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新任黑院主!
...
紅光墜落,落于輪轉山頂。
聶侯剛站穩,一名執事弟子就迎了上來,道:
“可是黑院弟子?”
“正是。”
聶侯心神稍安。
觀其態度,定不是自個‘蛛魔’身份暴露的原因。
“隨我入殿,殿主他老人家已等候你多時。”
果然是那輪轉殿主使的手段!
聶侯內心陰晴不定。
他跟了上去,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強行使自己平靜下來,等會萬萬不能暴露什么破綻,不然....
不過,命簽沒有示警...
...
輪轉內殿到了,聶侯獨自走進石廳...
“黑院真傳弟子,黑三參見殿主!”
冰冷石廳,高座之上的老者,那眼框內的一對幽洞森然盯著聶侯,陰森審視。
空氣粘稠,滲人的壓迫感令聶侯毛骨悚然,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說說吧,汝在多目蛛魔一族所探得的情報。”
老者并不關心其他弟子的死困,這無疑讓聶侯少了一些顧慮。
“吾殿至寶被多目蛛魔一族嚴加保護。
哪怕弟子等用盡手段,付出慘痛代價,也僅探得其由多目蛛魔長老貼身看管。
弟子無能,還請殿主降罪!”
聶侯的情報是真的。
白骨輪轉殿被盜至寶,確實在長老手中,任誰探查都是如此。
殿主冷哼一聲:
“那頭老蛛魔當真可恨,盜吾殿至寶延壽,難怪能遮敝...”
說到最后,殿主話音一轉,問道:
“汝可見得多目蛛王?”
聶侯心中一緊,
殿主怎么忽然關心起‘自己’的情報。
“僥幸遠遠見過一次。”
聶侯本想言未見,然轉念一想,
即便自個不說,難免殿主有其他手段獲悉,不如把這份‘功勞’攬在懷里。
畢竟,自己可是蛛魔地窟潛伏近一年,既然殿主提及,定有推斷。
“畫出它的模樣。”
殿主語氣稍緩,
這弟子不錯,在那等險惡之地,不僅探得至寶消息,又窺得蛛王。
若是再等些日子,怕是能發揮更多的價值。
唉,都怨其他廢物,死就死了,怎么秘寶子體就被發現了蹊蹺,從而導致那頭老蛛魔隔絕了波動。
若非如此,
殿主可不愿損傷秘寶,在聯系的剎那,果斷召回。
“是!”
聶侯簡單勾勒,很快一妖異男子躍然紙上,
容貌俊美,臉部兩側各有三枚印記點綴,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鎏金蛛衣,冷漠的眼神閃過若有若無的嗜血之意。
紙張無風自動,飄到殿主面前,他混沌的幽目看了一會兒,似乎在分辨什么。
倏然,一道幽光照射,紙張憑空自燃,里面的線條竟詭異的懸浮起來,
緊接著,碳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虛影,妖異非常,同聶侯記憶中自個的蛛王樣子,一分不差。
‘好生詭異的手段。’
聶侯慶幸,
自個蛛王樣子,同本體差別極大,在外人看來,完全是不同的生靈。
“不錯,汝很不錯。
沒有欺騙老夫。”
蛛王虛影消失,殿主罕見的流露出滿意的神情。
聞言,聶侯當即惶恐道:
“弟子本是山中野人,自幼與野獸為伍,無親無友,十天時常餓九天。
自從入咱們殿內,弟子才領悟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活法。
恩同再造,弟子心中只有感激之情,萬不敢欺瞞殿主分毫!”
聶侯神情激動,似乎因為殿主的話,倍感難受。
殿主饒有興趣發問:
“汝之言,老夫還是第一次聽到。
說說汝之活法,是個什么活法?”
聶侯一愣,遲疑道:
“在弟子看來,
生靈之一生,莫不過是一個‘爭’字。
與野獸廝殺,敗者為食糧,勝者可生存;
與同類相斗,弱者成枯骨,強者奪機緣;
與天地相逆,
認命者碌碌俯首,生是牛馬,死是白鬼!
逆命者甘搏一世,成則為王,敗則無悔!”
說到最后,
聶侯眼神堅定,周身浮現驚人煞氣,赫然是一個‘根正苗紅’的白骨弟子。
“哈哈哈,好一個成則為王,敗則無悔!”
殿主大笑,
這弟子的一番話,何嘗不是自己一世的寫照。
敗...敗就敗了,
未曾身死道消,已是萬幸,至于其他...
瞧著聶侯的眼神,多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復雜意味。
好苗子...真像自己當年的模樣...
審時度勢,巧舌如簧,三兩語撬動了老夫的一絲心緒。
狡詐如狐,心狠手辣,
入那蛛魔險地非但不死,反而修為大幅提升。
如今已是七竅,同他前去的黑院弟子想必都成了他的資糧。
既然是好苗子,那就該加加重擔了。
讓老夫看看,汝能否當真不悔!
“汝此次立下大功,黑院院主之位,便賜于汝。”
什么!
聶侯呆在了原地,半是偽裝半是震驚。
黑院院主,那不是黑老嗎?
而且,此等職位擔任者,俱是九竅強者。
自個一個‘七竅’,怎么能夠勝任?
殿主詭異一笑:
“汝想退?”
石廳冰冷,空氣粘稠,老者好似一頭沉眠的兇獸,散發著一股可怕的壓迫感
“黑院院主,黑三,拜見殿主!”
聶侯拜謝,
事到如今,拒絕是不可能的,這輪轉殿主就沒打算讓自己拒絕。
沉重的氣氛消散,殿主消失片刻...
待他再出現時,將一頂帶血的黑骨發冠,扔到聶侯懷里。
此冠通體漆黑如墨,由未知的黑骨打造,泛著玉的圓潤光澤,表面銘刻著極其繁瑣的紋路,
以聶侯如今的刻骨造詣,根本看不通透,端是奇特。
只不過,這上面的點點血跡...
“戴上此歷代黑院院主傳承之物,
汝便回院去吧!”
“是。”
...
在聶侯離開后,紅骷髏悄然再次出現在殿主身旁,
望著紅骷髏,殿主可怖的面容竟浮現一抹柔意:
“紅娘子,若當年那孩子活下來,應該也這般大了。”
紅骷髏無聲,殿主習以為常...
...
輪轉內殿大門關閉,
等候在外的那名執事弟子走了過來,準備循例將人帶出內殿。
可待看清聶侯頭上的發冠后,
冷漠的表情瞬間變了,內心極度震驚。
這...這是黑院院主的象征,怎...怎么會在這名‘弟子’頭上!
他依稀記得,在一年前那批被召入殿的黑院弟子中,就有此人。
好像叫什么黑三,是曾經鬧得風風雨雨的低竅親傳。
這才過了多久,他怎么就戴上了院主發冠?
“弟子于源,見過院主。”
黑骨發冠沒人敢假冒,更何況是剛從輪轉內殿出來。
執事弟子躬身行禮,舉止當即小心謹慎起來。
“起來吧。”
聶侯淡淡掃視一眼,強烈的壓迫感就令于源心中一緊,低頭垂耳,內心最后的一絲懷疑盡消。
...
隨著執事弟子前面恭敬引路,
聶侯眼神漠然,心緒卻有些雜亂。
他感知著心口,
原本的殿主秘寶消失的無影無蹤,看樣子強行帶人轉移,只是一次性。
體內的一個威脅消失,算是個好消息。
可一想到自個接任了黑院院主,他就感到頭疼。
沒道理,
哪怕在殿主看來,自己‘九死一生’潛伏蛛魔疆域,
不僅帶回了至寶的消息,而且還繪出了蛛王畫像,功勞不小。
可這了不得賞賜一些寶藥,
怎能夠得上黑院院主,這等負責一大外院的高層職位。
當年黑大曾言,
輪轉主殿,分為輪轉內殿、黑白二外院,東西南北四外骨塔。
各院院主、骨塔塔主,無不是登臨九竅的強者。
自個區區‘七竅’,登臨此位,必定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例如,那些副殿主、副院主、副塔主等,他們數量不少,最低都是七竅,八竅不在少數。
甚至,聶侯懷疑,有一些白骨堂的堂主們,在黑老出事后,同樣盯上了這個位置。
畢竟,白骨輪轉殿,輪轉主殿為干,十二白骨堂為支。
黑院隸屬輪轉殿,地位明顯高出作為‘支’的白骨堂。
地位的差距,往往決定著資源的分配,這個道理誰都清楚。
“麻煩...”
待消息傳出,自己的周圍,不知會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窺視。
到時候,想要脫離白骨山脈,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
借助多目蛛魔一族的力量?
聶侯不由浮現這個念頭,可轉念一想,就暫時放棄了。
如今沒什么生死危機。
可若是被多目蛛魔一族‘救出’,自己勢必會被嚴加‘保護’,想再次離開,可不會這么容易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
自個也許不該心急離開多目蛛魔一族...若是晚個一二年...
聶侯內心嘆息,
如今說什么都晚了,
往好了想,
這般‘被動’離開方式,若是日后不巧被蛛妃們尋到,可是個極好的借口,傷不了彼此情誼。
...
...
另一邊,蛛魔地窟,
一道道駭人的靈力沖天而起,無數的蛛絲涌動,大量的蛛魔來回穿梭,
整個空氣彌漫著肅殺之氣,壓抑的幾乎無法呼吸...
...
“那邊呢?”
“沒有!翻遍了整個西窟,別說王了,連只蟲子都沒得!”
“這邊也是,半點王的蹤跡未見。”
“此事詭異,究竟誰,又是哪方勢力有這個膽子和實力,在咱們眼皮底下,悄無聲息的擄走王?”
此話一出,眾大蛛魔們沉默,
她們想破腦袋,也尋不到合適仇敵。
第一反應是白骨輪轉殿這個大敵,可又轉念一想,就他們的實力,若真有此能力,安能忍氣吞聲至今?
就在這個時候,
春十一娘開口了:
“怎么就不能是他主動逃走呢?”
要說誰在聶侯身上下的心思最多,除了長老、春十三娘,就要輪到春十一娘了。
雖然她沒安什么好心,可曾用心觀察,隱隱發覺其心甚傲,看似溫潤,實則一身傲骨。
若他勘破了蛛王的命運,未免能夠安心接受。
可他消失了...
按理說我該高興,怎么這心里空落落的...
“十一妹,你在說什么胡話?”
“上次蛛王祭的事,長老未對你重罰,這次又想耍什么小心思?”
“...”
蛛王自個逃跑的可能,自始至終,就不在這些大蛛魔們的腦海中。
只因她們想不出蛛王逃跑的理由。
作為多目蛛魔一族,唯一的雄蛛,蛛王可謂是要什么有什么,享受著一族的供養。
更何況還有姿色非凡,氣質各異的蛛妃們任其采摘,這放在哪個雄性生靈能受得住誘惑?
春十一娘一時沉默,
雖然她提出了這個可能,但說實話自個也不太相信。
遍觀姐妹們,俱是絕美的女子,有的溫婉,有的嬌小,有的豐滿,有的典雅...可謂花有千色,蛛有百艷。
除了自己...
春十一娘摸摸干枯的頭發,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對姐妹們艷美的羨慕之色。
...
聶侯消失的地方,
無盡的黑紅綢緞覆蓋,地龍翻身,長老可謂是掘地三尺,也要尋得聶侯蹤跡。
“誰,是誰帶走蛛王!”
長老面若寒霜,美目兇煞,恐怖的氣勢貫通地窟,攪動風云,天空變色。
“真當吾已年邁乎!!!”
她伸出一只手,唯一法‘天之凌’浮現。
只見長老指尖逼出一滴鮮血,滴落在「天之凌」上。
下一秒,
「天之凌」陡然變的鮮紅無比,一條只有在長老眼中,才能看到的血線,突然朝天空延伸,飛向遠處...
...
此乃「天之凌」分支能力之一:追血鎖蹤。
只需目標生靈血肉,就可尋得其蹤。
然距離越遠,所需付出的代價越大。
...
長老閉目,視野隨著血線迅速變幻,最終赫然看到了一方熟悉的山脈!
白骨山脈!
...
...
白骨山脈,輪轉主山,黑院區域。
秋風蕭瑟,樹木枯黃,往日堆滿奇花異草的屋子,已然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詭異血腥的骨牌樓,掛滿了一具具生靈的尸體。
尸體被牌樓的骨刺貫穿,面容扭曲痛苦,看起來受不了不少折磨。
天空中,滲人的黑鴉成群,它們肆意啃食,儼然將骨牌樓當成了進食的場所。
偶然能看到有弟子進出,但都對黑鴉們視而不見,甚至刻意避讓。
這群黑鴉也不懼人,瞧著聶侯這個生面孔,
一雙雙通紅的眼珠,陰森注視,躍躍欲試,好似在判斷哪里的肉值得下口。
“一群孽畜!”
聶侯冷哼一聲,紅衣心相能力發動,
詭異的紅霧彌漫,頃刻間覆蓋了黑鴉群,
下一秒,
天空下起了‘黑雨’,
一頭頭滲人的黑鴉,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死去,尸體掉落,摔成肉醬...
遠處,有弟子驚悚的發現了這一幕,連忙朝著骨牌樓后的陰森鐵巢大喊:
“鴉護法!鴉群出事了!!!”
倏然,
一道龐大的黑影從那陰森鐵巢沖出,察覺到黑鴉們全部慘死,發出凄厲叫聲:
“誰!殺了兒郎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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