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焚月教弟子
...
“去把所有的上等奴仆領來。”
聶侯同魚姣簡單說了兩句,不忘此行的目的。
“弟子這就去領...”
恐怖的大妖冰冷注視,加上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院主一級的大人物。
胖執(zhí)事努力擠出諂媚的笑容,可終究是因那來自生命本能的恐懼,有些不自然。
當即對著負責看管的奴場弟子們怒喝:
“都傻愣著作甚!
還不快去!”
“是!”
那群匍匐的奴場弟子如夢初醒,紛紛小跑著,前往奴場深處的一排排石屋...
...
奴場深處,關押上等奴仆的石屋群,
其中某一石屋內(nèi),一名女子神情憔悴,眼神充滿了愧疚...
“師傅,師娘,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小師妹...”
砰...砰...
什么聲音?
女子雙手雙腳以及脖子,被一條條粗大的鎖鏈困住,活動范圍極小,
只能勉強側過腦袋,看向發(fā)出聲響的石壁...
輕微的斷裂聲不斷...那石壁下終于破開了一個小洞、
竟有一矮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從那石洞爬了出來。
頭上,身上都是石屑,小臉丑陋,長有大塊的紫色胎記。
她看著女人的模樣,眼中驚喜,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
女子皺起眉頭,她可不記得自己見過這人。
忽聽丑陋矮個小聲道:
“師姐,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女子瞳孔緊縮,神情驚喜:
“小師妹,你還活著!”
小師妹點頭,就要動手試圖打開鐵鐐。
可女子卻急聲道:
“不要白費力氣,我中了毒,短時間內(nèi)半分力都使不上。
你快回去牢房!
有秘寶遮掩修為和容貌,料想購買你的白骨妖人,實力高不到哪去。
等到那時候,你再伺機反殺,尋個機會必能逃出去。
此地守衛(wèi)重重,萬萬不要做冒險之舉!”
言語間,女子全然沒有提及自己的安危。
“師姐,我救你出來,咱們一定可以一起逃走!”
小師妹伸出一只手
手心處一頭純白的‘八角兒’扇著翅膀飛近,
然后頭上那對大顎對準鐵鐐,
只聽咔嚓咔嚓的聲響,女子手鐐、腳鐐被直接咬斷,掉落。
小師妹小心接住掉落的鐵鐐,避免發(fā)出聲音,引起外面看守的注意。
女子卻沒有半分的欣喜,呵斥道:
“我們?nèi)羰且黄穑瑒t雙雙必死無疑。
若你逃出去了,方有機會為師姐報仇雪恨。
這個道理你怎么就不懂!”
小師妹悶聲不語,
隨著師姐頸部的鐵鐐被打開,她眼中一喜,急忙背起無力的女子,小聲道:
“師姐,我觀察過了,
外面看守的妖人,估計以為咱們都中了毒,又被鐵鏈鎖住,半無逃脫的可能。
所以,看似守衛(wèi)森嚴,實則極其松懈。
只要穿過他們視線的死角,咱們就能安全逃出去。”
女子知道,自己是無法讓小師妹丟下了自己了。
“不妥,即便出了牢房,外面的情況我們又一無所知,你又帶著我這么一個累贅...”
“師姐...”
似是知道小師妹要說些什么,女子道:
“...先偽造出逃到外界的假象,然后咱們再尋個隱蔽的牢房躲藏。
等到我體內(nèi)毒素緩解,能使得上力氣,再謀劃其他...”
“師姐,你好厲害!”
“我們先...”
就在此時,
石屋門突然打開,
一位前來提人的白骨弟子,緩緩瞪大雙眼,
“怎么多出一個?”
他瞧著地面上散落的骨鐐,又驚又怒,
“該死,敢逃!”
在此等大人物蒞臨之際,
若是少了上等奴仆,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會是多么凄慘,當即使出了全力。
猙獰的骨獸襲來,
兩女臉色煞白,
完了!
...
...
“后面似乎出了亂子?”
聶侯察覺到不遠處,有一股靈力碰撞,饒有趣味的看向胖執(zhí)事。
“大...大概,可能是弟子間發(fā)生了沖突。”
胖執(zhí)事緊張的揮汗如雨,
心底大罵,
這群蠢貨是想送死不成?
沒看到大人物在此,竟還有心思爭斗,是嫌活的太久了嗎!
他心底暗暗發(fā)狠,等過了此劫,一定把那倆蠢貨抽骨扒皮,好好招待一番。
...
沒過多久,
奴場弟子們押著一輛輛的奴車出來。
鐵籠內(nèi)的人,
全部被鐵鏈死死捆綁住手腳,
眼神或麻木、或絕望、或憤恨,因嘴巴被封,只能發(fā)出悶哼之聲。
其中,
一帶傷弟子,小跑到胖執(zhí)事身邊,說明了剛剛發(fā)生的狀況。
胖執(zhí)事聽得如芒在背,
不僅是因為上等奴仆差點逃跑,更因為這該死的蠢貨,竟在此時匯報。
八成是想在大人物面前上本執(zhí)事的眼藥!
若不是大人物在,他恨不得當場就吃了這冒失的弟子。
...
胖執(zhí)事諂笑道:
“大人,這些便是如今奴場的所有上等奴仆。”
那帶傷弟子的聲音可不小,聶侯自然聽的分明,
不由看向了那緊挨著的兩個鐵籠。
一憔悴女子,面貌姣好,那對劍眉極其英氣,有股子同白骨弟子迥然不同的氣質(zhì)。
她看向身旁鐵籠的眼神,充滿了擔憂、自責之色。
又看向四周白骨弟子,神情極其的憤恨。
而那矮個,臉上被丑陋胎記遮擋大半,看起來又瘦又丑,著實沒什么亮點,
此時嘴角滲著鮮血,倒在鐵籠里,奄奄一息。
瞧著大人物對這倆人感興趣,不用說胖執(zhí)事就諂媚介紹起她們的身份。
...
“大人,
她們可不一般,乃焚月教的弟子,不知因何緣故重傷,流落到咱們的地界。
這等靈性充沛的上等貨色,我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不剛到?jīng)]多少日子,就給您領來了。”
說著,胖執(zhí)事內(nèi)心也在嘖嘖稱奇,
若是這女子沒有重傷,怕是根本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當真是時也命也...
不過,
胖執(zhí)事瞧著這女人英氣的模樣,不由猜測大人物可能就好這一口。
也許乖巧點,能活的久些...
...
焚月教的弟子,怎么會流落到這里?
聶侯倒是知道這焚月教的一些情報,
殿內(nèi)資料記載,
此教弟子俱是虛偽小人,
天天打著庇護眾生的口號,時不時襲殺其他勢力弟子,彰顯他們的名號。
白骨弟子自然少不了被他們攻擊,一來二去,雙方也幾乎是水火不容。
只不過因為距離遙遠,不像多目蛛魔一族那般,時不時爆發(fā)一場大戰(zhàn)。
...
鐵籠內(nèi),
那英氣女子,察覺到這地位明顯不凡的黑袍人,對自身的打量,憤恨道:
“白骨妖人,汝敢放吾出來一戰(zhàn)!”
“大膽!”
胖執(zhí)事驚恐,
底下人怎么辦的事,抓起來也不知道封住嘴。
說著,他就要動手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仆。
聶侯卻淡淡看了眼胖執(zhí)事,
只一眼,胖執(zhí)事就如墜冰窟,幡然醒悟,
這是大人物想自個調(diào)教,
默默地低下頭...
...
“汝想要尋死...”
聶侯看透了女子的想法。
聞言,
英氣女子神情沒有一絲變化,繼續(xù)刺激道:
“汝怕了?”
聶侯輕笑一聲,
“有趣。”
倏然,
天空的‘紅日’發(fā)出一聲長嘯,
龐大的烈翼展開,那雙猩紅的鴉目冰冷注視著在場所有人。
咕咚!
眾弟子齊刷刷跪倒一地。
可怕的氣息壓迫,
女子銀牙緊咬,咬出鮮血,她不允許自己對妖人退縮。
不屈的眼神,令聶侯微微瞇起眼睛,淡淡道:
“你死了,她可不一定能活下去。”
女子那雙美眸睜大,
小師妹...
心口忽地泄了氣,本就重傷之軀,急火攻心下昏死過去...
...
“哥哥,你把她嚇昏了呢。”
在場眾人,唯一表現(xiàn)正常的只有魚姣,
她強忍著膽怯,打破了壓抑的氣氛。
這位大人物,真的是哥哥嗎?
少女無法分辨,也不敢分辨。
她沒有選擇,也不可能選擇。
當聶侯喚她妹妹的時候,少女只能是他妹妹。
哪怕再怕,也要表現(xiàn)的同之前的一般,只因她察覺到聶侯眼中微不可察的親切。
“哎,不是哪個人,都像妹妹這樣膽大。”
聶侯對著魚姣打趣,
又轉眼冷漠向其余人吩咐道:
“全部送去黑院。”
雖然殿主只是說優(yōu)先挑選一二,
但聶侯為了表現(xiàn)的符合自身身份,自然要‘貪婪’的全都要了。
“是。”
胖執(zhí)事急忙應答,半點不提奴資之事。
不同于那些弟子購買,這等大人物開口,奴場只能主動奉上。
選好奴仆,聶后自然沒了停留的興致,
在吩咐魚姣一會兒隨車去黑院后,就離開了...
...
‘紅日’遠去,
可空氣中的燥熱,在提醒著眾人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胖執(zhí)事擦著頭上的汗水,極其諂媚的笑著:
“孫...孫師姐,您坐這...”
聽著這師姐的稱呼,魚姣一時恍惚,
畢竟這胖執(zhí)事此前的刁難,可沒過去多久。
“田師弟,你這未免太客氣了。”
嘴角的笑意根本壓不住。
胖執(zhí)事聽到這聲師弟,心道穩(wěn)了。
忽然,
他就聽到少女嘆息道:
“哎,這么些日子沒見,
等會見了哥哥,不知送些為好。
窮,太窮了。”
聞弦知意,
胖執(zhí)事心領神會,
“師姐,請待片刻。”
不久后,
胖執(zhí)事就拿著一袋沉甸甸的骨玉出來,主動遞上去:
“師弟撿到一個錢袋,想來應是師姐的...”
魚姣笑瞇瞇的接過,
這份量,怕不是胖執(zhí)事身價的大半。
“多謝師弟,正是我的...”
“是師姐的就好...”
胖執(zhí)事心中仿佛滴血,可表面分毫不顯,只是眼眶不由微紅...
大半輩子的積蓄...就這么沒了...
收了骨玉,魚姣心底的氣也就消散了大半:
“師弟啊,你是個聰明人,
你應該知道,這些僅僅是消了我的氣,
可哥哥那邊...”
胖執(zhí)事臉色蒼白,他張張口想要解釋,又頹然一嘆:
“我省的,還望到時師姐美言一二。”
說著,他又遞上了一袋份量不輕的骨玉,可這次,魚姣卻沒有接...
...
...
押送途中,
英氣女子被顛簸醒了,
“師姐...”
微小的聲音,從身旁的鐵籠響起。
“師妹,你感覺怎么樣?”
英氣女子瞧著小師妹胸口的血漬,一陣心憂。
小師妹語氣虛弱,輕聲道:
“師姐...我們要死了嗎?”
“是...我們要死了。”
英氣女子神情落寞,
都怨自己,沒有保護好小師妹。
師傅師娘,也許在你們斷后阻攔那頭可怕怨詭時,我就該一道留下...
“師姐...聽說人死后,
會化成星星,
如果是真的就好,那樣就可以保佑師父師娘,安然無恙...”
聽著小師妹的喃喃自語,
英氣女子嘴唇緊咬,
小師妹...我不會讓你死...
瞧了瞧手臂處的守宮砂,似是最終下了什么決定...
...
...
黑院,
一輛輛奴車進入,裝著上等奴仆的鐵籠被小心放下,奴場弟子們小心告退...
...
屋內(nèi),
聶侯靜靜品上一口茶,
地面上,兩個鐵籠,里面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滋滋...
紅霧彌漫,鐵籠消融,就連那鐵鐐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師姐...咳咳...”
小師妹忍著劇痛,扶起英氣女子,眼神無比警惕的看著聶侯。
英氣女子勉強提些力氣,抓住小師妹的手,慘然道: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哦?”
聶侯端茶的手微微停下,贊嘆道:
“你很聰明。”
“但我有一個要求...
不然,你只會得到一具麻木的木偶。”
英氣女子緊緊抓住小師妹的手,不準她出聲。
聶侯心中微愣,
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怪?
可不妨礙聶侯明白英氣女子的意思。
“她不會死。”
英氣女子沉默,
她沒有想到這白骨妖人這么好說話,
“不夠,送她走。”
“師姐...”
小師妹眼眶泛紅,她隱約明白師姐要付出的代價。
那是對于焚月教弟子而言,哪怕是死都不愿背負的屈辱。
聶侯眉頭微皺,
“不行。”
自個可是剛接任黑院院主,
莫名放跑了焚月教弟子,可能會讓他人借此發(fā)難。
英氣女子失望,
果然不行,
不過,小師妹性命保下了,總歸未來有逃脫的可能...
自己要堅持住...堅持到小師妹逃離的那一天...
“小師妹,你出去。”
英氣女子知道,自己該付出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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