗想了一個辦法,貍貓換太子。
謝翩抿唇臉頰僵硬抽搐了一下,瓶子商標(biāo)看著是冰銳,里面那藍色的卻是害他以為自己出柜了的“飄飄欲仙”。女人不能惹,太狠了,他在想馮要偉等下會被幾個人抬出去?
“你敢說你酒吧里賣得價錢比我在超市買的便宜?老同學(xué)這幾個錢你也想賺,鉆錢眼兒里去了吧。”姜美麗拔掉瓶口的塞子,把酒倒在杯子中。
如果馮要偉能仔細點,他就能看到,姜美麗給他們?nèi)齻男人倒是拔得塞子。而姜美麗和莫阿嬌兩人杯中里酒,是用酒瓶起子開的。
“嬌嬌,我把整桌的兒童飲料喝完都不會醉耶,你要不要換別的賭注呀?”
“大家高興聚在一起談什么喝醉,偉哥你那么想喝醉去我家,我家里有酒精,叫謝翩炸一碟子花生米給你配著吃。人醉心明白,我們明話,一笑解恩仇。以前我家翩翩對你多有得罪,咱翻篇兒,我先走一個。”姜美麗挑著眉毛給莫阿嬌打暗號,意思是馮要偉絕對會喝趴下,她直接對著瓶口喝下一瓶。
“嘖,行。”馮要偉端起放在他面前的那杯,一口氣悶下。
連錚是看到姜美麗的小動作了的,他還是毫不猶豫端起那杯,敬馮要偉:“我干了,你隨意。”
馮要偉就近拿著瓶給自己倒,回了個連錚的“干了”。
接下來是謝翩和姜美麗輪番上陣邊敬酒邊說著過去各種往事,可想而知,以一敵三的馮要偉最后真的是被手下抬上二樓休息室了。
莫阿嬌還沒摸清線,他們?nèi)艘呀?jīng)出了酒吧,因為都喝了酒不能開車,四人踩著月光漫步在安靜的街上。
走了差不多百米,連錚突然蹲在莫阿嬌身前,莫阿嬌想也沒想就撲了上去,連錚把她背了起來。
姜美麗看得眼癢癢,孺子可教的謝翩也同樣蹲下背起了她,并排走著。
莫阿嬌嘴里輕哼著歌,連錚手拍在她屁股上跟著打節(jié)奏,感覺回到了高中那樣年少無猜的日子。
旁邊的一對人生冤家也沒有再吵架,和莫阿嬌一起哼著歌,路燈把四人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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