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不要死！霜兒！”
“姑娘，我這些日子，總能想起以前我們一起在府里的日子。”
“當(dāng)時無憂無慮的，小桃也在，二姑娘也在。”
“我們是回不到那個時候了。”
“那個時候，每天無憂無慮，小桃總是會從街上買回好吃的。”
眼淚滴答，分不清是姜瑤的還是霜兒的。
“我走了以后，二姑娘要好好的，好好照顧自己，萬萬不要和姑爺產(chǎn)生嫌隙。”
“姑爺他很難。”
“現(xiàn)在幾乎腹背受敵。”
“姑娘....也不要責(zé)怪小桃，她一直都很煎熬，小桃是貴妃娘娘送進(jìn)府的，可她實際上一直都很難。”
“我知道她很難，所以也跟著掩護(hù)她的行為，沒想到會變成今日這個局面。”
姜瑤哭著，眼前發(fā)黑，她抱著越來越冷的霜兒，一直在拍門。
“有人嗎？”
“快叫大夫！”
“有人嗎！？”
“霜兒——！”
姜瑤咳出來一口血，跟著倒在地上。
許久，佛堂的火滅了，姜瑤跟前的門也開了。
進(jìn)進(jìn)出出的下人，和來往的大夫。
姜瑤再醒來，已經(jīng)是五天之后了。
謝府所有的人都穿著白衣。
姜瑤剛醒來，身子很虛弱。
她看著床頂，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
紫英和嵐翠進(jìn)來伺候，端著好幾碗黑乎乎的藥。
“夫人，喝藥吧。”
姜瑤抱著被子，翻身，沒搭理她們。
紫英和嵐翠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才能讓姜瑤喝藥。
“吱呀——”
門被推開，披麻戴孝的謝昀走了進(jìn)來，他接過紫英手中的藥，坐在床邊。
“就算不想喝藥，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也得喝。”
姜瑤震驚轉(zhuǎn)頭，不可置信看著謝昀。
“你懷孕了。”
謝昀拿著碗，低下眼看她：“聽話。”
姜瑤幾乎是恨恨地看著他，哭了出來。
“你....混蛋！”
謝昀沒什么反應(yīng)，把碗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面，輕輕抱起姜瑤，放在腿上，拿勺子喂她喝藥。
姜瑤只能乖乖喝藥，她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謝昀。
謝昀瘦了。
卻比任何時候看起來都冷漠。
眉眼比以前鋒利了。
姜瑤沒來由地覺得他現(xiàn)在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她伸手去觸碰謝昀的輪廓，瘦了，也憔悴了。
直到這時一行眼淚才從她眼角滑下，她好像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控制自己的眼淚了。
“長雋。”
謝昀沒有表情，只是拿著勺子重復(fù)不斷地舀碗里的湯藥。
姜瑤收回手，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
“想哭，就哭吧。”
湯藥都撒了，謝昀將她緊緊抱住。
姜瑤感受到自己脖頸處的溫?zé)幔奶鄣胤词直ё≈x昀的肩膀。
這些日子，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謝昀正在經(jīng)歷什么，姜瑤無從得知，但她知道，謝昀現(xiàn)在，一定很難。
蔥白的手指擦去他臉頰上的眼淚，“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一切都會過去的。”
會過去嗎？
姜瑤想起了溫柔美麗的皇后娘娘。
想起來小桃。
想起了霜兒。
想起她剛嫁過來的時候，阮流箏和蘇瀟云溫柔的樣子。
她們叫她瑤瑤，還說，瑤瑤，千萬別怕，祖母和阿娘給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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