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你說揚帆媽媽不會有什么病吧？”揚帆同桌都感覺到了揚帆媽媽的不對勁兒。
  他覺得他要有揚帆媽媽這么一個媽媽，他非瘋了不可。
  手機沒有就算了，這么大的人了，沒一分錢的零花錢就有點兒過分了。
  揚帆媽媽打著為揚帆好的名義，就跟個監獄長一樣整天監視著揚帆的一舉一動，管著他的衣食住行還有言行。
  好家伙，氣都喘不上來的壓抑感撲面而來，簡直要憋死了。
  “不僅有病，她還病的不輕。”歲一感覺揚帆媽媽比上次見到時更為讓人窒息了。
  這“病情”發展的有點兒快呀！
  怎么也得等揚帆上大學再惡化不是？
  揚帆媽媽被夏老師送走，教導主任面對揚帆，實在不知說什么好。
  “你先回去安心學習，車到山前必有路，會好起來的。”
  教導主任干巴巴的來了這么一句沒什么用的安慰話，他還自認為慈祥的擠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你要讓教導主任嚇唬個人那絕對不成問題，但開導人就有點兒為難他了。
  年級第二呀，又省心又聽話，多好的孩子，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媽呢？
  “主任您這是想嚇死誰呀？”歲一竄進來盯著教導主任那不然的面部表情道：“嘖嘖，主任呀，不是我說，您這小兒止啼的臉還是更適合做跟您身份相符的表情。”
  “滾蛋！”面對歲一，教導主任立馬變了臉。
  歲一身后的揚帆同桌嚇的一哆嗦，沒臉沒皮的歲一跟沒聽見似的。
  “嘿嘿......”歲一朝教導主任呲牙：“主任，您看這手機......”
  教導主任這才看向“罪魁禍首”，拿起手機，他翻看了一下，這顏色，這配飾，越看越覺得眼熟。
  “這不是你以前被收繳的那個嗎？”看來教導主任的記性還是挺好的，歲一都換手機多久了，他居然還記得。
  “那啥......”歲一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這不高二了嗎，在教導主任您的諄諄教導下，我痛定思痛，決定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
  “正好，揚帆同學他學習好，我就想著跟揚帆同學加個聯系方式，好讓他帶帶我。”
  “誰知道他居然沒手機，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好好學習，不能被這點兒困難壓倒不是？”
  “所以我就把這個舊手機給了他。”
  “主任您不知道，揚帆同學那真是熱情友愛，樂于助人的三好學生。”
  “給我講解的題淺顯易懂，特別容易聽明白，比我們老師可強多了。”
  “在他的幫助下，我對學習也有了空前的熱情......”
  揚帆同桌看著她說這么離譜的謊言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的。
  “這么說你的學習成績進步不小了？”教導主任陰陽怪氣的截斷她滔滔不絕的謊話。
  “嘿嘿......”歲一干笑道：“這學習不能急功近利，得慢慢來，不過我向您保證，像我這么聰明，畢業之前，成績肯定會有所提高。”
  “行了，別鬼扯些有的沒的了，你們趕緊回去上課。”教導主任不耐煩的趕人。
  “那主任您看我這手機......”能不能給的總要爭取一下不是？
  教導主任低頭看了看手機，然后把手機丟給她道：“下不為例。”
  “好咧”歲一高興的接過抓著手機道：“主任您忙，我們就跪安了。”
  說完她就扯著跟個木頭人一樣的揚帆往外走，揚帆同桌跟在后面。
  等他們消失了，有目睹全程的老師笑著道：“這高二十一班的五歲倒是名副其實，鬧騰的很，那個揚帆的性格要是能有她一半兒的開朗也是好的。”
  “誰說不是呢。”有老師附和：“像揚帆這樣的學生，本身學習就沒什么問題，就怕他精神壓力太大了，會撐不住。”
  他們都是搞教育的，遇到的問題學生太多太多了，可以說在這些老師眼里，學習固然重要，但心理健康更重要。
  教導主任也是嘆息不已，希望那丫頭能讓揚帆的情況有所改善吧。
  年級第二呀，垮了多可惜......呸，就是年級倒第二也不能垮。
  歲一自然是聽不到教導主任的心聲滴，她也沒回去上課，扒拉出自己藏的小零食，拉著揚帆跟揚帆同桌找了個陰涼的地方，三個人還組了個局。
  “給……”歲一把手機又隨意丟給揚帆：“我說你也真是的，就不會把東西藏嚴實點兒？”
  “我跟你說，這藏東西也是有技巧的，你沒經驗可以問我們嘛。”
  “雖然大家的學習成績沒你好，但我們的優點還是很多滴。”
  揚帆握著手機的手收緊，他還是一言不發。
  歲一給揚帆同桌使眼色，揚帆同桌會意，他吃了一口鴨脖子道：“對，我也有經驗，想當初我偷藏手機被我媽找到，被打的呀，鄰居差點兒沒報警了。”
  “這經驗都是用血淚總結出來的。”
  “這么慘？”歲一接話：“你不會是后媽吧？”
  “開什么玩笑？”揚帆同桌馬上正色道：“要是后媽，就不會管我玩兒手機了。”
  “也是......”歲一道：“我后媽就不管我玩兒手機，她還整天PUA我。”
  “不會吧？”揚帆同桌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你這樣子也不像被洗腦的呀？”
  “嗐，她倒是想養廢了我，可她又不想在我身上花錢，就把我放我親舅家養著。”
  歲一還趁機黑了蘇淑云一把：“這得虧我命好，攤上一對兒好舅舅舅媽，又視我為己出，不然我還不知道被她禍害成什么樣呢。”
  “你這確實比我們慘。”揚帆同桌評價。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哪個活在世上容易？”
  歲一還老氣橫秋的發了句感慨。
  “像咱們，前面有學習這座大山，后面有父母揮舞皮鞭，左邊有教導主任盯著德行紀律，右面有老師們全力以赴的發布任務。”
  “咱們就跟那被圍捕的小白兔一樣，不想被吃掉，就只能死命向前跑，以求跨過山去能成精成魔。”
  “你這形容我喜歡。”揚帆同桌還贊同的點了點頭。
  可不是嗎，一天不學習，就有一堆人來圍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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