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來自心底的吶喊
“趙嬤嬤,你好好想想,阿爹若是想再娶位夫人,家室比莫姨娘好的,也不是娶不到,可是能保證這位新夫人容得下我嗎?”邵檸見趙嬤嬤哭個沒完,只能開口勸著。
現在李杞楹的身份并沒那么高貴了,生母的母族都不在了,她就只是瑞國公的女兒了。
想到自己的處境,邵檸繼續勸道:“莫姨娘是什么樣的人我們都清楚,知根知底總好過外面來的吧?”
趙嬤嬤先是愣了愣,接著又點著頭,也算是聽進去了,可是想想后,還是有些不甘,略氣道:“那國公爺也不必急著立新夫人吧,我們夫人還沒走多久呢。”
邵檸嘆著氣,只能繼續勸道:“那嬤嬤是想等再過兩三年,讓阿爹風風光光地將莫姨娘扶正,納入族譜?現在無聲無息地立了新夫人,其實也是委屈了莫姨娘啊。”
“她有什么委屈的。”趙嬤嬤嘴里反駁著,語氣卻弱了些,邵檸說得很對,莫姨娘如今悄無聲息地立為正室也挺好的。
總算是把趙嬤嬤勸住了,可是邵檸卻很是心累,在瑞國公府內,最讓她頭疼的兩個人,一個是趙嬤嬤,另一個就是小杞檸。
這兩個人從來都不會讓她安生幾天的。
又過了幾日,慶國公府傳來喜訊,說是肖二公子當阿爹了,慶國公長年在曲余任職,聽說自己有了嫡親孫兒,趕忙告假來了冉華。
為了慶祝孫兒降生,慶國公在府內大擺宴席,邀請眾人同賀。
瑞國公府自然是在受邀之列的,莫姨娘如今被扶了正,也是要去參加的,而李杞樓和小杞檸作為嫡子嫡女也可以一同前去。
小杞檸聽說能參見宴會高興得不得了,邵檸倒是沒什么感覺,她覺得就算她有孫子了,也不見得會高興,更何況是別人的。
于是,她果斷拒絕了。
到了宴會當天,趙嬤嬤看著小杞檸穿得光鮮亮麗,高高興興地上了馬車去赴宴,而邵檸在碧玉軒里悶頭睡大覺,才知道邵檸拒絕赴宴的事。
當時她氣得嘴都要歪了,此刻的天色都已經黑了,她的臉還沒見晴呢。
“三姑娘,好好的宴會你怎么說拒絕就拒絕了,白白便宜了岫玉軒的那位獨自露臉。”趙嬤嬤說的岫玉軒是小杞檸的住處。
“慶國公府設宴,那是有多少有頭有臉的人會去的啊,現在薛王府不在了,嬤嬤只能指著三姑娘日后嫁個好人家呢。”
邵檸深吸了一口氣,愣是沒緩過來,她才七歲啊,這嫁娶之事著什么急?
“三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啊,不能就嬤嬤我自己在這說吧。”趙嬤嬤見邵檸始終不回應,便沒好氣地說著。
邵檸抬頭看著趙嬤嬤,呲著牙笑道:“嬤嬤還是自己說吧,我都聽著呢。”
“三姑娘……”
“李杞楹,你給我滾出來!”
趙嬤嬤說話間,外面忽然傳來吼叫聲,聽聲音不難分辨,來人就是小杞檸。
瞧著時間確實是宴會結束了,邵檸想著赴宴本是高興事,小杞檸怎么這么大火氣?難不成是宴會上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
關她什么事?她又沒去!
聽著小杞檸在外頭嚷嚷著,邵檸也不想出去的,畢竟之前還挨了巴掌呢。
可是心中卻又好奇自己哪里惹到那尊瘟神,便起身來到了屋門口。
看著臺階下怒不可遏的小杞檸,邵檸也是疑惑,便問道:“二姐,你這是怎么了?誰惹你了?”
不問還好,一問,小杞檸指著她喊道:“李杞楹,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要是不說清楚,我今天跟你沒完!”
如此邵檸就更疑惑了,她好端端地在碧玉軒待著,又聽趙嬤嬤聒噪了整日,這忽然有人跑來讓她把話說清楚,能不懵嘛。
“不知道二姐想讓我說清楚什么?”邵檸問。
“你別裝不知道。”小杞檸哼了一聲,“肖六公子以為你會去赴宴,結果發現去的是我,竟然當眾沒有給我好臉色!”
邵檸聽后心中又郁悶了,她哪里能管住別人的嘴啊,而且那個肖六公子又是誰?邵檸的腦海里根本沒有印象。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邵檸解釋著,她真的有些無奈,“二姐,是不是你和肖六公子有什么過節,你仔細想想,是不是惹到他了?”
忽然小杞檸氣得跳腳,怒道:“我惹到他?我都沒見過他哪里會惹到他?”
可是,邵檸也沒見過他啊。
想起肖六公子說過的話,小杞檸心里就憋屈,再瞧邵檸那副茫然的樣子,更覺得生氣,明明是因為她沒去才導致自己被說的,竟然又在裝無辜。
生氣中,她提著裙擺往臺階上走去,走到邵檸面前時,腳步還未穩,手臂就已經揚了起來。
然而就在她要將手揮下去的那一刻,手腕卻被人握住了。
邵檸看著自己想要伸出去的手,搖了搖頭,還是趙嬤嬤動作快些。
瞧著努力掙脫趙嬤嬤束縛的小杞檸,她嘆道:“二姐啊,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動手打人,我又不認識什么肖六公子,他若是說了什么惹你不快,我以后見到他也說他幾句,把二姐的面子找回來,還不成嗎?”
“誰要你找面子。”小杞檸的力氣自然比不過趙嬤嬤,見自己掙脫不開,偏偏邵檸還在那說風涼話,氣得她抬腿就是一腳,剛好揣在了邵檸的膝蓋上。
邵檸也沒有想到小杞檸動手不成竟然用腳,小小年紀竟然這么會變通,感受到膝蓋的疼痛,她整個人都受力道的影響往后踉蹌了兩步。
趙嬤嬤見狀趕忙松開小杞檸,試圖去扶邵檸。
然而小杞檸氣不過趙嬤嬤適才抓著她,就邊揉著手腕,邊抬腿往趙嬤嬤膝彎踹去。
于是,趙嬤嬤整個人都撲了過去,由扶邵檸變成了猛推邵檸。
想要去扶邵檸的阿珂也沒有想到趙嬤嬤會猛得撲過來,結果沒能及時扶住邵檸的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邵檸摔倒在地。
好痛!邵檸咧著嘴,眉毛也皺做一團,此時她最疼的不是膝蓋,而是腰。
她看著自己一半門里一半門外,就知道是跌在了門檻上。
腰間的劇痛使她在心底里吶喊:誰說的小孩子沒有腰?誰說的!
見狀小杞檸也算是出口惡氣,看著邵檸那么狼狽,笑著拍拍手,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小杞檸是走了,碧玉軒卻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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