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嫡女難當6
第六章
虞禾的鞋子被這小廝抓住,一時間竟是動彈不得,不得已她只能盯著那小廝的頭發,亂糟糟一團,看起來像是剛從什么地方逃脫出來的。
“站起來,好好說。”
小廝站起身來,比虞禾要高上一些,整個人瘦的跟個竹竿似的,小廝抽泣著,作勢又要跪下去,虞禾看著這陣仗著實是不對勁,這里是太子府的正院,來來往往地丫鬟奴仆頗多,這一看情況,大家都將視線望過來,虞禾皺起眉。
“娘娘您密謀的事情已經被太子爺發現了,您還是趕緊和殿下開誠布公吧,小的實在頂不住壓力,他們要殺了小的啊!”這小廝哭喪這一張臉,說得跟真的似的,原本不曾停留地丫鬟仆從圍過來。
招什么??
緊接著突然涌出一隊護院:“來啊!給我抓住他!”
“屬下見過太子妃,沒成想讓這潑皮驚擾了太子妃,是屬下們的不是。”兩人輕而易舉地就把這小廝壓住了,小廝不停扭動著身子,兩個護院差點沒拽住他:“娘娘!救救小人啊,您不能過河拆橋啊!”
過了會太子雙手背在身后,才從后面跟上來,一看到虞禾他的俊臉就繃著了。
“給本宮帶進來!”
“是。”護院壓著那小廝往側殿走,一瞧著太子來了,侍女們紛紛低下頭散開,不敢多言。
虞禾才不接這口鍋,她面無表情地打算轉頭就走,繞個路回宜春殿,太子卻不放過她:“太子妃,你要去哪里?”
虞禾瞪了他一眼:“這便來。”這個花樣還是得接到她身上了,破系統給任務怎么這么累的,她的傷還疼著,現在又整這出。
側殿兩個主位,一左一右坐著太子和虞禾。
“今早你便鬼鬼祟祟收拾東西偷溜出府,口口聲聲是新來的采買,直到從你包袱里翻出毒藥來,才知道此事沒這么簡單,他剛才還口口聲聲說太子妃娘娘密謀的事被殿下您發現了——”說話的是太子的貼身護衛松木,也是太子府里護衛首領。
太子轉頭看向虞禾,像是給她最大的尊重和體面,他溫和地詢問:“太子妃,此事你作何解釋?”
“你方才說本妃密謀的事被殿下發現了,今日本妃與殿下都在這里坐著,你說說本妃究竟密謀了什么?你放心,殿下絕對會為你主持公道的,殿下你說是不是?”虞禾溫和地微微一笑看向太子。
“那是自然。”太子勉強笑笑。
他連連磕頭:“不……不不是,娘娘從未指使小的下毒,請殿下饒小的一命,小的上有九十老母,下有十歲小兒啊!殿下、娘娘。”
“嘖,你這態度,像是本妃挾持你的母親和孩子以要挾你啊,只是你這最多不到三十的年紀,母親怎么就九十了,都說老蚌生珠,原來你母親也是楷模。”虞禾不是很慌,她甚至喝了口茶。
反正是騾子是馬,可不得拉出來溜溜嗎。
那小廝又看了一眼太子,磕的額頭都紅了:“小的原本是流民,當日得娘娘照拂,有了糧食全家才得以活下來,本以為娘娘是天上的觀世音菩薩轉世,但是就在前兩天太子妃娘娘竟然命令奴才準備絕命散這種毒藥,絕命散是用慈姑花煉制而成,毒性極強一旦入口,頃刻之間便能致命。娘娘擔心自己動手,太過招搖,因此便承諾小人會給家中老母和孩子錦衣玉食,小人當時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借著成親當日人多眼雜,將那絕命散下在了合巹酒里,幸好殿下您沒事,否則小人全家哪里還有活路,依小的看,娘娘哪是什么轉世的觀世音,分明是蛇蝎心腸的催命符!”
“松木留下,你們都先出去。”太子一聽他這番話,皺起眉將這些護衛都遣了出去,只留下自己的貼身護衛松木扣住此人。
這故事編的實在太完美了,既交代“清楚”了他和虞禾的關系,又交代了具體的作案手法,還完全沒有交代做此事的目的,因為這個小廝只是一把刀而已,若是緣由也能說得一清二楚,那就是最大破綻,可惜布局之人想的太細致了,連小廝這番話里,都毫無辨別的余地。
“不過是他的一面之詞,殿下這都相信?”
“合巹酒不是在你房間,比對一番不就知曉了?”太子看向虞禾又吩咐松木:“你陪太子妃過去取來。”
等虞禾取來那未動的合巹酒,那小廝道:“只要將八仙花浸入有絕命散的水中,就會變紅。”
松木即刻去花園里取了一朵黃白相間的八仙花,虞禾一看那花瓣可不就是繡球花嗎?
繡球花遇堿會變紅,敢情那絕命散是堿性溶液。
那小廝將繡球花放入那原本是虞禾該喝的合巹酒中,果然變紅了。但他沒有再試試太子那杯毒酒、
太子一拍案桌勃然大怒:“太子妃,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本宮要去稟告父皇,如此蛇蝎心腸的夫婦人竟然在本宮的府中!”
“小的知道的就這些,求殿下饒了奴才的小命吧!”
“松木,平安送他出去。”太子說這話的語氣不算好,尤其還盯著虞禾。
“慢著。”虞禾叫住他。
“另一杯你為何不試試?”
小廝頓了一下,身子開始顫抖:“小的只下了其中一杯,怎么能給娘娘下毒呢。”
“那你如何知曉下哪一杯?萬一本妃錯喝了那可怎么辦?莫非本妃買通你只為了在新婚之夜自戕?”虞禾彎起唇,她的機會來了。
“我……”那小廝滿頭大汗,一時間更是六神無主。
虞禾自位置上起身,取了另一只繡球花浸入另一只酒杯,同樣變紅了!
兩杯都被下了絕命散!
開玩笑,她自己兌得毒酒,她怎么會不清楚!要得就是他說出來只有一杯下了毒!
這兩杯有毒還是太子自己親眼所見的事情。
“怎么可能,小人真的只下了一杯啊!殿下您相信小人!”小廝盯著那變紅的繡球花,一雙眼睛直接瞪紅了,眼淚下豆子似的,立刻就下來了。
“你撒謊了。你究竟是誰派來誣陷本妃的?”虞禾立刻反客為主。
小廝舔了舔唇,松木連忙喊道:“不好他要服毒!”但終究是晚了一步,毒血自他口中汩汩流出,虞禾站在原地,咬了咬唇。
這就畏罪自殺了。
然后她聽到太子頗有歉意地說:“今日本宮誤會你了,竟有人在太子府下毒,本宮也是關心則亂。”
“本宮看了書信,你受了傷先回宜春殿修養吧,此事本宮會再查查。”太子摁了摁眉心,看起來很是倦怠。
送上門的劣質指控刀就這么死掉了,實在有些可惜。
“殿下,如今我們夫婦一體,周遭虎狼環伺,并不是我們分崩離析的時刻。”虞禾離開之前,朝太子說了句半真半假的話。
傷口隱隱作痛,又因為在馬車里受了不少撞擊,全身更是酸痛,虞禾躺下就睡著了。
“嘶。”有點亮,虞禾眼睛瞇開一條縫,視線了光線后才慢慢睜開眼。
被子下的手里好像握著個什么東西,虞禾抬手舉起來看著那標記:疤痕膏。
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渾身跟散架一樣無力,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光線,好像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小姐,你醒了?!”采珠驚喜的聲音傳進來,幾乎是飛撲過來的,虞禾問她:“你好了?”
“小姐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今早就被將軍送回太子府了。”
“這個是你拿過來的?”
“這個疤痕膏不是御用的嗎?是太子殿下送過來的吧?”
虞禾端詳小白瓷瓶,心里頭立刻泛上一個名字:江厝。
太子要真是突然好心也只會放在桌子上,只有不想被人發現的江厝才會塞到她手心里。
不得不說,太子府的安保工作做得是真爛啊,江厝跟串門似的,太子妃的房門更是隨便進,真是離了個大譜。
“對了父親有沒有讓你帶東西給我。”虞禾將疤痕膏塞到枕頭底下,還是正事要緊,一天一夜了,不知道魚兒是不是都跑光了。
采珠連忙將藏在懷里的書信拿出來。
昨日她故意在府中放出活捉了那歹徒的信息,并且細致地描寫了那個匕首,并且虞將軍差人要太子府派馬車來接她的時候,也是若有似無地透露了信息出去。
將軍府好辦,那肯定是甕中捉鱉,比較可惜的是虞將軍并沒有在將軍府抓到人,但是在太子府蹲守一天一夜之后,還真發現有個黑衣人進了太子府。
可惜的是武功太過高強,虞將軍派出去的人只是簡單跟他交了個手,只能眼見著那人進了太子府,如果虞禾沒有猜錯。
他們碰到的就是江厝了。
所以等于說將軍府和太子府都沒有她想象中的內鬼?此事并不是有人試圖徹底離間虞家和太子府的詭計?這樣鋌而走險的一招,虞禾感覺有些不對勁。
正想著,外面傳來交談聲:“月側妃,太子妃還睡著,您換個時辰吧。”
虞禾想了想披了件外氅,面色看著蒼白如枯槁靠著枕頭在床上坐好。
等賀知月在她床沿坐好,虞禾立刻握住了賀知月的手,泫然欲泣:“妹妹,姐姐好疼。”
賀知月看著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情不自禁地拿起帕子,輕輕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沒事了沒事了。”
忽然賀知月感覺自己被推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
怎么突然感覺虞禾對自己下蠱了?真是迷了心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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