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紅霧·怨奴!
...
...
很快,
寶蛇羹見底。最后一滴湯汁入腹,
紅衣心相十分順利的達到了足以凝聚八竅的強度,甚至超過許多。
“意猶未盡。”
聶侯只覺腹部暖洋洋的,渾身舒坦極了。
可惜只有一條,若是多來幾條,紅衣心相怕不是能直接邁入九竅強度。
隔~
聶侯眼睛的余光,
忽地注意到那個盆里,還殘留著一條完整的蛇骨,淡淡的異香彌漫。
“想來這股異香維持不了多久。
于我而言,已然作用不大。”
雖然如此,可對于那些低竅弟子而言,這副蛇骨依然是做夢都想要靠近的珍寶。
自然散發的異香,可是能不斷強化心相。
聶侯略加思考,然后尋了個骨盒,將其封存起來,留作他用。
“宜早不宜遲,紅衣心相也該晉升八竅了。”
萬事俱備,
所需的人魄,在離開多目蛛魔族的時候,就帶出了足夠的數量,自然不缺。
...
三蛇外面預警,
一方蛛盒若蓮花般盛開,露出里面的鮮紅人魄,其表面一道朦朧的人影迷惑人心。
此乃極高品質的人魄,顏色鮮艷欲滴,宛如完美的紅寶石,惑人心神。
下一刻,聶侯的靈魂深處,那美艷的紅衣女子,紅袖微微揮動,
只見一道紅煉閃過,蛛盒中的人魄,當即被卷入紅衣心相當中...
詭異的紅霧沸騰,人魄僅僅發出一聲凄厲聲響,就消融不見。
與此同時,紅衣心相眉心處的紅砂,色澤濃郁了數分,緩緩變幻,形成一道奇異的鮮紅豎紋...
...
外界,
銅鏡前,
聶侯望著鏡中自己的額頭出神。
自個的眉宇間竟多出了一道奇異豎紋,好似一只緊閉的眼睛,
從縫隙依稀透出的紅光,似乎倒映著一血腥地獄!
“生命殘燼...”
八竅能力,「紅霧·怨奴」。
凡被「紅霧·沸殺」吞沒之生靈,將獲其生命殘燼。
以生命殘燼為核,以紅霧為軀,可凝聚怨奴。
“不知這怨奴有生前幾分戰力?”
聶侯思索,
這是一個成長性能力,怨奴越多,質量越高,所發揮的實力也就越強。
他忽地想到,
之前那頭鴉妖被紅霧消融后,有一絲灰燼融入紅霧,
想來正是那生命殘燼,于是準備測試一番。
...
念頭微動,
手心處紅霧沸騰,一絲殘燼浮現。
第八竅的能力發動。
這一絲殘燼陡然變化,幻化為一頭鴉妖虛影,展開羽翼,大量的紅霧主動匯聚,竟將虛影一點點填充...
很快,
一頭通體由紅霧構建的鴉妖,在眼前盤旋,滾滾熱浪翻滾,片片火羽燃燒,
強大的氣勢,似乎不亞于鴉妖生前本體。
“當真不可思議。”
聶侯心中驚喜。
若是集齊了成千上萬頭高竅怨奴,那該是多么可怕的場面,
恐怕九竅之上,也不過如此吧。
就在他思考,如何獲得更多怨奴的時候,
有仆人在外稟告,殿主的使者來了。
聶侯眉頭微皺,
殿主使者來此作甚?
不會是因那塊血玉吧...
“帶去前院...”
“是。”
...
...
前院,
一名弟子被仆人領了進來,他瞧見那道在池邊垂釣的人影,忙躬身行禮:
“弟子魏才,拜見院主!”
這個名字...
聶侯望去,臉上浮現一抹回憶之色。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巡山時帶隊的‘魏師兄’。
回想大半年前,也是他來通知自己,來黑院‘治蛇’。
記得他此前是名普通弟子吧,如今倒是晉升執事弟子。
“起來吧...”
好年輕的聲音!
低頭行禮的魏才,內心泛起嘀咕,怎么聽起來有點耳熟?
“是。”
魏才舉止小心有度,剛要開口,他看清了黑院院主的容貌,當即呆立在地,
“孫...”
啪!
他倏然驚醒,猛地自抽嘴巴,惶恐匍匐:
“弟子一時失神...”
聶侯輕輕的笑了,
“汝很驚訝?”
言語間,沒有一絲的怒氣。
這無疑讓魏才心底松了一口氣,當即垂首道:
“弟子見識淺薄,初見院主天顏,一時被震,著實難以自控。”
魏才緩緩回過神,
這位黑院院主,絕不可能是那孫師弟!
畢竟時間只過去大半年,他對那位孫師弟可以說是記憶猶新。
一年前才是一竅,一年后怎么可能搖身一變,成為了黑院院主。
所以...只可能是...
魏才心中嘆息,
哎,孫師弟,你最終還是丟了性命。
隱忍固然重要,可實力...終究只有實力才是依仗...
自聽說那孫師弟,突然被黑院院主收為親傳弟子,他就依稀感覺會有這么一天。
哎...孫師弟...你一路走好。
...
聶侯不知魏才心中所想,
只是深深意識到,
地位的巨大差距,已然令曾經的熟人,不再有曾經的熟悉之感。
有的,只是同那些陌生人一般的畏懼、恭敬...
看著魏才這般惶恐的樣子,聶侯不由沒了閑談的興致。
“殿主派汝前來,所為何事?”
高高在上的聲音,
雖然淡漠,卻令魏才心中大定。
院主這是沒有計較剛才之事...
“殿主言,如今黑院弟子盡無,百廢待興。
特許院主可以去新血山谷、奴場優先挑選,
并可調遣各堂弟子入院,迅速恢復黑院實力,以備月后繼任大宴會。”
聞言,
聶侯明白了殿主的意思。
既然解散了那批黑院弟子,那就需要去再招來一批。
想什么弟子都不要,一人一院,肯定不行。
享受黑院院主的權利,勢必要承擔起對應的責任。
聶侯避無可避。
不過,這繼任大宴...
繼任大宴,自然是聶侯繼任黑院院主的大宴,宴請殿中高層,以此正式結識眾高層。
...
傳達完殿主口諭后,魏才離開了。
當走出黑院的那刻,他如釋重負,心中暗暗考量:
‘后面務必遠離那孫姣。’
孫師弟已經死了,他的妹妹遲早也會出事。
不對...得抓緊挑個外出任務,山內不能待了。
自己勉強算的那‘孫師弟’的熟人,若那黑院院主動了清理心思,自己可難逃一死。
想到這,魏才急忙回殿復命...
...
...
白骨奴場,森森骨樹纏繞在外,上空不時飛過一頭頭黑鴉,發出驚悚的叫聲。
“田師兄,怎么又漲價了?”
少女強行壓制內心的怒氣,勉強笑著同這奴場執事詢問。
胖執事笑呵呵的道:
“誰人不知孫師妹財大氣粗,腰纏萬貫。
今兒怎么在意起這點小錢。”
少女察覺到胖執事眼底的貪婪之色,
她內心惱怒,但修為的巨大差距,令她根本不能流露出來。
“田師兄哪里聽到的風言風語,
為了攢齊購買奴仆的骨幣,我這天天省吃儉用,連肉腥都許久未聞過了...”
魚姣白瓷般的小臉,可憐兮兮。
內心卻十分惱火,
這話究竟是怎么傳出的,引得自個購買奴仆價格是一日勝過一日!
胖執事臉色一愣,笑容不減,
“孫師妹說笑了,
汝兄可是那黑院親傳弟子...”
點到為止,
胖執事沒有說下去,但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魚姣沉默,
自從那日過后,她就再也沒見過哥哥。
如今...哥哥消失的事情,這些中下層弟子,尚且無人知道。
但將近一年的時間過去,難免存在有心之人,開始了試探。
這胖執事的背后不知是誰,
最近接二連三的漲價,故意激怒我,是想借此觀察哥哥的情況嗎?
魚姣心知肚明,自己一個低竅弟子,可引不來執事弟子,這般‘小心翼翼’的試探。
當下,她有了決斷。
...
魚姣忽然收起笑容,
“田師兄,原來你也知道...”
沒等胖執事反應,只見她小手一翻,多出了一灰白骨珠。
大大的眼睛瞇起,擺出一副玩味的姿態。
“這是哥哥贈我的骨獸,不知能當多少奴仆?”
“這...”
胖執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萬萬沒想到魚姣會來這一手。
雖然黑院的弟子們,將近一年未曾出現,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可胖執事不敢賭,
萬一...萬一他們是集體閉關,或者外出一段時間。
若是自己真接了,傳到那位親傳耳朵里,再加上眼前這‘孫師妹’必定的添油加醋。
可要將人大大得罪了。
至于李師兄的拜托...算了,到時候編個理由糊弄過去就行。
...
胖執事當即一拍腦門:
“瞧師兄忙的,居然忘了,
最近到了一批便宜貨,可是特意留著給師妹挑選。”
“田師兄,可師妹拿出來,再放回去不免有些麻煩...”
魚姣笑瞇瞇的,把灰白骨珠晃了晃。
胖執事眼中閃過一絲肉疼之色,道:
“為兄差點忘了,有一優等奴仆氣息垂危,眼看就要沒了命。
不如就勞煩師妹幫忙處理掉吧。”
“多謝師兄。”
魚姣見好就收,終于收起了灰白骨珠。
表面看起來她洋洋自得,獲利眾多。
但只有魚姣知道,自個是多么危險。
稍有破綻,恐怕這胖執事會立馬翻臉不認人。
胖執事時刻注意著少女的神情,
半點畏懼沒有...
是在強裝...還是...
罷了罷了,這潭渾水,還是少蹚為妙。
...
“孫師妹,來這邊,這就是...”
胖執事笑呵呵的在前引路,仿佛一開始的刁難從未發生。
忽然,
他臉色大變,猛地抬起頭來。
遠處的天空泛紅,一輪浩瀚‘紅日’在視野中不斷放大。
那...哪是什么紅日,分明是一頭體型龐大的可怕妖獸,恐怖的氣息,幾乎令胖執事喘不過氣來。
...
熱浪翻滾,吹的白骨奴場建筑震動,一些干燥的物件,極速燃燒。
但奴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心思在意,
逃已經來不及了,只能驚懼的望著天空,祈禱這頭大妖乃殿內獸使。
...
‘紅日’降臨,奴場的天空變色,
炙熱的氣息,令奴場眾人直覺身處烈焰當中,汗水滴答滴答落下,但無一人敢擦拭。
“奴場執事何在...”
淡漠的聲音,從紅日上傳下,
奴場眾人瞪大眼睛,只見這頭恐怖妖獸的背上,竟站有一名黑冠男子,氣息如淵。
嘶!
這...這頭妖獸竟只是坐騎!!!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后背發冷,心口宛如被壓了一塊巨石,幾乎喘不過氣來。
...
“那...那是!”
胖執事終于認出那頂黑冠曾在哪見過,立馬慌忙匍匐在地:
“拜見院主!”
此話一出,嘩啦啦匍匐一片,奴場內的所有弟子,身體微微顫抖。
白骨輪轉殿真正的大人物,竟...竟然來奴場了!
他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此等罕見之事竟讓他們碰到。
...
胖執事余光忽然注意到,身旁的少女,居然傻傻的站在那里,一時腦門直冒冷汗。
壞了!!!
瞧著挺聰明的人,怎么這個時候犯蠢了?
就在胖執事祈禱不要牽扯到自己的時候,
少女忽然喃喃道:
“哥哥~”
???
胖執事困惑,沒瞧著院主身旁有其他人啊。
“好久不見。”
溫和的聲音,從那輪‘紅日’上傳出,
一時間,
奴場眾人,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尤其胖執事,離得最近,聽的最為清楚。
院...院...院主竟...竟是...是...
震驚、恐懼、后悔、慶幸...
胖執事大腦一片空白,豆大的汗珠雨落般落下,短短片刻的功夫,就仿佛瘦了一圈。
...
望著那一道熟悉卻陌生的身影,
魚姣小嘴微張,傻傻的站在原地,大腦被巨大的驚喜震的無法思考。
哥哥是院主!
院主是哥哥!
哥哥是院主!
院主是哥哥!
...
踏踏...
紅霧為梯,
聶侯緩緩走下,走到少女身前。
可少女神情呆滯,顯然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
聶侯無奈,伸手輕輕一彈。
砰!
“痛!”
魚姣捂著額頭,眼睛汪汪的,
想要說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說些什么,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
“妹妹是不認識哥哥了嗎?”
聶侯打趣,心中泛起一絲期待。
少女先是愣,后又開心的笑了,明媚的笑容好似那盛開的白蓮,空靈純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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