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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第176章


燕王對“追求”李平兒來了興趣,在京中的宴會與游獵已經讓他興致大減,反倒是給李平兒添堵變成了他目前最感興趣的事情。

        他沒有官職在身,毀掉種世衡也許他做不到,可毀掉一個女人可太簡單了。他不敢堵截李平兒的車馬,但是卻在宴會上大談特談李平兒當初朝自己下跪,求自己饒她哥哥一命的事情,又說她顏色狐媚,曲心小意欲入燕王府,顯見得要將人說成一個靠著長袖善舞來尋找機會的寡婦。

        這事情的確是不好論斷,若是不管,名聲也就壞了。若是叫御史來告狀,最后也只會有損李平兒的顏面。可李平兒卻不以為意,甚至還主動去了燕王在的宴會,一本正經聽完了燕王的吹噓后,隔著屏風輕笑道:“聽聞燕地風景如畫,催人如夢,看來的確是真的。燕王府好得都叫女子迷障了,放著陛下欽此的二品誥命夫人不做,求著去府里頭做個沒品階的側夫人。”

        這一句話甚是刁鉆,難道燕王府的側妃,能比過陛下封賞的二品誥命嘛?!此話一出,那些圍繞在燕王身邊的溜須拍馬之輩,更是不敢言語。

        燕王更是被她諷刺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瞧見場面尷尬,燕王想要怒斥李平兒無禮,又怕被她下了顏面,索性裝醉推到了屏風,想要撞出一樁實實在在的緋事來。可他才挨著屏風,就有厲王府的侍衛一把壓住他的手,似乎是十分擔心他醉酒,真心實意扶著他一樣。

        燕王掙扎間,看到李平兒身著常服,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從始至終都帶著輕松和愜意。她怎么可以這樣?!厲王怎么可以這樣?!

        “我可是厲王的叔父!”燕王吼道。

        “看來王爺的確是喝醉了,怎么來了婦人這一桌了。”李平兒甚至都沒有抬眼看他。

        她怎么可以不生氣,怎么可以不羞愧?!身為女子,難道就沒有半點羞恥之心不成?!燕王越想越氣,他想要掙扎著站起來,卻被厲王的侍衛壓得死死的。

        “王叔醉了,還是我送王叔回去吧。”厲王面色平淡,從宴外快步走了進來。他不知是何時來了,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只是面色淡淡,如同無事發生一般押著燕王就送去了燕王府。

        “好一個厲王!當年本王奉旨去北地,他恨不得像條狗一樣拍老子的馬屁,現在呢?!他現在竟然敢這樣待我!我這就去母后那里告他一狀!”燕王氣得目眥盡裂,打砸了不少東西,卻無人敢近前相勸。

        盧令儀面露冷色,當年她同燕王在北地吃癟,這些年一直沒有掛心,也是覺得北地貧寒,不如燕地富庶,有種看笑話的意思。可現在的厲王呢,坐擁北地兵馬,手握兵部大權,在陛下面前儼然是春風得意,燕王卻連朝堂也去不得。

        她知道自己應該勸燕王領一份官職的。可太后辦不到,陛下不肯給,現在的燕王就是富貴閑人。若是照她的意思,還不如回燕地來得瀟灑,偏偏太后要留燕王,燕王也覺得京中更加繁華熱鬧。

        如此,她也不敢上前勸說,只吩咐擺宴設酒,另叮囑了歌伎舞女相伴。可燕王在府中發了好一陣子的脾氣,一直沒有平息的意思。他鬧不過厲王,手底下的人又不比厲王的有本事,越發心里執著,想要在求娶李平兒的事情里占一個上風。

        眼見這個毀人清譽的辦法行不通,燕王成天在家里為了別的女人鬧騰,盧令儀也厭煩,索性給他出了個餿主意,叫他重金買了一朵邊金重瓣牡丹,抬著繞著京城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厲王府門口,說是要養好了送給種老夫人當“人樁”。

        種老夫人一日不同意嫁給燕王,就一日殺一人做花肥,好叫這花開得鮮艷。另又叫那些仆從的家眷帶著孩子圍著厲王府磕頭,求種老夫人嫁過去,救下自己的丈夫一命。

        好在厲王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近身的,厲王府的侍衛機警,一看到人群聚集過來,沒等她們發作就命家丁綁了送去官府,這才審問出來其中的陰謀。只是這些女子都是苦命人,即便厲王知道了實情也救不了她們的丈夫。

        “燕王可惡!”厲王聽罷這件事情,也是聲音凝澀,他在北地的時候,為了百姓能夠多活幾個,每日殫心竭慮。而燕王卻置人命于不顧,如此惡行惡狀。他思來想去,不能再叫這個狗皮膏藥一直粘著自己同姨母了,索性給他一個教訓,安分守己些。

        這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這些“人樁”多是賣身給了燕王的奴才,這年頭殺幾個這樣的人算不得什么,就算告到陛下那里去,頂多也就是斥責一番罷了。可若說不簡單,也不簡單,因為這可以拿來做一個引子,牽出燕王之前令人發指的惡事,就像是滾雪球一樣,壓得他無處翻身。

        李平兒先悄悄尋了幾個御史上奏,說的不僅是燕王“人樁”的事情,還有在燕地各種假借名頭橫征暴斂,更有牽動著陛下欽此賜婚,皇后親侄女金順娘的“金側妃”案。

        金側妃的事情皇后假作不知道,李增他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們早就拿到了金側妃的血書和證據,宅院里還養著金側妃的丫鬟,時刻準備著,就等著這個時候給燕王一個好看。

        這就是身無官職的壞事。金側妃在朝堂上被舊事重提,只等下了朝燕王才知道。他對京中這些官吏也不甚了解,不知道到底是誰搗的鬼。

        他既猜測是甄側妃的陰謀,又覺得更像是皇后娘娘的手筆。畢竟金側妃出事,第一個要問責的就是盧令儀,若是弄倒了盧令儀,那燕地不就是甄家一家獨大了嘛?!況且這件事就是甄側妃收尾的。

        可說皇后娘娘也有可能,皇后對金側妃的看重大家都曉得,厲王還記在皇后名下的時候,這個侄女可是想讓她當太子妃的呢!而且眼下自己正和厲王撕扯,說不得她故意鬧出來,就盼著自己會以為是厲王搞的鬼。

        燕王本就同甄側妃不親近,如今更是疑神疑鬼。

        這件事情不知是誰開了頭,但是推波助瀾誰不會,特別是厲王那一眾人,恨不得讓他償命,活像金側妃是他親戚似的。而且這一波的確鬧大了,就算是太子也不敢站出來替燕王說話,生怕讓人覺得自己背棄母族,讓下屬輕視。所以他不僅不能站在燕王這一邊,最好還要親自去查這件事情,還金側妃一個公道。

        只可惜太子對燕王瘋狗一樣見誰咬誰的印象太深刻,瞻前顧后,不敢任職。反倒是燕王站了出來說愿意查案,于是順理成章領旨,又借口自己身在兵部不能離京,轉頭提拔茂嶠入刑部得了推官。

        茂嶠雖是新官上任,卻帶著李增等舊人,本就早早安插了探子在燕王府,做起這件事情來,自然是順風順水。李增笑呵呵地說道:“這件事情牽扯出來之后,燕王一定會推到甄側妃身上,只怕燕州指揮使要換一個人來當了。”

        “燕地多匪亂,要誰來做最合適?”種世衡很是好奇,他同蔣施、岑椮等人都顧不了燕地,可燕地位置緊要,又能直通京中,著實需要一個了不得了的人來坐鎮。可若是給自己人來坐,燕王且不提,陛下第一個要發難。李平兒思來想去之后,總算是想到了一個舊人——徐慕的父親,徐致峎。

        此人一說出口,幕僚們俱是反對,不為別的,徐致峎是世家出身,而且他的侄子徐昶還是太子伴讀呢!世家出身的人,如何可以委以重用。

        李平兒再次想到了南渚的話。這些幕僚反對世家介入,無非就是他們大多出身并不是世家,又或者是世家的旁系,好不容易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厲王的重要,又怎么會盼著厲王重新任用之前壓在他們頭上的人呢。

        她只能私下同厲王商量,先是將南渚的原話說了一遍,又道:“這叫我想明白了一點,我們何必非要聽陛下的意思,不用世家文臣只用寒門子弟呢。像是蔣施、岑椮等人出身世家,殿下不也用的挺好的嘛。他們雖是武將,卻也代表這些世家愿意投靠于你,既如此,何必拘泥于是不是世家呢。陛下之前不喜歡你擋了太子的路,可你辭兵部,陛下也不許啊。可見陛下的心意里,自己的王權還是高于世家的。從前陛下雄心偉略以世家為對手,現在的陛下卻貪于享樂,只擔心梁王與太子奪權罷了。時局不同,殿下也應當向前看。”

        厲王心中仍舊有道坎,他不喜歡世家圈地,自然日后是要和這些人不對付的。只是李平兒說的也對,世家與世家是不同的,他與梁王也是不同的。他苦笑一聲,道:“可是不是我想要請他們做官,他們就愿意的。且看這些年父皇即便不喜歡,遇到難事了還要不斷去請謝氏的清蓬先生出山就是這個原因,”

        “世家與世家是不同的,天下也只有一個謝家罷了,”李平兒笑了起來,“千金買馬骨,我就是最好的千金。不曾見謝家郎君,都盼著同我好呢。”

        厲王平淡的面容下,是激烈的腹誹:你?你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的?!你在他們眼中可是屠戮北地世家的母夜叉啊,不盼著你早死就不錯了,你還要親自去勸說?!謝郎君也算是慧眼獨具,知道你的好,可天下也就只有一個謝十七郎啊!

        可瞧見李平兒滿臉的躍躍欲試,顯見得是十分期待,他心里本就擔心謝十七郎的事情讓姨母提不起興致來,瞧見姨母難得有了感興趣的事情,到底是開口了:“那就全仰仗姨母了。”

        “必不負殿下所托!”李平兒一口應下,很是高興,全然拋下了因謝十七郎而生出來的那一縷若有所失。

        厲王苦笑一聲,經歷了燕王和謝十七郎兩個極端之后,他再也不敢鼓搗讓李平兒梅開二度的事情了。人家姨母連謝十七郎都不要,還看得上誰?!這一切,全是為了自己罷。

        君子死知己,慷慨唱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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